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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家家主竹永义乃五转御气士,晏予也是五转御气士。二人同使长剑,一个是六品竹家剑法,一个是八品雪山剑法,只一过招,高下立分。
但晏予毕竟只有二十五岁,虽是名门高弟,却少有对敌经验。雪山剑法固然巧妙玄奇,但只拆了十数招,已被竹永义瞧出了破绽,一剑径寻胸膛刺来。
骆歧一直凝视着对战的二人,见竹永义一剑刺来,晏予已无可防,忙抽出长刀,急迎上去。
一刀横出,正将长剑来路封死。
那竹永义岂是寻常武者?长剑之上真气蕴含,绿光一闪,立时将骆歧的长刀点得再也拿捏不住,“砰”的一声闷响,刀身撞在了晏予的胸膛之上。
晏予后退三步,口角殷红已现,幸而敌人的剑尖被骆歧的长刀阻住,击打在自己身上的只是刀身,如不然,被敌人一剑刺中,不死也将重伤。
那竹永义修炼四十余年的真气果真雄浑,只此一撞之力,已伤肺腑,闷血溢出,晏予的气势立时委顿三分。
晏予不好受,骆歧更不好受,右手虎口开裂,长刀已然脱手。
右臂之上更有大力传来,直将自身推攘得不住向后倒退。
骆歧心头巨震,暗道:“五转御气士,果真了得。”
身躯一闪,便将此力道卸去,看了一眼晏予,确认无碍后,着地一个翻身,已将将要跌落地面的长刀捡起。
看也不看,一刀横斩而出。
正是这一刀。
竹永义一剑得功,正待欺身追击,却没想到骆歧竟反应的如此迅捷。
眼看一刀离地两尺横斩而来,刀势劲猛,已无可避。
竹永义怒哼一声,周身绿光大作,化作一道光幕,护在了身前。
长刀斩在了光幕之上,无声无息,任凭骆歧如何运劲,都已难再入分毫。
他不能寸进,竹永义却是大骇。他俯看腰间斩来的长刀,已入光幕半寸。
若再深得一寸半,岂不是要突破光幕,直斩入自己的肉身之上。
他看了一眼骆歧,确认无有丝毫修为在身,但此一刀,怎能将自己五转真气所化之光幕斩裂半寸?
竹永义不知究竟,骆歧也浑然无觉,但听两声娇喝自身后响起,伴着小六儿与吴良、小三儿的怒骂之声,邱夷光等人已各自取出兵刃,展开剑法攻上。
竹永义对邱夷光等人无有所惧,但见晏予眉头一颤,青光过处,已平复了肺腑之中的震荡,右手长剑一挺,避开了光幕,斜刺里点到。
他不敢怠慢,忙后退三步,跃出了客栈,来到了青石铺就的街道之上。
客栈大乱,街道上来往的商人小贩、修士凡民早已远远逃开,再也不敢上前。
一条两丈来宽的街道,正巧为几人提供了绝妙的拼斗场所。
晏予当先冲出,骆歧随后跟上,邱夷光、徐花儿等人落在最后,呼啸着疾冲而出。
骆歧冲出之后,双脚连动,已化作一道黑影,掠入了比斗场中,长刀横斩,避开了竹永义护在身前的光幕,斜向他后脊斩去。
竹永义正凝神格开晏予的一剑,察觉到后脊寒意起,忙运转真气后移。
绿芒大作,骆歧这一刀依旧只将光幕斩裂半寸,再无寸功。
骆歧虽然发现了这微末之功,却也深感束手束脚,心想:“如此打法,他已然立于不败之地。”
心起无奈,却听小六儿喝道:“骆歧,接剑。”
扭头看去,正见无极剑被他掷了过来。
骆歧心念电转,将长刀收归刀鞘之中,右手一探,已握住了无极剑剑柄。
七品宝剑在手,合着邱夷光等人将竹永义围在垓心,待得临近,猛地运剑成刀,横斩而出。
绿光依旧大作,依旧无声无息,骆歧却陡然发现,那不入品的长刀能将光幕斩裂半寸,这七品无极剑,竟被光幕反震而回,牵动了右臂,险些给自己带得跌倒在地。
此一发现,实令骆歧大感迷惑。他不解何意,抖手化解了传来的反震之力。眼见竹永义一脚踹飞了小三儿,强忍着被邱夷光刺伤一剑,左掌猛出,绿光爆射,将晏予逼退半丈。左脚高抬,正中吴良的肚腹之上。
自受一伤,却伤三敌,这竹永义当真了得。
小三儿与吴良双双委顿在地,口喷鲜血,惨呼不止。
晏予被逼退之后,亦是面色青白交换,眼见师弟师妹们无力御敌,忙忍住伤势,提剑再上。
邱夷光、徐花儿、小六儿三人三剑与竹永义鏖战得难分难解,得晏予加入,立时稍占上风。
骆歧眉头深锁,奔到吴良身旁,自他怀中摸出一瓶丹药,倾出两粒,分喂他与小三儿吃了,随后提剑再度冲上。
身法飘忽,黑衣闪转,如同鬼魅,却始终寻不到机会下手。
眼见小六儿脚步一个踉跄,手中长剑被竹永义斩落,敌人剑势不衰,几欲将他斩杀当场。骆歧猛地冲上前去,一把将小六儿拉得后退三步。
却没想到那竹永义右手一抖,长剑竟而在半途之中硬生生变了招数,反斩为刺。
骆歧避无可避,心中无可伤敌的烦躁陡然大作,丹田之中血芒颤动,双眼立时被血光覆盖。
他邪魅一笑,不退反进,任凭长剑刺在了右肋之上,已欺近了竹永义身前。
右手无极剑横斩而出,却依旧被绿色光幕阻挡。
反震之力传来,骆歧右手一抖,已尽数卸去。左手猛出,抓住了竹永义的右手,死命捏紧,不使他抽剑御敌。
这一切说来缓慢,实则只在瞬息之间。
竹永义右手被禁,晏予与邱夷光、徐花儿三人的长剑已纷纷点到。
眼看便要身受重伤,真气又被骆歧斩出的一剑所引,无暇再援晏予三人刺来的方位,竹永义咬牙怒哼一声,猛地撒开了右手,弃剑后退开去。
一退丈远,不及立定,双掌陡出,真气夹杂在掌风之中,直将邱夷光与徐花儿震飞出去。
晏予稍能抵御,却见骆歧已被长剑洞穿右肋,更置身于掌风之中,忙扑上前来,挡在了骆歧的身前。
掌风过处,晏予口喷鲜血,半跪跌倒。
骆歧忙甩开了毫无用处的无极剑,曲身将晏予扶住,问道:“怎么样?”
晏予强忍着伤痛摇了摇头,却觉寒意大作,忙将骆歧推开,喝道:“打不过,快带他们走。”
说罢举起右手,一剑迎着竹永义的右掌点去。
竹永义便再了得,也不敢用肉掌去触碰长剑,猛地收招后退,大袖一摆,喝道:“想走?走的了吗?”
身外传来喊杀之声,骆歧等人转头看去,但见十来个二转、三转修士在一个四转白发老朽的带领下,风也似的冲来。各人手握长剑,已将四面八方的所有去路团团围死。
晏予咬牙站起身来,环看了一眼周侧,见骆歧正将右肋上的长剑抽出,忙道:“快吃疗伤药。”
骆歧哪里需要疗伤药?流血再多,伤口再痛,对他来说,也不致命。
他冷笑一声,猛将竹永义的长剑向一个二转修士掷去。
那修士见染血长剑凌空刺来,忙举剑格开,却没想到黑影一闪,脖颈一痛,天地在此一刹那间,化作了漆黑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