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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暗翼之城 / 第一章 诺迪雅之战 第二十七回

第一章 诺迪雅之战 第二十七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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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鱼形人押着凯文等人钻过灌木,绕过乱石,找到了一条很不起眼的小路,这条路一直延伸进瀑布的后方。
  凯文惊奇地发现,瀑布后的山石是向着山体凹陷着的,瀑布就像珠帘一般从头顶上直挂下来,正是这个原因,凯文他们从瀑布顶端掉落的时候,才没有被山石所伤。瀑布后的小路有着明显的人工雕凿痕迹,它紧贴着山壁而建,外侧就是深深的潭水。由于山体凹陷得厉害,小路的外侧边缘竟然离瀑布的落水线有好几米的距离。
  更令凯文惊讶的是,在瀑布水量最大的地方,山壁上竟然存有一个很大的洞口,这个洞口被瀑布极好地保护起来,如果不是进到瀑布的后面,一般人是不可能发现这个洞口的。
  凯文走在瀑布后的小路上,心中不免惋惜,如果被俘的只有他自己,他一定会在这个位置趁着鱼形人不备跳入水潭,就算在水中难免被鱼形人围堵,他也愿赌上一把,因为他相信鱼形人也摸不透潭中的紊流,这紊流中满是凶险,却也蕴藏着希望。然而眼前卡尔兄妹同时受困,他们不识水性,几乎没有从潭中逃走的可能。凯文不管怎样也做不出独自逃命的事情,他只能选择被鱼形人押进了山洞,期盼着能寻找到另外的逃生机会。
  这个山壁上的洞口虽然很大,但往里走了一段距离后,洞口就开始逐渐变小,最后只剩下了不到两人的高度和能够并行三四人的宽度。
  凯文等人被押着在洞中深一脚浅一脚的前行,在他们前面只有几只鱼形人带路,剩下的那群鱼形人全都呼啦啦地跟在他们身后,根本不给他们转身逃跑的机会。
  山洞内阴暗潮湿,仅靠着洞壁上插着的火把照明。火把之间间距虽然不大,但火光只能照亮附近的地面,在远离火把的地方,脚下的虚实依然需要用足眼力仔细分辨。加上山洞中地形十分复杂,需要不断地上坡下坡、猫腰过洞、七拐八弯,还时不时地出现有几条岔道,凯文原本还是强记道路的走向,但没过多久,他就彻底放弃了这个念头,只能任由鱼形人带着前行。
  就这样走了十多分钟,众人眼前忽然一亮,一处宽敞的洞厅出现在大家面前。这个洞厅之中到处插放着火把,所以凯文等人能比较清楚地分辨这里的全貌。此处的空间虽然比不上瀑布后的洞口高,但这里明显要比洞口宽敞许多。洞顶上悬挂着数不胜数的钟乳石锥,有的只是刚刚冒出个尖角,有的已如利剑悬挂在半空,而有的已经垂落到了地面,与地面融为一体,形成一根根粗细不均的石柱。洞厅的地面也是高低不平,只有凯文等人所站的这个位置还算平坦。在凯文等人的前方,这块平坦地面的边缘,放着一张石头凿成的座椅,上面铺着一张动物的毛皮,毛皮的尾巴高高地悬在座椅的靠背之上,而毛皮的头则放在地上,冲着凯文等人鼓爆着眼球、喷张着大嘴,使得整个洞厅被一种诡异的氛围所笼罩。
  那个领头之人又跟鱼形人咕隆了几句,然后消失在洞厅某处的黑暗之中。鱼形人们则继续包围着凯文等人,几十支长矛紧逼在他们身边,别说逃跑,哪怕是乱动一下,都有可能被长矛扎出血窟窿来。
  艾米丽偷偷扯了扯凯文的衣服,轻声地问:“凯文哥哥,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凯文摇了摇头,只说了一个字:“等。”
  卡尔忍不住问道:“凯文,我们在等什么?”
  凯文估计那些鱼形人听不懂人类的语言,否则那个领头之人犯不着用鱼形人的语言去下达简单的命令,所以凯文放心地把想法告诉了卡尔兄妹。
  凯文认为那个领头之人不会是鱼形人巢穴的最大头目,他最多只是这群鱼形人的头领,原因很简单,首先他的装束和体型就很像跑腿做事的那种人,其次他精通鱼形人的语言,证明他经常跟鱼形人混在一起,几乎没有大头目那种居高临下的气势。还有一点,在凯文等人刚被鱼形人包围的时候,那人不是说过,他从一开始就在关注凯文等人的动向,说明他的职责就是值勤放哨,然后带着一大群鱼形人执行任务。当然还有一个很小的细节,如果那人是这个巢穴的头领,他把凯文等人带到这里之后,应当很自然地坐上那张石椅,而他并没有,他的离开,估计是去请这里的真正主人,所以凯文才会得出这样的推断。
  凯文告诉卡尔兄妹,他一路上都在盘算逃脱的办法,但是一直没有找到机会。既然现在已经到了这里,想硬闯出去已经不可能,只能耐心地等待机会,只有等到这个巢穴的最大头目露脸,然后跟他解释清楚或者寻找机会把他制住,才有脱身的可能。
  卡尔兄妹点头称是。艾米丽悄悄用肩膀撞了撞凯文,然后把凯文的眼光引到了她的长靴上,凯文立刻想起了艾米丽的匕首还藏在那里,他暗中对艾米丽使了一个眼神,告诉她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轻举妄动。
  果然不出凯文所料,过了一段时间,那名鱼形人头领又返回到洞厅之中,同时还带来了两个人和一队护卫。走在前面的是一个术士打扮的男人,他穿着一身浅灰色的布袍,手里拄着一根歪歪扭扭的木杖,木杖的顶端悬挂着一些彩色布条和鱼刺形状的饰物。这根木杖支撑着他瘦弱弯曲的身躯,他的脑袋因为上身的前倾而向前突伸着,任凭满头花白的长发和须眉混杂在一起搭落在胸前。跟在这个男人身后的,是一个浑身黑衣的女人,她穿着一套贴身的黑衣黑裤,把她的性别特征毫无掩饰地暴露出来。
  看着这个黑衣女人,凯文心头咯噔一下:“难道是她?”可惜她的面容完全被黑纱遮拦,凯文无法确定这个女人究竟是不是“她”。只是她的装束与“她”如此的类似,即便不是“她”,只怕也会与“她”有所关联。
  鱼形人见头领带了上司过来,立刻把围着凯文等人的圈子又缩小了一分,有鱼形人用长矛的尾部使劲撞击凯文三人的腘窝,迫使他们跪倒。卡尔想反抗,立刻引得数支矛尖对准了他的脑袋。
  那名灰袍男子走到石椅跟前,曲身坐下,鱼形人头领和黑衣女子则分别站在了石椅两边,那些护卫也分成两旁站立。鱼形人头领见灰袍男子坐稳当了,就冲着鱼形人挥了挥手,命令挡在凯文等人与灰袍男子之间的鱼形人向两旁退去,让灰袍男子能清楚地看见凯文等人的面貌。
  灰袍男子突然欠起了身子,眼睛死死盯着卡尔和艾米丽看了好久,才用一种夜枭般尖锐沙哑的声音开口问道:“看来摩科人也想来蹚这趟浑水啊,说吧,安德鲁王派你们来干什么?”
  卡尔没听懂灰袍男子的意思,但他猜测灰袍男子口中的安德鲁应该是摩科王族的二王子,大王子德里克的亲弟弟。灰袍男子如此发问,让卡尔觉得此人对摩科王族比较熟悉,说不定与摩科王族有渊源,也许会因为这个原因高抬贵手,只是卡尔和艾米丽被王族放逐一事,不知道灰袍男子是否知道,如果他有所耳闻,一味隐瞒只怕会适得其反。闪念思索间,卡尔已经决定如实相告:“我和妹妹并没有受到安德鲁王子的指派,而是由于我们冒犯了王族,被德里克王子放逐到了这里。”
  “德里克?他是何人?”灰袍男子这么一问,卡尔刚燃起的希望立刻就被熄灭了。既然灰袍男子不认识德里克,不认识这个说不定已经成为摩科之王的人,证明他对摩科族的了解非常有限,自然就谈不上什么渊源,更谈不上什么高抬贵手了。没有了希望,卡尔的语气自然变得生硬起来:“德里克是摩科族的大王子,我们被他放逐已经一年多了,现在摩科族是个什么样子,我们已经不可能知道了。”
  “不错,小家伙有骨气!放逐这个借口也挺好,但你认为本洞主会相信吗?”
  “这是事实,信不信由你。”艾米丽到这个时候也没那么害怕了,她见灰袍男子说话不中听,张口就把他的话顶了回去。
  “嗬!胆子真不小啊,还牙尖嘴利的,看来不给你们吃点苦头,你们都不知道自己在跟谁说话。”那灰袍男子说着,对身旁的鱼形人头领道,“去,给本洞主在那小姑娘身上戳一个窟窿出来。”
  “你敢!”卡尔大喊一声,张开双臂挡在了艾米丽身前。
  “请问,本洞主又有什么不敢?”灰袍男子瞪了鱼形人头领一眼,喝道,“还不去,难道要等本洞主亲自动手吗?”
  鱼形人头领刚准备下达命令,凯文赶紧喊道:“等一等,听我说。”
  灰袍男子一阵怪笑:“你着什么急?呆会有的是机会让你开口,等本洞主撬开了这两个小家伙的嘴,再来对付你不迟。”
  “不!”一股刚勇之气从凯文的心底升腾,他提高了声调,把每一个字都说得铿锵有力,“他们两个只是我的随从,他们什么都不知道,所有的事情由我负责,想知道什么就直接问我。”
  “嗬,你行啊。”灰袍男子的注意力被凯文成功吸引过来,倒不是因为凯文把责任揽到了身上,而是因为两个摩科人变成了人类的手下,这点让灰袍男子有些不敢相信又颇感兴趣,所以他用手中的权杖指着凯文说,“你倒是说说,这两个小家伙怎么就成了你的随从?”
  “这个嘛……”凯文运用自己编造故事的本领迅速捏造了一个缘由,“我父亲常年在外跑商,因为我的母亲过世得早,我父亲只好带着我走南闯北。前年冬天,有一批货到了诺迪雅码头,说是要送往摩科森林。那个时候天寒地冻的,没有商队愿意接这趟差事。货物的主人找到了我的父亲,说这批货是摩科王族的大法师急着要的。那个大法师叫什么来着,对啦,叫欧利,对,是叫这个名字。货物的主人说,欧利愿意出平时的三倍价钱,只要我父亲能及时把货物送到。我父亲见这笔生意有利可图,便跟货物的主人讨价还价,以四倍的价钱揽下了这单买卖。于是我便跟着父亲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赶到了摩科森林,完成了任务。可是在返回的时候,我们在森林边缘遇到了狼群的袭击,当时多亏有三个摩科人相助,那三个人就是这兄妹俩和他们的父亲。可是,在与狼群的搏斗中,他们的父亲因伤势过重不幸去世。临终前,兄妹俩的父亲把他们托付给了我的父亲,并告诉我们,他们一家人是因为冒犯了王族而被放逐在外,他们无家可归,恳求我父亲能念在救命之恩上善待兄妹二人。我父亲就把他们领回了诺迪雅,看在他们年纪跟我差不多,平日里跟我玩得来的份上,我父亲就让我经常带着他们,负责他们的生活起居,于是他们就成了我的随从。”
  凯文的这个故事编得并不完美,仔细想想就会发现漏洞,但凯文巧妙地把卡尔所说的放逐一事融入了其中,还搬出了“大法师欧利”来增加可信度。对于这个欧利,灰袍男子确有耳闻,所以凯文说了这么一大通,他竟也信了六七分:“本洞主权且信了你这个家伙,但是,你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如果这个问题你们不跟本洞主交代清楚,你们照样还是得死。”
  “这可就真的冤枉了。”凯文见故事编得有效果,好似看到了一线生机,“我们确实是不小心从瀑布顶上掉了下来,因为天色已经偏晚,所以准备在水潭边上过夜,明天一早就起程返回诺迪雅,没想到惊扰到了您身边的那位头领,就被他抓了起来。”
  “本洞主的手下说你们在窥探瀑布后的洞口,你又做何解释?”
  卡尔想出面解释,刚要开口就被凯文拦住了,凯文说:“我安排他们兄妹俩准备过夜用的柴火,走到瀑布附近仅仅只是偶然,我们并不知道瀑布后面有什么,所以绝没有窥探之心。”
  灰袍男子干笑了几声:“你这家伙这么说,本洞主倒也觉得可信。其实就算你们胡编乱造也无所谓,你们既然已经知道了这里的秘密,怎么都得死。只不过,本洞主喜欢在相信你们的前提下杀了你们,这样会让本洞主觉得有趣得多。”
  凯文哪曾料到灰袍男子心理竟然如此变态,说来说去都是为了满足他那扭曲的欲望。凯文估计着灰袍男子马上就要下令杀人,而今之计只能铤而走险从那个黑衣女人身上寻找突破口,凯文暗自祈祷那个黑衣女人一定要是“她”,或者一定要与“她”有密切关系,否则他们三个真的是无力回天了:“等一下,我还有话说。”
  灰袍男子正准备享受杀人的乐趣,却被凯文打断了,显得满脸的不快:“你这家伙怎么这么啰嗦?说与不说都是死,难不成还妄想说服本洞主放了你们?”
  “你手下的头领一听说我们要回诺迪雅,就立刻疑心我们是诺迪雅的探子,可你怎么就这般轻易地相信我编的故事呢?”
  凯文这个说法算得上是一石二鸟,既讽刺了灰袍男子远不如他手下人机警,又暗示了刚才的故事都是假的,表明灰袍男子妄图享受的那种乐趣根本就不存在。灰袍男子果然恼羞成怒,他愤愤地喝道:“你这家伙竟然戏耍本洞主,你这是求速死吧,好,本洞主这就成全你。”
  “我们横竖是死,但你就真不想知道我们来这里的真正原因,你就真敢如此安心地呆在洞里?”
  灰袍男子眼睛中射出两道精光,他恶狠狠地冲着凯文蹦出了一个字:“说!”
  “我们其实是跟踪一个黑衣人才来到了这里,一个黑衣女人。”凯文特地强调了“黑衣女人”这四个字,还故意把目光投向了站在灰袍男子身旁的那个女人。
  “那又如何?”灰袍男子并不认为这是个问题,但他的眼光还是朝着旁边的黑衣人扫了一下。
  灰袍男子这个小小的动作被凯文看在眼里,凯文觉得有戏,他并不求灰袍男子会放了他和卡尔兄妹,只求能暂时灭掉灰袍男子的杀机,以便另外寻找机会脱身:“问题在于,在地下通道的战斗中,那个黑衣女人已经暴露了行踪,她的那些怪兽也好,僵尸也好,都已经被警备团知晓,所以只怕你们的如意算盘要落空了。”凯文这么说,是把所有希望全都押在了眼前这个黑衣女人身上,如果她真的是“她”,说不定灰袍男子会把注意力转移到她的身上,这样一来,灰袍男子为了求证她的失误,也许会把凯文等人当成证人,也就暂且留下他们的性命了。只是凯文心中隐隐有些不舍,舍不下她的美,舍不下那种奇妙的感觉。
  灰袍男子听凯文提到了怪兽和僵尸,眼光中流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他又快速瞟了一眼身旁黑衣女人。可那女人站在那里纹丝不动,似乎把凯文的说辞完全当成了耳边风,对灰袍男子的眼神也是不屑一顾。灰袍男子接连看了她两眼,并未发觉什么异样,他在心里又盘算了一番,怎么想怎么觉得凯文所言可信度不高:“你这家伙,满嘴都是瞎话,这种离奇的玩意亏你编得出来,你认为本洞主是这么好欺骗的吗?”
  灰袍男子这么一说,凯文对黑衣女人的把握又添一成,他微笑着对灰袍男子说道:“这一次,我可没编故事,你可以不信,但我有证据。”
  “是吗?”灰袍男子的兴趣再一次被激发出来,“拿出来给本洞主看看。”
  凯文解开衣服,指着包扎在胸前的黑色布条说:“这块黑布后面,就是僵尸给我留下的伤口,而且这黑布也大有来历,要不要我解开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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