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道歉

　　兄妹二人洗完手行至客厅，大伯与三叔坐在房门正上方，桌上以摆好了食物和碗筷，香气四溢，行辕渝闭上眼睛，大吸一口，陶醉着说道：“好香啊！
　　这时胡母端着一个海碗进了客厅，上面撒放着葱花，里面煮着鸡肉和香菇，简单的一个小鸡炖蘑菇，卖相却十分漂亮，看着就很有食欲。
　　“大哥，三弟，你们怎么不吃啊！快去拿酒过来，真不懂事这两孩子。”胡母把汤放至桌子正中，后半句对着兄妹二人说道。
　　“小子、丫头，快上桌吃饭，今天不喝酒。”行辕明没有回答胡母的话，而是对着兄妹二人道。
　　听到大伯发话，兄妹二人才坐上背对着大门的凳子，规规矩矩坐好，等到大伯和三叔拿起筷子时才开动。行辕氏族家风甚严，同族中长辈吃饭说话坐位都有一定讲究，之前行辕渝调皮，没少挨父亲及长辈揍，直到去年才终于记到。
　　“待彬弟醒了，弟妹可以端些鸡汤给他喝，不要给他吃硬性食物。”行辕明对着坐在右手边的胡母道。
　　“知道了，大哥，老彬他怎么样了？”胡母没有动筷而是关心着自己的丈夫。
　　“伤势较重，武器虽然贯穿在右腰间，但没有伤及重要部位，但修养几个月应该无大碍，放心。”行辕明回道。
　　“大哥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听到行辕明的话语，胡母这才真正的放下心来，拿着筷子，带着笑容指着桌上菜肴说道；“大哥，三弟，尝尝这个菜。”
　　一顿既是午饭，又是晚饭在胡母不断询问中度过。饭后，行辕明留下一包药材嘱咐胡母后便离去。兄妹二人紧接着便走进里房，只见渝父躺在床上依旧沉睡，脸色苍白，腰间包扎着白布。
　　行辕嫚微红着双眼小跑过去匍匐在父亲胸口轻声喊道；“父亲。”眼泪顺势滑落下来，从来没见过如此虚弱的父亲，内心可想而知。
　　“丫头，你压疼为父了，哎哟~”渝父吃疼着叫到，声音依旧虚弱，但苍白的脸上却带着笑意。渝父在行辕明嘱咐胡母时便醒了，听见兄妹二人的脚步声，便假装依旧睡着，想逗逗兄妹二人。
　　“啊！父亲，我错了。”行辕嫚惊叫一声便对着渝父道歉，当看见父亲带着笑意时，行辕嫚破涕为笑，“父亲，你骗我。”
　　“你这小子，一点都没丫头心疼为父。”看着站在床边行辕渝，渝父没好气的说道。
　　“父亲，我去给你端鸡汤。”行辕渝说完转身便去厨房，这时候不讨好父亲，后面可有的苦吃了。
　　“母亲，父亲醒了，我去给父亲端汤。”行辕渝对着正在收拾碗筷的胡母说道。胡母还没反应过来，行辕渝便走出客厅行至厨房。灶里还有炭火，汤依旧是热的，行辕渝拿着土碗盛着一大碗汤，便走去里房。
　　行至里房门口，便听见父母之间的谈话，渝父在胡母搀扶下上半身斜躺在被褥上，小心翼翼的端着碗至父亲面前，胡母伸手便准备接过去。
　　“母亲，我来。”行辕渝对着胡母道。
　　“就你小子来吧，从来都还没有享过这等福，哈哈。”渝父笑呵呵说道，看着丫头用小手锤着脚臂，儿子即将给老子喂汤，渝父就直乐。不是苍白的脸、虚弱的声音，怎么看都不像受伤的人。
　　“怎么全是汤，怎么没有肉。”渝父喝了几口行辕渝喂的汤，但没吃到肉。望着行辕渝一脸鄙视，无声的眼神以深深告诉行辕渝，你小子要饿死你老子。
　　“大哥说了，这两天你只能喝汤，不能吃硬性食物，我给你熬了肉粥的。”看着被父亲说懵了的儿子，活宝似的丈夫，胡母抿嘴一笑。
　　“臭小子还楞着干嘛？赶紧在让我把汤喝了，去盛粥啊！”渝父对着呆了的行辕渝说道。
　　家就是这样，没有亭台楼阁，高朋满足，简单几室一厅，母慈子孝，父疼女爱，平平安安一家，挺好。
　　入秋以有一段时日，白天还依旧炎热，到了夜晚，凉风习习吹打在人们的脸庞上清爽极了。下午族中长辈陆续探望渝父，被胡母以静养为由通通婉拒。一家人吃过晚饭，和父亲又聊了会。
　　期间渝父呲牙说到行辕渝训练开始晕了，一边的行辕嫚咯咯咯只笑。为了逃避父亲的责骂讽刺，行辕渝借口上厕所溜了出来。坐在庭院上，看着头顶的繁星，一旁的大黑也许感觉到小主人内心的惆怅，紧紧偎依在小主人的旁边，渝摸着大黑柔顺的毛发，看了看大黑，又继续看着天空中的繁星。
　　“还是大黑最懂我，不就是晕倒了嘛，父亲就讽刺嘲笑我，真可恶，小妹也不帮我说话。”行辕渝看着天上的繁星发出了自己内心的感叹。
　　“你怎么长这么快，家里的好东西是不是被你吃完了，这么粗!”行辕渝惊道。小手原本摸着毛发，不自不觉摸到了大黑的大腿上，对着大黑的大腿捏了捏，健壮的肌肉硬邦邦的。大黑感觉到小主人捏着自己大腿，舒服的发出呜呜声，伸长脖子对着行辕渝的脸庞舔了几下。
　　“你来家里三个夏天了，上次父亲打猎把你抱回来，就只比普通的小狗大一点。你到底是什么狗啊！”
　　行辕渝不知道是两年，就只知道大黑来的时候就是夏天。行辕村东面不远处就有一条溪流，夏天行辕渝喜欢和小伙伴泡冷水澡，所以记得很清楚。刚来的大黑和立叔家的小狗一样大，跟小猪仔似的，现在立叔家的变成大猪仔了，而大黑变成大母猪。
　　行辕渝也问过父亲，大黑是什么品种，渝父也没回答清楚，就只知道父亲在生源森林打猎时，无意间碰到他在追着山鼠，一点都不怕他们，感觉很有灵性就带回来了，原先看着黑色的毛发，取名小黑，后面逐渐长大，就取名大黑了。
　　大黑躺在地上，对于小主人这么幼稚的问题，用标准的呜呜声作了回答，此起彼伏的响起微微鼾声。
　　“大哥好像就是这两天回来，你说•••”当行辕渝继续抒发着惆怅之时，庭院外面燃起火光逐渐走近。
　　“大伯，公公。”行辕渝看着走进庭院的人后，惊喜着叫道。当看清来人，一共五人，白天的胡氏老者及口中的公公，行辕明两兄弟，以及刘氏族长。
　　“母亲，三妹，你们看谁来了。”行辕明亲昵的拉着公公的手便往里房喊道。
　　“父亲、公公，您老怎么来了”听到行辕渝的喊声，胡母及三妹便走出里房，看见头发全白，佝偻身子的老人同样惊喜道。
　　老人便是胡母的亲父亲，母亲在胡母幼时便去世，也是胡氏村的，年越七十。胡母便是家中最小，其上两个姐姐，一个哥哥，姐姐嫁至外地，老人便和哥哥一起住。老人由于腿脚不便，平时很少来外孙家，一般都是兄妹几人逢年过节一起看望公公。
　　“听到女婿受伤了，我随着极松一起过来看看。”老人略显沙哑着说道，看着兄妹二人拉着自己的手，充满皱纹脸流露出慈祥的微笑。老人口中的极松便是胡氏族长。
　　看着老人与自家外孙一直絮叨，站在庭院的众人略显尴尬，行辕明轻了轻嗓子对着胡母说道。
　　“弟妹，他们都是来看望彬弟的。”简单说明他们的来意，由于都是镇上出名的人物，自然不用互相介绍。
　　“各位快进厅堂坐。”胡母有礼的说道。
　　众人没有喝茶，直接进了里房，期间老人给孙儿一人一个糖葫芦并询问行辕豪何时归来，回答后的兄妹二人拿着糖葫芦望着老人更显亲切。
　　“父亲，大哥，三弟，刘族长，你们都坐啊！”渝父望着进来的一行人，斜靠在被褥上连忙说道，声音已没有之前的虚弱。
　　“听你声音恢复的不错，我在来看看，顺便给你换次药。”行辕明说着便走向床榻，扶正渝父，掀开用白布包裹的伤势，两边伤口处敷着不知名草药，取下一点，用两根手指轻轻挤压，随后清理掉余下药草并换上随之带来的药草。
　　“吸收的不错。”换好药草的行辕明坐在椅子上，端起胡母刚刚泡好的茶说道。轻抿一口茶水，随后说道；“今晚两位族长过来，一是把那只红狐送过来，二是刘族长想当面对你道歉。”
　　“白天的事我代刘震给你道歉了，发生今天的事情出乎我的预料，刘震一意孤行给你造成这样的伤势，今天我代表刘家村深感歉意。”说完刘氏族长对着渝父，行辕明微躬着身子，抱拳示意。
　　“大哥，今天的事情就过去了。”渝父望着刘氏族长，随后对着行辕明说道。
　　“你我两村之间并没有深仇大恨，我们祖上搬至这里也只想安居乐业，奈何你们一直咄咄相逼。以前的事我们就不谈了，这次就依彬弟，如有下次可没有这么好说话了。”
　　行辕明端着茶杯听着二人的话语，望着淡黄色的茶水说到之前两村发生的事情，微微叹了一声。说到最后，紧紧盯着刘氏族长，低沉的声音任谁都明白这次是真的踩着行辕明的底线了。
　　“感谢行辕氏族的不计前嫌，这次过来除了道歉，我们村也带来一件药物，希望行辕彬早日康复，也算是我们村道歉的一部分。”说完刘氏族长便从随行的袋子拿出一个古朴的长方形盒子，当着众人面便打开盒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