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长社破贼 新

　　当斜阳渐渐西落，如血般殷红的红霞铺满天空时，许昌城外一直持续的战事方才缓缓停歇。待一切尘埃落定，陈裕领李存孝一行往城内而去，许昌县衙前，许昌令亲热的把陈裕一行引进府内，笑容满面道：“不想贤侄不仅有艳艳才名，还有着统兵征战的名将之才，当真是英雄出少年啊，陈家的渊中鲲鹏，我看就要冲天飞起了。”
　　陈裕连道不敢，谦逊不已，两人一翻扯皮，陈裕见这许昌令只吹捧自己的才能，分毫不提破贼功劳和求援信中的补给之事，便知道他有心糊弄自己，当即道：“大人，如今我部虽胜，但亦损伤甚众。还请大人能相助一二。”
　　许昌令闻言笑呵呵道：“自然，自然，明日我就给贤侄调集一批兵甲，另遣三百部曲归于贤侄麾下，以保许昌安宁。如何？”
　　陈裕心里暗怒，这老不修还想将自己留下为其护卫，真是白天睡大觉，尽做白日梦，当即不动声色道：“半月前，裕见天下贼寇四起，百姓疾苦，便想着组建义军，为朝廷出力，以期天下贼寇早日平定，还大汉安宁。
　　但无奈义军才组建半月，无甚战力，所以不敢妄动，以免有损朝廷威仪，但家里来信，说许昌危在旦夕，我也只能是强起义兵，虽侥幸获胜，却损失甚众，裕当回去加强训练......”说到这他停顿了一下，看着许昌令，拱手假装好心提醒道：
　　“裕观那贼寇甚众，虽被我等猝不及防间击散各地，但听闻长社那边黄巾贼众二十余万，前几日更是大败朱儁将军朝廷大军，若是听闻许昌未克，恐有回转攻城之险，下次黄巾贼有了此次教训，怕是不能以这些训练未成的义军破贼，所以裕还是回去加强训练，待下次来，定给黄巾贼众，狠狠一击。”陈一脸坚定模样，却听得许昌令心惊胆颤，陈裕心里暗笑，向许昌令行礼告别道：“因此，裕便告辞回去训练义军了！待训练有成，裕再回许昌协助大人！”说完，陈裕便招呼李存孝等人转身做准备离去之像。
　　“啊！这，朱儁将军都败了？”许昌令脸色蓦然苍白，声音颤抖，但见陈裕转身向外走去，当即顾不得形象，跑上前将其拉住，急急道：“贤侄，贤侄，贤侄莫走啊！哎呀！老夫想起来了，在府库中好像还有五百劲弩，正好可助贤侄杀贼！”见陈裕不停脚步，顿时喊道：“此外还有三千甲胄亦一起给贤侄了。还请贤侄留步啊！”
　　陈裕赫然转身，笑着向许昌令行礼郑重道：“多谢大人慷慨，大人为朝廷平贼之心日月可昭，裕！安敢不从。”
　　此后，陈裕便暂时留在许昌，一方面训练手下义军，一方面将许多黄巾俘虏挑选出其中无甚杀戮的百姓酌情安置，若遇精悍之士便选入自己麾下，若遇能工巧匠便收到自己的庄园之中，如此五天后方安置万二万俘虏。随后便向许昌令请令清缴周边黄巾残部，十日后，许昌县衙，陈裕向许昌令请辞道：
　　“大人，如今许昌境内黄巾贼寇皆已肃清，但长社一带黄巾贼众二十万将黄埔嵩将军和朱儁将军围困于长社城中，裕以杀贼为己任，当率部赶往长社，希望能援助两位将军一二。特来向大人辞行。”
　　“贤侄若走！那若黄巾贼再来，该当如何是好啊？”许昌令脸色有些担忧道。陈裕心里鄙夷这许昌令实在是不堪，但大汉承平近千年，有此表现也不算啥，陈裕抱手道：
　　“大人放心，如今颍川之黄巾大多都聚集在了长社、汝南一带，这边的黄巾皆已肃清，已经无碍，即便有也只是小股流贼，您只需加强戒备，这些贼寇必不敢来攻。”
　　“如此！那就好了！那就好了！.......”
　　数日后，陈裕将檀道济、范蠡、田单留守坞堡，训练黄巾所得新兵，安置工匠。他自己则以文种为军师，带着李存孝那金贵的三百骑兵及王彦章统领的二千步卒赶至长社，修整一日后，便想向长社城中的黄埔嵩通信，好里应外合的破敌。但远远的便见长社城外被漫天的人头围堵得密不透风，消息根本传不进去，无奈只能等待机会。
　　及至五月，陈裕已经来此有三天了，但也只能游弋在外，无法靠近，二十万人即便是一人一口唾沫，那也是能淹死他这几千人的，而且此贼众还刚刚大胜一场军心正盛，不可与之交锋。
　　“军师，可有破敌之策？”陈裕大营中，四陈裕与文种、王彦章、李存孝三人围坐一起，商量着对策。
　　文种拱手道：“主公，如今黄巾大胜后，围城已近大半月，军心已疲，我见那黄巾大营结草而立，近日晚间渐起大风，只待一起飞沙大风，我等佯作大军来援，让李存孝铁骑冲杀，再派人通知城中朝廷大军，里应外合，必可大破敌军。”
　　陈裕眼睛一亮，点点头道：“善！”当夜，大风吹起，呼啸嘶鸣，陈裕等刚刚准备好，便见长社城中鼓声大作，城外万千火把立起，点燃干草，霎时间便是烈火燎原，黄巾贼寇顿时大乱，当即炸营，听得喊杀声大起，陈裕当机立断大声道：
　　“杀敌报国便在今日，随我杀！”大军当即举起火把向黄巾大营杀去，黄巾军大败而逃，黄埔嵩等人见城外有大军杀向黄巾还以为是援军，当即大喜，两路一起，杀向贼营，却又见另一边传来大军厮杀声，一时间慌乱的黄巾军以为朝廷大军已经将其众包围，吓得大多跪地请降。厮杀中，陈裕见得前方黄巾帅旗，当即对身边的李存孝道：
　　“随我斩将夺旗，杀！”李存孝一马当先在前开路，所过之处无半点停顿，如离弦之箭般，直达黄巾帅旗处，手中马槊一挥便将那贼帅打落下马，令人绑了，随后将帅旗斩断。陈裕赶至后感叹道：
　　“真乃无双猛士也，便是霸王之神勇也莫过如此了！”
　　战斗一直持续至天明，除了人太多，无法追及的，二十万黄巾贼众，竟是俘虏了十数万，长社军民一片大喜。当陈裕押着黄巾渠帅波才走进城中时，便早早的看见一个身着红袍赤甲，皮肤略黑的将军笑意盈盈的看着他，不待其走近，便快步上前来给了陈裕一个熊抱，哈哈大笑道：
　　“不想昔日只知玩乐的小裕，竟已成长为飞天之鲲鹏，一举于万军之中擒将夺旗，今日之后，陈渊冲之名，必当响彻天下。为兄在此先恭喜渊冲了。”
　　陈裕也是欣喜不已，对曹操道：“不想昨晚竟是孟德兄率军来援，不然难竟全功已，孟德兄之功，只在小弟之上的，同喜，同喜。”
　　曹操闻言笑道：“若是你是记录功勋的，这怕是国库都不够赏的！哈哈！”
　　陈裕知道他在说什么，两人心照不宣的哈哈大笑避开话题，曹操看着陈裕身后一个五花大绑的大汉道：“这便是围困皇甫将军近月的波才？”
　　陈裕点点头，波才听得人说起他，向他看去，狠狠的呸了一声，藐视道：“无胆鹰犬尔！”
　　曹操也不生气，摇摇头，对陈裕道：“皇甫将军和朱将军已经在府衙等候，我们快去吧。”陈裕点点头，两人在前携手一起有说有笑的一起向前走去，两人身后，李存孝眼神却是有些诡异莫名，主要是两人一起说笑的这一幕让李存孝多少有些怪异感，毕竟曹操还是有许多人崇拜的，李存孝也是其中之一，虽然他被洗脑，但那也仅限于让其身心念头绝对忠诚于陈裕，其它的性格、习惯、记忆可是没啥改变的，这崇拜谁自然也就不会受影响了。
　　到得府衙后，皇甫嵩和朱儁自是一翻赞颂，陈裕一来的确立了大功，二来嘛，他是颍川陈家嫡系，和他们都是一派的，自然不吝赞美和鼓励。
　　其后，皇甫嵩将波才斩杀祭旗，传告三军，振奋士气，随后修整数日，然后出击周边郡县，肃清残余黄巾，残余的黄巾部众见此，纷纷往颍川、汝南、南阳方向逃窜。这日，陈裕正在和曹操聊天饮酒，王彦章便急急闯了进来，跪地向陈裕道：
　　“主公，请您救救那些无辜百姓！”
　　陈裕一惊，连忙问道：“子明何故如此，你快起来，将事情慢慢道来。”
　　王彦章却是不起，直接道：“今日有军令下来，令我部协助大军将俘虏全部押往城外一低洼地，我部赶往那里时，只见那里挖了许多深坑，那些俘虏竟是被一批批的全部杀了，那些有好大一部分可都是些被携裹的无辜百姓啊。
　　那皇甫嵩、朱儁还将人头堆砌成京观，说是震慑贼寇，我看他们是在泄愤。如此草菅人命如何当得起名将二字。”王彦章越说越气愤，看其样子几欲杀人了。。
　　陈裕闻言，心里暗思，此事处理不好不仅会失去这员大将不说，还会平白多了许多业力，毕竟这些俘虏也有自己一份功劳，但若能救下，便会多了上百万的功德啊。当即其脸带愤怒，对着曹操道：
　　“孟德兄，今日只能相聚至此了，我无论如何也要去二位将军那求得一份赦免，告辞！”说着便要动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