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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要进去啊……
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了，最后一抹带着低低的叹息，消失在了耳畔。
夜九皱了皱眉，但最终还是没有理会。
伸出手，她推开了门。
而推开门后，第一眼看见的便是那殿中的那一道纯白。
在那满目的金碧辉煌之中，是那样显眼的色彩。
不知道为什么，夜九觉得眼前突然极快地闪过了一个人的脸庞，只是看不真切。
但是她记住了，记住了那双蔚蓝色的眼睛。就像最纯净的宝石一样。
那似乎是……熟悉的眉眼。
但是，现在显然不是去回忆这些的时候。
不再去想脑海中浮现的那些画面，夜九将注意力放到眼前。
看着一脸惊讶的他，夜九的眼里闪过一抹恶劣，眉眼下意识的轻轻弯起。
夜九向他伸出了手，纤白的手还沾染着暗色的血渍，却又奇怪的并不会让人觉得肮脏。
但是陌佑愣愣的，仿佛还是无法反应过来。
无法反应过来殿门打开后的，她的出现。
在他的视线中。
她一袭墨衣，身染腥红。
如同地狱修罗一般，可怖到了极点。
但她偏偏又带着最为干净温暖的微笑，天真无邪的像个孩子。
“我来接你了哦？我的殿下。”
她的眉眼弯着，语调温柔而宠溺。
“我的主君。”
疯狂的行径，深情的话语，染血的姿态。
仿佛一支泣血的舞曲，仿佛一杯甜蜜的浓酒，又仿佛一场华丽的不真实的梦境。
太过深情也太过美好，让一切都显得那样虚假，并且那样的具有欺骗性。
可那满目的鲜红色泽。
却又将那一切渲染的那样真实，情真意切的不必怀疑。
真或假，虚或实。
太过极端的想法在陌佑的思绪里翻涌着，连带着他眼眸之中的情绪也变得复杂起来。
冷漠与温柔，疏离与亲近，清醒与沉溺。
只不过到底会怎么样？其实只等他自己做出选择。
但最后他到底会有什么样的选择，其实都早已明了吧。
将手放入了她的手心，陌佑看着她，眉眼之间的冷淡防备已经全数消退，只剩下与之相似又不同的温柔深情。
他的嘴角扬起了一个浅淡的笑，清冷的声音揉杂着温柔。
“是。”
没有太多字眼，他用最简单的词作了回应。
他愿意和她离开，也愿意做她唯一的主君。
和之前的拒绝否认一样，他的接受那样的干脆利落。
将他的手攥紧了一分，夜九愈发笑的眉眼弯弯，看着是那样的乖巧又欢欣。
还是乖乖的选择了沉溺呢？我的千昼。
要这么一直乖巧下去哦。
因为……那可是你答应的啊，不是吗？
那生生世世的话。
对呢。
生生世世。
除非被我抛弃，否则要就一直在我的身边哦。
让我满意的……Soul。
收起了那些思绪，夜九脸上的笑容不变。
“回府吧，我的主君。”
陌佑看着她，点头。
那样认真理智的样子，真的是让人忍不住想要捉弄呢。
夜九微微的歪了下头，眉眼之间的温柔深情在突然之间消退，转而染上了几分恶劣。
将他的手攥的更紧了几分，没有任何预兆的一扯。
陌佑猝不及防间被拉扯的踉跄了一下。
他还没能反应过来这种情况，脚下就被突然绊了一下，失重的感觉还没有消退，紧接着的便是腾空的感觉。
整个人，完全被抱了起来。
依旧没有反应过来的陌佑，下意识的将手环过了夜九的脖颈。
抬眸看她，眼中透着茫然。
那仿佛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的呆呆的模样，就如同幼兽一般乖巧的过分。
而看着他这副模样夜九低低地笑了一声，眉眼之间的恶劣越发清晰，仿佛妖精一般的撩拨人心。
俯身凑近。
她柔软的唇划过他有些冰凉的耳垂，带起一阵微小的酥麻感。暧昧不清。
仿佛触碰到了什么开关一样，之前还混混沌沌的神经瞬间清醒了起来，陌佑的身子一僵，耳尖发红。却没有躲避。
这样的反应，还真是有趣呢。
将他所有反应都收入眼中，夜九瞳孔中捉弄的兴味越发浓烈了起来。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耳畔，柔软的唇开合。
“那就走吧，我的主君。”
寡凉的声线带着以往没有的低哑溢出唇齿，透着无尽的撩拨。
“……”
陌佑沉默不语，只是被抱着的身体却越发僵硬，耳尖也越发红的不像话。
夜九低低的笑着，嘴角笑意那样的恶劣。
真是有趣呢，我的千昼。
夜九的眼眸之中染上了一抹极为微弱的真实的愉悦。
但那也只是一秒而已。
下一秒。
笑意与情绪同时从她身上消散，变得冰冷的视线落于了殿中的某处。
腥红的色泽在她的瞳心缓慢的翻涌着，仿佛警告。
陌佑很敏锐的发觉了不对，想开口，但夜九比他更快出声。
“很累了吧，我的主君？那么，好好的休息一下吧？”
即便夜九脸上的表情冷得让人畏惧，可出口的语调却一如既往的温柔而深情。
没有一丝一毫的改变，就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