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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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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胖子来到麦地时,麦子已经收了一大半了。胖子的姥姥和妹妹正坐在地头歇息,离好远他们就看见我们了。
  胖子的二妹名叫荷叶,比柳叶稍大几岁,看上去也就二十出头,不过显得成熟多了,也有些内向,跟我们打了招呼以后就没在说过话。
  我瞟了一眼荷叶,身材高挑,穿着一身藕色的衣服,麦色皮肤,红彤彤的鹅蛋脸在夕阳的照耀下,显得更加光彩夺目。
  我坐在地上,推了推胖子说:“唉?你们家真是奇怪啊,你两个妹妹长得真是不赖,一个娇小可爱,一个端庄秀丽,真是各有特色。再看看你,肥头大耳,一脸凶相,同样是一个爹妈,差距怎么这么大啊!”
  胖子说:“你小子不损我是不是难受啊,再说了,容貌是父母给的,我有什么办法,别扯淡了,走,割麦子去。”
  胖子一马当先,走到地里“唰唰”地干起来了,我也二话不说地在胖子旁边开辟“第二战场”。
  不一会,胖子的两个妹妹也加入了劳动,我们四个人每人负责一片区域,不一会就解决了一多半麦子。
  别看胖子五大三粗的,干起活却还有模有样的,他撅着屁股,手脚麻利得很,不一会就超过了我。
  我笑着说:“胖子,看不出来啊,小样干活还是挺像庄稼人的。”胖子扭过头,忿忿不平地说:“唉,听你这口气不服啊,我告诉你,我会的东西还多呢!”
  我不甘示弱地说:“说你胖你还喘上了,胖子你知道不,你有一个最大的缺点!”
  胖子停了下来,疑惑地说:“啥最大的缺点?”柳叶也附和着说:“说说呗,我和姐姐也想知道。”
  荷叶这时也直起腰来,好奇地看着我和胖子。我故作认真地说:“胖子,你哪都好,就是名字太难听了。你听听,朱丙夫,多不雅啊!你再听你妹妹的名字,荷叶,柳叶,多文雅,一听就是美人的名字。
  俗话说的好:人如其名,字如其表,胖子你要想变面相,不如改一个好听的名字。”
  胖子苦笑道:“我就知道你小子嘴里没好话,胖爷我英俊潇洒,还需要改名字吗?再说了,名字是父母给的,哪有给自己取名的。我跟你讲,我妹妹那都是小名,大名也是够呛啊!”
  我好奇地问胖子他妹妹的大名,胖子刚要张嘴就被荷叶捂住了嘴,柳叶更紧张,直接上手就拧胖子。
  胖子疼得直流眼泪,想叫却被荷叶堵着嘴巴叫不出来,那场景真是大快人心。
  玩笑归玩笑,活还是要干完干完的,天快黑的时候,整片麦子都被我们几个人割完了。
  割过麦子的人都有过全身刺痒的体验,这时候如果能洗个澡,那真是最舒服的了。
  胖子说去沂河里洗澡,反正也不远,走二里地差不多就到了。我当然同意,可是想到前段时间在沂河遇见的怪事,心里却打起了退堂鼓。
  我低声说:“胖子,你忘了咱们上次在河里的事情了?”胖子拍拍我的肩膀,讥笑道:“怎么了,小漂,害怕了啊?”
  我故作镇定地说:“怕了,怎么可能,我就是提醒你一下。”胖子笑着说:“瞧你那怂样,我跟你实实实话说了吧,咱要去的那段河不太深,每天都有人去那里洗澡,从来没听过有人出事。”
  我欣喜地说:“那就好,安全第一啊,那咱俩就别磨蹭了,赶紧走吧,再晚一点路都看不见了。”
  胖子淡淡地说:“急什么,等一下我妹妹。”我惊喜地说:“呦,他们也要去啊,这太好了啊!”
  胖子白了我一眼,冷冷地说:“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什么,又不是一起洗的,男女要分开的。”
  “切,害我空欢喜一场。”我哀怨地看着胖子。
  不一会儿,柳叶就来了,荷叶本来也要一起去的,可是胖子的姥姥要她一起帮忙做饭,所以荷叶只有老老实实回家了。
  十几分钟以后,我们就来到了沂河岸边,正好迎着刚洗完澡的一群人。我打眼一看,果然有几个漂亮女人也在里面,心想如果早来一会就好了,错过了多少风景啊!
  胖子感慨道:“时间过得真快啊,小时候我们经常带着妹妹偷偷下河洗澡,那会儿大人们都在忙农活,我们村里几个年纪相仿的孩子差不多一天都泡在水里,真是玩得不亦乐乎,一转眼十几年都过去了!”
  “是啊,要是大壮还活着,那该多好啊!”我不禁感慨着。胖子一听这句话,当时就不说话了。
  我心里暗骂自己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于是赶紧转移话题说:“胖子,以前的伤心事不提也罢,对了,你以前带你妹妹洗澡是不是男女混洗啊,你小子真是艳福不浅啊!”
  胖子怒骂道:“滚蛋!简直是禽兽啊,那可是我妹妹。我怎么早就没发现呢,你小子比我的花花肠子还多。对了,你看那里,就是芦苇荡了那里!”
  我抬眼望去,果然发现了一片芦苇荡,正好把那片河水隔成两半,有十几个黑黝黝的男人在左边洗澡,右边一片白花花的当然是女人了。
  胖子说:“别看了,小心揍啊,人家男人在旁边呢。”我赶紧转过头,兴奋地说:“这也离得太近了,不怕让人看光了。”
  胖子低声说:“小声点,那么远白茫茫的一片,谁看得清是谁。再说了,等到咱们下水后,那片芦苇荡得严严实实,啥都看不到!除非你爬到芦苇荡里的那棵杨树上,以逸待劳,什么都看得清清楚楚!”
  柳叶站在我们身后听得一清二楚,羞得脸都红了,娇嗔道:“你俩真不要脸,在人家面前说这个。”胖子忘了妹妹的事,刚要解释,柳叶就红着脸跑走了。
  我大声地喊道:“柳叶,洗澡时别忘了捂着脸啊!”胖子给了我一拳,厉声说:“别废话了,天快黑了,赶紧下河洗澡吧。”
  胖子二话不说,几下脱掉了
  胖子也不废话,三两下就脱光了衣服,像一块油腻的红烧肉下锅似的“扑通”一声跳进河里。
  我也赶紧脱了衣服,一头扎进了河里。入水没多久,我就感觉全身通透多了,每个毛孔都感觉无比舒服。
  河水清澈见底,偶尔游过一两条小鱼,脚下的沙子,如新打的棉花一般柔软。好久没在河里洗澡了,我肆意享受着暌违已久的快乐。
  胖子像一个大白萝卜一样探出头来,开始向我讲述他以前的趣事。
  刚才柳叶在跟前,胖子有些话不方便说,这会胖子可不再顾忌什么了。胖子说以前刚搬来时,他经常来河里玩,那芦苇荡里有几棵大杨树林,胖子经常爬上去掏鸟窝。
  有一天胖子和村里几个孩子在河里捉迷藏,胖子爬上了一棵大杨树,从中午躲到傍晚,愣是没被人找到。
  胖子刚要从树上下来,就听见有人说话,赶紧躲在树上。不一会,走过来了三个人,胖子仔细一看,居然是邻居大牛媳妇和她两个小姑子。胖子刚要爬下来,她们竟然开始一件件脱衣服。
  胖子傻眼了,哪见过这阵势,当时动都不敢动。“嫂子,你可看清楚了,附近没人吧?”大牛的小妹犹豫地说。
  “没事,这会哪有人,都在田里干活呢,再说了,这边是女人洗澡的地方,哪个不长眼的会来这里?大牛媳妇说。
  “对啊,咱快点洗,一会儿,男人们都从地里回来了,那就更不方便了。”大牛的大妹说。
  胖子大气也不敢喘,亲眼目睹了整个过程,全身血液都沸腾了。胖子只顾欣赏眼前的美景,一不小心从树上掉了下来,把三个女人吓得花容失色。
  大牛媳妇一看是胖子,当时就破口大骂:“你这个死胖子,年纪轻轻不学好,竟敢耍流氓偷看人家洗澡,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胖子撒腿就跑,大牛媳妇也不顾忌什么了,光着屁股追了胖子半里地,最后被她一屁股坐倒在地,狠狠地抽了十几个大嘴巴子。
  从此后胖子在村里都出了名,直到今天,赵家湾里姑娘小媳妇见着他都绕着走。
  我听完胖子的故事笑得前仰后合,打趣道:“胖子,你还说我花花肠子多,自己也不是什么好货!”
  胖子狡辩道:“别瞎扯蛋,我那是碰巧遇见她们洗澡,不过话说回来,那也算是胖爷我的人生启蒙了。”
  我和胖子不亦乐乎地聊了好久,天这时已经黑了。这时我突然感觉到一丝不安,扭头一看,河面上竟然一个人都没有了,四周死一般的寂静。
  胖子还在欢快地拍打水面,我不安地说:“胖子,有点不对劲啊,怎么没人了?”
  胖子了一下,环顾四周,脸色明显变了,突然冲着芦苇荡的方向喊道:“柳叶,柳叶,你在吗,快回答我!”
  不一会,一声甜美的声音传过来:“哥,你喊我干嘛,我在呢。你们俩洗好了吗,其他人都走了,就剩我们了。”
  胖子松了一口气,接着喊道:“好!我们这就上岸!你也别再河里呆了,上去等我们!”
  河里的水到了晚上也有些冷了,我和胖子也不再耽搁,快速地游到了岸边。
  上岸之后,一阵风吹过,我不禁打了一个寒颤,于是赶紧穿上了衣服。趁着胖子弯腰穿裤子的时候,我远远地瞅了柳叶一眼。
  柳叶离我很远,天又黑,还有一棵杨树遮挡,根本看不清什么,只能看见一个黑影在晃动着。
  只见柳叶在大杨树下穿好衣服,慢慢地走回了河边,小心翼翼地坐在那里洗脚。
  我转过头时,胖子已经穿好了裤子,正把衣服往头上套。我取笑道:“胖子,怎么了,水一泡还能长肉了,衣服都穿不进去了。”
  胖子好不容易探出头,小声骂道:“你把胖爷当紫菜了,泡一泡还能长二两。甭废话,我妹妹来了吗?”
  我扭头往柳叶的方向看去,竟然连人影都没有了。当时我就急了,结结巴巴地说:“你妹,你妹,你妹……”
  胖子不耐烦地说:“咋结巴了,不对,我听着咋像骂人呢?”我狠狠地拧了自己的大腿肉,慌张地说:“胖子,你妹,不见了!”
  胖子这才明白,撒腿就往柳叶洗澡的方向跑去,我也慌了,赶紧跟着胖子。
  穿过芦苇荡,我和胖子来到柳叶刚才站着大杨树下,别说人了,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胖子当时急疯了,拼命叫着柳叶的名字,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了,像个没头苍蝇一样到处瞎跑。
  突然,岸边传来了一阵微弱地求救声:“哥,哥,快,快来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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