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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戏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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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他打开纸张,强行塞到苏迟墨面前,看着他的脸由青到绿再到紫,滚到地下笑得肚子都疼了。
  “哈哈哈……迟墨,你一定没见过狐狸交配是不是?哈哈……”没错,那张纸上画的就是两只狐狸交配的场面。
  松溪稍微施了障眼法,那狐狸便动起来,恍若真物一般。
  苏迟墨用灵力将那张纸撕得粉碎。
  “铮”一声响,苏迟墨的剑拂晓插在松溪的脖子边,松溪吓得不敢再动。
  苏迟墨气得发抖,道:“无~耻~”
  松溪伸手弹了弹剑刃,讪讪道:“迟,迟墨,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咱别用剑行不……?”
  苏迟墨点了他的穴,将拂晓收入剑鞘,搬起书本看起来。
  松溪动弹不得,只能认命的躺在地上。小狐狸挣扎着从他衣襟出来。
  松溪看着小狐狸滚下去,叫唤道:“迟墨,迟墨,看我,看我……”
  苏迟墨:“……”
  松溪:“苏迟墨,快看我啊,它就要摔死了。”
  苏迟墨伸手将小狐狸捡起来,丢下松溪一个人出了门去。
  松溪道:“苏迟墨,快给我解开穴道,我错了,我再也不戏弄你了……苏迟墨……”
  苏迟墨将小狐狸轻柔的放到草地上,一把手教它走路。小狐狸开始的时候还是会倒下去,但走多了,就慢慢稳了。
  苏迟墨找块阴凉的地方盘腿坐下,从乾坤袖取出青玉笛点赤,凑到嘴边吹了起来。
  小狐狸蜷缩在他腿边,睡着了。
  松溪听到笛声,终于安静下来,心道:“苏迟墨和我还真有默契,我选萧他选笛,嘿……”
  一炷香之后,穴道才自动解开。松溪伸伸发酸的身子,走到苏迟墨身边坐下。
  他道:“迟墨,这曲子叫什么?真好听。”
  苏迟墨挪了挪,等离松溪两尺远的时候,才道:“《安魂》。”
  《安魂》是一首使人平心静气的曲子,烦躁之时,可吹或弹这首曲子,对人益处良多。
  松溪道:“迟墨,我天天洗澡的,能别这么嫌弃我吗?我很没面子的……教教我,如何?”
  苏迟墨:“……”
  松溪又道:“教教我嘛,我会很认真的学的,我这次来寒境真的是来学习的,不骗你。”
  苏迟墨目视前方,不说话。
  松溪撇撇嘴,自乾坤袖中将雷闪取出来,照着苏迟墨的调子吹起来,声音不堪入耳。
  苏迟墨拧眉。
  松溪一面吹着,一面观察苏迟墨的表情,只可惜,苏迟墨脸上从没有过第二种表情。
  他心道:“我就这么吹,看你能坚持多久。”
  苏迟墨闭上眼睛,干脆打起坐来。
  松溪自己吹了一炷香,觉得好没趣,就只好停下来。他道:“迟墨,你一整天都待在这儿不无聊吗?我们下山逛逛怎么样?”
  苏迟墨:“不去。”
  松溪:“那你带我在寒境转转怎么样?”
  苏迟墨:“不。”
  松溪:“你从小就这样吗?话这么少,会娶不到媳妇儿的。”
  苏迟墨:“无事。”
  松溪:“……”
  松溪非常不满意苏迟墨的态度,可他也不能怎样。
  突然空气传来几声“咕咕”,苏迟墨疑惑的回头,见松溪正捂着肚子咧嘴在笑。
  松溪道:“嘻嘻,这么动听的声音,你猜猜是哪里发出来的?”
  苏迟墨道:“跟着。”
  然后松溪不由自主的跟着苏迟墨走。苏迟墨将他带到寒境的一处果园,在一棵苹果树下停住。
  松溪望着那些红透的苹果,一下一下的咽口水。
  “咻咻”几声,拂晓将果柄割断,苏迟墨将苹果递给他,道:“吃了。”
  松溪拿苹果在胸前的衣服上擦了几下,啃着追上苏迟墨。道:“迟墨,迟墨,你看嘛,你对我挺好的,别老是冷着脸啊,多难看。”
  苏迟墨越走越快,完全不理会他。
  松溪道:“迟墨,你跑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我有苹果了……”
  苏迟墨:“……”
  松溪:“迟墨,你要吃苹果吗?迟墨,那只小狐狸是我特意捉来送你的,喜欢吗?迟墨,五年了,你有没有想我啊?我可想你了……”
  松溪对寒境不熟悉,很快就跟丢了。一名弟子路过遇见他,跟他打了个招呼。
  “二公子。”
  松溪拉住他的衣摆,把手里另外一个苹果递给他。道:“哥哥,送你个苹果,带我去找迟墨怎么样?我迷路了。”
  弟子道:“苹果还是二公子自己留着吧,我带二公子去松殿。”
  松溪道了谢,跟着弟子走。
  松溪道:“哥哥,寒境有女修吗?怎么从没遇到过?”
  弟子道:“有的,女修和男修自小就分开了,家训上说男女授受不亲。”
  松溪:“那你们平日都是自己修炼的吗?怎么苏迟墨一整天都闷在房间里?”
  弟子:“修炼是自己修炼,但需要听先生讲理论和方法,今日休息,所以不上课的。”
  松溪:“苏迟墨从小都不爱说话吗?怎么过了这么多年还是一个表情啊?”
  弟子笑得有些尴尬,道:“迟墨本来也和二公子一般性子活泼,但他四岁父母双亡后便性情大变,是先生将他养大的。”
  松溪听完,心道:“怪不得苏迟墨不把苏岚山放在眼里,就像哥哥很宠我,我也从不把哥哥放在眼里一样。”
  松溪的父母在松峙十六岁的时候便把家主之位交给了松峙,自己云游去了,那时候松溪刚好四岁半。松溪对父母没什么感觉,也许是没见过几面吧!
  松溪道:“苏迟墨真惨,那他的父母是怎么死的?”
  弟子:“在一次夜猎中遭人暗算。”
  松溪假装一脸伤感的点点头。
  松溪和这名弟子到松殿后,却没看到苏迟墨。
  弟子道:“迟墨应该去找大师兄学习心法去了,我带二公子去找先生,让先生给二公子安排住处。”
  松溪:“好。”他笑了,很得意的笑了。心道:“苏迟墨不让小爷住下,小爷偏要住下,天天骚扰他,直到他肯教小爷吹曲为止。”
  苏岚山在瀑布下一个石桌上自己对弈。
  弟子作揖,道:“见过先生。”
  松溪道:“嘻嘻,先生,我来了。”
  苏岚山放下棋子,道:“老朽等二公子多时了。衢青,你先下去吧。”
  苏衢青道:“弟子告退。”
  苏岚山让松溪在他对面坐下,道:“二公子觉得老朽下得如何?”
  松溪道:“先生很厉害,下棋手段很高明啊,我哥哥是断然比不过的。”其实,松溪不会下棋。
  苏岚山开心的摸摸胡子。道:“二公子谬赞了。”
  松溪摆摆手,道:“不不不,先生确实厉害。先生能不能让迟墨教我修曲啊?我叫哥哥给我造了一支萧。”
  苏岚山:“当然。”
  松溪开心的差点跳起来,不过为了礼数,他只好忍住,只在心里欢呼了。
  苏岚山带着松溪从他的房间开始散步,也是顺便给松溪熟悉熟悉寒境。
  每至一处,便有几个弟子在修炼,见了他们纷纷行礼。
  苏岚山道:“苏氏的每个弟子开始修炼的时候就是绕整个寒境走一百遍,习武之时每日就要来来回回爬结界口的台阶一百遍。”
  松溪道:“这么辛苦啊?我们昆仑每日就绕着山脚跑二十圈就行了,跑不完不准吃饭。”
  松溪从没跑过,每次师兄师姐们跑的时候,他就到昆仑山下的镇子里吃好吃的,松峙也拿他没办法。
  苏岚山道:“每个家族教习的方式不一样,所以修炼的功法也不一样。”
  松溪:“先生,散步有什么用啊?”
  苏岚山:“散步可以平心静气,若是心中烦躁,可以多走走。”
  “哦……”
  寒河苏氏吃素,吃药膳,但不禁酒。昆仑松氏禁酒,禁杀生,荤食都是从山下买来的。
  寒河苏氏的宵禁很严格,昆仑松氏恰恰相反。
  等苏岚山带着松溪将整个寒境走完的时候,晚膳时间到了,苏岚山直接把他带到主殿。
  松溪的位置还是在苏迟墨身边,这次他来得早,苏迟墨还没来。
  还是几碟素菜一碗米饭。
  等饭菜摆好了之后,苏迟墨白色的身影才从殿外进来。
  松溪朝他招招手,道:“迟墨,你好呀!”
  苏迟墨无视他,在他身边笔直的坐下。
  苏岚山一句话,弟子们开始用餐。
  松溪撑着下巴看他,道:“迟墨,你吃饭这么优雅,也是先生教的吗?”
  苏迟墨:“……”
  松溪又道:“迟墨,你们家为什么要吃素啊?你们的祖先是和尚吗?”
  苏迟墨波澜不惊。
  松溪道:“迟墨,为什么你们每个月要有十五天吃药膳呢?要练一副百毒不侵的身体吗?”
  苏迟墨:“……”
  松溪:“迟墨,你果然很喜欢那只狐狸吧?肯定把它放在房间里是不是?”
  苏迟墨“啪”一声放下筷子,拿起松溪的筷子往他面前的饭碗里面狠狠地插。他道:“吃饭,禁言。”
  于是松溪乖乖的吃饭。
  第二日,松溪还在睡梦中,被人狠狠地踢下床,摔了个狗啃泥。
  一双白靴站在他面前,离他一米远。
  松溪揉揉眼睛,看到苏迟墨拿着点赤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他道:“苏迟墨,你踢我干嘛?不会好好叫人啊?”
  苏迟墨转身离开房间,去外面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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