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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生死看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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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在小木屋里,卫周摇摇晃晃的顶着个猪脑袋含糊道:“老头你是不是傻?在这上清观没什么势力,没靠山,就把人给得罪死了,这上清观没法混了,赶紧收拾东西走吧,反正也没想待了,罢了罢了。”
  顾弦之靠在地上就十分不解了,自己不过是抵抗了一下,连人都没有动,怎么就在上清观呆不下呢?
  虽然自己知道最坏的结果,但他还是不信,这宗门的条规写的清清楚楚,他还能把自己怎么样?他们私下聚集斗殴,事情败露出去也不好解释吧。
  看着顾弦之不解的模样卫周解释道:“那谭文东的父亲,就是上清观主掌刑法的三长老谭旭,你这样一搞,就按照谭文东那尿性绝对是要整咱们的,到时候他随随便便整个罪名出来咱们就得进刑牢!那真的是生不如死,快点收拾跑路,你还能走吗?”
  顾弦之叹口气点点头咬牙跟上,顾弦之总是带着一种仙界要比世俗界少点罪恶,多点纯粹的观念来看待的,
  如今的事情,让他彻底明白,这仙界不过是另一个世俗界,而且还要更加黑暗,比的就是谁的拳头大,十年来的坚持,没想到今天一日就破碎,多多少少对仙界保留着一丝期许,
  也许这只是一部分吧,罢了,事到如今只得走一步看一步了,卫周在屋子里翻箱倒柜的嘴边还嘀咕着:“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这次走了正好回家看看,在上清观该拿的都拿了,上清观不留我小爷就自己修炼,等突破了二转就去更好的宗门。”
  两个人匆匆收拾好东西,刚出门卫周心里就咯噔一声暗道:完了,走不掉了。梅玉谷道长哪里还有点东西没拿,不管了,随机应变吧,希望情况不要太糟糕。
  顾弦之跟在卫周的后面看见眼前匆匆赶来一大批人,这一批人很快就来到了两个人的面前,
  粗略一看至少有三十人左右,其中还有谭文东,谭文东的父亲三长老谭旭,还有其他供奉,弟子,来势汹汹,
  这三长老谭旭不由分说的一见面就喊:“上清观杂役两人,顾弦之,卫周,触犯宗内大戒,偷取宗内武法,按照刑罚,当废除修为关入刑牢!各位供奉,动手!”
  不由分说的上来就动手,顾弦之先前元气消耗得差不多了,卫周也是被打得一愣一愣的两个人根本没有太多抵抗就被众人生擒住,
  这是顾弦之来上清观第一次遇见这般不公平的事,这就是修炼者世界的残酷吗?仅仅只是当初的怨恨吗?
  “关入刑牢!”谭旭大手一挥,两个人就被押着走,等两人进入了刑牢顾弦之没有与卫周关在一起而是直接去了审讯室,
  只见三长老谭旭坐在桌子前深深的打量了顾弦之一眼,
  顾弦之被绑上刑架,大多数人无论年龄都会在此刻产生迷茫,不安,顾弦之不同他目光坚毅,
  身正不怕影子斜他没什么好屈招的,哪怕是身死他也活够了,生死看淡是因为自己有一身正气!
  时间过了半晌,审讯室里静的可怕,谭旭三个手指在桌上有节奏的敲打着,顾弦之索性闭上眼睛思绪早就不知道飞到那里去了,
  就这样过了一刻钟,谭旭突然招手示意边上的人退下,谭旭死死盯着顾弦之也不透此人心里想什么,他不害怕吗?
  这是谭旭的第一个念头,又想了想,或许是没有吃过苦头,谭旭走近顾弦之将手放在顾弦之的腹部提起元气,
  随后不由得一惊,本想封掉他的元气,可没想到这个人竟然连一转都没有,连元气护体都没有,
  一个才堪堪开通几脉的垃圾怎么能在数个二转修士面前游走数十招而且丝毫不伤,难道谭文东说的是真的,
  这厮真的得到了一份完整的武技传承?本想着是谭文东这小子搞不定对付又要我出马,现在看来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就在谭旭将手放上顾弦之腹部的一瞬间顾弦之也睁开眼睛,顾弦之盯着谭旭心中不由得生出一腔愤懑,
  本以为在仙界就是一处世外桃源,人们没有欺诈,没有欺凌,夜不闭户,路不拾遗,人人都互相尊敬,规规矩矩,一则一则的诠释着仙界该有的生活,
  修炼者勤奋修炼追求高于物质的一切精神层次,琴棋书画雅俗共赏,来这十年虽说没有体验过修炼者的生活,
  但也活到这个随心所欲的地步,不理凡俗,忘忧忘忧,君子邀明月,与之来共赏,本就是晚年顾弦之追求的一切。
  没想到仙界的人心竟然比世俗界的还可怕,仅仅只是一个眼神就要人的命,如此残酷,这与世俗界又有何区别,
  不,是更过分,山门前的规壁就好像在嘲讽每一个前来入门的人,可笑至极,
  此时的顾弦之已经对仙界失望透顶,等一切都结束,死就死了,活着就离开这里吧,看能不能找到会世俗界的路,
  自己来仙界不过是一个意外,既然来都来了就带着一丝野心,不过顾弦之岁数大了,没有年轻人的壮志凌云,
  经历过人生三大悲事的顾弦之来仙界只是单纯的寻求长生与长生不老药的,他看过太多太多的悲欢离合,
  已经承受不起了,只想自己的孙子,重孙子,重重孙子长命百岁,看来是没有机会了,
  谭旭也不准备多说多做了直接开门见山说:“你是不是偷取了观内的一份武法?”
  顾弦之不屑的哼了一声,这武法是自己原创的与这上清观有和干系?真是可笑,
  怕是这厮觊觎自己的武法吧,而且还说的如此冠冕堂皇真是无耻!
  谭旭见顾弦之不动声色有一丝不悦,大声呵斥:“昨日观内的法堂内丢失一卷武法拓本,是不是你拿的?”
  顾弦之看着眼前的不过三十多岁模样的三长老笑眯眯的问道:“不知先生今年贵庚啊?”
  谭旭绿豆一般的眼睛一瞪,顿时气得吹胡子瞪眼一巴掌拍在顾弦之的脸上大喝:“我问你话呢!”
  “哈哈哈,不知道先生夜御几次啊?”
  一时间谭旭气得手足顿交不知道该如何发泄只得大喊一边狠狠的抽顾弦之的巴掌:“啊!你给我老老实实的回答我的问题!是不是你拿的。”
  “不知先生今年贵庚啊?”
  “你还说,我不抽死你。”这一下谭旭带着点元气,他有分寸也不希望这样就扇死他,
  他自然知道这厮在气自己,在寻死,既然如此我就偏不如愿,自己要慢慢折磨他,看他招不招。
  “啪!”谭旭的巴掌扇在顾弦之的脸上,顾弦之只感觉自己的脖子都快扭断了,一瞬间麻木了脸庞,
  都不知道自己的脸是不是已经掉下下来了,可他还倔强的询问着:“不知道……先生……今年贵庚啊?”
  “好,竟然你诚心要问我便告诉你,老夫今年一百岁整,七转以上六十岁弱冠,一百三十岁年壮,两百岁白暮,往后就是看命,看天,你想活多久?你现在只要把武法交出来,这一切都不是问题!”谭旭说的哼锵有力,顿挫得当,
  突然顾弦之大笑起来:“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你们这群无耻之人竟然活的这么久,真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啊,你在说什么,我不把你扒皮抽筋我有愧与祖师!”说着抽出自己的长剑一剑划破顾弦之的衣服,
  一道剑痕从顾弦之的腹下蔓延到他的胸口,谭旭的剑很快,痛觉往往要晚与谭旭收剑的时间,
  不过也不慢只听到顾弦之一声惨叫,突然他又制住咬紧牙关,鼻孔急促的吸气,呼气,谭旭再次发问:“交出武法,以免受中这些皮肉之苦。”
  “我顾弦之!十五岁同时双亲,孑然一身飘零在京城,十五参军,十六拨入禁军,十八承蒙先师厚爱提拔为兵长,
  十九救驾有功封为御前总将,二十接旨远征……啊!”顾弦之才说到这谭旭听得一头雾水不由得又是来气又是一剑刺在顾弦之的肩膀上,
  顾弦之瞪着谭旭咬牙切齿继续说:“二十二平北乱,收国土,引大江,修长河,临河建城,镇北域!
  二十五加封晋川王,同年迎娶长公主,三十……”谭旭已经不想再忍了拿着长剑在顾弦之身上一剑一剑的剐,顾弦之只能咬着牙口忍着,
  顾弦之都能感觉自己的牙都快要被自己给咬掉了,看着遍体鳞伤的顾弦之谭旭还不解气把剑归鞘,
  拿起顾弦之的头发一把一把的揪掉,场面极其残忍,而且一度失控,
  “三十南下平国叛,御外敌,痛打倭寇二十万人马,沉船东海,我乃国之猛将,三十五岁追封宁国候,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四十岁遭朝廷奸人设计痛失结发妻,杖责五十,驳回兵权,五十岁洪兵入关,南方趁乱叛国,内忧外患,
  不顾朝廷重臣天子反对面夺战兵玺,发兵平乱御敌,十年征战,我乃无冕之王,六十一岁当朝怒斩昏君,斩奸臣,
  朝堂之上一片血泊,快意恩仇,痛快痛快,六十二岁扶新王,国泰民安至二十一年,八十三岁丧子,人生意尽,方来求死,哈哈哈哈哈。”
  谭旭折磨累了,看着眼前这个自言自语,人不人,鬼不鬼的疯子,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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