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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异志英雄传 / 第十六章 女中豪雄

第十六章 女中豪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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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栋与召诗闻言,惊愕的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苗玉芝拭掉脸上的泪水,一笑道:“说来话就长了,回屋去说吧。”三人进屋,坐下。苗玉芝就说道:“小姐可还记得十年前,有一回岛??????。”说到这停顿了一下。召诗聪慧已然明白她在这个时候依然不愿意让他知道自己父亲的名讳。见她改口道:“你父亲不在家,你嚷着要我带你出来玩。我也是太过疼爱你,没办法就带你出去了,这件事。”召诗道:“那年我八岁。我们投宿在客栈,我还发了高烧,你去给我买了药回来,好不容易治好我的病,带我回家了,怎么啦?”
  苗玉芝道:“这件事就发生在那个时候。你身子孱弱,不意受了风寒。那天夜里我将你一个人留在客栈,出去买药。没成想路上遇上了歹徒,见我孤寡,心生邪念,抢劫我的钱财。我就跟他们打了起来,寡不敌众,身上的钱跟给你买下的药物都被他们洗劫一空。我们出门在外,流落他乡,无亲无故,身上没了钱可怎么得了,更不用说你还发着高烧,没了药治病更是危险。我又怎么想你父亲交代。于是我就苦苦不舍他们,他们见我宁死都不退缩,怕事情败露,惊动了人。忽起毒念,想要杀人灭口。我见势不妙,想要逃走,他们穷追不舍,赶得我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心想我死了不要紧,可是小姐才八岁啊,生着病,就算是店家好心医治好了,见无人管,说不定就给卖了,将来会苦不堪言。我最后跑不动了,那伙歹徒就要向我下手。就在这个时候中原神龙侠吕天鹏出现了,他使出凌空驭剑绝技,伤了两个歹徒,吓得他们落荒而逃,救了我一命。可是我想着钱跟药都没了,我们山穷水尽,无计可施,可愁坏了我。吕天鹏见我泪水纵横,有苦难言,就问我究竟遇上了什么为难的事。我只好实说了。吕天鹏哈哈一笑,真是慷慨解囊,给了我一贯钱,他真是一个扶危济困的好人啊。我们绝处逢生,遇上了命中的贵人。”
  召诗感动地说道:“苗婶就又去买了药回来,医治好了我的病。”苗玉芝道:“是这样的。回去后你父亲训斥了我一顿,吓得我就没敢说遇上的这些事。以后就再也不敢带你离家出去玩了。”苗玉芝望着吕栋,说道:“今天你一使出这绝技,我就想起了当年这件事。武林中能使出这等武功的家族,就只有陆家跟吕家。你名叫吕栋,当然就是恩公的儿子了。当年我也曾经问过一声恩公儿子多大,恩公说是十二岁,我想比小姐长四岁。现在算来,小姐十八,那公子就是二十二岁啦,可是?”吕栋道:“晚辈是二十二岁。”苗玉芝欣喜的说道:“郎才女貌,天生一对璧人啊。”吕栋瞧着她的眼睛,竟怪不好意思的。召诗娇羞的说道:“苗婶,你这变得也太快了吧?”苗玉芝道:“什么啊,恩公的儿子错不了的。小姐相信我的眼光,他是个实在人。”
  召诗心下好笑苗婶一反常态,竟然对吕栋推崇备至,想着当年若果不是他的父亲,自己极有可能就回不了烟波岛,命运不知会多么悲惨,心道:“吕家还是我的恩人呢,不是他的父亲也没有我的今天啦,看来冥冥中自有天已安排。”情不自禁地握住了他的手。吕栋也紧紧握住她细腻温柔如玉笋般秀美的手。苗玉芝看他们两个眉目传情,彼此敬慕,心中甚喜,想道:“吕家跟召家喜结良缘,这是多么好的事啊。”吕栋忽然道:“苗前辈,晚辈有一个请求,不知前辈能不能答应?”苗玉芝当下掷地有声的道:“吕家对我老婆子跟召家有再生之德。只要我能做到的,万死不辞。公子请说。”召诗心知吕栋跟苗婶向来不和,只怕他这个时候会提出什么无理要求,苗婶是个说一不二的人,即使感到为难也会去做,心绪不宁地盯着他,却见他向自己挤眉弄眼,当下心安,想道:“哎,吕哥哥的为人你还不了解么,真是杞人忧天。”
  吕栋向苗玉芝说道:“苗前辈,我要你搬回来跟小姐一块住。”苗玉芝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说道:“就这个?”吕栋笑道:“是啊,前辈想听什么?”苗玉芝满脸惭疚之色,说道:“吕公子襟怀宽广,光明磊落,以德报怨真是诚信君子,都是我老婆子小肚鸡肠,徒执己见,不辨贤愚险些酿成大祸。说来惭愧啊。”吕栋道:“前辈也是为了召妹着想,何过之有。”召诗道:“是啊,苗婶你就搬回来跟我们一起住吧。”苗玉芝笑道:“好吧,吃过晚饭我就去取回铺盖来,还住我那屋。”吕栋道:“我去取晚饭。”苗玉芝连忙起身道:“不不,应该我去。”径自去拎食盒。吕栋疾步赶上去已经提在手中道:“前辈岁数大了,不宜劳动。让您去,我于心不安会吃不下去的。”飞步奔了出去。
  苗玉芝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喜爱的道:“不骄不躁,谦虚谨慎,好啊。”召诗笑道:“苗婶不会难为吕哥哥了罢。”苗玉芝回头笑眯眯说道:“不拉。我看着你们亲密无间,两情相悦,打从心眼里高兴啊。小姐跟他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我在这里先给你们做主啦。老爷那儿,我会为你们说情撮合的。”竟过来坐在她身边,握着她的手道:“我看到小姐丝萝有托,得嫁如意郎君,死也瞑目啦。”召诗不悦说道:“苗婶,干么说着等不吉利的话。我们出去还要您给征婚呢。”苗玉芝道:“令狐卓是不会轻易放我们走的,老爷的性情小姐也是知道的,他是个以先国后己,顾全大局的人,绝不会为了自己的家人做违背大义的事。我们要自己想办法出去,必然会受到很大的阻挠。我原来想独木难支,现在好了这小子真心待小姐,他会舍命保护小姐脱险。我就放心的多啦。”
  召诗不想听她说这些预测将来的事,扯开话题道:“这个时候您为什么还要让我隐瞒我爹是谁?”苗玉芝道:“别问这么多了。小姐听我的,这样做对你对他都有好处。”召诗“嗯”一声道:“我不说就是了。”苗玉芝想她已经深深爱上了他,还是有些不放心,言辞恳切的道:“别的什么我都不管你,这件事你可得说到做到,不要一开心就忘乎所以说出来。”召诗认真的点头道:“我不说,我答应你。”
  二人听到脚步声传来,停止了说话。吕栋将食盒放在桌子上,揭开上面一层是一盘鱼,中间一层是两壶酒。他刚刚拿出酒壶来,就看见有一张字条,上面写着:“吕哥哥,我的担心是对的,你一见了她就移情别恋了。我恨你。”吕栋傻了眼,呆坐在椅子上。召诗见了令狐刺珠写的这几句话,说道:“吕哥哥,我们出去后你就跟她说清楚吧,不要再让她误会下去啦。”吕栋道:“吃饭吧。”苗玉芝揭开下面一层是一笼包子,遂问道:“什么酒?”吕栋道:“珍珠红,葡萄绿。前辈喝上一壶如何?”苗玉芝笑道:“老婆子沾沾姑爷的光,喝上几杯。”召诗嗔笑道:“苗婶,你别乱说啦,当心我不理你。”苗玉芝笑道:“不敢。不过你们八字就差那么一撇了,还不容我说。”径自取来碗筷酒杯,斟上酒喝了起来。吕栋倒上酒,双手举杯道:“前辈,我敬你。”苗玉芝喜道:“好好。”跟他碰杯喝了。吕栋道:“明天我们就去四处转转,看看有什么地方可以出去。”
  苗玉芝道:“我都看过了。方圆数十里,没有出路。四面环山,悬崖绝壁,高达百丈,不是绝顶轻功根本翻不上去。”吕栋道:“不管怎么我们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苗玉芝道:“好吧。明天一早,吃过饭。我就带你去转转,说不准还有一线希望呢。”召诗道:“我也去。”吕栋道:“我们一起去。”召诗蓦地发现那张字条背后还有字,翻过来念道:“那个不可一世的上官嫣,要来向我父亲请罪。哼,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你跟她一样,迟早会后悔的,等着瞧吧。”吕栋一惊道:“她来做什么?”召诗看他震惊过甚,问道:“你认识她?”吕栋点头道:“认识,她决计不会是来负荆请罪,一定有她的目的。只是不管怎么,这也太冒险啦。”召诗见他惶恐不安,问道:“她是什么人,能跟我说一说么?”吕栋见她非常认真,遂向她讲起上官嫣的来历。
  令狐卓坐在大殿的交椅上,一只手臂横放在椅子的扶手上,身子半斜,样子极是惬意。大殿上还有三个人,就是风雪山庄庄主秦尚武,仁义长青门门主云逸飘跟天鹫堡堡主邝达海,他们分别是日月教的寒煞,血煞跟毒煞。他们原本听说了青龙帮席卷狼山寨,杀了恶煞胡四,兔死狐悲,义愤填膺,急匆匆赶来日月教请教注定夺,让他三家联手剿灭青龙帮。半路上遇上了令狐卓派去召唤他三人来总教商量怎样对付青龙帮的人,遂一同来到总教。可是他们前脚来到日月教,上官嫣的拜帖也接踵而至。
  令狐卓为这突如其来的拜帖所惊异,举棋不定,就暂缓了使他们回去召集人马,约定日子围攻青龙帮的命令。秦尚武是日月教的寒煞,又是左护法。在日月教位高权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当日见到拜帖就劝说令狐卓不要理会,赶紧下令让他们下山回去准备。令狐卓狐疑不决,拖到今天上官嫣已经来到日月教。秦尚武还要做最后的陈述,说道:“上官嫣一向专横自恣,心比天高,早有吞并西北各帮派的野心。她率领着一帮狼奔豕突,亡命之徒,穷兵黩武。听说我们想要剿灭她,自知不能力敌,就想凭着三寸不烂之舌,巧言令色,蒙蔽视听做缓兵之计。教主明断。”云逸飘身为右护法,日月教的存亡跟他亦是息息相关,狼山被灭,所谓唇亡齿寒,说不定青龙帮的下一个目标就是他的长青门,他见秦尚武说不动教主,就上前说道:“秦庄主说的可是肺腑之言,教主听属下一言,青龙帮将来一定是我教的劲敌,我们应该在上官嫣一进来就将她擒拿,一刀杀了,以绝后患。”邝达海道:“教主想做武林霸主,就不能留着青龙帮。”
  令狐卓锐利的眼睛愈是阴寒悚人,沉声道:“上官嫣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竟让你们这般谈虎变色,畏首畏尾。本座想见一见她有什么过人之处,有多么威风。”秦尚武道:“属下认为不能让她活着。”令狐卓不耐烦地说道:“是杀是留,等人来了再说。本座倒想听听她怎么说,有什么理由能让本座不杀她。”秦尚武跟云逸飘见他心意已决,也就不再多言,想着等她进来之后,叫她理屈词穷,甘心引项就戮。
  上官嫣在剿灭了狼山寨后,原想休整上半月即实施下一步计划,盘算着是先打天鹫堡还是长青门。可是刚刚回到青龙帮就接到手下的密报,说是秦尚武跟云逸飘等人星夜兼程赶往日月教。她大吃一惊想道:“青龙帮大祸临头了。兄弟们刚刚打完一场恶战,还没有恢复元气,怎么能对付得了他们三家的联手。”她紧急召集林云鹤,周猛,祁八三人商议对策。祁八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不怕。”周猛道:“我们联络各处对日月教不满的豪杰一同对抗他们。我们严阵以待,以逸待劳,一定能全胜。”林云鹤道:“事不宜迟,马上联络地方势力跟官府取得联系。”上官嫣道:“这件事十万火急,你们三个派精细人火速去办。”他们三个派出去联络的人分别回来,只说:“各方武装势力都是想自保,不愿惹怒日月教,招来杀身之祸。官府都畏惧如虎,回复的模棱两可。”上官嫣冷静下来,思索一下道:“青龙帮而今危如累卵,岌岌可危。我去上门向他谢罪,委曲求全,也许会有一线希望,可以使青龙帮免去一场浩劫。”
  周猛道:“这太危险啦。”上官嫣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一个人的生死不算什么,只怕让青龙帮这么多认为我的一时冲动白白丢掉性命。更何况令狐卓刚愎自用,独断专行,不会听取身边人的进言。我只要说服他不对青龙帮采取行动,青龙帮就有机会赢得最后的胜利。这是权宜之计,也是缓兵之计。俗话说置之死地而后生,我看值得一试。”停了一下说道:“周猛从我走后你就执掌青龙帮帮主职位,如果我回不来,你就是帮主。伺机而动,完成我未完成的使命,带领兄弟们走出一条康庄大道,为国出力,精忠报国。”祁八眼中噙着泪花道:“祁八遵从帮主命令。”林云鹤道:“我听从帮主安排。”上官嫣道:“我写一封拜帖,快马加鞭,日夜兼程送到日月教。”遂写了拜帖差人飞马送到日月教令狐卓的手上。上官嫣跟青龙帮上下在次日辞别,跨马疾驰来到日月教。
  上官嫣左手提剑,昂首阔步,英姿飒爽旁若无人的走上日月教。沿途两旁罗列着手握大刀大戟的仪仗,个个挺胸凹腹,卓立如山,威风凛凛。而她却视而不见,自若从容,悠闲自得,好像这是一场非常隆重的欢迎仪式。在将要走到大殿跟前的时候,两旁都是清一色的黑衣黑袍武士,手持明晃晃的钢刀,凶神恶煞般杀气腾腾地盯着她。上官嫣顿了一下身子,继续向前走去。忽然从左侧挺来一口刀,朝着她肋上戳来。她看也不看一眼,耳听风声,纵身一跃从刀锋之上跃了过去,大红披风迎风飘扬,英姿勃勃的继续前行。刚走几步,左右两端两口刀一上一下劈了过来,风声呼呼,异常凌厉。上官嫣胆智过人,双足一拧,身子一旋竟然匪夷所思的从两口刀中央的缝隙当中窜了过去。将长剑在地上一拄,身子凌空一翻,双足稳稳站在地上,目不斜视着朝前走去。身后那两人瞧着她的背影,充满了敬意。上官嫣知道这是日月教对待不速之客的规矩,只要能过了这刀阵,就可以见到教主,否则只能从原路返回。
  当她走到最后一段路的时候,走右两方的教众不约而同向她出手。上官嫣冷静应敌,从容不迫,且走且打,回环出手。忽而使剑鞘格开对方的刀,忽而用手震开对方,窜高伏低,矫健敏捷,一直打到大殿跟前。这一连串的拼击虽说快的像是电掣风飘,然而她凭着自己过人的机变胆略,有条不紊的还击,以至她没有受半点伤。她终于喘了一口气,想着真正的战场还在大殿之上。双手抱剑向着面前刚才的敌人致敬,微微一笑之后转身大步流星走进了日月教的大殿。这里才是关系到青龙帮男女老幼两千多人存亡祸福命运的最终决定点,她已经做好了一切必要的打算,对自己也做了最坏的打算。
  令狐卓如刀锋般锋利眼睛的注视着走进来的这个让西北道上人人闻风丧胆的女流之辈。只见她貌美如花,身段风流,一身赭红色的衣裳,大红披风,左手提剑,神采飞扬,乘兴而来,仿佛是赴一个盛大的宴会,全无畏惧之色,端的豪情万丈。
  秦尚武忍无可忍,叫道:“上官嫣,你还敢来。你学关云长单刀赴会么?这明明是欺我教无人。哼,这儿可不是东吴,任由你撒野的地方。”上官嫣神闲气定地说道:“秦庄主,这就是你的不对啦。教主英明神武,不是东吴鲁肃。我一介女流又岂敢跟关云长相提并论,况且我是向教主投过拜帖来的,想要向教主进忠言,这跟蜀吴的地盘纠纷恐怕是风马牛不相及,扯不上关系吧。”秦尚武见她狡辩,怒道:“你。”令狐卓想她这一番话明显了是说她是以礼而来,挑明两国交兵,不斩来使。令狐卓顾忌自己宗师身份,怎么好无端杀她,传出去惹人笑话,当下喝道:“好了。”秦尚武气呼呼站到一旁,心道:“待会有你好受的,让你伶牙俐齿。”上官嫣走上两步,双手抱剑,躬身向令狐卓行了一礼,不卑不亢的道:“上官嫣拜见教主。”令狐卓道:“你很自负。”上官嫣怎会听不出来他语中的不满,眼波流转,笑道:“谢教主夸奖。”邝达海呵斥道:“什么话?”上官嫣回身,嫣然一笑道:“邝堡主是说教主说的不对么?”邝达海吓得合不拢嘴,不敢再说。上官嫣道:“教主威名远播,乃是盖世枭雄。今日能一睹真人,上官嫣三生有幸。”
  令狐卓见她顾盼生姿,心下有些敬爱她十分人才,又兼她彬彬有礼跟传说的杀人魔头之言大相径庭,不觉霁威,说道:“你想跟本座说什么?”上官嫣道:“教主快人快语,那我就开门见山啦。我此次前来就是要向教主投诚,我青龙帮上下从今往后就鞍前马后,执鞭随镫追随教主,为教主一统江湖,称霸武林,略献绵薄之力。不知教主钧意如何。”令狐卓即便是一代宗师,听到她这一句话,也是不免震动,脱口道:“你再说一遍。”上官嫣心下暗喜,此番所谋已经算是成功了一半,投其所好这一招果然管用,莞尔笑道:“我青龙帮愿为教主赴汤蹈火,再所不辞。”令狐卓将信将疑的望着这个美艳绝伦的少女,身处险境却处变不惊,谈笑风生,就像是一个老谋深算的睿者,心道:“她如果说的是真心话,本座大可以不记前嫌,看她怎么跟本座冲锋陷阵,开疆扩土。”秦尚武闻言当即厉声道:“信口雌黄,你当我们是傻瓜么。”云逸飘再也忍不住,喝叫道:“你才多大年纪就敢肆虐非为,横霸一方。”上官嫣打断他的话,朗声道:“漫道豫章之小,已具栋梁之观。项橐童牙作师,却知学富。甘罗孱口为相,勿论年幼。”云逸飘气极,见她竟然不羞不臊的炫耀己能,面部红气不喘,端的桀骜自负之极。
  上官嫣不疾不徐地说道:“上官嫣开诚布公,一腔推心置腹,真心诚意愿意为教主尽忠。二位何以要拒人于千里之外呢?我听说刻舟求剑,固而不通。胶柱鼓瑟,拘而不化。求士莫求全,毋以二卵弃干城之将。用人如用木,毋以寸朽弃合抱之材。俗话说今是昨非,教主有雄心壮志,正应广纳人才,岂能故步自封,墨守成规。”云逸飘冷笑道:“你领着一群杀人不眨眼的狂徒,横冲直撞,所过之处血流成河。前些日子明目张胆的屠杀了狼山寨,杀了我日月教的胡四胡寨主。现在惧祸又来巧舌如簧蒙骗教主,想侥幸躲过一劫。难不成让我们跟你这个仇人握手言和麽?”秦尚武道:“你为了保全青龙帮不惜只身涉险,试图用这缓兵之计,以图卷土重来,这招金蝉脱壳使得可是不怎么高明啊。”
  上官嫣笑道:“所谓此一时彼一时,大家都是道上的人,为了生活不得不刀头上舔血。二位在为加入日月教的时候不是也这么干么,可曾少杀过人,劫掠过同道上的山寨?怎么到我这儿就成了不可容忍的事了?”秦尚武跟云逸飘顿时哑口无言,面面相觑,均想道:“好厉害的一张嘴。”秦尚武在没有加入日月教的时候的确曾经吞并过几家山寨,而今家业煊赫,堆金积玉,自然是洗手不干了。云逸飘就不同了,他的长青门时至今日还在暗中劫掠商队,干那黑吃黑的勾当,所以听了她的话,既是羞愧,又是愤恨。
  这三人中只有邝达海手上没有多少血债。他原本是一个猎户,机缘巧合喂养了一只鹞鹰,爱惜所致美其名灵鹫。当时土匪横行,他的一帮兄弟就推崇他占山为王,做了寨主。凭着他的一身武艺跟那只鹞鹰,打败了几股土匪,声势愈来愈大,将寨子唤作天鹫堡。后来他怕被其他的帮派吃掉,就归顺了日月教。令狐卓见他的鹞鹰甚有灵性,凶猛异常,就给他起个毒煞的名号,位列四煞之末。他比之云逸飘跟胡四算得上是一个忠厚的仁义之人了,只是粗枝大叶,不谙世故。邝达海见秦尚武跟云逸飘钳口无言,当下呼喝道:“你明知胡四是我日月教的人,还要将他杀了,是何道理?你为了生存就不惜灭了狼山寨么,这摆明了就是跟日月教作对。”令狐卓听了他的话,心头一震,鹰目如电射到上官嫣的脸上。
  上官嫣轻轻一笑道:“这句话问的好。”转身面向令狐卓,毫不逃避他充满杀气,锋芒逼人的眼神,镇定自若地说道:“我荡平狼山寨,正是为了给教主清理门户。”令狐卓疑惑的问道:“此话怎讲?”上官嫣道:“请问教主您想要的是什么?”令狐卓不知她究竟想要说什么,满腹狐疑地看着她。上官嫣道:“养恶人如养虎,当饱其肉,不饱则噬。养恶人如养鹰,饥之则附,饱之则飏。胡四就是恶人,就是这如虎如鹰的恶人。教主可知道他在背后做些什么麽?”令狐卓道:“你说。”上官嫣道:“他阻断商路,劫掠豪门巨富,打的是日月教的旗帜,这明摆了是给教主脸上抹黑,更有甚者他私交官府向朝廷要员贿赂,说是身在曹营心在汉,赤心报国。说是受了教主控制,身不由主。”令狐卓听言,大发雷霆喝骂道:“混账,他竟敢背着我向朝廷献殷勤,这样卖主求荣的东西,死不足惜。”秦尚武连忙道:“教主不对啊,你可不能听她的一面之词。她这是谗口中伤,含血喷人。胡四死了,反正是死无对证,教主明辨,不然胡四在九泉之下也死不瞑目啊。”
  上官嫣道:“我听说怡堂燕雀,不知后灾。瓮里醯鸡,安有广见。此言一点不谬。”秦尚武愤然道:“你骂谁没有见识呢?”上官嫣知道这里令狐卓说了才算,根本不理会秦尚武的愤怒,继续说道:“以圣贤为拄杖,却优于九节苍藤。用仁义作剑锋,绝胜于七星白刃。教主你懂我的意思么?”令狐卓微笑道:“有些意思,接着说下去。”自从法王一伙去后,就再也没有上山来。近日他寻思着柳一青等人一定会在宁王跟前对自己诽谤中伤,有道是众口一词,宁王又怎么会信任自己,一时彷惶无计。上官嫣来访,说出这番话来,心想或许会给带来什么意想不到的好运也未可知。上官嫣谈笑自若的道:“教主不就是想要使日月教进入中原成为武林的大教,圣教麽。然后称霸武林,建立不世功业。”云逸飘道:“这跟你杀胡四扯不上关系吧。”
  上官嫣道:“教主想要干一番大事业,需要的不就是人才跟仁义麽?”令狐卓道:“说。”上官嫣道:“胡四这人阳奉阴违,凶残暴戾,杀人如草介。暗投朝廷,背叛教主。明地里打着日月教的旗号招摇撞骗,惹得怨声载道,大失人心。日月教能用这样的人去谋取日月教的将来么,天下人谁会信服呢?所以上官嫣杀了他,一来为教主杀了这个不忠不义的叛徒。二来为教主收买人心,扫除别人对教主的误会所造成的流言蜚语。上官嫣以此作为觐见教主的重礼。”令狐卓想她说的也不无道理,胡四却是在这些年愈为骄横,变本加厉,有的时候竟然不来拜见,送到日月教的礼品愈来微少。听她这么一说,心道:“难道胡四果然有叛逆之行?这件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何况他人已经死了,又能为本座做什么。上官嫣比之胡四,就像将虎比犬。失掉一犬,而得一虎,何乐而不为呢?她知道得罪本座将会是死路一条,所以才来投奔。本座对她网开一面,她一定会铭心刻骨,感恩戴德,忠心报效。谅她不敢胡来。”
  秦尚武道:“教主,她这是在强词夺理。”云逸飘道:“她这是在混淆黑白,为自己开脱罪责。她杀害的人多如牛毛,岂非也是给教主败坏名声?”邝达海道:“属下请求教主杀了她。”上官嫣笑道:“上官嫣杀胡四完全是为了教主的千秋霸业着想,只是做事莽撞了些。教主明鉴。”秦尚武道:“你以为栽脏嫁祸,教主就会相信你么?”云逸飘道:“属下请求杀了她。”上官嫣道:“我听说与善人交,如如芝兰之室,久而不闻其香。与恶人交,如入鲍鱼之肆,久而不闻其臭。教主您认为呢?正所谓兼听则明,偏信则暗,教主身边没有敢说直言相劝的人,很容易受人蒙蔽。”令狐卓听言,想道:“秦尚武跟云逸飘,邝达海之流串通一气,朋比为奸,他们如果对自己不利,又该相信谁呢?他们如果忽生二心,又有谁来跟他们制衡?他们缺乏仁义之声,日月教想要发展,难道能只靠杀戮来做到么。”
  上官嫣道:“谤书满箧难道就没有善行麽?谗口交加,市中可信有虎。众奸鼓衅,聚蚁可以成雷。教主不可不慎重三思啊。”令狐卓道:“帮主口若悬河,风声雄辩,本座越来越是喜欢你啦。好,本座相信你是真心归顺,要你给本座说实话说真话。”上官嫣喜不自胜,抱拳道:“教主虚怀若谷的胸襟,嫣感佩不忘。”令狐卓道:“你要本座兼听,本座就往后集思广益从善如流。”上官嫣道:“教主明智果决,从今往后我们就是一家人啦。”秦尚武道:“即使胡四有谋叛之心,你杀了他向教主邀功,为教主收拢人心。可你青龙帮厉兵秣马,深沟高垒,将个青龙帮总坛布置得固若金汤,足见你有称雄西北的野心,想要与日月教分庭抗礼。”
  上官嫣笑道:“为今形势多变,各帮各寨明争暗斗。兄弟们在外面浴血奋战,总不能回到家里也睡不踏实了吧。未雨绸缪,防患未然乃是必然的。怎么秦庄主连这个都不懂。我若是想跟教主为敌,又怎么会千里迢迢来日月教只身犯险。”令狐卓听她言语,想道:“燕翼贻谋,克绳祖武,上官嫣不愧是上官夕武的女儿。年纪轻轻就有如此见识胆略。本座得到她的效忠,如虎添翼,还怕霸业难成麽?”上官嫣道:“教主属下有一份微薄的礼物敬献给您。”从怀中取出一份物事,笑道:“些许微礼,不成敬意,略表嫣的寸心。还望教主笑纳。”秦尚武走过来就要接过。令狐卓道:“嫣,你亲自送上来。”上官嫣一笑,拔步上前走上台阶,双手恭恭敬敬呈了上去。
  令狐卓迟疑地看着她月眉凤眼,妩媚动人,满身豪情,风华绝代,想着她坎坷的身世,心念一动,说道:“上官嫣,你真的情愿与剑马为伴,终此一生,而无他念麽?”上官嫣聪颖过人,听他语外似有弦音,心中一荡,脸含羞嗔,一笑退了下来,心下测度着他的用意,不知是甚意思。
  令狐卓打开看了一下,说道:“这是什么意思?”上官嫣道:“这是胡四多年倒行逆施得来的不义之财。我将它物归原主,完璧归赵,献给教主。”令狐卓道:“你说有些什么吧?”上官嫣道:“黄金一千两,银子一万两,宝钞三万贯。其它粮油布帛计有十车,另外战马三百匹可供军前之用。”令狐卓一听“军前”二字,笑逐颜开道:“好啊,看来上官帮主是真心归附我教,更是为本教的将来做了周密的考虑了。”上官嫣道:“当知器满则倾,物极必反。日月教应当顺应时势,改弦更张,用仁义收拢人心,以求进取中原。宁王不仁不足与谋,燕王将会是个英明之主。朝廷跟燕王兵戎相见的时候就是我们进入中原之时。”令狐卓一听她的言语,竟然与吕栋的劝诫不谋而合,这真是英雄所见略同,于是深信不疑。令狐卓更无疑虑,哈哈笑道:“好计谋,好见识。本座根据你往日行为作风,今天就封你狂煞,名列四煞的第三位,接替胡四职位。你心服么?”
  上官嫣赶忙拜谢道:“上官嫣决无异议,听从教主安排。”邝达海这时就不依了,气的暴跳如雷,叫道:“你一个黄毛丫头,刚刚投靠我教也敢排在我的前面。”上官嫣道:“这是教主的恩典,赏赐。你难道不服么?”令狐卓道:“邝达海,不得无礼。”邝达海委屈的说道:“我不服她的节制,传出去会让人笑话我听一个丫头的摆布,没骨气。我要跟她比试,谁赢了谁排在前面。”上官嫣自知初来乍到,不应该树敌,见他这个样子,不觉面露难色,心想:“本来我就是假投降使得权宜之策,不如就让给他。我排在最末也显得我大人大量。”可是她却见令狐卓向她示意要她打败邝达海,挫折一下他的锐气。遂想:“我早晚是要跟他们算总账的,乘着这个机会正好可以试探一下他的虚实。”
  上官嫣于是双手抱剑道:“既然邝堡主有这个雅兴,我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邝达海本来是想让教主收回成命,两下调换,没想到她还蹬鼻子就上脸公然接受自己的挑战,简直是气疯了,咆哮道:“好啊,来来来。”双手握拳,足下带风就向她奔来。上官嫣一见他拳头未至,风声已经迎面袭来,心道:“这个莽汉还真有两下子。”等到他的拳头近身,身子轻闪,巧妙地让开了过去。邝达海一招落空,更是气的七窍生烟,身子一转一个饿虎掏心朝他中盘打来,这一招刚猛凶狂之极。上官嫣娇叱一声,身轻如燕拔地而起从他头顶掠了过去,暗道:“这人拳硬招沉,力大如牛,我不能跟他硬碰硬,只能以守为上,等到他力气消耗,身上露出破绽,一举将他击败。”邝达海步步紧逼如影随形,追打不休,攻了十余招竟是连她一点衣角也没有沾到,气喘吁吁的道:“你别跑啊,你倒是拔剑啊。”上官嫣道:“对付你还用不这把剑。”邝达海道:“你别狂妄。”一个箭步纵上去,出手愈见疾快如风似幻影,让人眼花缭乱,应接不暇。上官嫣对他的拳法已经了然于胸,再不退让,只见她左遮右挡,上防下护,竟是滴水不漏,将他的拳招都化解于无形。
  邝达海恨极了她,双眼喷火,猛地身子向前一撞,一个重拳打了过去。上官嫣娇叱一声道:“来得好。”身手矫捷的从他一旁闪过,足下一钩,右掌在他背上一推。这一招借力用力,四两拨千斤使得妙到毫巅,当下就将邝达海撂倒在地上。令狐卓眉头微蹙,对邝达海大失所望,愈是对上官嫣喜爱有加,心想:“好个智勇双全的女子。”秦尚武跟云逸飘见了此状,神情沮丧不已。邝达海爬起来,灰头土脸的盯着神采奕奕,趾高气昂的上官嫣,不则一声。上官嫣道:“怎么样啊,邝堡主?”邝达海恼羞成怒道:“刚才不算,我要比试兵刃。”上官嫣道:“快去取来。”令狐卓道:“来人给邝堡主取来他的钢叉。”那名教众赶忙取来递给邝达海。上官嫣盯着这根钢叉,长八尺,重有数十斤,三股尖刃熠熠生辉,的是利器。邝达海双手捧着钢叉道:“邝某若是打不过你,就是你儿子。”上官嫣娇笑一声道:“谁要你做儿子。”令狐卓眉峰一蹙,寻思这个邝达海粗鲁低俗,说话滑稽可笑,全不多加思考,真是难登大雅之堂,暗道:“若不是怜你忠勇,本座岂会封你做日月教的四煞之一。你倒好得陇望蜀,贪心不足还想要排在第三位。”
  秦尚武跟云逸飘禁不住笑出声来。邝达海瞪了他们一眼,他们这才忍住了。这番邝达海更不答话,挺起钢叉分胸就刺,就如蛟龙出海,气势如虹,仿佛前面是一堵墙他也能一叉戳个大窟窿。上官嫣双手抱剑格架,将他的钢叉拨开。邝达海吼啸一声,钢叉舞的迅捷如狂风骤雨,横扫直击,掠空卷地,怪招狠招迭出。上官嫣娇叱连声,动如脱兔,矫如游龙,身手变化愈来愈快,纵跃间夹杂掌风掠面如刀跟邝达海拆斗数十招,竟是一直不拔剑。邝达海又是一顿猛攻,见她身上破绽,一叉迎胸戳了过去。上官嫣欲避嫌迟,长剑不及回救,急中生智身子迎着钢叉来势仰面而倒,双手撑地。那根钢叉从胸膛上方戳了过去,她心念电转,手掌发力,双足飞起踢向钢叉。这一下变起仓猝,邝达海不及收叉变招,就被她飞脚将手中的钢叉踢飞,咣当一声掉在两丈之外。
  邝达海是个宁死不屈的硬汉,见她身子翻起,想要乘她不备给她个奇袭,挽回败局。上官嫣见他挥动老拳飞身打来,长剑刷的出鞘,寒光闪烁,在邝达海身前幻化成一道剑幕。邝达海冲前来的身体戛然而止,吓得魂飞天外。令狐卓见她这一招狂风暴雨般的剑法霸道凶悍,不禁脱口道:“气舍、天突、气海、神封、膻中、期门、璇玑、中庭、关元尽皆笼罩在这一招之下。邝达海,你还不服么?”邝达海铿锵有声地说道:“士可杀不可辱。让我服从她的指挥,死也做不到。上官嫣在这时候只要稍稍将剑向前一送,就可以杀掉邝达海,可是她无意伤人,绝没有得意忘形的忘了此行的目的。
  邝达海见她不敢动手,踌躇不决,想她如此的假惺惺,当下发出一声唿哨。大殿外就传来一阵鹞鹰激越嘹亮的声音,众人正自疑惑之际,那只浑身黑黢黢的鹞鹰,张开两只长着铁钩的爪振翅飞了进来,凶悍的俯冲向上官嫣。上官嫣一头的柔丝被它的翅膀煽动的飘了起来,披风也猎猎作响,晃动不止。她向后跃开一步躲过鹞鹰的攻击,见它在空中一旋,再次飞扑过来,当下长剑朝着它的铁爪就是一顿猛刺狂削。鹞鹰怪叫一声,振翅而起盘旋几下,飞落在邝达海的肩膀上,顾盼间神威凛凛,雄武极了。邝达海傲然道:“你能打赢我的鹞鹰麽?”上官嫣道:“一只飞禽能奈我何?”邝达海道:“只要你打赢了我的鹞鹰,我就服你。”上官嫣道:“此话当真?”邝达海道:“君子一言,快马一鞭。”说着肩膀一耸。那鹞鹰甚通人性的凄厉的叫了一声,睁着锐利的眼睛,展翅腾飞,势挟劲风猛冲了过来。上官嫣了无惧意,成竹在胸的迎着鹞鹰来势,长剑迅捷的跟它的利爪纠缠在一起。那鹞鹰也是身经百战,反应灵敏,或起或落,闪来转去伺机发难,就是穿不透上官嫣的剑网,反而被她的长剑伤了。
  邝达海看了很久,急忙召回鹞鹰,见它的左爪已经被长剑削破,滴出血来,心疼的不得了。上官嫣道:“怎样,还要不要打?”令狐卓道:“够了,别窝里斗了。”邝达海怏怏地走到一边去,不敢则声。令狐卓笑道:“他山之石,可以攻玉。上官嫣,你真是本座的一颗明珠。”秦尚武跟云逸飘见状,上前道:“恭喜教主又得一员虎将。”
  忽然一人道:“父亲,你怎么这么糊涂。”众人向大殿左侧望去,只见走出两个人来,正是令狐邪跟张志光。令狐卓倒想听听儿子是怎么说,说道:“你有甚说法?”令狐邪道:“父亲你岂不闻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上官嫣明摆了不是我们同道之人,为什么还要留她?”秦尚武赶紧说道:“是啊,教主。少主一言中的,所见极是。”上官嫣莞尔笑道:“少主不懂情随事迁,因利制权的道理。我们大家为什么不能坐下来好好的谈一谈,化干戈为玉帛呢?我听说一句话,一统之世,真是胡越一家。教主雄霸西方,虎踞龙盘,有谁会不拱服称臣呢?请相信我是诚心归顺,绝无欺诳,还望明鉴。”令狐卓道:“说得好,好一个胡越一家。邪儿,还不向帮主道歉?”令狐邪讨一个没趣,拱手道:“令狐邪口没遮拦,失礼了。帮主勿怪。”上官嫣见他赔礼是震慑于教主的威严,才这般说,言不由衷,形容举止绝无礼貌可言,很是不恭敬,也不放在心上,笑一笑道:“上官嫣这厢向少主见礼啦。”躬身行了一礼。
  令狐卓喝道:“还不退下。”令狐邪悻悻地瞥了上官嫣一眼,拂袖而去。张志光心道:“这个上官帮主生的真是美艳啊。”走回去的时候朝她还多望了一眼。上官嫣心头一紧,心想:“这个人一脸奸佞之相,心术不正,可不是良善之辈。”他们才从左侧进去,令狐刺珠匆匆从右侧火急火燎奔了出来,呼叫道:“打完啦?”上官嫣心道:“这又是谁,这么秀美标致?”令狐卓道:“疯疯癫癫成何体统?”令狐刺珠道:“我想跟她打架。”令狐卓道:“胡闹,你那花拳绣腿也配跟人家叫板?”遂向上官嫣说道:“这是本座的女儿刺珠,让你见笑啦。我这两个孩子一个比一个不像话,可别放在心上。”上官嫣笑道:“怎么会。珠儿妹妹长得这么俊俏,我喜欢还来不及呢。”令狐刺珠见这个上官帮主跟传说的凶神恶煞一点也不像,长得是那么的美艳无双,简直是人君倾国的大美人,而且文质彬彬,温文尔雅。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专恣跋扈,杀人不眨眼的魔头,真是愈看愈喜爱,一颗想跟她争长竞短的心就像冰雪见到阳光刹那间消融了,说道:“姐姐,你是这么好的人,怎么就让人家说成是一个煞星了呢?”上官嫣笑道:“记住传闻多半是不可信的,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令狐刺珠道:“我听你的,再也不轻信别人的话啦。”
  令狐卓道:“珠儿,本座让上官帮主在我教住上几天,你看怎样?”令狐刺珠欢呼道:“好啊,我可以跟姐姐好好说说话了。”令狐卓道:“上官嫣,你看如何?”上官嫣笑道:“但听教主安排。”心下却很是忧虑,寻思道:“这令狐卓又打什么鬼主意呢?难道他还不相信我,想要再考虑考虑,或是有什么别的打算。看他的神色不善,我得留心一点,可别露出破绽,前功尽弃。”令狐卓道:“本座会派人去送信,通知青龙帮的人就说你要在日月教小住几日,不须挂怀。”上官嫣笑道:“我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住在自己家里,多住几日何妨。正好我等到运送胡四民脂民膏的车队到来,交割清楚了。我同车队一道回去。”令狐卓遂喝来教众,吩咐给她准备一处清洁幽静的下榻处。一日三餐着专人伺候,没有他的允许,不准外人打扰。
  那两名教众就去张罗。秦尚武道:“教主,刚才那个跟少主在一起的人是谁?”令狐卓道:“全真弟子张志光。”秦尚武道:“是不是那个在三桥镇救安乐侯的全真弟子?”令狐卓道:“就是他。”秦尚武道:“属下听说此人武功极高,身负四十余年的功力,是当今极有声誉的后起之秀。他是全真弟子,为什么会投靠在日月教呢?”令狐卓想着儿子是以刺珠来哄诱他到此,这些事又怎能对他们说,眉峰一拧道:“秦尚武,你说的话太多啦。”秦尚武见他脸上蕴有怒色,骇然道:“属下知罪,不该问这么多的。”令狐卓道:“你们今后要跟上官帮助精诚合作,不要勾心斗角,坏了本座大事。”秦尚武跟云逸飘道:“不敢。”邝达海嘟囔道:“属下遵从教主谕示。”令狐卓道:“上官嫣,本座可要看你怎么给本座表现啦。”上官嫣答道:“属下一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只要是教主吩咐,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上官嫣决不会皱一下眉头。”令狐卓目住着她眉飞色舞的神态,说道:“好,有你这句话,本座就心满意足啦。”
  这时那两名教众走来回复道:“启禀教主,上官帮主的下榻之处已经安置好了。”令狐卓道:“你跟着他们去吧,一切本座已经安排好了。”挥挥手,示意她跟他们前去。上官嫣道:“属下告退了。”径自随着那两名教众,退出大殿跟他们走入右侧的走廊,想着:“刺珠小姐从这儿出来,想必这边就是女眷住的地方,另一边就是教众住的地方。”边走边留意着路径,却是一处处洞穴大同小异,里面的景物房间也没有太大的变化,竟自转的迷茫了。那两名教众将她引到一个洞口道:“帮主进去吧,里面自有人照应。没有教主吩咐帮主最好不要走出这所院子。”说完就走了。上官嫣走进洞口,望着这所院子,房间不过五六间,前面花团锦簇,香风阵阵飘了出来,沁人心脾。正迟疑间,一个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从一个房间当中走了出来,笑容可掬地说道:“帮主,你今后的饮食起居就由我来伺候了。你就称呼我雪姨好啦。”上官嫣笑道:“有劳雪姨啦。”雪姨笑道:“帮主客气了。我在日月教只是一个下人而已。”上官嫣道:“话可不能这么说。在这您是主,我是客。况且人无贵贱之分,相互尊重才是为人之道。”
  雪姨娇笑一声道:“帮主好是能言善语,更难得心地仁慈啊。”将她引到一间屋子里说道:“这是帮主的下榻之处,自便吧。我去给帮主准备午饭。”上官嫣一笑道:“雪姨,多谢啦。”雪姨笑一笑径自带上房门去了。上官嫣将剑放在桌子上,深深吁了口气,端详着屋子,墙上挂两幅名人字画,一张桌子,两个凳子,一架梳妆台,几件洗漱用品,东壁墙角有张床帐,虽说陈设简单,却也考究洁净。她想着自己的一言一行极有可能已经被人所监视,心道:“我得谨言慎行,令狐卓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呢?”原来她想起令狐卓说的那句“你真的情愿与剑马为伴,终此一生,而无他念么”心里一遍遍念叨着这句话,千回百转,不能释怀,心道:“我从小失去双亲跟着兄弟们长大,一块练武艺。打打杀杀,身边只有剑马跟兄弟们,没有温存,没有花前月下。我注定了是要在拼杀中了此一生。”
  那雪姨一会端来酒饭,说道:“这是教主特意嘱咐的,给你一壶女儿红。”上官嫣寻思:“这是何意?令狐卓让我喝酒,一定有目的,可是我不喝反会让他怀疑。而今受制于人,这就是毒酒我也得喝下去。”一笑端起雪姨为她斟满酒的酒杯,昂头一饮而尽。雪姨笑道:“帮主海量。您慢慢享用,我先去了,一会过来收拾。”上官嫣感觉这就并没有异常,暗笑自己多疑了,径自将酒饭吃个干净。吃过之后她洗漱了,出院信步闲散。雪姨笑嘻嘻的进来将碗筷杯盘收拾了,笑盈盈的走了。自此她就在这小院安心休憩,一日三餐均有雪姨照料,偶尔令狐刺珠过来说笑一会,就再也没有任何人来访,一切是那么的平静。住了两天,听雪姨说是青龙帮的车队来了,已经交割清楚,教主非常满意,已经款待青龙帮的兄弟们住下了。上官嫣喜形于色,说道:“教主什么时候放我回去?”雪姨道:“他说明天。”上官嫣喜不自胜的道:“这些日子多谢雪姨的热情招待了。”雪姨道:“都是分内的事。”径自辞别走了。
  上官嫣吃过午饭,想着这些日子提心吊胆,如履薄冰,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一想到明天就可以回去青龙帮,就是一顿兴奋。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院里树影婆娑,她信步走出屋子,转了一会,回到屋里刚刚坐下。忽然一个黑影出现在她的身边。上官嫣感觉身后有人,吓得如见了鬼魅,腾身而起,就要取来宝剑。谁知那人出手快的匪夷所思,一掌打在她的肩头,将她震到一边。她刚想反抗,那人已经闪至她的身后,点了她腰后的中枢穴。上官嫣不能动弹一下,惊惧的问道:“你是谁,想干什么?”隐约瞧见那人豹头似是令狐卓,可是光线黑暗,瞧不甚清楚,心下不敢断定。那人竟不说话,竟自将她抱起来放在床上,伸手拉开了她胸口上的衣服。她现在已经知道了这个人的用意,真是又急又气,又羞又恨,寻思这人不是令狐卓又会是谁,还有谁有这么好的身手,还有谁敢在这撒野。想道:“这老贼恁地无耻,收留我就是要我这么报答他。”想着受此奇耻大辱,怎么面对将来。
  令狐卓却没有继续做什么,说道:“你冰雪聪明,知道是本座。为什么不喊救命?”上官嫣风眼含泪,低泣道:“教主想要做甚麽,就做什么。我还有什么可说的。”令狐卓站在床前,问道:“刚才你有什么感觉?”上官嫣道:“羞气,害怕,着急,惊惧,愤恨还有绝望。”令狐卓道:“你就没有渴望麽?”上官嫣一怔道:“没有。”令狐卓叹息一声,竟自解开了她受制的穴道,转身走开坐在凳子上。上官嫣腰上的穴位一松,慌忙坐起身来,将衣服摆弄好,心慌意乱的看着他。
  令狐卓道:“你说过的什么都听本座的,可是?本座从不轻易相信人,你是个例外。”上官嫣道:“上官嫣跟青龙帮上下两千多人深受教主活命大恩,无以为报。教主要怎样才会消除顾忌呢?”令狐卓道:“本座要对你用强,你能反抗得了麽?”上官嫣道:“不能。”心下想他这是何意。令狐卓道:“本座敬重你是一个女中丈夫,不难为你。你现在想走还来得及,本座绝不拦你,你可要想清楚了。”上官嫣想道:“他这是挑明了还不完全相信我,我这一走就是对所说的话做了否定。他就会倾尽全力剿灭青龙帮。”遂笑道:“我为什么要走,教主要我怎么做,嫣绝无二话。”令狐卓道:“你不后悔?”上官嫣坦然道:“有什么能比取得教主信任更重要的事么?我绝不后悔。”令狐卓道:“你今晚帮本座做一件事,明天就可以回去。”上官嫣问道:“什么事,请教主明示。”令狐卓笑一声,径自起身去了。
  上官嫣忐忑不安的坐下来,胡思乱想一会,喃喃道:“你今天这是怎么啦,这么慌乱。什么大风大浪没有经历过,为什么这么心惊肉跳?他究竟想要我做什么呢?”想要点燃蜡烛,手却怎么也摸不着,想到极有可能是被他带走了,当下更是心慌,惊魂不定。过了不知多少时候,突然一人破门而入,紧接着那门被从外面落了锁。上官嫣惊慌失措的叫道:“谁?”那人嘶哑的声音,说不出话来,竟然不辨东西乱扑乱撞。上官嫣见他朝自己奔来,不由心跳加剧,闪躲不迭,呼喊道:“教主!”
  原来令狐卓毕竟恼恨她多年跟日月教暗中为敌,想她既然归顺,就可以雪多年之恨。借此既可以折挫她的锐气,又可以再试试她是否诚心归顺,可谓一举二得。想到上官嫣品貌双全,人才十分,身份又是非比寻常,等闲之人有辱于她的贵体,便想着一个最佳的般配对象。当初想到儿子跟张志光,之后寻思他二人行止不端,心怀猥琐不堪,匹配不得她的一身豪情跟声望。他最终想到了吕栋,双眼一亮,说道:“这小子宁死不归顺本座,是个极有骨气的人。本座叫他做这麽一间不光彩的事,一定心灰意冷,自甘堕落加入本教。”想着他一定不肯,那就诓骗他喝下药酒,在神志不清的情况下做了,一定刨根问底这人是谁。正可借此胁迫他加入日月教,这样无论是上官嫣还是他,想要将这件事隐瞒下去,不敢生二心对日月教服服帖帖的。令狐卓想着这件事可谓一举多得,不禁自鸣得意起来,传令带吕栋来见他。令狐刺珠听说了赶紧到牢狱门口守候,等到他出来告知他要留心一些。吕栋笑一笑跟着来人来见令狐卓。
  吕栋想着跟召诗依依惜别时的情景,寻思我若能够再次回到谷底一定救她脱险,不知令狐卓将要怎么对付自己,心下惴惴不安。忽想到身边那颗助长功力的灵丹,还是预先服下了,有备无患,径自瞧瞧吞了下去,自此他身上就有了三十余年功力,真气流转激荡,竟是有些难以自制。那名教众将他引到一所院子里,径自走了。令狐卓声音从一个房间出来道:“进来。”吕栋推门进去道:“教主想要说什么?”令狐卓道:“在谷底可还住的习惯?”吕栋道:“托教主下问,我住的很习惯。”令狐卓道:“本座的好女儿,竟然给你安顿在了谷底。”吕栋道:“我回到牢狱就是了。你别难为刺珠。”令狐卓道:“既然你住的习惯,本座又何必难为她呢?听说你很喜欢那个少女,你知道她的身世麽?”吕栋道:“她只说她叫召诗。”令狐卓道:“那件事你想的怎么样了?”吕栋振振有词的道:“没有良策,我也不会加入日月教。”令狐卓道:“本座不杀你吧,你是本座的眼中钉,肉中刺,心腹患,你说让本座怎么办?”吕栋笑道:“大不了一死。”令狐卓喝道:“这可是你说的,不能怪怨本座绝情。桌子上有一壶酒,自己喝了吧。”吕栋盯着桌子上的酒壶,说道:“我喝就是了。”
  吕栋寻思这绝不会是毒酒,虽然不知他的用意,但也不能不喝,笑一笑端起酒杯,昂起头喝个干净,将酒壶掷在地上。令狐卓道:“你很聪明,知道这不是毒酒。你跟本座来去见一个人。”吕栋思索着是要去见谁,为什么要他先喝下这酒。二人一前一后走出小院,转到左近一处院子。令狐卓忽然在他的背上拍了一掌,震动他的真气极速运行,引发了药效。吕栋骇异之极,想说:“这是什么药酒?”却是口不能言,嘶哑起来,而且满身灼热,血脉贲张,额汗如雨。令狐卓一把将他推进屋里,关上门落了锁。吕栋见到屋中一个人影,想要问她是谁,却是说不出口,感觉着心猿意马,欲火焚身竟是不能自制。那女子呼喊一声,似觉耳熟,他只感天旋地转,神志不清起来,哪还能控制得了,朝着那充满无比诱惑的肉体就冲了过去。令狐卓听到上官嫣呼喊,遂说道:“上官嫣,你现在走还是明天走,可想清楚了。”上官嫣闻言,如遭雷劈身子一顿,僵在当地。
  吕栋扑上前来从身后将她抱住,她恍然如受电击,拼命挣脱,娇喘道:“教主,我不能。您高抬贵手,我什么都答应你。”令狐卓斩钉截铁的道:“没得商量。”上官嫣又急又气,羞臊害怕到了极点,眼中垂泪,哀求道:“我求您啦。”令狐卓听着屋里磕磕撞撞,她喘息惊叫的声音,嘿嘿笑道:“你往日甚嚣尘上,嚣张跋扈,今天看你怎麽摆平他。你想要一剑杀了他,那是你的事。”上官嫣愈来愈是愤恨,心道:“令狐卓真够损的,想要让人来侮辱我。让我为保全声誉,不传出去,就得乖乖听他的话。”只觉这人喘息如牛,汗出如浆,欲焰横流,步履凌乱,像是被人灌了药酒,不能控制。她还是抱着一线希望道:“教主,这件事我做不来,求您啦。”令狐卓道:“本座怜你不懂人间****,让你恣意欢乐,你却不识好歹。此人乃人中龙凤也不辱没了你。本座会派雪姨在这盯着,你可不要耍滑。”径自吩咐一声雪姨去了。
  雪姨站在窗外,笑道:“教主这是为你好,你就别跑啦。”上官嫣奔跑躲避的汗透衣裳,娇喘吁吁,手中握着剑就是不敢拔出鞘来,凤眼含泪,羞急的说道:“雪姨,我怕。”雪姨道:“我是过来人,故老相传就是这么回事。这没什么好怕的。教主的脾气你是知道的,你别让我为难。”上官嫣泪水盈睫,嗔骂道:“你也欺负我。”一个闪躲不及,竟被吕栋抱住。上官嫣的心理防线彻底奔溃了,知道再反抗挣扎都是多余的,徒增对方的强暴,手中的长剑咣当一声掉在地上,泪流双颊,双手下垂,任其以口相就亲吻,双手肆意胡为。她从来没经历过这等风流阵仗,又是羞臊又是惶恐。见他愈来愈是放肆,迫不得已的将他带到床边,怕被撕扯坏衣裳,慌乱地脱去衣裳,靴子,失魂落魄的躺到床上,一颗心突突地狂跳着,犹如鹿撞,惊悸的望着那人。那人如饥似渴的卸去衣裳,就要狂暴的腾身而上。
  上官嫣一惊,张惶失措的抬起手掌朝着那人震去,可是掌力打出一半就含恨收了回来,想道:“小不忍则乱大谋。今日忍辱含垢,他日我一定要杀了此人,雪此奇耻大辱。”再不做任何反抗,珠泪盈眶,全身酥软的承受着那人山一般的身躯压将上来,被搂抱住使蛮耍横,竟有些透不过气来,吓得魂不附体。她娇喘吁吁,香汗淋漓的拉过被子来,遮到他的身上。
  挨了一阵,不觉旖念横生,心中一荡,惊惧渐去。却见他一味呼呼哧哧的乱折腾,似是不谙云雨,春心萌动之下心道:“事已至此,你还想守身如玉么?”情非得已,眼波流转,羞气的移动玉臂用手将他导引,那时节又是害怕,又是紧张,又是欢喜,五味杂陈情绪复杂极了。雪姨站在屋外,先是听到剑落在地上,接着他们滚到床上,喘叫连声,频频传来。那吕栋辣手摧花,全不懂怜香惜玉。她想道:“教主给他喝的药好猛。”突听上官嫣一声撕裂般的疼叫传了出来,颤人心弦的痛呼不迭,她喜形于色地笑道:“啊,成了。”只听那吕栋凶猛癫狂之极,整的她呖呖莺声,婉转娇啼,真是欲生欲死,魄荡魂销,心下暗喜:“好啊,渐入佳境啦。”
  令狐卓暗自已经得意了一个晚上,待到次日一早过来瞧看结果,却见刺珠急匆匆过来。刺珠问道:“父亲,你将吕哥哥带去哪里啦?”令狐卓道:“我还能把他吃了,你回去吧。”令狐刺珠不敢违拗,径自辞别去了。令狐卓走进上官嫣住的院落,瞧见雪姨倚在屋门跟前打盹,唤道:“快起来。”雪姨闻声一惊,站起来道:“不知教主来了,有失迎迓,属下知罪。”令狐卓道:“他们事体如何?”雪姨眼睛一亮,顿时来了精神,欢喜的答道:“成了。那吕公子吃了教主的药,精神百倍,如狼似虎,鏖战数番,整整战了一个晚上。现在小两口筋疲力尽,睡着了。”令狐卓微笑道:“这件事只有你跟我知道,如果让别人知道。本座决不轻饶了你。”雪姨畏惧的道:“不敢。”令狐卓径自开了锁,进入房间,走至床前掀开被子见他们搂抱而睡。见她脸上泪痕犹存,头发凌乱,竟自拉过吕栋疾点了他的穴位,拉张床单将他裹了抱着就走。
  上官嫣醒觉,慌忙拉被子遮住身子坐起来,望着他将那人带走。眼眶中的泪珠又源源不断的淌了出来,瞧见雪姨在门口向内张望,不禁愤恨的视着她,吓得她赶紧开溜了。上官嫣虚软无力地又自躺下来,忽然手臂碰到一物,拿起来见是一个极为精致的络索,想是那人身上遗落下来的,想着一个晚上的窝囊憋屈,痛楚跟难堪心道:“我可以用此物找到这人,将他碎尸万段,以泄心头之恨。”想到报仇有望,稍微欣慰,合上眼睛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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