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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股恶臭味几乎飘散在池家各个角落。近十天,除了不得已要在大厅里工作的人外,其余都跑到房子外面,没什么事儿都不愿进去。
池臣衍也因为这件事被池余和蔚若秋教训了一番,还挨了一顿揍。最后他不得不将剩下的鲱鱼罐头分给身边的好友,果然无人能幸免,均染了一身的臭味。
结果可想而知,池臣衍收到了来自朋友们的“关爱”。
池家那几天忙东忙西的,清新剂,除臭剂等等全部用上,门窗全部打开通风,空调风扇也一直开着。池余和蔚若秋为了避臭直接跑到国外玩了半个月,池臣一借着“公司忙”为由,一个多星期不回来住,只留下池臣衍一个人可怜巴巴的看家。
当然,这是后面的事情。
坑完邓翠花,池安予也去洗了个澡,惹上恶臭味的衣服直接扔进垃圾桶。再次闻了闻身上的味道,眉头仍然没有舒展开来,这味道超乎她预料,没想到后劲这么大。
往衣服喷些清新剂,才勉强减小那股臭味。她直直盯着自己的双手,心里早已给池臣衍记上了一仇,就算是亲的也不能放过。
房子太臭,她索性躲到后花园,在她那钟情的吊椅上趟了一个下午。
而消失了大半天的六伯终于回来,刚进铁门,他就奇怪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不少下人戴着口罩工作,窗户和门全都开着。
难道是谁生大病了?还是流感爆发,病毒感染?小姐没事吧?
他紧张地走了进去,距离门口还有五步之遥,一股腐烂的臭味立即扑面而来,呛得他剧烈咳嗽几声,他震惊的往里面瞧。
怎么回事!
放眼望去,有几个人专注清洁饭厅,他们偶尔忍不住干呕,但还是忍住恶心一直擦拭着地板。
“谁来告诉我这是什么回事?”六伯走过去问他们。
打扫的那几个人一看是六伯,纷纷低下头,有些手无足措,但手里的活一点都没有停下。
见没有一个人回应,他更是困惑,随手抓住从他身边经过的人问:“一个上午你们都干了什么,为什么味道这么大?”
被他抓住的人瞟了那地板几眼,才支支吾吾道:“是...是邓翠花吐了一地,小姐叫我们打扫的。”
邓翠花?
“她平白无事怎么会吐了一地?”
“就...就...她吃了二少爷买回来的罐头,然后吐了...”
六伯惊讶的站在原地,百思不得其解。区区一个下人,哪儿来的胆子去翻冰箱,还偷吃二少爷的东西?
“三小姐呢,她知道这件事吗?她人现在怎么样?”
一听到“三小姐”,那人脸色立刻变得一言难尽,始作俑者就是这位三小姐,她哪里有事?
有事的那个都晕倒在床上了。
“没事,三小姐还好好的。”
六伯哪里会信他说的话,自从知道小姐没少被下人欺负后,他就对这些日见夜见天天都能看见的人失去了信任,忠诚都不能信,仅凭那几句无力的话哪里还信得过。
急切地翻了整个池家,却连一个背影都没找着。
他惊得手脚有些发软,她会不会在一个无人找到的角落里默默哭泣?还是说,她现在正被那些下人欺负,刚刚那个人因为害怕才没有说实话?
心急的他直接找到邹锦雯,又拉着邹锦雯带他去找偷吃的邓翠花。
一脸懵逼的邹锦雯刚把房门打开,六伯就快步走到床那儿去,粗鲁地将躺在床上的人拉下床,动作一点儿都不怜香惜玉。并凶狠对她吼到:“还敢给我装睡?”
好不容易才睡着的邓翠花就这么被他一拉,后脑勺与地板来了个完美接触,“咚”的一声,异常响亮。
“啊———谁啊!有病啊!”突如其来的疼痛,疼得邓翠花哇哇大叫。
邹锦雯惊讶的捂住嘴,以下犯上,可是死罪啊!
六伯也被她这句话气得乐了,死到临头还这么犟,“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我是谁!”
邓翠花觉得有些不对劲,一睁眼她整个人就傻了,慌乱起身,胡乱的整理好身上的衣服,惴惴不安道:“刘管家,您...您来了?”
看她秒变鸵鸟样,六伯冷哼一声,冰冷的眼神瞪着她。
邓翠花被瞪得很不自在,浑身上下都不舒服。
“你把小姐弄哪儿去了?”
听到这个称呼,她有顷刻的定格,双眼立即遍布着惧怕和怨恨,很快又被隐藏了去。低着头唯唯诺诺道:“我不知道。”
“为什么要偷吃二少爷的罐头?”
一想到刚刚那罐头,她的胃霎时翻滚起来,像是被火灼烧一般。好不容易止住的呕吐,再次受不住的干呕。
六伯嫌弃的倒退几步,浓眉紧锁,“我的话就这么不耐听?”
时不时干呕的邓翠花连忙摆手,急急解释道:“不是,不是。是呕...是那罐头太令人呕...反胃了。我并没有讨厌您的意思!”
他的浓眉皱得更深,沉声问她:“所以你是嫌弃二少爷的罐头?”
“...不是这样的。”
“好大的胆子!以为我不在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不!不是呕...不是这样的!刘管家您呕,您听我解释!那罐头不是我呕...我自己要吃的,是...是...”邓翠花艰难的爬到六伯脚边,试图跟他解释清楚。
可她一说话就止不住的干呕,气得六伯的脸开始发绿,不停地往后退,不停地与她拉开距离。
“刘管家,您听我解释...呕!拜托...”拜托别再往后退,她已经没力气爬过去了。
六伯压根儿就没想听她解释,咬牙切齿对她低吼道:“你最好祈祷小姐没发生任何意外,否则你十条命都不够搭!”
狠狠踢开刚抓住他裤腿的一只手,看也没看她,大步离开。
邹锦雯留着也尴尬,连安慰她一句都没有,也匆匆离开这小房间。
抬头看着一转角就消失的两个背影,邓翠花怔忪的盯着门口,此时眼神已无任何聚焦。
片刻,泪水毫无声息流下。由呜咽声转到小声哭泣,再由哭泣到嚎啕大哭,仿佛要将这段时间所受的委屈全部哭出来。
她哭的凄惨,外面的人可不这么认为。房里的哭声清晰传到外头,哭的人心烦意乱,心烦气躁。
每个经过那条道的人都狠皱眉头,对她的谩骂声也越来越多。
“自己什么模样不清楚,非要小姐把她真面目揭开,活该!”
“也就咱们三小姐善良,要是少爷们早就把她赶出去了。”
“丧家之犬不过如此,连主子都敢惹,一看就知道是个不带脑子生活的人。”
“刚刚那个罐头闻着都想吐,她还一整个给吃下去。啧,好恶心!”
“以后还是少跟她接触,免得把晦气传染给我们。”
“对对对!”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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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聊得如火如荼,这边六伯找得满头大汗,都半个小时了,还没有找到她。突然好懊悔自己为什么要请假,有什么事会比小姐还重要的。
“万一小姐真出事了,我该怎么跟老爷交代?”他忧心忡忡道。
而正在吊椅上休息的池安予似乎听到一些声音,脑袋一抬,便发现六伯在不远处咕哝着,看他表情似乎还很焦虑。
她狐疑看了他一会,发现他行为越来越怪异,最后忍不住打断他,朝他喊道:“六伯,你在找什么?”
一听到她的声音,六伯的身子猛然一震,僵硬的将头转过去。发现她正舒服的躺在吊椅上。
六伯:“....”
无语的同时,更多的是松了口气。幸好,幸好她还好好的。
“小姐,您怎么在这儿,不回屋里头呢?”他恭敬地上前问她。。
池安予先给他递张纸巾,再回答:“里面太臭,呆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