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白马非马

　　黑袍人闻了闻，马上封住瓶子，放入怀中，又看到躺在床上的绿蝶红莹。
　　“嘶。”
　　黑袍人拉开两人的衣服，露出雪白的胴体。
　　“你们没有玩她们吧，这可不行，会被怀疑的。”黑袍人桀桀一笑，竟然不顾龙英方尘，就开始解裤子。
　　龙英面色微红，显得极为厌恶，从窗户一跃而走。方尘也紧随其后，比着龙英慢了三息。
　　第一息。
　　“刀疤。”方尘背对着黑袍人说道，然而黑袍人一丝反应没有。
　　第二息。
　　“还记得仙诀吗？”方尘迈脚踏着窗户。
　　“你是谁？”黑袍人猛然转身，恶狠狠说道。他的声音也不再隐藏，而是刀疤的声音。
　　第三息。
　　“我们会再见的。”方尘踏窗落地。
　　两人离开后，黑袍人露出脸来，正是满脸烧伤的刀疤。
　　“妈的，原来他还没死。”刀疤眼神透露出恨意与希望，本以为方尘已死，仙诀也没了着落，没想到他还活着。
　　得知了方尘的身份和仙诀的下落，刀疤也没了心思寻欢作乐。他的脸上神情变换，最后咧嘴一笑：“竟然不在龙英在的时候说出来，这小子看来有秘密啊。”
　　其实，方尘也就是诈刀疤，没想到还真被他猜对了，生肌液对他太过重要，知道了对方是刀疤，方尘就有把握拿到生肌液。
　　黑虎堂坐落在罗石镇，与毒龙帮不同，整个镇都是穿着黑衣的帮众，并没有老百姓，而且都是些年轻男女，并无老人。
　　此刻，方尘和龙英换了黑虎堂帮众的衣服，躲在一个阁楼里，透过窗户看着外面的街道，而在阁楼里还有两个被绑在那里，倒地酣睡。
　　龙英拿着地图正在苦思冥想。
　　“你看看地图，有什么想法。”龙英把地图递给方尘。
　　方尘并没有接地图，而是说道：“玉石肯定放在这片宅子把手最严密的地方，咱们根本没有机会动手，就算有机会动手，那么多玉石我们也带不走。”
　　龙英把手收回，看着窗外的街道，显得极为不甘。
　　“你知道吗？玉石就是我爹的生命。”龙英犹豫了一下，“”也许，在他心里，玉石比我还重要。
　　方尘眼神一亮，觉得终于找到机会了，就问道：“这些玉石到底去了哪里，或者给了谁。”
　　“给了龙王。”龙英略一沉吟，接着说道，“每一年，玉石会被放在船上，爹爹会带着人把船游到湖心，然后所有人都昏昏睡去，等再醒的时候，玉石就不见了，爹爹说湖里有龙神，能保佑帮派。”
　　“那黑虎堂呢？”方尘面色古怪，道，“他们不会是献给虎神吧。”
　　龙英怪怪的看着方尘，说道：“黑虎堂也是把玉石送到山里，然后大家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玉石就消失了。黑虎说是山里的虎神，在保佑他们。”
　　难道是妖怪吗？
　　“我们为什么叫毒龙帮呢？”方尘又问道，“我也没见过帮派用毒啊。”
　　龙英似乎陷入追忆，原本冰冷的面容也显得柔和，轻声说道：“在我只有一两岁的时候，母亲就因为生病，家里没有钱而去世了，爹爹我们两个相依为命，一开始他只是个普通的打渔人，然而不知道哪一天，爹爹扛着一个足有水桶粗，三四十丈的毒蟒回来，他坐的椅子上的蛟龙毒牙就是那个毒蟒的毒牙。自此以后他整个人就变了，开始疯狂的练武。
　　过了一年，他就胜了这里原来的帮派，成立了毒龙帮。以前他是很疼我的，可是之后他跟我说话都变少了，整天都在忙着扩充地盘，挖更多的玉石出来，而且让牛叔叔马叔叔逼我练武功。”
　　方尘呼吸有些急促，又问道：“那生肌液呢？”
　　“龙神送的。”龙英似乎有些索然，便不再接话。
　　“在这种世道，逼你练武不一定是不爱你。”方尘看着龙英的眼睛说道。
　　看着方尘认真的表情，龙英的脸色又慢慢变冷，说道：“准备一下，我们回去。”
　　“也许我们可以把玉石抢回来。”方尘想了一下说道。
　　龙英眼睛瞬间明亮起来。
　　方尘心中叹了口气，他觉得龙英很可怜
　　“黑马是马吗？”
　　“是。”
　　“白马是黑马吗？“
　　“不是。”
　　“那黑马是马，白马不是黑马，那么白马也就不是马，白马非马。”
　　龙英眼里有些迷茫：“你什么意思？”
　　方尘咳嗽一声，道：“听说黑虎没有儿子，只有一个侄子虎一，玉石对黑虎重要，虎一虽然不是玉石，但是向来对黑虎也很重要，白马非马，但是白马值一匹马，而且抓了他，我们也好带着他逃走。”
　　龙英明白了方尘的意思，而且颇为意动，可是又说道：“这里是黑虎堂的地盘，我们抓他好像有些困难。”
　　“这个交给我了。”方尘拍着胸脯说到。
　　黑虎堂。
　　虎一心情极为高兴，黑虎堂本来有三个当家的，但是之前死了一个，刀疤一直想上位，可是黑虎想让自己当二当家。但是碍于还有一个刀疤，为了服众，也不能将他放在二当家。
　　本来刀疤也是立下赫赫功劳的，可是在他的脸被烧伤后，胆子越来越小。在对毒龙帮抢夺玉石的对抗中，用帮众档箭，一受伤就跑，帮众对此颇有怨言，黑虎终于找到机会将自己扶上位。
　　推开自己的独家小院，虎一眉头紧皱。门柱上一枝箭矢静静地插在那里，箭矢上插着一个布条，虎一拽下布条，眉头锁的更紧。
　　罗石镇有几条小河穿过整个整个镇子，但是最终汇聚在一起，形成一个宽几十丈长的大河，流向更远的地方。
　　寅时。镇上已经完全安静，但是宽阔的湖面上偶有灯光，引得鱼儿在船边游荡，落入渔夫的渔网中。
　　虎一来到河流交汇的地方，就看到方尘站在那里。
　　“你是谁？”虎一拿出布条，布条上写着“刀疤是叛徒，寅时，一个人来河边。”
　　方尘轻哼一声，说道：“不记得十多天前挨的那两箭吗？”
　　虎一两眼微咪，一声虎吼给黑虎堂传信，而后道：“你这是专门送上门来了吗？”
　　再没更多的言语，虎一抽刀。方尘虽然看着年轻，但是给虎一的感觉很危险。
　　“很谨慎啊。”方尘自顾自的说道，“跟我想的不太一样。”
　　“今天你要留在这里了。”
　　虎一猛然转身，看到龙英的瞬间，说道，“好大的手笔。也许打不过你们两个，但是我拖住一盏茶上的时间，你们就都跑不掉了。我还是有这个自信的。”
　　龙英也不废话，剑花盛开。漫天的剑光落在虎一面前，虎一头微侧，注意后面的方尘，方尘站在那一动不动，虎一微微一凛，并未抵挡龙英，而是侧身一步，躲了开来。
　　糟糕，虎一心中暗呼。他的脚下微微一软，一个渔网出现在脚下，渔网的四个角拉了起来，就要把他捆住，虎一脚尖用力，奋力一跃，然而，一直不动的的方尘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个黑管。
　　“啪。”
　　一声闷响，数十跟铁针如雨水般射向虎一，虎一咬牙，后背一仰，避了过去。
　　后仰的同时，虎一心中一个激灵，心中后悔不应该这么冒失有，一个人过来。
　　一个巨大的袋子爆裂开来，无数白灰散落开来，虎一不愧是身经百战，反手换刀，支撑在身后。另一只手，挡住眼睛，而后翻身，绕在一旁。
　　“竟然是石灰，没想到堂堂的龙英小姐会用这下三滥的手段。”虎一深吸口气，怒道。
　　“这些下三滥的手段都是我弄的。”方尘笑了笑，“因为要速战速决，所以才不得已，不然真想跟你打一场，不过，还有更下三滥的。”
　　方尘刚一说完，虎一就感觉头有些晕沉。
　　“你！”
　　“啪”一声，虎一倒地。
　　“吼。”
　　“是谁，竟敢来我黑虎堂的地盘撒野。”伴随着虎啸，黑虎带着刀疤等人赶到，距离方尘龙英不过几百丈。
　　方尘也不废话，背起虎一，上了渔船。龙英迅速摇船，方尘对着人群就是三箭连发，三个人应声倒地。
　　“给我站住，你这个臭小子。”黑虎看到虎一被抓，显得极为愤怒，甩开帮众，几个呼吸间已经到了河边，然而渔船已经开出河边，只看到方尘屹立在船头，与自己隔河对望，冷冷地看着自己。
　　渔船渐行渐远，河上不知何时泛起淡淡白雾，渔船更找不到了。
　　黑虎咬牙看着方尘远去，发出一声不甘的嘶吼。
　　“帮主。”一个人小声说道。
　　“干什么。”白骨大刀砍在他的脖子上，脖子上出了一丝血迹，差点让他人头落地。
　　“这是小的在地上捡的。”。
　　黑虎接过布条，眼光一凝，而后冷眼看着刀疤，把布条甩给刀疤。
　　刀疤赶紧接过布条，在看到那几个字之后，登时眼睛一黑，踉跄几步，差点晕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