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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江山别闻录 / 第十六章 故事!

第十六章 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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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托前世看了无数电视剧的福,雷顿也听到了很多好听的片尾曲。而雷顿个人比较喜欢的是一首《故事就是故事》的歌(鉴于说出电视剧名字会暴露自己的年龄,所以在这里就不多嘴了,想知道的人自有办法知道!)。
  喜欢这首歌是因为里面的两句歌词:
  故事里的事,说是就是,不是也是
  故事里的事,说不是就不是,是也不是
  其实这世间的事情无外乎八个字:介入越深,脱身越难。
  当雷顿发现自己变成了九先生,不但有了一个自由的身体,而且是一个冠绝天下的自由之身,他就觉得这应该是一个梦,一个美好到让人不愿醒过来的梦!
  雷顿自然知道,如果这是一个梦的话,那么自己太当真了,等醒来的时候会更加难受!可是如果自己不当真,那也太对不起这个梦了。
  不过正所谓人生路,美梦似路长!谁不是在做梦中过来的,区别无外乎是有的人把梦做成了真的,有的人的梦没有成真而已。
  所以,只要有梦了,就先全力以赴的去做,不怕是假的,就当是一个美好的回忆也行!如果一旦是真的,也不负这一番努力!
  想通了这个关节,雷顿的心结解开了,久病让他养成了患得患失的毛病,活起来也难免畏手畏脚!到头来,就是自己活得不潇洒,别人看着也难受!
  那为什么不能放开心结,潇潇洒洒的活呢!所谓白驹过隙,如果再不珍惜,那就真是呜呼哀哉了!
  而他的心结解开的另一个原因是,他占据了九先生的生命,就算是不对自己负责,他也要对九先生负责!至此他总算是彻底放开了那个心结,不再纠结于自己到底是雷顿,还是九先生这个看似无聊,但却很实在的问题,而他也无形中,避开了一个心魔!
  “九先生是怎么知道我是墨家的首领呢?”墨兮笑容不变,慈祥的问道。
  雷顿看着他眼里一闪而过的异色,微笑道:“难道墨家弟子对首领的称呼不是巨子吗!”
  “哈哈哈——”墨兮忽然仰天大笑,道:“没想到千年之后竟然还有不是我墨家弟子的外人知道我们宗门里的这些老规矩。九先生果非常人,看来我真是没有看错人。”
  雷顿心底汗颜,可不是吗,如果自己这种存在都是正常的话,那估计这个世界上也就不存在不正常三个字了!
  不过他神色不变,道:“墨兮先生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哦!”墨兮拍了一下额头,似乎才想起这件事来,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想给九先生讲一个故事。”
  雷顿眉头一挑,他好奇的看着墨兮,他认真地样子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所以他也就没有留意到身边的老刀身体古怪的颤抖了一下。
  “九先生这边请。”墨兮左手一摆,看样子是要把他们引到太鲁阁中心的那座塔那里。
  雷顿点头示意,刚想跟上去的时候,老刀忽然抬了一下手,似乎想要阻止他。雷顿回过头去,不解的看着老刀,道:“怎么了。”
  老刀忽然叹了一口气,道:“没什么。”
  雷顿虽然觉得奇怪,但也没有多想,跟在墨兮身后,走向那座高塔。
  承载着太鲁阁建筑群的这个圆盘是什么材质雷顿是毫无头绪,看上去似银非银,似玉非玉,撇开光线后,整体泛着一种非常诱人的白色!而且非常的光洁,让人不忍踏足其上!
  四周的建筑因为非常的通透,阳光可以在其中自由穿梭,乍一看就如同无数的空中楼阁遵循一种严密而规整的逻辑堆叠在一起!然后光线就从其中穿越而来,把所有建筑的轮廓都投影在他们脚下的道路上,仿佛撒下了一张漫天大网,而雷顿他们就是几条在大网中穿梭的鱼儿,场面很是神奇,也有一种莫名的喜感!
  一路走来,雷顿看见了很多的墨家弟子。见到墨兮后,无一不停下来肃然施礼,而墨兮也是一一回礼。这个过程规整的像是设计好的一样。弄得雷顿很不自在,总觉得有些刻意,要不是老刀提醒,他还以为自己看见的都是一群傀儡呢!
  三人走到高塔下时,正值太阳最高之时,此时抬头看去,就有一种错觉,仿佛太阳刚好镶嵌在了高塔的塔尖之上,如果这不是巧合的话,那么这个高塔的设计者和建造者的工艺技巧堪称逆天了!
  高塔是一座方形塔,四个面正对着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墨兮领着两人走到了高塔的东面。塔身上开着一扇很小的黑漆木门,比起高塔那庞大的体量,这个木门就小的有些可笑,雷顿左看右看也不知道当初设计的人是出于何种目的这么干的,竟然有种大小失调的喜感!
  木门的门楣上是一个异兽浮雕。雷顿一眼就看出来那是四大神兽中的青龙。雷顿据此猜测,高塔这一层的其他三个面上都开有相同的门,而且也都有象征四个方向的异兽浮雕。
  以雷顿这一路上受太鲁阁的刺激而言,他敢肯定,高塔上的这扇简简单单的黑漆木门一定不会像它看上去那么简单,肯定是机关重重的!
  可惜他猜错了,门就是一扇简简单单的木门。墨兮走上前去,轻轻地推开了木门,率先走进了塔内。雷顿和老刀稍一停顿也走了进去。
  有意思的是塔内并没有雷顿意料中的黑暗,虽然不是非常明亮,但也能看清楚内里的结构。
  从外部看,高塔简直称得上是纤细。可是走进来后发现,它的内里非常宽敞。当然了这就是视觉错觉惹的祸,毕竟任何人看见了高塔的高度后,就自然而然的觉得这个高塔一定很细,里面的空间一定很小!这就错的很离谱了。
  试想一下,如此高的一座塔,怎么可能会细呢!只有一点,出乎了雷顿的意料,那就是除了他们进来的门之外,这里就没有其他的门!
  高塔内部非常的简单,几乎可以说是空无一物。唯一有意思的一点是,高塔内部没有分层,上下完全打通,如果你视力够好,可以一眼看到高塔的顶部!
  在高塔内部的中心,是一根铁柱,擎天一柱,直通塔顶,蔚为壮观!
  铁柱的粗细有一人合抱,光滑如玉的外表显示出被精心保养的样子。
  只这不分层的高塔和铁柱两样东西就足以颠覆雷顿对建筑的定义了,只是比起整座悬空的太鲁阁,它们就显得不那么惊世骇俗了!
  不过雷顿此时倒有另有一种感觉,那就是这座高塔其实没有任何作用,它的存在就是为了给眼前的这根铁柱提供一个遮风挡雨的东西而已!
  但显然他又错了!
  几人进来后,墨兮关上了进来的门,拍了拍手。
  立即的,塔身上一路而上的所有窗洞全部应声封闭。高塔里顿时伸手不见五指!雷顿知道墨兮不可能这个时候对自己不利,因为他不相信墨兮会如此无聊,想杀自己还弄出这么多的花招来,所以他也没有动,静观其变。
  片刻后,从头顶上,一点白色的光芒慢慢亮了起来,雷顿刚想细看,但几乎就在这一瞬间,白光陡然变得强烈起来,直刺向他的眼睛!
  雷顿闷哼一声,难受的闭上了眼睛,心中把墨兮骂了个狗血喷头,也不提前说一声,这不存心整人吗!身边的老刀急忙问道:“公子……”
  “没事。”雷顿等眼睛慢慢的缓过来了,又揉了揉,然后尝试着睁开了眼睛。
  他的心跳立即就漏掉了好几拍!难不成自己瞎了!怎么眼前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墨兮这个老杂毛不会这么阴毒吧!不过当他发现能看见身边的老刀和墨兮后又觉得不对。这是怎么回事!能看见老刀和墨兮,就说明自己没瞎。
  可是自己应该也能看得见刚才的那根铁柱和高塔的内壁呀!可是现在除了老刀和墨兮外,什么都没有。四周上下全是白茫茫一片,雷顿有一种自己已经不在高塔内部,而是来到一个没有尽头的虚空中的错觉。
  难道是刚才头顶那道白光的缘故。可是也不对啊,这白光能让自己看见老刀和墨兮,却不能让自己看见铁柱和高塔的内壁!
  这说不通啊!
  就在雷顿准备有所动作的时候,他身边的墨兮忽然说话了,道:“公子最好还是不要乱动。你现在所在的是我们墨家三境中的无忧境。”
  雷顿有些诧异的看着墨兮先生,眼里满是询问。
  不过墨兮先生没有看他,左手轻一挥。立即的,四周的白茫茫的空间里涌起丝丝缕缕的黑色烟气!黑白相衬之下显得格外显眼。这些烟气如同丹青高手挥动的无数只毛笔,在四周的空间里上下翻飞,颇为有趣!
  墨兮先生的左手再次挥动,所有的黑色烟气如通灵般舞动起来,一个浩大的世界出现了!
  所有的黑色烟气朝着一个点汇聚而来,眨眼间,一个浑圆的黑色圆球凝结而成。它平稳而缓慢的旋转着,安静如处子。
  忽然从很遥远的地方,一个足有十丈高的由黑色烟气组成的铠甲巨人朝着圆球飞奔而来!快要接近时,他一跃而起,势不可挡的扑向圆球!巨大的爪子足足能容下五个雷顿!
  就在他势在必得的时候,他的对面,一个同样巨大但却长衫飘飘的黑色巨人凭空出现!两个巨人毫无花哨的撞在一起,迅速缠斗起来。
  雷顿顿时觉得风云变色,天地移位!
  无数黑色的烟气从两个巨人身上散逸开来,仿佛他们飞溅的血液!
  逃逸的黑色的烟气几乎快要将四周白茫茫的空间填满了,雷顿几人也无数次被这些烟气波及。可是在墨兮先生的提醒下,他们不敢稍动,可是当看到那些黑色烟气对自己根本没有丝毫影响后,雷顿也放下心来!
  两个巨人的力量势均力敌,不相上下。他们似乎厌倦了这没有止境的争斗,都使出了同归于尽的一招。巨大的力量四散冲击。
  圆球首当其冲!而刚才还平稳旋转的圆球明显乱了,片刻后,一道细微的裂痕出现在了它的表面。很快的,裂痕越来越大,迅速的如蛛网般扩散开来!最后,黑色的圆球轻轻一抖,碎裂成了无数的碎片飞散消失在四周的空间里。
  而那两个巨人在这些呼啸的碎片面前根本毫无抵抗之力,就像是被冲锋枪扫射过一样,他们巨大的身躯在几个惨不忍睹的扭转过后,终于彻底碎裂成轻飘飘的黑色烟雾!在无意识的飘荡中越来越淡!而圆球原本停留的那个地方,本身白茫茫的空间上竟然凭空多出一道眼睛形状的黑色裂痕!
  下一秒,黑色裂痕里就激涌而出无数的黑色人影,他们的身体是正常人的大小。如发疯的蚁群般向前狂奔而去。在他们前方,另有无数道的黑色人影排成严整的队形,严阵以待!几息之间,他们就撞在了一起。顿时,白色的空间里如同飞起来无数癫狂的毒蜂!它们捉对厮杀,不死不休!
  有无数的的人消失,又有无数的人涌现!
  无数的黑色人影陨落了,化成了这方空间里丝丝缕缕的黑烟!一种无以名状的悲怆涌上雷顿的心头!无忧境中没有声音,但是雷顿总觉得有一股似有若无的低沉缓慢的大提琴声音在四周飘荡!
  仿佛为了见证一个时代的结束!
  就在这厮杀似乎没有尽头的时候,和从裂缝里涌出来的人相对抗的那些人的后方,有十八个黑影在更多人影的掩护下,迅速而绝决的朝着裂缝逼近。在付出了惨烈的代价后,他们终于到达了裂缝,只是他们没有什么太大的动作。十八个人影竟然合为一体,填充在了那个已经有扩大迹象的裂缝之上!
  没有了补充,自然后继乏力。从裂缝里涌出来的那些人很快被绞杀殆尽!空间又恢复了平静。只余下无数的黑色烟气仿佛水墨一般悠悠游荡!
  但这还不是结束的时候。两位巨人散逸后的那些黑色烟气越来越淡后,变成了一种古怪的灰色,它们漫无目的的在空间里游荡,就像一个个无意识的幽魂。
  片刻后,有一部分灰色的烟气和那些随后形成的黑色烟气混在了一起,凝结成了一只惟妙惟肖的九尾狐。甚至连神态都一模一样——对什么都充满了好奇心,但同时又保持着最高的机警!
  它自从出现后,就在雷顿眼前的空间里蹦蹦跳跳,翘着俏丽的小鼻子这里闻一下那里闻一下。看的雷顿眼睛莫名的热了起来!
  而在它没有顾及到的地方,一个少年书生样子的人影也出现了。但他始终都站在一个地方,默默地凝视着这只九尾狐!
  他就那么静静的站着,没有多余的动作!直到……
  如同宿命,九尾狐终于游荡到了书生的面前。
  此时,它就如同看见了命定中的某个人一样,不再是一个无意识的野兽。有人给她赋予了灵魂!。它一开始还有些畏缩,但很快的,所有的机警都消失了!
  少年书生慢慢的蹲了下来,伸出了左手。九尾狐几乎是飞一样的蹿了过去。俏丽的小鼻子在他的指尖上抽动了一下,然后伸出了小小的舌头!他们就如同同根而异体的两棵相思树,终于到了交汇的时候。
  可就在他们快要碰触到彼此的时候,白茫茫的空间陡然消失了,黑暗瞬间又统治了一切!
  雷顿猛然觉醒,自己竟然还存在呢!但旋即又是极度的愤怒,因为刚才他又一次以为自己瞎了呢!这一天之内能让人以为自己瞎了两回也是个不错的本事!
  “两位做好准备,我要让光线进来了。”
  不知道为什么,墨兮的声音有些干涩。
  雷顿急忙护住了眼睛。只听见墨兮先生又拍了拍手,高塔所有的窗洞重新打开,明亮的光线重新涌了进来,适应后非常的舒服!
  雷顿迅速平复自己看到刚才那一幕后的震惊心情,他知道墨兮肯定不可能无缘无故的让自己看到这些。在弄清楚他的目的之前,雷顿可不愿意暴露自己内心的情绪!他平静的看着墨兮先生,道:“刚才的是……”
  墨兮先生抬手制止了他,近乎是自顾自的道:“这个故事还没有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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