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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权利吗？”
陌佑的语调透着冰冷。
夜九轻轻的笑，没有回答。
温热的呼吸喷在他颈边，暧昧又甜腻。
陌佑闭上眼睛沉默了几秒，最后还是点了头。
这是他唯一的选择吧。
虽然不知她的目的，但她因他所做的一切并无恶意。
虽然还是有着与虎谋皮的危险，但是他已经没有别的选择。
是选择拒绝，然后因暗入使臣住所而被斩首示众；还是选择接受，留有生机。
这种事情不用想都知道该选择什么吧。
而且，他也不觉得自己留有选择的权利。
要怎么说呢？
陌佑所想的一切，其实并无不对。
但是有一件事情，却莫名其妙的被排除在他所需要思考的范围之外。
那就是他心中的那种对夜九的熟悉。
在他犹豫的时候，那种熟悉感明明是在催促着他呢。
答应，答应，答应……
这个字眼，仿佛魔咒一般在他脑海中循环着。
这才让他会那么快的、没有提出任何条件的，就这么点了头。
只是这一点他并不想承认呢，而且他似乎也从来没有在意过。
陌佑陷入困惑，但夜九却毫不意外。
呐呐，其实很早就发现了呢。
这一次的千昼，似乎记得她呢。
虽然并没有切实的记忆，但却留有对她的熟悉。
那个时候他看向她眼里流露出的茫然，已经将一切都暴露。
所以，只需要一个小小的理由就好了。
那种熟悉感就会让他乖乖的来到她的的身边。
明明陌生，却又靠近。
像极了傲娇的小猫一般，少见的可爱呢。
不是吗？
夜九一只手环过他的腰，嘴里发出一身温柔又甜蜜的低笑。
我的千昼。
＊
自从达成了那笔交易之后，他便被挪出了之前那处偏僻的院落，住进了她所住的居所。
她除了允许他可在府邸之中随意走动之外，甚至于待在她身旁还允许配剑。
太奇怪。
但府邸中的仆人都心照不宣的没有多嘴。
即便有些疑心太重的‘宠物’以金银打听，他们也不曾多言一句。
时间就这样平静的过去。
京都之中也异样的平静的什么都没有发生。
很快，朝见要结束了。
但是就在结束的前一天，陌佑被赐给任佩希的旨意下来了。
从颁布旨意的人手里接过那纸手谕，陌佑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有些恍惚。
他，可以离开了？
也许是因为没有任何的付出，就这样得到了结果吧。
虽然说和他想的结果不太一样，却也没有太大区别。
就像是一个物品一样被赐予给别人，卑微又不起眼的，拥有一个宠物的身份。
但是也因为这个身份是那么不起眼，他中途逃跑也会容易。
太多的想法在他脑海里浮现，连他自己不知不觉之间走回了自己的房间都没有发觉。
直到他的前方传来一道熟悉的声线。
“在想什么？”
身子一僵，陌佑抬起了一路上一直都微垂着的头。
视线里，她坐在他前方茶桌的凳子上。
一身墨衣，撑着下巴，就那样微笑着看着他。
眉眼弯着，语调温柔的近乎宠溺。
仿佛想明白了什么。
陌佑拿着那纸手谕，看着眼前的她，眸光闪烁不定。
是她，帮他的？
不。
一定是她帮他的吧。
不然，那么多人里，为什么就偏偏只选了他一个？
半响，他开口了。
“我要付给你什么作为报酬。”
陌佑的声线一如既往的理智又冷淡，神情看上去带着几分严肃。
有些奇怪啊。
明明是那样的表情，偏偏看着……却意外的有点萌？
陌佑的神情严肃，不过听着他的话的夜九，神情看上去却是带着散漫的恶劣的甜蜜笑意。
越发的邪气撩拨。
代价么？
看着他，夜九轻笑了一声，眉眼弯弯的模样，看着温柔又宠溺。
“如果你一定要付的话，也不是不可以哦？我的殿下。”
说着，夜九起身走近了他，带着些薄茧的指划过了他的脸颊，带起了一阵奇怪的、透着几分酥麻的触感。
那仿佛触碰珍宝一般的动作，就像是来自恋人的爱怜。
“不过，真的愿意付吗？”
夜九的声线寡凉，却又有着过分的缱绻温柔，让人沉溺。
那双墨色眼眸倒映他的身影，只倒映着他一个人的身影。
如果不是里面的情绪依旧平静无波，就仿佛她的眼里只有他，她的世界只有他，她的心里只有他。
除了他再无他物一般。
偏执疯狂，深情如同最完美的童话。
“我的，殿下？”
夜九的语调变得越发的甜蜜了起来，和着那寡凉的声线，有一种太不真实的感觉。
看着她，陌佑的瞳孔里浮现几缕茫然，但是下一秒就又恢复理智与冷静。
什么意思？
不去理会来自她的触碰，陌佑皱起了眉头。
按捺下那乱了的心跳，陌佑告诉自己不要多想什么。
忽视掉脸上依旧残留的那奇怪的、透着几分酥麻的触感，他再次开了口。
声线还是那么的理智又冷淡，仿佛没半点的人情味。
“我不认为会有无偿的交易，所以说出你的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