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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禽华离开一个多时辰之后,也就是约凌晨两点多时,李左车召集起了剩余的四万步卒。
顶着深夜的寒冷,李左车一步步的走过前排兵卒,走到大军的正中。
“此战乃是军中大多数将士的第一战,虽然平日里跟大家的相处中本将可以得知大家都已经把生死看的很淡。
可是本将还是要说,这一战我们五万将士对战一万精锐秦军,本将从心里担忧、害怕。”洪亮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空传递,军中自有兵将相互传递李左车说出的每一个字。
一双手背负在身后,李左车的表情严肃的多了几分冷峻,声音又是陡然抬高了几分:“本将担忧和害怕的不是秦军,也不是这次能否取胜。本将担忧还害怕的是,你们这些陪着本将一同训练数月的好兄弟是否能够在这场战斗,或者说今后的每一场战斗中活着打败敌军。
请大家记住我李左车今天的话,战场上想办法保住自己的小命不是怕死,只有保住自己的小命才能有胜利的喜悦,才能有今后的出将入相,高官厚禄。
要打胜仗,还要保全性命!这句话在战场上不矛盾,特别是在今天这一战,我们五万对战一万,你们都应该是活着看到胜利。”
随着李左车的嘴上下开合,一阵阵的热气化雾飘散,“然而,本将最后要跟你们说的是,大家都是兄弟,生死与共。战场上只有不怕死拿出自己全部的勇气跟敌人拼命,这样才能让敌人畏惧,敌人畏惧就会无心交战我们也就更加的容易击败敌军,保全自己。
本将为了自己的这些兄弟,求你们拿出所有的勇气打这第一战,杀死敌军,保全自己,赢取胜利。也求你们为了自己,为了身边生死与共的兄弟,越战越勇!”
一股温情,一股暖流,冲散了在场所有将士身上的寒冷!
也许这年头没有狭路相逢勇者胜的话语,可却不代表就没有这种真实。男儿的一生本就应该担当、勇敢、无畏、顶天立地不是吗。
虽然不少兵卒流出了泪,却是激起了内心的勇敢。擦去泪水的瞬间,他们多了一份成长,多了一份勇气。
大军前方,片刻的沉寂之后,李左车朗声下令:“钟将军听令,命你率领两万步卒从西北方向进攻敌军。本将会带领剩余两万步卒从东南方向进行合围,以最快的速度,一举歼灭面前这一万秦军。”
“诺——”
夜虽寒,可每一个兵卒都在此刻攥紧了兵器奔向战场。
……
黑夜笼罩下的荒野,干枯的野草上残留着些许白雪点缀。
此时的齐军营地中依旧有不少照亮的火把,取暖用的火堆。
不少将士已经是深深的进入了梦乡,虽然他们有御寒的准备,可是在这寒冷的野外还是会感觉冰凉。也因此,即便是睡着了,这些兵卒也有相当一部分是牢牢的全所着身子。
行军打仗本就辛苦,赶上冬季更是苦不堪言。
营帐外面,值守的兵卒被分成了三波更替。一波负责主要的巡视和岗哨观察,一波在火堆旁取暖以便随时跟正在值守的兵卒接班。另外的则是完成任务去休息。
三波人负责三个不同的时间段。
此时刚好是第二波准备去休息的时候。透过夜幕环视,可以看见几个兵卒在一个兵将的带领下收集杂草,他们抖掉干枯野草上的雪,再将野草和下面的树枝等物一并收集。
“我已经让兄弟们拔了干柴回来,这天实在是冷,你们留个火种,若是实在冷的不行就换着来。”感觉收集的干柴杂草等差不多了,兵将就来到了接班的兵将身前。
“是冷了点,不过也还好。替我谢谢这些兄弟。”这天,张嘴就是白雾。虽然说着还好,可是那带笑的脸上已经是冻的红扑扑的。
再也没有什么过多的言语,换下的兵将示意坚守了半夜的兵卒回军帐中睡觉。
留守在原地的兵将看了他们刚才还在烤的火堆,那火苗隐约就要熄灭的感觉。
兵将摇摇头,迈开脚步走过去,先是将一把好了的杂草放上,然后又取来两根不怎么粗的树枝仍在上面。这样可以防止杂草燃烧后,火药快速熄灭。
九原军还是相当关心将士们的,况且这天实在是冷,虽然比不得九原郡的冷,可这里毕竟没有长城,都是在野外。长城上还能搭建点挡风的东西呢!
“这天气,不用本将多说什么,大家肯定都精神着呢,不会站着睡着,冷了就在那一片走走。”
就在兵将半说笑似的说完回头之际,他隐约看见不远处有阵阵的雾气,再定睛一看,只见一把把兵器闪烁着锋芒。
眼前是一队兵卒摆开了阵型,搭上箭矢准备射击的场景。
只一瞬,那眼睛瞪圆了去:“不好,有敌情,敌袭、敌袭——”
兵将的奋力的呼喊,不少值守的兵卒摆开一副防御的架势,负责吹号的兵卒没有丝毫的犹豫,吹起了敌袭的号角。
也就在号角声想起的同时,一波箭雨仿佛从无尽的黑暗虚空中飞射出来,明晃晃的箭矢飞射进外围的营帐,不少兵卒刚刚坐起身子就被箭矢射了正着。
九原军也不愧是大秦的精锐,凭借着多年的作战经验,号角想起的瞬间,这些兵卒几乎是本能的坐起身子,也许他们脑袋里还残留着梦里的事情,可一个个却是拿起了兵器,走出了营帐。
随着动静的闹大,军营各处都响彻起了呜咽的号角声。
“快,都快一点。盾牌在前,弓箭手在后,组织方阵御敌,不得出营迎战。”得知消息的主将极快的做出反应,安排着防守。
便在此时,从他的后方也冲来了一个兵将,“启禀将军,营地西面也出现大量打着燕字旗的敌军。”
“西面也有?这不对啊!”主将顿时一惊:“根据我们之前的探查,燕军不是只有两万吗,还是说东面看错了数量,没有两万。”
“东面是两万燕军不错,这般近的距离,不会有错的!”
听了这声汇报,主将瞬间有一种不祥的预感:“突袭,还两面夹击!看来是我们嘀咕了这群反贼,中了奸计——”
片刻的思索之后,主将脸色凝重的再次下令,“大军暂且一分为二,盾牌留后防守,其余兵卒依次朝着西南汇聚,往大军的方向撤离。”
“诺——”
这应对的速度,如果没有熟练的用兵技巧、没有大量的作战经验,那是很难完成的。
命令兵卒一波箭雨之后,李左车下令擂起战鼓,全军开始冲锋。
在先前的激励之下,这些基本没有上过战场的兵卒疯狂冲击,便是秦军防御阵型再严密,部署再周密,在这种情况下也是无法阻挡。
原本宁静的军营里瞬间响起了兵器碰撞和兵卒嘶吼的声音。
在燕军一个个争先恐后的奋勇之下,最先接触到的那些秦军盾牌兵根本不敢放下盾牌反击,因为只要他们的其中一块盾牌放下,整个严密的防御阵型就会被瞬间打乱,然后整个阵型的兵卒就会在一瞬间被屠杀殆尽。
面对一群犹如嗜血猛兽般的敌人,秦军将领不得不做出牺牲,留下那些已经跟燕军纠缠在一起的兵将舍命厮杀做拖延,其余的兵卒则尽可能的后撤。
这种情况,想办法保存实力,尽可能的保存部分实力才是关键。
因为燕军的数量实在多,逃离的秦军撑死不过三千人。而他们的身后一样有分离出来的燕军紧随,区别就是,他们没有厮杀在一起,还有逃离的机会。
可就在这三千秦军奋力逃离出不到一里的距离时,他们正前方不远处,出现了整整齐齐严阵以待的一万燕军。
在李左车实现的叮嘱下,禽华率领的这一万人此时各个搭弓引矢,在秦军进去一定的范围之后,射出满天的箭雨。
听着耳边呼啸的声音,这些本以为能够逃命的秦军瞬间感到了绝望。便是九原的精锐之师又如何?在这种情况下,谁也难逃一死!
一波箭雨过后,禽华一侧的燕军开始冲锋,后面追赶的燕军也在数个呼吸之后紧随而至,在这之后就是一场血腥的屠杀!
仅仅半个时辰的时间,一万秦军就被尽数屠杀。
“李将军果真妙计,我四万大军左右夹击,秦军还是有一部分逃离虎口,要不是李将军早有预料,这次真就让那些秦军跑了。”再次跟李左车见面的时候,禽华已经是佩服至极。
“儿时有幸能够读到基本兵书罢了,禽少府不用过誉。”
李左车笑笑,简简单单的盖过这些事:“本将已经安排了斥候前去报信。此地距离王离大军不远,既然已经暴露了行踪,我们还是尽快撤离此地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