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新

　　香风入怀，聂志远一愣！不知何时媚娘走到聂志远身后，一转身坐在聂志远怀里。茶杯坠地，咕噜噜滚到一旁。
　　“我不美吗。”妩媚慵懒的声音让聂志远浑身一颤。虽已成年未经人事的聂志远不知如何是好。见聂志远不言语，媚娘有些失落。不仅哀声道“公子是嫌我脏？”
　　一个脏字触动的聂志远的心弦，当他低头看着媚娘，只见媚娘双目紧闭，一双泪行已流淌衣襟。
　　“不！你很美。你也不脏，我只恨遇见你太迟了，让你受了这么多苦”言由心生，心中的触痛，让聂志远用力把媚娘紧紧抱再怀里。媚娘环手抱紧眼前男人的胸膛，一头埋进男人的怀里。
　　犹如孩子一般泣不成声，许久的委屈瞬间涌上心头。紧紧靠着男人的胸膛，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懦弱。谁又知道！如今的赏翠阁头牌，只是为了活着，为了给父母报仇！苟延残喘至今，谁又知道曾经的大小姐，如今沦为男人的玩物？
　　谁又知道！一个心死之人！遇见了心爱的人那种渴望而又矛盾自卑的心。
　　“昨日我被他人蹂躏，明知公子在门外，我却无能为力！明知公子会嫌弃奴家，而奴家却不甘心！”声声入耳，字字刺心！
　　“我聂志远发誓，以前的你是你，以后的你依然是你，我要娶你为妻！”情窦初开的聂志远再也压制不了自己的心，勇敢的说出自己心里话。
　　不伦是真是假，媚娘已经心满意足，哭泣而又娇羞说道“要了我”聂志远低头深深一吻，媚娘额头一热！当聂志远的唇离开媚娘的额头，深情的说道“等我，等到我们新婚之夜”
　　“奴家今夜能为公子做些什么。”“你今夜就为我继续抚琴，本公子今夜要酒醉美人膝”媚娘娇羞起身喜极而泣，当夜赏翠阁又一次响起了悦耳的琴声，只是那琴声不再悲鸣，而是新生，向往自由未来的心声。
　　琴声入耳心中悲喜交加的聂志远，抓起酒壶！一杯入口，心解忧。两杯入口，愁更愁。三杯入口，凡尘去！听琴入酒～奈我何！
　　如此良辰美景，必定是郎情妾意。不过现实就是现实。“唉唉！起来醒醒！唉！还敢装睡？”哗！～一盆冷水当头浇下，聂志远狠狠打了一个冷颤。
　　迷茫的睁开眼，看见的却不是媚娘娇羞的容颜，而是俩个凶恶的恶仆。“我们老板说了！以后没钱就永远消失，如果在敢但赏翠阁惹事，不管你是谁家公子，一律打死沉河喂王八！”
　　聂志远不知如何惹怒了何人，一睁眼就是烈日炎炎，宿醉一夜头痛欲裂。发现自己躺在街头，身上酸痛，原本干净的衣衫上布满脚印。嘴角还有些腥甜。
　　聂志远踉跄起身，望着两个远去恶仆，无能为力。浑浑噩噩的回到住处，不胜酒力加上一顿毒打，聂志远勉强倒床上，昏睡过去。
　　这一觉聂志远直到深夜才睡醒，随之而来的是头痛欲裂，还有胸前的阵阵疼痛。可自己无论如何也想不开发生了什么，自己应该是喝醉了，还挨了打！这是为什么。
　　强打精神聂志远洗漱一番，清醒了不少，又整理下衣衫便打算出去找赏翠阁理论一番。
　　虽然自己喝醉了，但怎么说也是赏翠阁的客人，为何要动手伤人。怎奈聂志远刚刚走到赏翠阁大门口，就被之前那两名恶仆看见。在老龟公的一声令下，聂志远还没等开口便被两名恶仆打到在地。
　　聂志远旧伤未愈又一次挨了打，本想破口大骂怎奈浑身的疼痛，让他除了哀嚎发不出一点声音。
　　“好你个无耻的东西还敢来我们赏翠阁？那就让你看看厉害”龟公站在旁边，一脸愤怒的叫骂。就在聂志远快要撑不下去的时候，龟公叫那两名恶仆罢手。
　　俯下身子看着聂志远凄惨的样子说道“你也别不服气，你做日在我赏翠阁喝酒闹事，不但砸坏了东西还说出媚娘拿钱倒贴的事，老板都气疯了。自打开业以来只有来我赏翠阁花钱的。还没听说过谁来这找乐子赚钱的！就算你是官家子弟也不行，每一行有每一行的规矩，今天就是给你个教训，若是再敢来，不但要打你还要把你送进大牢里，快快走吧！”
　　龟公起身扔下十文铜钱“拿去买些汤药，别说我们赏翠阁不讲道理。”如同死狗一般，聂志远在地上足足躺了半个时辰，这才起身艰难离去。
　　原来聂志远当晚与媚娘抚琴品酒，聂志远越想越生气，怎么说自己也是一个堂堂读书人，还是游骑将军之子，如今竟然救不了自己心爱之人，还要花女人的银两。
　　随后聂志远便酒后无德，走出房间，对着所有人大骂特骂，直到老鸨子赶来，聂志远又骂起老鸨子忘恩负义，一连数十日自己在赏翠阁花光了所有银两，不过才区区一天！便翻脸无情。
　　最后竟然把媚娘给自己一百两的事都说了出来，老鸨子马上大怒，命人把聂志远打了一顿扔出去。要不是媚娘求情，估计聂志远已经在大牢里了。
　　足足三日！聂志远才能够勉强下地走路，本想去报官，又想到自己本是读书人又是官家子弟，在青楼喝酒闹事实在是有些说不出口。怎奈何自己在这偌大的徐州城，举目无亲。赏翠阁又是本地最大青楼，定无官府有着密切的关系。
　　无奈之下只好作罢，这时候聂志远才后悔，要是当初听父亲的话少读些书，跟父亲学学拳脚功夫，也不至于如此狼狈。这世上就没有后悔药。
　　养伤三日，聂志远虽说是一介书生，但怎么说也是老将军的儿子，身体还是不错的，三日过后基本痊愈。
　　自己又偷偷来到赏翠阁，想打听一下媚娘怎样了，怎奈赏翠阁的恶仆们都认得他，只要发现聂志远，就像疯狗一样追打。要不是聂志远学聪明了跑得快！估计又少不了被那些恶仆毒打一番。
　　一连数日无功而返，聂志远也就放弃了，只希望小安福尽快回来，解救自己与水火当中。
　　“他日我聂志远发达了，定要这赏翠阁血债血偿！不把你个老鸨子和一众恶仆打入大牢！难解本公子心头之恨！”这一日聂志远独自来到护城河旁的小树林，无所事事的溜达，一边嘴里骂着赏翠阁所有人。
　　本来心情就郁闷的他突然听见有人低声哭泣，不由得好奇起来。随着哭声的方向，聂志远慢慢靠近。
　　只见一个身材单薄的女孩在河边哭泣，一边哭一边往身前的陶盆里烧纸。嘴里还低声说道“小翠妹妹你一路走好，如有来世就不要当人了，就算当一只鸟一条鱼也好”说着又哭泣起来。
　　这声音有些耳熟，小翠！聂志远记得媚娘的两个小侍女当中一个酒叫小翠，就是她当日为自己宋的信。
　　聂志远不由走上前去，本来哭泣的小女孩，突然看到有人来了，吓了一跳，当看清来人时不仅惊呼道“公子！”聂志远一看，眼前的就是媚娘另一个侍女叫小莲，当日自己与媚娘竹楼下对诗，就是小莲出来把他们主仆二人引进赏翠阁。
　　“小莲你怎么在这？难道你嘴里的小翠她？”聂志远急忙问道。小莲见到是聂志远啊的一声哭了出来，随后才在聂志远的安慰下说出了实情。
　　原来当日聂志远酒醉后大闹赏翠阁，还说出了媚娘偷偷给聂志远一百两的事，彻底惹怒了老鸨子。在命人把聂志远扔出去后，立刻把媚娘连带着两位小侍女教训了一顿，媚娘还好，毕竟是头牌花魁，老鸨子也不能真打。
　　可作为媚娘的侍女，可没有那么好的命，就在恶仆们毒打小莲和小翠的时候，小翠再也承受不住了，怕在撑下去不但自己性命不保，就连小莲也会丢了性命。
　　只好说出当日是自己，偷偷送信和银票给聂公子，这事与小莲无关。老鸨子气的面部扭曲，狠狠打了小翠一顿，虽然小莲和媚娘一直求情，怎奈小翠还是被带出了房间。
　　媚娘和小莲也没有办法，只好一起抱头痛哭互相安慰，过了一夜，怎知小翠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直到昨天小莲拿着媚娘给的几两银子，贿赂了一个恶仆才知道。
　　原来小翠当日被带走，那可恶的老鸨子把小翠赏给了那些恶仆，可怜的小翠才十三岁，便被那些恶仆蹂躏致死。第二天这些该死的恶仆才把小翠的尸体扔下了这护城河。当知道噩耗后，这才自己偷跑出来给小翠烧纸，已忌小翠在天之灵。
　　没想到自己酒后无德，竟然惹下如此大祸！不但害了媚娘还害人丢了性命。聂听后无几的瘫坐在了地上，如果当初不是自己酒后无德，也不会是这样。如果不是这老天这世道不公，也不回发生如此惨案！
　　本是七尺男儿，被恶仆毒打，就要死去也不曾掉过一滴泪水！但这次，聂志远浑身无力，瘫坐在河边，一双眼眶留下了悔恨交加的泪水。。
　　“公子不要伤心了，奴婢今日出来本来打算先去找公子的，多方打探才寻到公子住处，怎奈公子不在，奴婢这才来到护城河给小翠烧纸。公子还是快去救救我家小姐吧！”
　　聂志远一听紧忙问道“媚娘如何了？她怎么了？”当小莲说出媚娘已经被老鸨子卖给了一个纨绔子弟！当城恶少，仿佛晴天霹雳一般！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