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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乱入天宝 / 第二十八章 大年三十

第二十八章 大年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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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很快,转眼,天宝二年的大年三十便已经到来。自腊月二十日下雪以来,天气一直阴沉沉的,路上积雪半月未化。
  这期间却有不少帖子过来请方无期前去参加诗会,只不过他忙着准备各种东西和来年的规划,却真是没那个闲心,于是他便落得个高傲自大恃才傲物的名声。
  “夫君为何不如参加诗会?也好多结交些文人雅士。”
  “有什么好结交的,你没听过桃李不言下自成蹊吗?”方无期低头回应着,手中却是拿着小刀,将红纸裁成长条状,他准备写些对联贴在门上,这样喜庆一些。如今的唐朝还没有对联,只有桃符,方无期觉得不够大气喜庆,便买来红纸自己来写。
  对联这个东西与诗词又有些不同,讲究的是对仗工整,喻意喜庆。
  温秋娘撑着下巴,坐在一旁笑意盈盈的看着方无期,“夫君要谦虚些,这话哪有自己说的。”
  她看方无期拿起笔要写字,便又好奇的问道:“夫君总做些奇怪的事情,如今这又是做什么啊?”
  方无期没抬头,手持毛笔,低头蘸墨。然后大笔一挥,在红纸上写到,“一年四季行好运,八方财宝进家门”,横批“家和万事兴”
  “夫君,这是在写诗吗?看着不像啊,有些像桃符,可是……桃符哪有写在纸上的?”
  “这你就不懂了吧,我哪里都是这么写的……”
  温秋娘捂住嘴,压低声音问道:“神仙也信这个吗?”
  “图个吉利……”
  方无期招来初八初九,又吩咐他们如何贴在门上。
  然后又写了一个,“一帆风顺年年好,万事如意岁岁高。”高字一收笔,却见一人从门外走了进来。来人正是李白。
  李白有事没事就要来蹭酒喝,与初九等人早已经熟络,加之方无期性格随意,这出入方府却是从不需通报。
  李白上前拿起桌上的对联看了看,“无期老弟,你还真是一手好字啊,只是这桃符为何用红纸来写,莫非有什么寓意不成?”
  “倒也没什么特别寓意,只是我觉得这红色十分喜庆。红红火火嘛……却是太白兄你,这大年三十的,跑來我家做甚?”
  “夫君毋用多问便知道,大伯哪次不是为了酒……”温秋娘笑嘻嘻的调侃。却是一副女主人的姿态。
  李白拱手回应:“弟妹说笑了,此次倒是正事!”
  温秋娘见李白神色有些严肃,便不再多说了,只是吩咐秋菊备了酒菜,自己则退了出去。
  方无期见李白眉头不展,便知是个什么情况,李白仕途并不顺畅,历史上,他天宝三年便弃官而去,也就是明年的事了。如今心情不畅想来也就是有受了哪位同僚的鸟气。
  方无期与李白相交也有一段时间,对他也有一定的了解,此人并非如诗书上那班只会写诗,通过几番交谈,便知他对于政治上也有颇深的见解。只不过他太过好酒,常常因饮酒误事,一来二去便也不受同僚待见。
  而方无期此去宜阳,连自己的班底都没有,对于一些政务更是两眼一抹黑。若是有李白过去帮忙,他也能省去不少事情。
  上了菜,又开了两坛新酒。两人边饮边聊,方无期开门见山的表达了自己的意思,却是与李白一拍即合。
  “兄长如今在翰林待诏的众人中也算是颇得陛下重用的,待到了宜阳当县丞可别觉得屈才才是啊……”
  “什么翰林供奉,也不过是个六品闲官,天天无所事事,等待陛下召见,实在无趣,平时还要受那一帮人的鸟气,即便没有无期老弟相邀,那翰林院我怕也是待不下去的……”李白一边喝酒一边抱怨。
  两人又憧憬了一番未来,却在此时,初八带着一名下人打扮的小斯急匆匆的进来。
  这人方无期认识,却是贺家家仆阿文。不待他开口询问,阿文纳头就要拜下去,方无期赶紧上前一把把他拉起来,“怎么了,可是出了什么事?”
  “方少爷,老爷病重,让您过去,说临终前要见您一面。”
  方无期一怔,愣住了,老爷病重?
  李白豁的站起身,“你说什么?哪个老爷?”
  阿文被吓一跳,较忙回答道:“我们贺府就一位老爷啊!”
  方无期这才反应过来,他记得史书上说贺知章天宝二年大病了一场,这些日子他见这老人家精神矍铄,都快忘了这事。此时一听,心中一紧,老头待他如同子侄,他的心里早已经把他当成自己的亲人。
  不等李白再问,方无期直接冲出了门外。
  李白与贺知章也算是多年知交,如今一听,也是大急。跟在方无期身后也冲了出去。
  此时天色已经有些晚了,二人打马飞奔,只用了小半个时辰便到了贺府。
  下马的时候,两人的脸已经冻得通红。说话都不太利索了。
  刚迈前几步,正好看见管家正在门前挂白绫,方无期只觉得脑子发出嗡嗡作响。到底还是没赶上么?
  他也不跟管家打招呼,跌跌撞撞的朝内院奔去,还没到就听到院内有哭声传来。
  方无期撞翻了一个家丁后朝着哭声传来的房间跑去。
  才一进去,就见房间内跪了一大片男男女女,有人放声大哭,有人嘤嘤的啜泣,很多人在无声的抹眼泪。
  见到有人进屋,不少人转头来看,大多数人都是认识方无期的,少数女眷不常出后宅,便也就不认识他了。
  床上躺着一人,有白布将整个脸都盖住了。想来就是贺老。跪在床前的中年男人转头看到方无期,只是微微的点头,又朝他招招手让他上前来,“你来了,父亲大人临终还念着要再见你一面,你且过来再看他一最后眼吧!”这人是贺元希的父亲贺之杰,平时在朝中当职,方无期也才见过几面。
  方无期眼眶微红,喉头发硬,仿佛被什么力量掐住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上前两步走到床边,伸着颤抖的手掀开盖面的白布,眼泪此时已经夺眶而出。
  方无期想起自来到大唐,贺老对自己的多方照顾,平时喝酒聊天开玩笑。这才过去多久,音容笑貌还在眼前。他握住贺老满是皱纹的手,如同掉了魂似的。
  贺元希的母亲贺柳氏上前劝慰,其他众人见比情景不不禁动容。若是让人知道主家劝客人节哀,不知会作何感想。
  方无期握着贺老的手,忽然止住了哭声,脸色变得有些怪异起来。他感觉到贺老的手动了两下。
  众人见方无期的变化,都有些奇怪。
  却在此时,方无期握住的手又动了下。
  方无期豁的站了起来,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中一把扯掉盖在贺老身上的白布。然后侧耳去听他的心跳。连续换了几个位置,这才听到了细微的跳动声。
  于是较忙对着跪在一旁发愣的贺之杰道:“贺叔叔,贺老还没死,麻烦你跟我说一下具体情况,兴许还有救!”
  贺元希从地上爬了起来,他的膝盖早已经麻木,才一起身便又摔倒在地,只不过嘴里却在急促的描述着发生了什么:“上午还是好好的,下午午睡起来时爷爷说心口刺痛,我便去唤了大夫过来诊治,大夫才到,爷爷便开始呼吸困难,而且咳嗽得非常厉害,那大夫一时间查不出症状,也不敢动手诊治,只是少了功夫,爷爷便已经没了呼吸……”
  方无期皱起眉头,他不是医生,关于这些症状的描述,他猜测可能是突发心梗,却是一点把握也没有。若是别人,他万万不敢动手,凭着猜测就敢动手,那不是草菅人命又是什么。可如今贺老危在旦夕,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希望,他也敢放手试一试。这也是死马当做活马医了……
  “你们都出去吧,我要尝试一下救治。”方无期说道,贺老就如他的亲爷爷一般,即便救不活,他也要尝试一番。
  贺之杰听闻父亲还有救,哪里还啰嗦半分,急忙招呼众人出门。房间里顿时就安静了下来。
  方无期一无行医资格,二无行医经验,此时凭借的不过是后世对于病理浅显的认知。
  他先从空间兑换出一个氧气袋枕在贺老的头部,接好通气管后,又兑换出溶栓药物,根据说明书的使用方法进行针推,由于血液流动速度太过缓慢,针推的难度非常大,经过几次缓慢的尝试,药物终于是打了进去。
  时间慢慢过去,天色完全黑了下来。门头的白绫已经卸了下来,红红的灯笼又挂了上去。
  外面很冷,但是贺家一众人却还是在门外焦急的等待。
  方无期手握着贺老的脉搏,他并不能从脉搏的跳动规律来判断得了什么病,毕竟他不是医生,不过他却能感受到脉搏跳动的强弱。
  随着贺老脉搏跳动越来越强劲,他终于暂时脱离了危险。
  方无期长舒一口气,然后只叫了贺之杰进门,进来交代一些后续应该注意事情。
  贺之杰在一旁拿着笔一一记下,有不明之处便问出来,像足了记笔记的小学生~
  此时贺老已经醒来,虽然还不能开口说话,但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
  贺之杰看着老父鼻孔里插着的透明软管和头下枕着的奇怪枕头,有些好奇,他印象里方无期进来的时候什么都没带啊,这些东西是从哪里来的?他虽然一肚子疑问,却没有问出口。
  方无期叮嘱贺老好好休息后便出了门。
  如今时间已经不早,赶回去已经来不及,今夜虽是除夕夜,城里却已然有夜禁,所以此时即便回去也进不了城,于是索性在贺府住了下来。。
  贺府众人听闻老爷没事了,心中欣喜的同时看方无期的眼神都带着几分崇敬。他们可是亲耳听到大夫让他们准备后事的,没想到这方公子连两只脚迈进鬼门关的人都能拉回来。
  贺柳氏对于方无期也是颇为照顾,平日方无期过来也是婶婶长婶婶短的。所以对于方无期救回贺老,虽然心存感激,口头上却也不跟他见外。这也是让方无期喜欢的地方,每次来贺府,都有种回家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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