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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巧遇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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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子一天天过去,莫丽瑶感觉危险已过,便趁着夜晚又从树林里出来,溜达到一处大街上。这里到处是小贩们的吆喝声,家家户户都贴上了红对联,街上车水马龙,人人笑容满面。年轻人三个一伙,五个一群地走在大街上说说笑笑,街上一直回荡着他们的笑声。老年人拄着拐杖,静静地坐在长椅子上,沐浴着夜风,真是舒服极了!孩子们蹦蹦跳跳的,特别贪吃,只要听到边上有人喊:“羊肉串!羊肉串!”,闻到那诱人的香味,就忍不住让父母买一串。莫丽瑶望着那烤的滋滋作响的羊肉串,不禁咽了咽口水,可是一摸口袋,身上一个子儿也没有,只好眼睁睁地看着旁人美滋滋地吃着烤羊肉了。“砰,砰,砰”远处传来几声炮竹声,紧接着就听到人们欢呼起来“巡抚大人家放烟花啦,大家快去看啊!”
  莫丽瑶不敢靠得太近,她对那些地方有种莫名的害怕,只远远地看着!
  哇,这烟花真是壮观啊。有的烟花放上天像一朵盛开的菊花,有的烟花放上天先是一个小圆圈,接着像水波一样一圈一圈地放大,而且每一个圆圈的颜色都不一样呢!有的烟花放上天就像喷泉一样“哗”地散落下来……各种五颜六色的烟花交织在一起,此起彼伏,五光十色,把夜空妆扮得如同灯火辉煌的宫殿一样,十分美丽。莫丽瑶正看得如痴如醉,突然一个念头闪过,自言自语道:“现在我身上一个子儿都没有,前路漫漫,要想找到自己的亲人谈何容易,倒不如先去这位巡抚大人家里偷点盘缠,等日后有钱了再还他也不迟。”
  “不行不行,偷人家的东西跟做盗贼有什么两样啊?”莫丽瑶来来回回踱着步,思想在激烈地做着斗争。
  “没关系的,我这样做不叫偷,叫劫富济贫。现在无官不贪,看这巡抚应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家里的钱财定是到处搜刮而来的民脂民膏,我进去偷他一点,也算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了。”她用牙齿咬着自己的下嘴唇,想了好多理由为自己即将进行的龌龊行为说辞,下定决心后,便狠一狠心,一咬牙向着巡抚大人的府邸走去。
  刚刚的莫丽瑶还在畏惧官兵,现在的她却不得不硬着头皮向前进了,所谓人穷志短,她现在实在太需要钱了。很快,她已信步走到巡抚大人的府邸前,这座建筑富丽堂皇,气魄雄伟.布局严整,给人以一种肃穆,静谧和森严的气氛,却和里面人声鼎沸的场面显得格格不入。莫丽瑶也没有多想,她边走边观察,看到有一处人迹罕至的地方,那是一堵两米多高的白色围墙,上面是密密麻麻的琉璃瓦片,围墙里面没有声音,这里应该是一处后花园。莫丽瑶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成败就在今晚了。于是向前助跑,提气用力一跃,就像一只燕子一般轻轻地越过围墙,无声无息地落在了一处草坪上了。刚才在屋外没有看到里面的情景,待到进入里面,就被这里的气派建筑所震撼了。只见里面楼亭仓舍,左右对称,贴金饰描彩画,装饰细腻。屋顶用铁瓦铺盖,大堂侧壁也用铁色的砖头砌成。楼内厅堂沙龙,布置典雅.精巧盆栽,红紫夺目。
  她一边走一边看,发现里面歌舞声平,丫鬟舞姬们走来走去,人们行色匆匆,一个个好像如临大敌,紧张地准备着什么,竟然对于她这个不速之客视而不见。渐渐地,莫丽瑶就大胆起来,她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只托盘,就这样穿插在人群当中。零零碎碎地,莫丽瑶好像听到大家在讨论着今天晚上府上来了一位重要的人物,为此巡抚大人花了不少心思准备节目,今晚的演出非比寻常,可不得有半点的怠慢。莫丽瑶听了心里暗暗好笑,大家都忙着应付这些,肯定就顾不上防盗防贼了,这不正好是我下手的好时机吗?打定主意后,莫丽瑶很快就摸进一间厢房,透过外面的灯光,只见里面正面设着一张檀木床;两边一对梅花式洋漆小几,左边几上文王鼎,右边几上汝窑美人觚(盛酒的器具),内插着时鲜花卉.旁边一列四张椅子,上面都搭着银红色的绣花椅搭,底下一副脚踏,如此摆设,定是一间闺房无疑,莫丽瑶对屋内的陈设没有多大兴趣,重要是找到值钱的财物,于是便小心翼翼地翻找起来。
  突然,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径直冲进来一个小姐打扮的姑娘,姑娘低着头边跑边哭喊道:“我才不要嫁给那个什么王爷呢,我不要!”
  莫丽瑶躲闪不及,与她迎面撞了个正着,对方一开始是怒气冲冲地闯进来的,但她一看见屋子里竟然有一位陌生人,手里还拿着她的朱钗首饰,马上就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于是就扯着喉咙大喊:“来人啊,家里进贼啦,救命啊!”
  莫丽瑶吓了一跳,毕竟不是惯偷,面对这种场面竟不知如何是好,就在她发愣的几秒钟,那位小姐已经大喊着跑了出去,等她回过神来,心里暗道不好,于是也跟着跑了出去,此时的她慌不择路,只知道往没人的地方跑去。府里的下人都听到了喊声,纷纷跑出来对莫丽瑶进行追堵围截,莫丽瑶纵使轻功再好,也冲不出这里三层外三层的人流,正当她跑的气喘呼呼,无计可施之际,又听一个熟悉的声音大喊道:“快抓住她,她就是前段日子在我们醉月楼偷跑出来的丫头。”
  莫丽瑶一听,真是福不双至祸不单行了,怎么会在这儿碰到那个老女人,人一害怕就像只没头苍蝇,尽管她轻功了得,但也只能乱跑乱撞,根本突不出重围。不知不觉中,她闯入了一处空旷的地方,那里有个临时搭建好的巨大的舞台,舞台上面张灯结彩,似乎刚才美妙的音乐和烟火,就是从这里流放出来的。舞台的姑娘已经停住表演,前面齐刷刷用盾筑起了三层人墙,似乎在保护着一个重要的人物。莫丽瑶一看,哈哈,这里面肯定就是那位什么王爷了,擒贼先擒王,我抓住了他并以此来要挟,说不定今晚就能逃出去了。但是,莫丽瑶选错人了,她要是去抓刚才那个大喊大叫的小姐,胜算应该大很多,因为知府里的随从身手一般,都是一些不成气候的杂七杂八的看家护院的壮汉而已。而这位王爷,身边却隐藏着一个一等一的高手,都还没有等莫丽瑶靠近,“嗖”的一声,一条人影已然飞出,身形之快,如电闪一般。莫丽瑶都还没有看清楚状况,就被人飞起一脚,重重地踢在小腿肚子上面,“呀”地一声摔倒在地,等她挣扎着爬起来时,“嗖嗖嗖”四五根长枪直指面门,莫丽瑶再也不敢造次了,呆在那里一动都不敢动。
  “大胆女飞贼,竟然敢偷袭王爷,你定是不要命了!”一个留着两撇胡子的师爷模样的男人喊道。
  “哎呀呀,我说各位大人有所不知了,她就是上次蹴鞠比赛入球的那位女队员,我正想让她梳洗完毕过来陪你们来着,竟然一个不留神让她偷跑出去,这会真是苍天有眼了,我看你还能往哪里跑。”只见李嫲嫲急匆匆拨开人群走了过去,她实在是太想得到这位天姿国色的美人了。
  “她真的是你们的人吗?”两撇胡子眨巴着那双小小的眼睛,有点不太相信李嫲嫲的话。
  “对对对,千真万确,她就是我们醉月楼里偷跑出来的姑娘!”李嫲嫲忙不迟疑地答道。
  莫丽瑶一听,火冒三丈:“我呸,那天我只不过是一不小心跑进去踢了一脚球而已,哪里就成了你们的人了。我看李嫲嫲的醉月楼再也没有好姑娘了,所以想姑娘都想疯了吧。大家不要误会,不要相信这疯婆子的一派胡言,我可是正经人家的姑娘。”
  “好好好,你说你是正经人家的姑娘,那你说说,你家在何处,家父家母是谁?”李嫲嫲两手叉腰,恶狠狠道。
  “我,我••••••”莫丽瑶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这时她的头又开始痛了起来。
  “啊瑶,是你吗?”一个怀着颤抖的声音的人,从用盾护着的人群里快步走了过来,他走到莫丽瑶面前停下,双眼直直地望着她,嘴里喃喃道:“十八年了,十八年了,我找你找得好辛苦啊!”
  莫丽瑶感到很惊讶,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这位男子,只见他一身玄黑华服,外罩一件纯白色的外袍,用一根灰色的宽腰带紧勒腰间,不偏不倚正好系在人鱼线下,一块细腻光滑的羊脂玉玉佩悬挂于腰间,有一头乌黑发亮的头发,后面整齐地梳理了一条粗大的长辫子,脚下穿着一双棕色的皮靴。只见他身材伟岸,肤色古铜,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犹如希腊的雕塑,幽暗深邃的冰眸子,显得狂野不拘,邪魅性感,整个人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但此时他那邪恶而俊美的脸上此时却噙着一抹忧伤。莫丽瑶努力地回忆着这个人,听他的语气神情,好像二人早已认识,可无论她再怎么用力回想,就是想不起任何有关他的回忆。但莫丽瑶肯定,他们俩应该早已认识,因为只有很熟悉她的人,才会叫她啊瑶。
  “啊瑶,你,你不记得我了。”那人见莫丽瑶呆若木鸡地看着自己,便急切地问道。
  “十五爷小心,说不定这位来历不明的女子是个危险的人物!”两撇胡子轻声道。
  那位被称作十五爷的人听了,却挥挥手,摇摇头,神情激动又惆怅。
  莫丽瑶在这些日子以来都是孤身一人在流浪,身边没有任何一个亲人,尝尽了人间的冷暖险恶,无时不刻想找到一个哪怕是仅仅知道自己名字的人,此时见到有人认出自己,就好像是茫茫大海里遇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又或是黑暗中出现了一丝光明。她激动地抓住了那人的手:“你认识我吗?自从前几个月我醒来后就什么也不记得了,你真的认识我?”
  听到这,那人再也掩饰不住了,在众目睽睽之下一把把莫丽瑶抱进怀里“是,我是你的多铎哥哥。”
  莫丽瑶一动不动,心中真是百感交集,这时的她觉得分外的安全,躺在这温暖的臂弯里,一下子激动得昏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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