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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两方混战惨被擒,身陷囹圄欲逃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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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时混斗,匪盗虽弱,但胜在人多。也是刀口上舔血的歹人,竟将神行禁卫逼得连连后退,纵然是以一抵五,也是血肉横飞,自有死伤。
  凶狠的匪徒如饿狼般扑击,将最后几名禁卫杀开,同时顾凌云和萧临二人也彻底沦为他们的猎物。
  顾凌云将嘴唇咬得出血,只不过是为了让自己更清醒,他不知道自己会以何种方式死去,是一刀,还是两刀。
  一名大汉提刀掀开车帘,欲看清其中是何人,不过他再警惕,也不曾想到萧临早有准备,他刚露头,细弱的手指就狠狠插进他好奇的眼中!
  此时的绝天峡处处是残血断臂,更是刀枪交击之声不绝于耳。梁燕人如其名,身轻如燕,手中长剑如同电蛇呼啸,刺的气劲作响,梁雀也是手中细刀飞舞,将一名禁卫斩于马下,直朝着余棠后脑勺就是一劈!
  余棠手中长枪贯穿匪盗,急忙抽枪回荡,霎那枪回路斩,将梁燕长剑击开,内力提于铁掌,扭身生生握住梁雀细刀!
  那梁雀心中着急,面色微抖,显然低估了灭魂手之称,狠力一劈,竟被他抓住,更是一甩,踉跄不已。不待他多想,余棠冷笑一声,那被鲜血沾染的糙脸分外可怖,趁梁燕被击开,使了招回马枪对着梁雀胸膛就是一枪,娴熟非常。
  “二弟!”千钧之际,梁燕无可奈何,眼看着这一枪扎进梁雀,悲愤难忍,双脚如同矫兔一跃,手中长剑随着内力的加持,而不断激荡颤抖,竟是直奔喉咙!
  长枪未入多少,那梁雀就已凄厉惨叫,倒地生死不知,余棠右手持枪,扫飞近身的三四名匪道,左手强劲而起,仿佛蕴含千钧之力对着已近咽喉的长剑就是一劈。
  只是梁燕这一剑乃是使尽全身之力,不计后果的一剑,其中力道也是强横,灭魂手也只是将剑打偏,剑刃没入右肩,疼痛之感瞬间让余棠色变,碎石之雄力再次抓住长剑,不让它再入半分。
  梁燕被就气急,更是抽剑不出,一时慌乱,余棠却不如他所意,右手长枪已然杀来!急忙飞身后退,重重跌与地上,狼狈不堪。
  但此刻形势依旧严峻,二十多名禁卫如今只剩七八名苦苦支撑,更是浴血浑身,余棠更是精疲力尽,肩膀鲜血淋漓,而对方匪徒虽死伤更重,但也有七八十之多,如此耗战,终究是难逃一死。
  当机立断之下,手中长枪风卷残云般,将近前来的喽啰长风破浪,震开数十步之猛!将身一跃坐上楚清影所在马车,回头深深看了顾凌云和萧临一眼,架着马车飞快逃离绝天峡。几十名黑马悍匪在梁燕恶狠狠的辱骂下,疯狂追去。
  岭上寒鸦哀叫,山间妖风拂动,雨仿佛更大了些,将绝天峡染得血红,梁雀早已被带回寨中,而地上瘫倒这两个凄惨的幼童,正是顾凌云和萧临。
  看着眼前二三十名魁梧大汉将自己围住,萧临那瘦弱的身躯止不住颤抖,之前还在马车中为楚清影感到担忧,未曾想如今却身陷险境。而顾凌云倒是胆大一些,抬头望了那满脸死色的梁燕一眼。
  毕竟是劫道的绿林,眼中自然流露着的是暴虐和残忍,视人命如草芥,若不是那人说要抓活的,早已为了给兄弟报仇,将两人剁成肉酱。
  梁燕扭了扭脖子,仿佛是对待两个死人般,毫无生气的说道:“你们是楚千秋什么人?”信中,只是提到了一楚清影,如今却多了两个小男孩,自然是疑惑不解。
  看着萧临嘴唇黑紫,正欲回答,又怕他胡乱作答,顾凌云急忙抢先一步:“侄子!”
  “哦?”对于这个答案,梁燕显然不满意,仿佛并没有什么价值。萧临也悄悄扫了顾凌云一眼,不明所以。
  顾凌云又接着说道:“楚伯父一定会赎回我们的,不论付出何种代价。”
  梁燕一凛,倒是有些诧异七岁孩童能毫不畏惧地和自己对话,同时也在暗暗揣测两人的身份。
  “凭什么这么认为,小娃娃你莫要哄骗于我!”梁燕面色陡变,那嗜血的冷浮现在他脸上,那刽子手般绝恶的眼神震慑当场!
  顾凌云都不由自主被吓到,但始终是生死之前,很快反应过来鼓起勇气答道:“杀了我们两个你也没有丝毫好处,不如先让我们苟活片刻,如果楚伯伯没来赎,倒是随你怎样!”
  梁燕心中更加坚定,这两个小孩子绝对不是普通人,若是一般孩童,面对自己如此威严下,早已吓得哭闹,而面前的顾凌云,实在是太镇定了,镇定得让自己都有些不敢确信。
  “将他们带走,严加看管。”梁燕也微微思虑,又恢复死色对着手下人道,可谓是损失惨重,看来,得回去好好和那人谈谈补偿,冷冷看了顾凌云一眼,嘴角一道残忍之意划过脸庞。
  顾凌云却波澜万千,但见他如此一讲,倒是暂时放下心来。倘若之前告诉他两人只是乞儿,那他一定会不屑一顾,毕竟,人命却是最不值钱的,只不过是两人的命,更不值。
  诸匪带着顾凌云与萧临二人回转山上,倒是建在隐秘之处,抱山夹谷,可是地势奇险,易守难攻。处处是参天古树,深丛密灌,遮掩得极好。
  穿过几处,绕过几回,两人累的气喘吁吁,毕竟只是孩童。终于是进得关寨,那磐石挡道,乱石嶙峋,绝天寨三字高立寨门,其上山匪见大当家一行人来,早已开门迎接。
  两山相夹,中间里不知如何打造出一块平地,一两百丈,周围摆放的是刀枪剑戟,各似兵器,想必是操练所建;两旁房屋围住,时不时传来几声哀嚎。
  顾凌云和萧临被关押在一间更似柴房的牢房,绑得结实,更是将嘴用臭抹布捂住,凄惨蜷缩在角落。守卫也只派了一个黑脸八尺莽汉,倒不是很严。
  寨中兄弟而今死伤惨重,三百来号人的山寨,如今却连两百名都不到,更显冷清压抑,受伤的也有几十号人在大堂救治,人手不足;两个孩童,纵使他多聪明,也难敌大汉,也是浑不在意。
  黑脸汉子满脸嫌弃,骂骂咧咧,被派来做这苦差事,看管两个孩童,倒是心中多有抱怨,紧了紧身上棉袍,这天气,又开始冷了,不一时就变幻为滂沱大雨。
  寒意随着雨声渐渐钻入房中,顾凌云和萧临止不住冷颤,身体又靠近了些。看了眼守卫,正百无聊奈的在桌上饮酒,一小碟花生米,却没有那么惬意。
  两人眼神交流一番,倒是谁也不懂谁的意思。难熬无比,楚千秋不过只是幌子,让自己和萧临苟活几日,一定得想办法逃出去,否则只有等死。
  见那汉子只顾自己,并未多看两人一眼,顾凌云压住萧临嘴中的抹布,萧临谨慎会意一扯,只是稻草软了些,尝试了好几次才将抹布扯落,又轻轻将顾凌云嘴中抹布咬掉。
  再望那汉子,拿起身旁破旧的衣裳捂住,喝了口酒御寒,似在抱怨这刺骨的冷。更何况顾凌云与萧临,早已脸色惨白,昏昏沉沉。
  “还是你小子聪明,要不然咱俩早死了。”萧临紧贴着顾凌云耳朵悄声讲道,那嘴角若有若无的笑意,很是无奈。
  “都怪我害了你,萧临。”顾凌云神色落寞,雨夜嘈杂之声,掩护着两人对话,对于萧临,自己很是感激。
  萧临暗暗骂道:“瞎说什么呢,我不怕死。”
  “那今天瑟瑟发抖的是谁?”顾凌云小声打趣道。
  “那……不是怕被我戳瞎眼睛的汉子还没死吗?”
  仿佛感受到窸窸窣窣的声音,汉子转头看来,两人虽在讲着,但眼光却一直看着这边,见他异动,急忙将脸埋起,装作熟睡。许久才缓缓移转目光。
  仅仅几个时辰,却万分难熬,更是煎熬。两人早有倦意,若不是一直互相撕咬保持清醒,早已堕入寒冷的怀抱中,那大雨依旧淅淅沥沥下着。也不知是什么时辰,那大汉醉醺醺瘫倒在桌子上,响起阵阵突兀的呼声。顾凌云见时机来临,咬了一口睡眼朦胧的萧临。
  “快想办法解开绳子,拖得越久,死亡越近。”顾凌云悄然提醒,萧临恢复意识,也是想着如何才能挣脱这成年人拇指粗细的麻绳。
  “要不咬吧。”见周围也没什么尖锐的物体,能足以磨断麻绳,萧临讲道。
  顾凌云眉头微凝,有些力不从心:“前两天马车颠簸,生生撞落几颗。”
  萧临一脸鄙夷,顾凌云小心挪动身体,寻了个好些的位置,谨防汉子突然醒来,萧临便是仔细看了看那绑法,为顾凌云解绳。
  一个时辰无声而逝,终于是解开绑绳,那早已麻疼的双手磨得黑青,更是由于通血不畅而肿胀,要是再绑紧些,这手就废了,萧临更是满嘴鲜血,那嘴皮残破。顾凌云缓了许久才能使力,将萧临解开。
  两人精神紧致,不敢放松半点,小声往门口挪移,所幸这汉子依旧在熟睡中,那桌上淌了一摊口水。屏住呼吸,在门口观望,见外面点点灯光,三人一队匪寇巡逻刚好是路过,急忙躲起,稍微摸清了些规律,便是迅速逃出门去,依摸着阴影冒雨潜行,那滔滔夜雨隐藏下,不敢多逗留。
  寨中房屋众多,两道小身影小心翼翼乱窜着,那雨水将目光遮掩住,影响些许视野,但凭借着午时记忆,几番波折,更是差点被起夜的汉子发现,总算是来到了寨门。
  寨门守卫依旧精神抖擞,灯火通明,以防官府来剿,所以防守严密。倒是难住顾凌云二人。
  “挨着围栏走。”顾凌云想了想道。
  雨下的愈发恐怖,避过几波守卫,沿着走了好一段,身体也愈发的冰冷,若是还不能寻到出路,等待他们的绝对是死亡。
  突然两人面色一喜,那前方几尺处,有着好几颗茂密大树,高出围墙许多,那有些绝望的心总算是多了些慰藉,终究是让两人摸到漏洞,哪怕现在体力不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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