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变

　　青色的莲花凭空出现，缓缓游荡于周围，所到之处杀伐之气尽数散去，但杨连的脸色却变得苍白了，似乎受到了什么冲击一样。
　　柳月右手一握，血色长剑出现，长剑突现血光，化作一条血龙飞上天际，怒吼着游走于血云之间。两道远古杀伐的力量对决，众将士经受不住压迫，一个接一个倒下。
　　柳月侧目斜了一眼，半月型镰刀出现在她左手上缓缓旋转，散发出如水波一样的淡淡绿光，驱散了将士周围的杀伐之气。
　　三极阵和巫神天云阵压制着傲帝凌，柳月和杨连负责驱散血气。天空中的血云渐渐散了，几率阳光照在灵木手镯上，灵木手镯似是受到某种神秘的召唤，猛地颤动着，自身发出紫光压制着那股邪恶的力量。
　　同时孔雀给傲帝凌的金翎羽在灵木手镯紫光的照射下缓缓飞起。
　　似是天地间最动听的声音在傲帝凌耳边响起，那声音幽怨、哀婉、凄恻缠绵：
　　“哥哥……”
　　入魔的傲帝凌突然全身一震，在空中愣愣出神，如木头一般。
　　记忆深处又浮现谁的脸？问心井处谁又看到前世今生的宿命？茫茫天地间谁化作血色彼岸花？声音萦绕耳畔，魂魄归何处？
　　傲帝凌收回魔力抬头看着天空的紫焰云，他好像又看到了那个紫色身影。抬手，终是触不到。
　　“小衣……”傲帝凌抬手想触摸眼前出现的那个人，低低唤了一声，双目的血色尽数褪去，血色之花也随之消失。从始至终，只有他自己看到心中所想之人。
　　手一松，“哐当”一声僻天从天空掉落下来。而那伤心之人后仰着倒下，眼角掉落一滴清泪从天空坠落下来。
　　雪凰疾飞而来，身形迅速变大接住了傲帝凌。同时周身寒气大盛逼退了试图接近他的残余血气。
　　白河仰头看向魅影，喊了一声：“小魅。”
　　魅影会意，强压下体内翻涌的气血，十指舞动。强大的九幽巫力不断汇聚，在紫焰云上散开，彻底驱散了血云。天空又下起了雪。
　　如同全身的力气被抽空，魅影从高空自然地坠落下来。白河身形一闪，稳稳接住了魅影。一袭黑纱更映得她苍白如雪的脸色。白河看着她，心疼无比，一道柔和的灵力流入魅影体内。
　　魅影缓缓睁开眼，不去看白河那满是心疼的眼神，只是问了句：“凌儿怎么样了？”
　　“暂时没事了。”
　　“暂时？”魅影皱眉。
　　“嗯，”白河点头，“凌儿被九幽血海的力量倾体，但凡以后心智一乱还会这样，唉……”
　　魅影在白河怀中转头看向柳月，眼中满是不解。她起身道：“柳姑娘，你的剑也是出自九幽血海？”
　　“是啊，”柳月想了想，道，“那时候好像，我把九幽血海的血气凝成了这把剑，是吧，师父？”
　　看到白河点头，魅影更疑惑了：“把血气凝成剑？九幽血海的力量霸道邪戾，怎么可能？”
　　这下子轮到柳月不明白了。
　　“师父和我说力量没有正邪之分，正还是邪，在于拥有力量的人。可是我看你们似乎控制不了九幽血海的力量……”
　　柳月朝杨连投去一个疑惑的目光，杨连理都没理她。
　　这个问题他已经回答了很多次了，月儿她爷爷临死前把月儿托付给他，但是关于月儿的身世，他没查，也没心情查。是他徒弟就可以了，还管那么多干嘛？
　　柳月问出了心中的问题：“魅影前辈，你们所说的正邪到底是什么？都说因果循环，衣姐姐为什么落得这个下场？”
　　魅影哑口无言，宁云、白河和傲常欢也是如此。
　　“有一点你说错了。”傲帝凌从雪凰的背上走下来，身形摇摇晃晃的，因为气血翻涌轻轻咳着，犹如病殃殃的年轻人一样。
　　傲帝凌伸手接住一片雪花，泪珠滴下：“有一点她做错了啊，她不该替我承担这一切的……”
　　“啊？为……”
　　“月儿，闭嘴。”杨连制止了柳月问下去。
　　魅影看向杨连，疑惑却又非常肯定问道：“杨兄的那朵青莲可是九幽之物？”
　　“大护法，小妖受不起这个称呼。”杨连摇了摇头。
　　“一个称呼而已，而且你受得起。不知杨兄的青莲可是九幽之物？”魅影又重复了一遍。
　　“九幽？”杨连听糊涂了，“那是我的本命青莲，也就是我的本体。不过，我的本命青莲确实可以聚集九幽之力。”
　　魅影似在思考什么，一直低声说着“不应该啊”。
　　魅影施展的巫神天云阵是九幽的一大杀阵，而九幽和外界已经有五百万年没有来往了，人间传说九幽归天界管，实际上并不是。杨连看她的招数均像九幽的巫法，便知道她与九幽关系非凡，问他也是情理之中，只是，他确实不知他的青莲和九幽有什么关系。
　　蓬莱天华山上，最高处有一座巨大的神殿，里面供奉着圣月仙子的石像。神殿由三根主玉柱支撑，再由九跟镂刻着龙凤的金柱支撑着。
　　神殿内，尘华正在给火挚疗伤，紫菱在一旁看着，但满脑子全是傲灵衣的事情。
　　淡淡的紫雾散去，火挚的脸色好了很多，尘华站起来后却是头脑一昏，差点倒下。
　　紫菱赶紧扶住她：“师父，你怎么样？”
　　看着她一脸的愁容，尘华不禁心疼：“菱儿，还在想着那件事情吗？”
　　紫菱神色一黯，只说了一句：“师父，我先送你们两个去休息吧。”
　　“你是不是有什么想问我？”
　　紫菱停顿了一下，才点头问：“师父，到底什么才是正？什么才是邪？”
　　“这个没办法说得清。”
　　“那……傲帝凌和小衣呢？他们算什么？”
　　尘华神色缓和下来，有意无意地叹了口气，却是没有说话。
　　紫菱继续问：“师父，你当初肯救他，后来为什么又……徒儿，不明白。”
　　“很多事，我也是身不由己，我若不出手，那代表蓬莱倒向了妖界，师父就算是天帝的长辈，可总归他是天帝啊。我当时何尝不想放了他们？你知道吗，傲帝凌在阵中哀求我放了傲灵衣时，我是真的动摇了，可是我若收手……说起来，傲灵衣也是个可怜的孩子。”尘华是真的心疼她。
　　“师父，小衣能活过来吗？”
　　“不知道，”尘华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妖界那边，“她用的咒术，是以生生世世的轮回做为代价。那咒语不是谁都可以用的，她的心里一定很痛苦吧？”
　　紫菱稍微听说过那个咒术，似乎要有什么限制才能使用那个咒术，至少，她就不能用。她试了一下，想用那个咒术抵挡小衣的反噬，但是压根施展不出来。
　　“师父，那个咒术为什么小衣可以用我不行？”
　　“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紫菱不说话了，想想也是，那么逆天的咒术要是谁都可以用，这天地岂不是要乱套？
　　这几天妖界那边没有任何消息，紫菱更加害怕了，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安逸啊。帮小衣报仇，他一定会掀翻整个天地，恐怕他自己的魔界都不例外。
　　他对小衣还真是好啊，不顾妖界禁忌把妖界的星辰剑诀和天蚕幻彩衣都给了小衣。有时候她真的会吃醋，可是现在，她连吃醋的资格都没了。
　　星辰剑诀只有妖界的王和王后以及未来妖界的王才可以学，偷学会被整个妖界追杀的。
　　紫菱回忆着往事，好像还是在六千多年吧，小衣听到傲帝凌可以教别的女孩子剑诀却不可以教她的时候，瞬间不乐意了。她一气之下跑到了幽叶山，紫菱也是那时候遇到她的，那时候她可不知道傲灵衣是妖界的二小姐，她怕傲灵衣出什么意外，就一直跟着她保护她。足足有七天，七天里傲帝凌都快急疯了，天上地下他都跑了个遍，最后不顾妖王的命令进了禁地幽叶山才找到傲灵衣的。
　　结果傲灵衣看他一副着急得都快哭了的模样，只是咧嘴笑着说迷路了。那时候知道了他们两个的身份她还和傲帝凌打了一架，傲灵衣居然在旁边喊加油，丝毫没有帮忙的意思，也不知道是帮她哥喊的还是帮照顾了她七天的紫菱喊的。
　　他们两个打到一半，傲灵衣过去伸手拉住紫菱的手笑嘻嘻地说：“紫菱姐姐，要不要去我家坐坐？”
　　紫菱想起这几天她那邻家小妹妹的模样，嗯了一声居然大着胆子去妖王家里做客。她知道傲灵衣不会让她出事的。
　　没想到，误会解开了，傲帝凌和紫菱一直保持着刚见面时的样子，只不过少了分敌意，少了分疏离，多了分信任，多了分依赖。
　　他们两个接近对方都是各有目地的，但是，傲灵衣没有啊，他们两个都是真心对傲灵衣好的。
　　出去后，不到五天紫菱就发现傲灵衣的修为大涨，一问才知道她学了剑诀。
　　学会的时候傲帝凌说这剑诀以后不会教给除了傲灵衣以外的任何人，傲灵衣居然哭了，吓得傲帝凌不知所措。
　　白河对此什么都没说，魅影还把妖后才能穿的天蚕幻彩衣给了傲帝凌。现在，这天蚕幻彩衣正穿在傲灵衣身上，只不过，她静静地躺在冰床上，再也没有第一次看见天蚕幻彩衣时的笑脸了。
　　当知道这些事情，尘华说：“妖界其他妖怪不会拿这件事找他们麻烦？惦记他们位子的妖可不少啊。”
　　尘华说我，好像想到了什么，自嘲一笑，惦记她这个位子的人，也不少吧？
　　紫菱摇头：“不会，小衣刚刚出事不久醒来，傲帝凌当时威望极高。”
　　火挚醒了，他用手撑着地勉强坐起来，虚弱地说：“师父、师姐。”
　　紫菱赶紧去扶着他，关心地道：“我先送你下山休息吧。”
　　火挚摆了摆手，紫菱知道他有话要说。
　　“师姐，她怎么样了？”
　　“她？谁啊？”紫菱古怪地看着他。
　　倒是尘华先反应过来：“你是说傲灵衣？”
　　“对，她怎么样了？”火挚明显露出了不正常的关心。
　　尘华掐指算了一下，道：“她少了一魂四魄，剩下的两魂三魄也是不能合在一起。”
　　“有什么办法救她吗？”火挚急了。
　　紫菱白了他一眼：“臭小子，你这么关心小衣干嘛？你师姐我和你在一起生活了几千年也没见你这么关心我。”
　　有些事情尘华明白，只不过让她郁闷的是，她的两个徒弟怎么喜欢上了那两个？
　　紫菱想让尘华算一下傲帝凌的情况，尘华一掐指，便一脸迷茫。
　　“师父，怎么了？”
　　“他现在法力太强，为师算不了他。刚刚我算了一下，什么都发现不了。”
　　紫菱一惊，该不会是九幽血海的力量回到了他身上吧？
　　“师父，那你算算宁云前辈，看看能从她身上得到傲帝凌的信息没。”
　　尘华摇头：“不行的，妖界那四大领主的法力个个与为师不相上下，我没法算他们。”
　　“师父，扶桑神域不是有专门的算卦的神仙吗？要不我去找找他们？”
　　尘华点头，火挚说他也要去，但是随即眼神黯淡下去，他现在……形同凡人。
　　火挚的修为不高，但是血脉特殊，蓬莱要恢复他的一些修为倒也不是没有办法。
　　足足用了一个月，终于恢复了几成功力。而这一个月里，或许发生了很多事情，只是紫菱不知道。
　　……
　　当下山的时候，紫菱突然说要去魔界一趟，差点把火挚吓傻。
　　天华山脚下，紫菱愣愣地看着魔界的方向，往事浮现心头，她感觉她的天地都快崩塌了。心很痛，她痛到几乎不能呼吸了，泪珠突然如断线的珍珠一样滑落，想带走她脸上的惆怅，只是带走愁容，伤心又挂在脸上。她和傲帝凌，算是真真正正的完了吧？
　　问心井处看到她又如何？她两次用他最重要的人威胁他，现在他们两个剩下的没有什么情义了，只不过……
　　她还想再去看看她妹妹。对于紫菱来说，傲灵衣就是她妹妹了。
　　紫菱姐姐……
　　这个称呼恐怕再也听不到了。
　　往事如一把刀在紫菱心里划着，让她的心鲜血淋漓。她宁愿从来不认识傲帝凌，奈何天意弄人。
　　古道旁，碧草幽幽，流水澹澹，天空湛蓝，她败给了小衣的影舞步。
　　幽叶山上，红杀阵里，红叶席卷，天地肃杀，傲帝凌紧紧抱着她用自己的身体挡下了红叶的攻击。
　　后来的扶桑树下，他们两兄妹不顾安危把她从众神手里带回天华山。他们两个伤痕累累……
　　北海魔域魔浪滔天，他们三个联手打败了顾鲲，傲帝凌舍命的一击让自己也重伤。
　　冰雪洞天，如梦似幻，她握着傲帝凌的手痴痴看着前人的冰雕。
　　直到……
　　极寒冰原，漫天花海，小衣魂飞魄散！
　　那一刻，一切都结束了，就像做了一场梦，她真的不想醒来。
　　紫菱闭上眼，神色怅然，海风吹着她的发丝，轻轻飘舞。她依然记得在九幽看到的那个预言——
　　漫天花海之日，恩断义绝之时。
　　她一直不相信命，她试图抵抗，可是她失败了。做了那么多，她和傲帝凌终究逃脱不了宿命的约束——形同陌路。
　　“师姐，你怎么了？”紫菱一向活泼开朗，看到她如今的模样，火挚不禁担心起来。
　　“没什么，想起了一些往事。”紫菱的语气轻轻的，仿佛在说什么最平常的事一样。
　　火挚“哦”了一声，眼睛转了下，直勾勾地看着她：“师姐，神界被傲灵衣重创，打起来我们肯定打不过妖界，如果能救傲灵衣……”
　　紫菱叹息一声：“诸神之战后，圣月仙子仙逝，白河宁云傲常欢叛下妖界，魅影的本事更是鬼神莫测。以他们四个本事，六界之中少有敌手，如果他们都不能救小衣，我们能怎么办？”
　　火挚的眼神黯淡下去，这么说，她岂不是会永远消失？
　　“就没有重生的办法吗？”
　　“说起来你可能不信，圣月仙子给我托梦，告诉我小衣这种情况是可以重生的。”
　　“真的？”火挚立刻来了精神。
　　“我怎么知道真的假的？她就告诉我可以，然后什么都没说。也许这个梦是假的也说不定。”
　　是真是假紫菱心里有数，只是她想过去傲帝凌，又不能带她师弟冒险，毕竟现在傲帝凌和他们势同水火。
　　紫菱要单独去魔界，火挚拿出一个令牌说先去妖界。这块令牌通体红色，是绝佳的红玉做成，有手掌般大小，上面刻着星辰，隐隐闪烁着红光。
　　这种令牌紫菱见过，她经常去妖界，这是妖界护法才有的令牌，这一块应该是……红晨的。
　　火挚晃了晃手中的令牌：“我临走的时候红晨给我的，她说如果我们去妖界或者魔界先去找她。有这块令牌在妖界和魔界没人敢拦我们。”
　　“你……她怎么会把这东西给你？”红晨这是知道了有一天她会去找傲帝凌？
　　还是……她早就知道了现在的这一切？
　　紫菱隐隐觉得好像一切事情都在别人掌控之中，妖界、魔界、神界、佛界、人界、蓬莱、昆仑、扶桑神域、水云阁甚至五百万年与外界隔绝的九幽和不出世的凰族都被人算在里面了。
　　小衣和红晨误入九幽，她刚好就在九幽看到了傲帝凌的未来，接着她逆天而行，再到后果报应在小衣身上，傲帝凌顺理成章地为救小衣成魔导致战火再起，雪凰的出现牵连凰族，九幽血海重现，所有的生灵亡灵都无法置身事外。一切的一切仿佛顺理成章，但是紫菱只觉得被罩在了一张巨网之中，莫非红晨也发现了这点？
　　……
　　来到妖界，紫菱只觉得妖界气息大变，一股杀气弥漫在这里。
　　红晨在妖王宫里，她怎么才能联系到红晨？
　　人来人往……哦不，妖来妖往的妖界大街上，与往常没什么不同。妖王宫伫立在北方，恢宏无比。
　　她现在直接去妖王宫，就凭她拿紫雷藤木差点打散小衣凝聚的两魂三魄，傲帝凌就能直接撕了她。
　　她对不起傲帝凌、对不起小衣……但是，她没有选择……
　　白虎飞翼突然率兵包围了他们两个，周围的普通妖怪四散而逃，似乎人心惶惶。
　　紫菱目光一凝：“飞翼叔……前辈，我不想和你们动手，伤亡已经够惨重了。”
　　白虎飞翼神色不变：“紫菱，少主有令，神界的人，杀无赦，还特意提了你也不例外。”
　　紫菱神色不变，目光却是触动起来：“他……这么说的？”
　　“得罪！”
　　飞翼手中银光一闪，一把流动着光芒的银枪在他的操控下狠狠地朝紫菱刺来。
　　紫菱闭上眼，没有还手，他要杀，那就来吧！
　　“师姐！”火挚想出手，却是被紫菱禁锢了。
　　银枪突然偏了个角度，削下了她的一缕长发。紫菱睁开眼，发现飞翼目光纠结地看着她。
　　“怎么不动手？”紫菱看着那柄长枪。
　　飞翼叹了口气：“你走吧。”
　　“你不怕傲帝凌怪罪下来？”
　　“杀了你少主才会怪罪下来呢。”
　　飞翼收回银枪，带着一队兵走了。
　　“慢着。”
　　随着这缕声音响起，飞翼和一队妖兵停了下来，拱手道：“二位护法。”
　　紫菱寻声看去，身后郝然站着红晨和风岩。
　　火挚松了口气，同时叫了声风岩师兄，风岩微微点头算是回应。
　　紫菱刚想说话，红晨就冷冷道：“呵呵，你也别和我装了，你早就知道我在这。有件事我觉得应该和你说一下，少主没告诉你，你拿紫雷藤木抓住二小姐凝出的魂魄时，王尊他们正在竭力阻挡反噬，出了一点意外，他们都会命丧当场，你差点杀了少主全家你知道吗！”
　　紫菱深深吸了一口气，面露痛苦之色，她颤抖地道：“我……我也是不得已。”
　　“哼！我有事和你说，飞翼，他们两个我先带走了，少主怪罪下来把责任全推到我身上。”
　　飞翼犹豫了：“可是……”
　　红晨厉声道：“没有可是！不然，被少主知道了，你们都得死。”
　　紫菱听到这话眼皮一跳，她什么意思？傲帝凌不是一向爱民如子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