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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霏霏恨得咬牙切齿,表面上装作若无其事:“石郎这是哪里来的宝扇,竟然如此昂贵?以我看,十文钱已经不少了。”
“翟娘子有所不知,此扇本身质地倒是普通,只是你来看,这扇面所画百竹图,乃是前朝名师展子虔亲手所绘,价值非比寻常……”
翟霏霏刚要凑过去看,白舒同已经收起折扇,稳稳握在手中。
展子虔历经东魏、北齐、北周、隋朝四代,在中国绘画史上占据着重要地位置。他擅画人物和山水,有“唐画之祖”的美誉,对后世影响很大。
翟霏霏除了书法和舞蹈之外,在绘画上也颇有些功底,展子虔的名声她当然知道,只是不知道他居然还画过竹子。
翟霏霏心下不免犹豫,如果是展子虔的画作,这价格只怕还要再高些了,留到后世最少也算文物,别说二十金,就是两百金怕也拿不到,只是眼下自己只需要一把遮挡双峰的扇子,以这扇骨和卡纸,要花二十两金还是嫌太贵了。
“我出十贯钱如何?”
唐代十贯钱约为一两金,以现代标准来看差不多二千块人民币。
白舒同扭头就走。
“哎,你别走啊,咱们再商量一下。”
“还有什么可商量的?你这明显是拿我当乞丐了,展公名作只值一两金,你这心未免太黑了些吧?”
翟霏霏道:“你怎么如此不通情理,我只需要一把普通的扇子而已,物品当以用途论,十贯钱够高了。”
白舒同一脸鄙夷:“我卖的是价值,可不是用途,现在日已偏西,各家各户业已关门歇业,你若不买自然由得你。”
翟霏霏恨道:“你这明显是坐地起价,奸商的嘴脸!”
白舒同笑了:“多谢翟娘子美誉,在下领受了。”
“好,就以价值论,此扇在你手中能展现什么价值?这样,我再加十贯钱如何?”
“看你挣点钱也不容易,我便让一步,一口价十两金,你若要,咱们一手钱一手货,若是不要,你自己想办法去吧!”
二十贯钱约合二两金,这与十两金的差距还是非常巨大,想想能得到展子虔的扇面,又能解一时之急,翟霏霏咬了咬后槽牙点了点头。
“好,十两金就是十两金!”
从怀里掏出锦囊,取出一片金叶,递了过去。
接过扇子打开一看,翟霏霏一脸狐疑。
这竹子画的层次不明,轻重不分,竹结不清,看着很是业余,似乎连自己画的也还不如。
不过绘画这东西,倒是不可一概而论。当年荷兰后印象派画家梵高的画作也曾被认为是疯子的作品,无人问津,可他死后却成为最高昂的艺术珍品。
只是这扇面居然没有印章,而且这墨迹……翟霏霏凑近嗅了嗅,尚有墨香遗存,似是刚刚画上时辰不久。
展子虔历经四代,大唐建立之初便已故去,少说死了也有二十年了,怎么可能……
“不好,上当了!”她这才反应过来,被骗了!再去找人,白舒同已然踪迹全无。
翟霏霏气得直跺脚,这个混蛋,连未婚妻都骗,还有人性吗?
谢樱琳和赵媛姬不明所以,只当她真的得了宝贝,都凑过来看。
“箐娘,展公的画可是难得一见啊,这回你可赚了便宜了。”
“这么贵重的东西拿出去不好吧,咱们不怕明抢,可是就怕暗盗啊,你可看紧了。”
翟霏霏的脸上一会儿红,一会儿白,这时候还能说什么,承认自己有眼无珠吗?只能装得跟没事儿人似的,应承两句。心里却是发狠:这笔帐迟早要好好算一算。
平常走在大街上,乳峰高耸虽说可以尽显风韵,可是这要是进了风月场所,就难免尴尬了。不管怎么说,有了扇子总可以摆脱胸大的烦恼了。
出了贤名院,上了马车,却没看到白舒同。
翟霏霏禁不住问:“贺伯,石郎哪里去了?”
贺迹春笑道:“远来刚刚说他得了一笔不义之财,趁着东市还没有关门,和胡全赶去给大家置办些礼物,一会儿自会与我等汇合。”
赵媛姬拍手叫好:“石郎真是有心人,这样的郎君真是天下难得。”
翟霏霏原本不是真的生气,此时脸上也有了笑意:还算你有良心。
谢樱琳偷看了她一眼,眼中却是无限失落与惆怅。
一句话:真是有人欢喜有人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