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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浊世清欢 / 第一章 狼子野心 2

第一章 狼子野心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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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眼之间,大军远去。许明灯眉毛一扬,似乎卸下不少负担,目光从左自右,重新打量五人。只见那为首的玉面男子,虽是文士打扮,剑鞘刻有太极图案,腰间还系着个酒葫芦,一身潇洒出尘之气。
  他旁边的女子,秀丽绝伦,美貌不可逼视,时而嘴角凝笑,更添风致。二人身后,三人并排而站,当中一人身穿玄袍,五官端正,颇有儒相,雍容华贵,若非日久为官,定无这等风度。
  后排左一人是个蓝袍书生,年纪不到四十,净面无须,甚为英俊,一手按着长剑,另一手还转着一柄折扇,大敌当前,犹自玩世不恭;右一人面无表情,一身麻衫单薄,打满了补丁,从头到脚,穷酸到了家。
  许明灯暗想:“这五人自是剑术高手,穿着打扮,却与文人无异。至少我出关前,武林之中,并无这等人物。”那女子嫣然一笑,忽问:“枪王武艺绝顶,久未遭逢对手,一瞧咱们,见猎心喜了么?”
  许明灯心思被他说破,微笑道:“二十年来,出关来找我较量武功者,数见不鲜,实无一人如你们这般,能在许某的注视下,稳稳坚守本心。看来你们来历不凡,此行志在必得。”
  那为首男子哈哈大笑,道:“许将军别误会,咱们所来目的,与三十七派之徒不同。当然,能得枪王一句夸耀,晚生五人倍感荣幸。”说着,解下腰间酒葫芦,抛给许明灯,道:“花间一壶酒,敬奉尊客尝!”
  许明灯伸手接住,酒葫芦上传来的力道,几有断金裂石之威,可他稍稍一握,轻描淡写,劲力已然全消。那为首男子一惊,转眼正容道:“......晚生家中世代酿酒,特制佳酿,忝请枪王品评。”
  许明灯笑了笑,木塞自行弹开,葫芦内飘来酒香。他手掌一翻,壶口朝下,清冽的美酒尽数倒落,浇湿了地面。那英俊书生怒道:“好心请你饮酒,你不喝也罢,干嘛倒掉?莫非以我大哥身份,还能在酒里下毒不成?”
  许明灯扔回空葫芦,淡淡地道:“为将者,职责所在,不可掉以轻心。”那英俊书生更加恼怒,喝道:“职责?你身为汉人军官,竟替女真人首领卖命,欲不利于大明,如此混淆是非,还敢妄称职责?”
  许明灯听他指责,微微一怔,摇头道:“许某虽不才,从未渎职。多年来奉旨而为,绝无逾越。”那英俊书生冷笑道:“奉旨?是奉大明皇帝的旨,还是建州之主努尔哈赤的旨?”
  许明灯沉声道:“光凭一张嘴,便想诬蔑许某?”那英俊书生冷笑道:“诬蔑?努尔哈赤早有不臣之心,你却甘为鹰犬,替他扫平障碍,一举一动,尽在我兄弟眼下。证据确凿,安敢狡辩!”
  许明灯目光一寒,道:“你们在监视我?是谁下的命令?”那英俊书生喝道:“是老天爷下的命令!咱们正要替天行道!”将折扇一展,拋掷而出。纸扇附着内力,犹如钢刃旋转,切向许明灯头颅。
  这一刹那,他一步跨出,右手长剑疾振,九道剑影笼罩许明灯周身,剑法快得不可思议。许明灯将铁枪一顿,劲风升起,纸扇瞬间便被搅碎,化作无数纸末。枪杆一斜,剑影皆无,即将对方长剑压住,动弹不得。
  那英俊书生脸色大变,叫道:“大哥!”那为首男子身子一晃,恍如消失,蓦地出现在许明灯背后,一剑点去,似攻非攻,宛似剑舞,潇洒之极。那美貌女子也已出剑,路数与他相同,点往许明灯前胸。
  两人一前一后,形成包围之势,许明灯把住铁枪,当空一抡。乒乓两声,一男一女匆忙而退。那英俊书生趁机挣脱,几步跳开,动作迅捷。许明灯铁枪一倒,正要迈足,两般攻势自左右袭来。
  左边那人剑术洋洋洒洒,大气磅礴,若神龙飞舞;右边那人仅一剑直刺,寒气萦绕,声啸尖锐,仿佛破屋漏风。许明灯铁枪划过一道弯弧,右首那人长剑猛被砸落,难以收住,半截剑身刺入土地。
  许明灯不理对方,一个转身,铁枪转过来,稍一运劲,枪花绽放,须臾抖成光圈,嗡嗡作响。枪剑相碰,传出一连串金铁之声,只一瞬间,两者撞击了数十次。响声密集,不远处被拴住的白马,惊得扬蹄长嘶。
  左首那人竭力抗衡,将要不支,却见光圈一收,铁枪岿然不动。他按捺惊惧,客客气气地道:“多谢枪王手下留情。”许明灯扫顾四人,道:“名士剑,儒生剑,才子剑,寒门剑,俱是好剑,都报上名来吧!”
  为首的男子笑道:“本人花君子是也!”玄袍男子上前半步,抱拳道:“在下墨客。”英俊书生倒拿长剑,傲然道:“吾乃九剑书生!”最后的麻衫男子,从土里拔出了剑,咳嗽一声,才道:“落魄秀才在此。”
  那美貌女子见许明灯不语,笑道:“他们四位,还有个名目,唤作‘锦绣四剑’。”许明灯略一点头,道:“‘锦绣四剑’么?许某记得了。”目光一移,停在她身上。
  那美貌女子笑道:“妾身无甚名头,随我夫家罢了。枪王若看得起我,唤一声花夫人,妾身便受宠若惊了。”她的剑术较丈夫稍逊,但在女流之中,实乃极为罕见的高手。
  许明灯神色一肃,道:“几位练成这等剑术,殊为不易,若败在许某枪底,终生再难精进。”五人闻言变色。墨客颔首叹道:“三十七派那些好手的下场,我兄弟亦有耳闻。”
  花君子接口道:“晚生出关而来,本是为了江山社稷!个人些微琐事,不劳将军挂心!”许明灯摇了摇头,道:“你们久居中原,对关外之事,一知半解,何必掺和进来?”
  九剑书生冷笑道:“莫非是咱们忠奸不分了?我兄弟虽在中原,对阁下的累累恶迹,可没少听闻!背叛师门,气病恩师,霸占武经,威胁同道......而今,怕得再加上一条‘甘当汉奸’!”
  花君子见许明灯皱起眉头,忙道:“三弟,住口!”正视许明灯,朗声道:“许将军,我兄弟言辞激烈了点,但他说得没错!将军若觉咱们‘冤枉’了你,不妨随晚生入关,共到洛阳俞家辩个明白!”
  许明灯道:“许某与俞家已无瓜葛,况且军务要紧,无暇走脱。”花君子长剑一绕,姿势优美,行了个剑礼,道:“既然如此......”许明灯把铁枪一竖,打断他道:“你们一同上吧!”
  一声齐喝,五柄长剑攒向许明灯身躯,剑光如网,威力远胜之前。每一人单打独斗,绝非枪王之敌,但配合无间,攻则连绵不绝,守则远近相援,五人一心,当真滴水不漏。
  五大剑客,各有所长:花君子身法飘逸,剑法凌厉,攻守俱佳,实为主力;花夫人灵动机巧,见缝插针,弥补丈夫武功里的破绽;墨客剑术严密稳重,泼墨不进,时而相助同伴抵御攻击;九剑书生剑法最快,在四人掩护下,扬长避短,尽情刺击,剑影漫天;落魄秀才剑走沉郁,酝酿许久,才出一剑,却乃无上杀招,石破天惊。
  许明灯以一敌五,看似从容不迫,铁枪守多攻少,已略显吃力。斗到酣处,五人忽然收步,聚成扇形,剑光同落,发出一声悠扬的清鸣。许明灯横枪一挡,五剑斩上枪杆,六人闷哼,各退一步。
  花君子叫道:“真是痛快!”拔出腰间酒葫芦,高举过顶,仰头张嘴,才想起美酒已被倒空了,不由哈哈大笑,道:“欲饮‘毒酒’而不可得,还是生平头一回!”许明灯听他揶揄,只是微微一笑。
  忽听一声长嘶,烟尘四起,那匹白马脱开缰绳,奔向远方。原来,六人激斗,声光骇异,马儿靠得颇近,大受惊吓,不住地旋绕挣扎,直欲逃离此地。战局一止,它恰好绷断绳索,逃之夭夭。
  九剑书生冷笑道:“马儿一逃,人就难逃了!”言下之意,许明灯失了坐骑,假若不敌他们,想逃也不成了。许明灯道:“等敌人败退,它自会回来此地,随我同返赫图阿拉。”九剑书生哼了一声。
  墨客拱手道:“枪王神功,令人心折!咱们虽是敌非友,白某亦十分钦佩!”许明灯听他自称姓白,偏又以“墨客”为号,一人尽占黑白,性格果也黑白分明,回道:“白先生过奖。”
  他顿了一顿,说道:“许某在关外呆得太久,多少小觑天下英雄了。不料中原武林,还存有你们这样的高手。”花君子笑道:“我兄弟虽有薄名,与将军昔日闯下的名声相比,不值一提。不过嘛......”
  许明灯道:“不过什么?”花君子笑道:“不过,将军如今回到中原,怕也无法稳居‘天下第一’了!”许明灯稍露讶色,问道:“哦?武林之中,还有强过你们五人的高手?”
  花君子笑道:“当然有,还不止一个!”趋步疾行,一剑挥去,隽永绵长,韵味无穷。其他三人急叫:“大哥!”以为他突然出击,便想上前相助。花夫人伸手一拦,含笑道:“等等!”
  许明灯铁枪一挺,正要破去敌招。毫无征兆,花君子剑路已变,仍是同一招,却加快了数倍,轻轻巧巧,抢在铁枪扫到之前,贴至许明灯面门,猛又起变化。剑尖轻抖,如孔雀开屏,无数圈圈弧弧,包裹住对方头颅。
  许明灯咦了一声,稍退半步,脱出束缚。他面前的攻势,也乍地消失,一抹剑光突如其来,点向他胸膛。眼见来不及应对,他左手在枪梢一拨,铁枪转了半周。火星四射,花君子连人带剑弹了回去。
  五人合攻,仅与许明灯平分秋色。此刻花君子一人一剑,已逼迫枪王退守,更不得不反击解困。只因他一招之内,风格连变四次,仿佛施展了四般剑术,路数却丝毫未改,绝无半点凝滞。
  以一招驱使四种剑法,变化难测,枪王身经百战,竟也有所误判。许明灯喝彩道:“好剑法!你何处觅得如此神剑?”花君子笑道:“实不相瞒,此剑乃小女所创,传授于我。”
  许明灯一怔,心道:“天底下,哪有女儿传授父亲武功的?未免说笑了!”花君子笑道:“晚生资质有限,远没练至大成,刻意为之,让将军笑话了!这套剑术,若由小女亲使,威力胜我十倍!”
  许明灯只当他戏言,拿个小女孩和“枪王”比较,意在贬低自己,置之一笑,道:“这么说来,令嫒便是那几位高手之一了?”花君子摇头道:“小女仅算半个,她眼下身手,未必及得上将军。”
  许明灯暗想:“眼下及不上,即是说,以后自要超过。”不禁啼笑皆非,这人剑术堪为大宗师,却老喜欢占嘴皮子便宜。花君子忽地叹道:“若无那只‘凤雏’拦在前方,小女倒得寂寞了!”
  许明灯见他神情不似作伪,稍感好奇,问道:“什么凤雏?”九剑书生早已听得不耐,喝道:“秦岭武凤雏,乃天下第一少年高手,武林尽知!唯你在这关外,勾当阴谋,当然孤陋寡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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