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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不要打胡乱说！”
朱大肠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高聋子和陈歪人同时开口呵斥道。
尤其是在高聋子看来，这是分明是对他赤裸裸的侮辱！要知道自己的刀法可是祖上传下来的，有着“高一刀”的称号，怎么可能出一丝差错？这狗东西肯定是昨晚发烧烧出了脑膜炎，不然怎么会大白天胡言乱语睁眼说瞎话。
“哎呀！真的。。。周瞎子，快帮我摸下，爷爷我是不是中了？”
周瞎子用手摸时，只感觉湿漉漉的一片，顿时惊叫道：“哎呀！你说你好歹一大老爷们，别人砍个肿瘤还把你吓得大小便失禁了！真个丢脸。”
“什么？”陈歪人一听，这厮居然坐在自己身上大小便！这尼玛是把老子当成什么了？士可杀不可辱！这狗币怕是活久了。
“高聋子你好像砍到我背上了。”朱大肠摸着腰，有些不太确定的说道。
“你狗日的不要血口喷人！我给你讲，屎可以乱吃，话不要乱说。以后死了是要遭割舌头的！”
高聋子急了，掀开朱大肠的后腰，看着那兀自还在喷着鲜血的刀口，不由得老脸一红，强作镇定道：“你看，你这分明是被野狗咬了嘛！为何要赖在爷爷头上？你个不要脸的是不是又想讹诈我？周瞎子，你过来评评理！他这要不是狗咬的，王大爷全家死绝，祖上十八代都被人刨出来鞭尸！”
周瞎子要能看见那就见了鬼了！既然听得高聋子这么说了，当下也连忙点头附和道：“高聋子说得对，你这明明是野狗咬的。不要胡乱诬陷他人，当心遭报应。”
“哎呀！那你倒是快点动手哇！”陈歪人有些焦灼，要知道现在可是三伏天，自己躺在晒得滚烫的石板上，身上还坐着个百多斤的人，难受得一比，他只想早点结束，还能多捡几斤狗屎卖钱。
“不要乱动！”
高聋子不敢大意，聚精会神的瞅准陈歪人屁股上那一颗光鲜发亮的肿瘤，大喝一声，跳起就是一招熟练的连突刺！然后蛤蟆后跳，再突再刺，前前后后一连捅了十八刀！陈歪人和朱大肠屁股沟、大腿、甚至裤裆都挨了数刀，但那颗肿瘤依然坚挺。
高聋子吃了一惊，道一声“怪哉”，哪里还管那么多，扑上前去，揪住肿瘤割草一般，硬生生的割了下来。虽然割了十来分钟，鲜血四溅，陈歪人痛得死去活来，但拿下肿瘤的那一刻，陈歪人还是朝高聋子竖起了大拇指，嘶哑着嗓门叫道：“老铁六六六！”
高聋子倒背着手，鼻孔朝天，不可一世道：“那是，想当年爷爷我杀猪的时候，一刀一个一刀一个，我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爷爷我的牛逼，不是你们这些小儿能理解的，赶紧的，翻个身，我给你把鸡眼割了。”
“好好！”
推开坐在自己身上的朱大肠，陈歪人为了让高聋子看得更清楚，赶紧吐了口唾沫在脚上，用手擦了擦指着脚丫子里的两个鸡眼道：“赶紧动手！我忙得很。”
“了解！”
高聋子做事，从来不拖泥带水，“呛”一声拔出腰间的杀猪刀，后退几步，一阵助跑，准备来个力劈华山，不提防踩到西瓜皮，高聋子一个趔趄，摔倒在地，手里杀猪刀正好剁在周瞎子脚上，顿时剁掉三根黑漆漆的脚趾母，血溅三尺高。
“哎呀！哎呀！”周瞎子吃痛，抱着脚大叫，“是哪个狗日的暗算爷爷！给老子滚出来！”
高聋子急忙爬起来，“你龟儿肯定是又有半年没洗脚了，刚刚来了条野狗，咬了你一口就跑，爷爷我撵都撵不到！硬是急死个人。但是有爷爷我在，你点都不要慌，等我给陈歪人割了鸡眼，马上就带你去打一针破伤风，完全没事儿。”
朱大肠坐在地上嚷嚷:“我也遭狗咬了，我也要打！”
“都是小事，爷爷保你们没事。”
“那你倒是快点哇！”
最后，在高聋子的建议下，陈歪人两只脚一共十根脚趾母都被齐刷刷的砍了下来。陈歪人拍着高聋子的肩膀赞赏道：“早就该全部砍了，这样就不会长鸡眼了！你狗日的还聪明哇！不说了，爷爷我先走了，改天请你吃酒。”
陈歪人费力的站起来，正要离开，马烂脸追了出来，一把将其拉住，叫道：“狗日的，给你动了这么大一个手术，你钱不拿就想跑？有点不把我马烂脸放在眼里哇。”
“哎呀，爷爷我没带钱！先赊着！等爷爷我发达了，随便赏你几箱子大洋也不打紧，赶紧松手，我忙得很。”
“那不行！不给钱？那就拿狗屎抵债！”阴险的马烂脸其实早就把陈歪人的狗屎篮子藏了起来，就算他给了钱，马烂脸也没有拿出来还他的打算，毕竟马烂脸可是出了名的贱人。
陈歪人气得哆嗦：“你！你不要欺人太甚。”
“那你就给钱。”
“没钱！”
“那就拿狗屎抵债！好了，朱大肠送客。看他走路有点艰难，扯根烧火棍给他拄着。免得摔死了还赖我们。”
“算你还有点良心。”
看着陈歪人深一脚浅一脚的朝山林深处走去，马烂脸叹了口气道：“这就是没文化的人，迟早被生活淘汰。”
“哎呀，你在那里感慨个屁！快点过来给爷爷打针。”朱大肠早就有些不耐烦了，脱掉裤子，屁股高高撅起，都差点杵到王大爷脸上了。
“捉什么急？爷爷这就来。”
说话的时候马烂脸已经拿出了那特大号的针筒，也不知道装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药水，花花绿绿的，看起来着实有些吓人。看着朱大肠一脸极为不信任的眼神，马烂脸沉脸道：“这可是最新研制的配方，专门用来预防狂犬病和破伤风，连王大爷都说要得。”
“哎呀！莫管他，朱大肠那种猪狗不如的牲口，死了算了！你先给爷爷我来一针哇？”
眼见周瞎子催的急，马烂脸笑着凑上前去，正要扎时，周瞎子突然道一声“不好”，马烂脸吃了一惊，正要躲闪时，一股类似于妖怪出没时的黑烟冲天而起，马烂脸那特地梳的汉奸头立马变成了爆炸头杀马特。
“不好意思，没忍住！你不要焦灼，继续，就当啥都没发生。”
周瞎子捎了捎后脑勺，摆正身子，再次撅起屁股。
“那你。。。”
“噗。。。”
马烂脸话还没说完，周瞎子仿佛有预谋一般，一股大便飞溅而起，好在马烂脸身手敏捷，急忙蹲下，这就苦了身后打瞌睡的王大爷，顿时大便浇了他一头一脸。
“谁？谁特么害爷爷？哎呀，哇草！这尼玛。。。都吃的什么，拉出来这么臭？”
恶臭将王大爷拉回现实，看着屁股都还没擦的周瞎子，王大爷顿时气急败坏，想要把周瞎子绳之以法，高聋子连忙拉住劝道：“周瞎子这娃打小就命苦，疯了爹，跑了娘，还玩蛤蟆把眼睛弄瞎了，书读的少，长得丑人也贱的不行。但小偷小摸还是有一手，你看他也不容易，就不要和他计较了哇。”
周瞎子嘟囔道：“就是，爷爷我又不是故意的。大惊小怪！”
“不要动！”
马烂脸再次提针筒上阵，按住周瞎子，抬手便狠狠的给了朱大肠裤裆一针，看着朱大肠那吃惊的表情，马烂脸得意道：“怎么样？这一招叫声东击西！是不是贼特么得劲？”
“不是，你打我倒也算了，可是。。。”
“可是为什么手艺如此高超？”马烂脸挖着鼻孔抖着腿，高傲的说，“你也不看看爷爷我是谁，爷爷的手艺，就是牛批！”
“不是，我想说，你特么怎么扎老子蛋上了，嘶。。。。哎呀！哎呀！痛得很！着不住了！”朱大肠铁青着脸捂裆倒在了地上。
“周瞎子不要听他乱说，来，撅起！好，对！就这样！着！”
“哎呀！哎呀！我也蛋疼得一比。马烂脸。。。你狗日的。。。害我。。。”
最终，周瞎子也没能摆脱马烂脸的毒手，裤裆正中，立马步了朱大肠的后尘。
马烂脸不以为意的收起针筒：“这俩狗东西，矫情得很！”
就在此时，村长老李头领着他那傻儿子钻了进来，瞅了一眼高高在上的王大爷，指着他那傻儿子问道：“王大爷，你不是说你医术天下无双的哇？来，你把我家二娃子医好，我大大地有赏！”
“哼！这种小儿科，我王大爷还没放在眼里！高聋子！取我祖传秘药来！”
王大爷大手一伸，高聋子很是识时务的从桌子下抱出一沾满灰尘的脚盆，里面装了整整一盆花花绿绿乱七八糟的粉状物。
“这就是我祖传的秘药。一般人我拿都不会拿给他看，你有福，今儿个让你瞻仰一番！”
说话的同时，王大爷朝高聋子使了个眼色，高聋子会意，抓起一把药粉，捏开二娃子那蛤蟆一般的大嘴，劈头盖脸便要灌。
“且慢！”老李头急忙制止道，“我怎么知道你这玩意得不得劲？”
“老子吃给你看！”
高聋子是个性情中人，从来受不得激将法，听他这么一说，顿时有些激动，抓起药粉，猛灌了两把。半晌，高聋子铁青着脸，舌头伸得老长，一边翻白眼吐白沫，一边对老李头道：“你看。。。爷爷。。。爷爷是不是。。。屁四莫。。。莫有哇？”
这尼玛！分明是中毒已深的迹象啊！老李头赶紧拉过傻乎乎的二娃子，朝王大爷吼道：“王大爷，你龟儿敢卖假药！我明天就喊陈保长来封了你的诊所！”
王大爷把眼睛一斜，咧着嘴道：“打胡乱说！我王大爷行的端走的正，你尽管喊他来查！要是没查出来哪样，你看爷爷我半夜去不去烧你家房子，挖你家祖坟！”
“呸！狗东西，走着瞧！”
“哎呀！老李头你看你，开个玩笑还当真了？你来，我有好东西给你！”
马烂脸处事圆滑，赶紧拉住老李头，从背后拿出那一筐从陈歪人那诈来的狗屎，笑道：“我几个才开张，也没搞到什么好处，这一筐狗屎你拿去卖了买点敌敌畏。。。哦不，买点脑黒金给你家二娃子吃。”
“那怎么好意思！使不得！”。
嘴上满口推脱之词，两手却死死抓住屎篮子往自己怀里拽。老李头那张老脸笑得比秋后的菊花还灿烂，一个劲点头道：“爷爷就知道你们是良民，大大地良民！放开手脚搞，出了事报你爷爷我的名号，好使！”
目送老李头远去，王大爷几人同时朝他的背影吐了一口唾沫，嘴里骂道：“贱人，不要碧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