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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风中舞风的人 / 第一部寻风0008

第一部寻风0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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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是初冬,家家都没啥要紧的大活,同时,也是这李掌柜离家太久了,这顿饭,李掌柜和鲍希花吃的可够长的了——足足有一个时辰。吃完饭,鲍希花客气地说:“掌柜的这些天太累了,早点休息吧。”,说完,便准备回家。这李掌柜自然的又是一番礼让,让家人沏茶倒水,鲍希花坚决不允,并且嘴里一个劲的说着:不早了,不早了,客走主人安之类的话。李掌柜拗不过,说了句:“听大哥你的了。”之后,鲍希花和鲍德山一前一后,说着话,回家了。
  第二天,鲍德山,还像往天一样,又早早的来到了李掌柜的家。由于这次做的是大活儿,一个人有点不那么得力,鲍德山对李掌柜说:看看掌柜的可不可以让他找个帮忙的,一来干起活来顺手,二来还能加快点进度,这样还能让掌柜的家人减少侍候他的功夫。这李掌柜在外面的时间长了,自己家也还开着买卖,甚是理解别人的心情,说道:“德山,你说的我懂,这做大件,是得找个帮手,叫带锯,做卯榫的时候,你好掌锯,料大,俩个人也好抬好弄的,这事行,你自己说了算,是你找还是我找?”,德山说:“叔,你家染坊不是有半拉子木匠吗?找一个干活诚实的就行了。”。
  就这样,做大件的活儿开始了。
  这家具的制作,小的呢,能使用边角余料,不浪费原材料,干活也相对省力,但往往是费时费事,做出来的家具,小巧玲珑;这大的呢,尽得用好料、成料,做时相对费力,尤其是那全部木面的大木柜和箱子,一是要把木板的缝胶好,好的师傅,胶的板子能几十年,多到几百年也不会有破裂的;二是整个正面得用刨子推光,就这一样,就足以看出木匠师傅的功夫,推刨子时用力要猛,还要均匀,否则推出来的木面就会不平了,做出的家具,晚上在灯光下一照,显得凸凹不平。
  不用细说,用了近半个月的时间,鲍德山做出了一全山榆面的大木柜和一对和大柜差不多大小的箱子,不过这箱子的下面是带架子的,这箱架子做的很是讲究:整个箱架和门子,全是用的家榆树做的骨架,然后在上面粘上了一层很薄的、不到筷子头厚的黄玻璃木的面,门子里镶着绘有各式图案吉祥如意的瓷砖,门上安了一副金黄的铜钌铞;用红柚木做了几案和椅子,只要是露面能让人看到的地方全是李掌柜带回来的上等的好料,清一色的搓色功夫,亮油刷完后,本色的木质纹路全显的清晰可人。
  这搓色的活是既经济实惠,又漂亮,以前李掌柜看过别人家的家具是这种样式的,只是听说,但不知怎么个做法,这次是亲见了,原来这做法这么好看,还这么省钱呢,心里这个乐呀!一个劲的在心里说:后生可畏!后生可畏!
  所有家具完工后,李掌柜自然又是请客。不过这次他请的可不是鲍希花一人了,还请来了鲍希花的两个弟弟,又特意提前两天捎信,把在张店的老三的老丈人也请来了,表面是说,自己在外这么长时间了,自己没在家时,只是通过书信就把孩子的婚事给定了,两家大人平时来往的少,这回趁着他在家的当口,多沟通沟通,实则是让孩子的媳妇家的人看看孩子结婚的家具称不称心,让人家心里有底。
  酒席上的一切不再细说,吃完饭后,李掌柜提出把工钱算一算,并且说:也快要过大年了,穷过富过,都得过年呐,给了工钱,各家该买年货好买年货,早晚都得给,晚给不如早给等等的话。李掌柜说不能完全按事先约定的给工钱,最后说了句:“德山年青,以后这就自己在外面闯了,这第一份活,干的太让我满意了,尽管做小件时,说的是帮忙,只供饭,不给钱,但这忙帮的时间也太长了,费时费力的,那些天,咱就不按计件的算了,就按大伙临时雇佣木匠的标准按天数给五天的工钱。”。
  鲍希花和鲍德山说什么也不让,坚持着说:必须按当初怎么说的就怎么做,但李掌柜不管德山爷俩怎么说,就是不同意,并且说了一些你们是看不起我吗等等的话,双方僵持不下。最后李掌柜给鲍希花将了一车,说:“你们是嫌我给的少了?你家虽说不缺零花钱,但这做手艺,和我家开染坊能比吗?我们两家事先约定的,和给工钱是两码事,那是先小人后君子,按我说的做,我们两家都是君子的,我给德山五天的工钱,外人知道的话,我们两家多有面子啊,你们就不要坚持了。假设觉得不好意思,欠着我的人情,那还不好办吗?正月,老三不是就结婚了吗?到时你家多花点不就行了吗?这样咱两多有面子啊!就不要和我争了。”,说完这话,李掌柜又接着说:“老三结婚那天,德山也得来呀,我还想在送亲的人的面前好好的显摆显摆给咱家做家具的师傅呢!再说,红白喜事,不怕人多,到时都得来”,说完把目光扫向了德山的两叔叔。
  德山的两个叔叔明白李掌柜说话的意思,都说:“都来,都来,别人家咱也都去,更别说是这了。”。最后工钱就这么敲定了。
  鲍德山一行四人,回到家后,各个脸上泛着红光,大伙一同来到了鲍希花的房间,坐定后,大人先把鲍德山夸了一通,接着说起了近期的打算。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了很长时间,后来,德山母亲说:“说了半天了,就一件事没说。”,鲍希花说了句:“看把你能的,你说吧,哪件事落下了?”。
  德山妈说:“李家老三结婚,到时都得喝喜酒去,我们大人倒行了,去年都添了新衣服,可德山不行啊,德山这些年,尽拣大人的剩衣服穿了,这回说什么也不行,得给德山做新衣服。说不准,李家娶媳妇那天,送亲的人里,有人看上我家德山了呢?”。
  德山妈说完话,自己抿嘴笑了。
  德山的三叔忙说:“对,这事说的还真对呀!可不是吗,总有大嫂说的这种事的,有的媒婆,还就爱在这时给人家送亲呢,最爱留心这样的事。咱家德山到时候,还真得好好的打扮一下,过年就十九了,也该成家了,在咱这一带,像德山这么大,没成家的可没几个了,再不成家,过了二十可就不好办了,虽说有个手艺,人也很好,但不知底细的人,会说长道短的,给我们家生出是非来。”。
  转眼就到了正月初十,年味还未散尽,这李掌柜家就开始张罗儿子结婚的各项事宜了。
  村子里的人,这个时节正是闲着没事的时候,帮忙的人陆陆续续的来了。虽说李家雇了一些伙计,人手挺多的,但孩子结婚这样的大事,还是显得忙不过来。李掌柜让伙计把自家能用的东西清点了好几遍,并且详细的看了哪些够用,哪些不够用的。家人清点后,逐项向李掌柜做了汇报。
  忙了半天,李掌柜觉得这样自己一人忙活,有点乱,再说真的实在是事太多,这样怎么能行呢?想了想,原来是自己忘了找一个大伙说的支客人了。心里有点觉得不太是心思,正在这时,看到鲍德山和他的父亲、叔叔们过来了,急忙过去打招呼,并且说了声:“你看把我忙的,我都忘了找个支客人了,都这时候了,你们说找谁行啊?我没法支使这些来帮忙的人干这干那的。再说了,我离家这么多年了,谁帮忙干啥最适合,我都不知道。”。
  鲍希花忙说:“掌柜的,不要急,这人嘛,咱身边就有。”,说完指了一下德山的三叔鲍希荣。并说,这几年,咱村许多人家的大事小情,多数是他帮的忙。你别看他不识几个字,就会算算帐什么的,可是,这些年在外面干活,经历的事多,自己又用心琢磨,这说说唠唠的还真行,掌柜的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
  鲍希荣对李掌柜笑了笑,说了句:“掌柜的,你就瞧好吧,我保准能让大伙乐乐呵呵的把老三这事弄得亮堂的。”。说完,便扯着噪门子喊开了:“我说来帮忙的,都过来,到我这来领活啊!”。帮忙的一听有人喊领活,便主动的向这边聚拢来。
  鲍希荣先派了一些人搭戏台和棚子,接着又派了几个人去挑水,让他们先把院里院外的浮土浇一下,分配好活后,又详细的问了一下李掌柜,打算一次放多少张酒席,办置多少个菜等等,李掌柜如数告之。
  鲍希荣心中有数后,为准确起见,又派人把所有的能用上的物品清点了一遍,然后分别派人到村中的几家大户,去借那些不够用的物品。最后告诉鲍德山,说:“德山,你体格好,年青,李掌柜家的菜又多,得多用几个端盘子的,你从今天晚上起就先练习给今晚帮忙的人吃晚饭时端盘子。明天送亲的来了,你主要负责主桌的饭菜。有一点要记住:不要乱说话,送亲的人当中,不论多大的,有说啥不中听的话,不要吱声,只管干活就行,有事的话,还有我和东家呢!”
  帮忙的人,按照各自的分工,忙碌了一阵,基本有了眉目。接近傍晚的时候,李掌柜从张店请的戏班子也到了,可以说: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李掌柜把鲍希荣拉到了一边,小声说:大伙来帮忙,按惯例,晚上这顿饭吃的较早,今天,咱家给它改改规矩,稍晚点,吃完就看戏,到小半夜时,咱再吃点贴饭,孩子结婚抛费点不算啥,也难得大家在一起乐呵乐呵。鲍希荣听完李掌柜的意思后,走回了原处,大声把刚才李掌柜的意思说了一遍,又喊了一句,没干完活的抓紧,干完了的,最好帮帮忙,干完了大伙一块歇着,到时再该闹的闹、该乐的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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