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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的街道有些湿润,唏嘘的几家灯火,把青石路照耀。
藤棍的火把摇曳,风儿有点凉。
飞得高高的春蛋,哼着不规则的音律。
轻松走在陌生世界的闲林宇,连街上飞过的剪纸都感觉新奇;
只有紧随其后的柳樱花,不经意滴下的泪珠,溅起有家不敢回的忧伤。
“再过两条街就是城门了,外面的路可没这儿的好走。”春蛋飞回来看看。
闲林宇顾着东张西望,似乎忘了身后走得辛苦的柳樱花:这是她这辈子走过最长的路了。
春蛋飞到她身边,问道:“你怎么哭了呀?”
柳樱花没有回答,闲林宇这才停下,看着姑娘,说道:“一定是饿了吧?”
递给柳樱花一块烤肉,闲林宇和春蛋坐在大街中央便吃了起来。
柳樱花看着他们,不敢哭出声,只是一直流泪,看闲林宇和春蛋只顾着吃,不理自己,哽咽着说道:
“我想家了……我要回家。”
闲林宇斜着头看着哭成泪人的柳樱花,递给她蛇筋袋,说道:“喝口水,我带你回去。”
柳樱花不喝,虽然她很渴很渴。
闲林宇擦着嘴,问道:“姑娘,你不是刚逃出来?怎么又要回家了?”
“我想家,又不想回去……”柳樱花见闲林宇愿意搭理自己了,赶紧回应。
“那不就跟我一样呗,我也想我爷爷,但是我又不想回去。”闲林宇说。
“那,不回家,你爷爷会不会伤心?”柳樱花试图寻找着想要的答案。
“爷爷说,长大了就要独立的,所以我才走。”
柳樱花听后,咬咬牙说:“对,我也长大了,我也要独立!”
“是呀,是这样的。”闲林宇用着自己的价值观由衷地附和。
“但是,我的脚好痛了,又饿又累,走不动了。”柳樱花此时的面容有些憔悴。
“那为什么不吃不喝呢?”闲林宇很好奇地问。
“那肉不干净的,还有你那皮袋子,你和春蛋都喝过……”柳樱花有点不好意思说。
“你们这里还有这个讲究呀,好了,倒点水给你把肉洗洗,我远远地倒水给你喝,就不会碰到皮袋子了。”
闲林宇说着,洗了一块肉,递给柳樱花,柳樱花拿出丝巾擦了又擦,便吃了起来,很小一口,细嚼慢咽。
“来,喝水。”闲林宇很热心地拿起蛇筋袋,在靠近柳樱花嘴巴的上方一点点地倒,柳樱花仰着头眯着眼睛张口接着。
“你长得真好看。”月光,把她的脸照得金亮金亮的,闲林宇看了觉得真美。
柳樱花被他一说,差点呛到,脸蛋红扑扑。
这里即将出城门,附近的居民并不多,柳樱花这顿饭吃了许久。
要走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脚再也走不动了,样子甚是可怜。
“大箱子变个车。”春蛋扔出圆藤帽。
不到一会,大箱子变成两轮的拉车,精巧而舒适。
“柳樱花,你坐上这车,我拉你走。”闲林宇拉着车子来到柳樱花身边。
就这样,春蛋拿着藤棍火把,闲林宇拉着柳樱花,赶往明月坡,观音亭。
出了木灵城门,走在郊外的小路上,不知何时,天空下起了绒绒细雨。
还有几里路就到明月坡,但是路渐渐地变得有些泥泞,闲林宇也放慢了脚步。
一路无言,柳樱花看着火光发呆,心里想着:自己这样走,爹爹不得气死?还有小钗,准得受罚……
另一边,柳府宾客满堂,来贺之人醉酒莺歌,作对吟诗,唱戏的唱得卖力,来为柳老爷献媚的,比戏子更用心;
突然管家神情凝重,在柳老爷耳边细语。
“知道了,去找。”柳老爷说完,不露声色,回头敬酒,与身边贵客谈笑风生,从容淡定。
此时,所有家丁奴仆被派出大半,全都出门找小姐去了,丫鬟小钗,已经被绑在柳家暗牢,严刑审问。
“这里就是观音亭。”春蛋飞进亭中,闲林宇扶着柳樱花下车。
亭内杂草丛生,尽是灰尘,虽能避雨,无法住人。
春蛋说道:“你们外边离远点,我在里面滚一圈。”
闲林宇和柳樱花无法理解,但是躲得远远的。
春蛋飞身旋转,像个旋风绒球,真是在观音亭中滚了一圈,所有的灰尘与杂草被旋风带出亭外,半个小时后,观音亭焕然一新。
“哇!春蛋,你真神!”柳樱花情不自禁地赞叹。
闲林宇对着柳樱花说:“我都说他是天才啦。”
这句“天才”,好像对于春蛋很是受用,马上收回藤车,变出一张特大的藤垫子。
热切地说:“都来坐坐,别淋雨了。”
“哈湫!”柳樱花刚刚坐下,就打了个喷嚏,看来是连夜赶路着了凉。
闲林宇将火把立于柳樱花附近,说道:“春蛋,把你芊糖给柳樱花呗。柳樱花,你靠近火把,烤烤,暖些。”
柳樱花的娇弱,闲林宇始料未及,一种想要保护她的欲望油然而生。
柳樱花吃了芊糖,马上精神了,转而又开始担心:“不知道小钗现在怎么样了?柳府的人,估计也已满城在找我的踪迹。”
“这么担心啊?要不要我帮你带个信?”春蛋看柳樱花闷闷不乐,自告奋勇。
“没笔没纸,怎么带信去?”柳樱花本来觉得挺好,想到这里倍感失落。
此时,春蛋卸下亭内一块木板,说道:“闲林宇拿你绿球给柳樱花写这上面。”
闲林宇笑着拿出红须裤上的绿球,说道:“还有这用处?”
“绿球写字,入木三分,让柳樱花写好,我把板子放在柳府显眼处,让她家人知晓,以便安心。”春蛋说时,柳樱花已经在写。
“女儿不孝,父命难从,如嫁不甘,宁可永别;今报平安,请勿再找,小钗无辜,切莫为难。柳樱花亲笔。”
短短两行,写得柳樱花泪眼茫茫。
闲林宇与春蛋竟能感同身受,听着观音亭外雨纷纷,默不作声。
春蛋拿着柳樱花写的牌子,眨眼消失在大家的视线中,闲林宇不懂安慰,和柳樱花对坐等天亮。
“明月观音雨,樱花未了情,同是孤独人,对坐柳凄凄。”柳樱花看着闲林宇,轻轻念起,微笑间,有一丝感慨……
作者寄语:
《》
明月观音雨,
樱花未了情。。
同是孤独人,
对坐柳凄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