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
关灯 护眼
小说巴士 / 纵横初唐 / 第七十一章 驰骋至坚 无为有益 一

第七十一章 驰骋至坚 无为有益 一

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这事很是奇妙,崔三郎貌似不经意间投往文坛那薄薄的两本小册子,掀起了狂风骤浪。奇妙的是,对于此次“事件”,文坛有三种截然不同的态度,简单的说,分为老、中、青三种:上了年龄的文士几乎尽数保持缄默,公开场合绝不表态,不赞赏也不批判;刚刚崭露头角抑或小有名气及累举不中的则是痛心疾首,直骂崔氏三郎是“大逆不道”、“黄毛小儿妄解经义,居心叵测也”,其中亦不乏将矛头直指博陵崔氏的,说这当今一等一的门阀枉为士族儒家,竟然纵容无知后辈大放厥词,实实在在是荒诞离奇、耸人听闻的怪事,若再放任自流,便是自堕门风,将整个家族拖向黑暗深渊,又有直言这一切本就是崔氏一手策划,混淆视听,搅乱大局,以求火中取栗;至于十多岁的少年后辈,则是对崔三郎此人态度复杂,或崇拜向往或自叹不如或羡慕嫉妒,总之,崔十斗诗文无双,且能以总角之龄自解经义,完全就是令人高山仰止、望尘莫及的大人物,不在同一水平线啊,倒是没了比拼之心,但口中却是没多少敬佩、景仰之词的,年少乖张,口服心不服。但自有心服口服的,如李轮。
  五经指五部儒家经典著作,即《诗》(《诗经》)、《书》(《尚书》、《书经》)、《礼》(《礼记》)、《易》(《周易》)、《春秋》。汉武帝时,朝廷正式将这五部书宣布为经典,故称“五经“。
  《五经正义》为经学义疏的结集。由于经书成书年代早,文字多晦涩难懂,记事又简略不详,给后人学习带来不少困难。于是为经书作传、注之风便盛行起来,常常一部经书就有各执一说的多家传、注。
  《五经正义》就是要从中选出比较好的注本,摒弃其余杂说,对前代繁杂的经学解释进行一番统一整理。又因前代注本也有难解之处,所以《五经正义》便依据传、注又加以疏通解释。可以说,《五经正义》是一部典型的以疏解经的着作。
  《五经正义》引用大量史料诠释典章制度、名器物色,又详于文字训诂,为后人研读经书提供了方便。书中包含有政治、经济、思想、文化、社会习俗等方面的丰富内容,是研究者的宝贵资料。《五经正义》的撰着过程中,采摭旧文,取材广泛,汇集了汉魏、两晋南北朝时期学者的研究成果,故能融贯群言,包罗古义,在本朝具有很高的权威性。
  《五经正义》经官方颁定后,便成为士子习经和科举考试的统一标准。自唐以后,明经取士,以此为准。以科举取士取代九品中正制,是社会的一大进步,《五经正义》顺应科举考试的需要,革除儒学多门、章句繁杂之弊,又折衷南学、北学(偏重南学),形成经义统一的经学,在当时确有不可否认的进步作用和积极影响。《五经正义》的颁行标志着经学史上一统局面的形成,为古代经学发展的重要阶段。从此以后,士子诵习儒经及应试,必须严格以《正义》的义理为依据,不得另立新论,否则便被视为异端邪说。
  这最后一句才是关键所在——若是另立新论,便为异端斜说。
  幸好,崔三郎的《大学章句》与《中庸章句》除了某些细节颇有新意,大抵是不悖《五经正义》核心的。真正有细读其“著作”之人,却又是为其所解新意所打动,隐隐感觉其之新解更有说服力,这个发现让一部分人噤声不语,心下确是颇为认可,只是碍于各方关系保持沉默。
  而那些开声痛叱似欲饮其血啖其肉的人,只是一味的指责崔三郎张狂桀骜,一鼠辈耳穷极龌龊之能事,且不乏有“母之,诚彼娘之非悦”、“人而无仪,不死何为”之辱,更有人写诗骂之:“君非叔孙通,与我本殊伦,时事且未达,归耕汶水滨。”意思是,你本来就不是这些有名的贤能,和我不是一路人。你就连现在的时事都不知道,还不如直接回家种田去呢。着实是骂出花团锦簇了。
  对于这些辱骂之声,崔如英一概不应,充耳不闻也,且劝慰亲近之人莫要放诸心头,正所谓是“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它横由它横明月照大江”。哦,还信手写了几首打油诗,如“浮云遮眼身处高,雏儿初入犹可教。屠龙少年多成龙,近墨者黑初心抛。”,如“咱且由它自鸣号,潜龙勿用待明朝。但愿天意替我及时扫,余虑飞龙在天之时,也不知此畜为祸人间有多少。”,又如“愚时小节大义保,不拘小节者为高。破釜沉舟气何在?水已归为它池钓。”⋯⋯嗯,还是很难做到无动于衷,非圣贤,非草木,自是有脾性。只不过他明白,对于那些骂言,万万不可回复辩驳,那些个别有用心的人,无非是要藉此赚取名声,相对而言,“骂”,成本低,收益高,何乐而不为呢?
  “一品鲜”雅间这场午宴,除了贺兰敏之,余者对崔三郎观感复杂,但却是未有恶感的,就便是初次见面的李峤与苏味道,亦是以赞赏折服居多。
  《大学章句》及《中庸章句》既出,本是《礼记》中的二篇,却让崔三郎单独摘出成册,而坊间更有传闻说,此子有意编写《四书章句集注》,除了已付梓的两册章句,后面还有《论语集注》及《孟子集注》,这简直⋯⋯太疯狂了。
  李轮不知从何处得知此事,心中犹不能信,故问之。
  崔如英如是回答:“《大学》中‘经’的部分是‘孔子之言而曾子述之’,‘传’的部分是‘曾子之意而门人记之’;《中庸》是‘孔门传授心法’而由‘子思笔之于书以授孟子’。四者上下连贯传承而为一体,正可汇结成集⋯⋯若理会得此《四书》何书不可读,何理不可究,何事不可处!”
  饮了不少葡萄酒,处于微醺状态,话语便有些张狂,众人却并未介意——崔三郎少年老成,总给人一种看破红尘游戏凡尘的感觉,仿似他是局外人,冷眼看世界,更难得一见其该有的年少轻狂,此番言论倒是更符年龄。
  只是“四书”,显然是有别于“五经”的。时下孔冲远等所编撰之《五经正义》乃是科举要文,凡士人应明经科,均须诵习儒经,义理全据《正义》所说,否则就被视为异端邪说。“五经”者,指五部儒家经典著作,即《诗》(《诗经》)、《书》(《尚书》、《书经》)、《礼》(《礼记》)、《易》(《周易》)、《春秋》。汉武帝时,朝廷正式将这五部书宣布为经典,故称“五经“。
  这崔三郎轻“五经”而重“四书”,倒真的是不走寻常路啊。而其“今之《尚书》恐为伪作”之说,更是叫人咋舌。
  有关此问,其答曰:“孔安国之传,亦伪作也。盖秦燔书后,汉代伏生所传,欧阳及大小夏侯所习,皆仅二十八篇,所谓今文《尚书》者也。厥后孔安国家有古文《尚书》,多十余篇,遭巫蛊之事,未得立于学官,不传于世。厥后张霸有《尚书》两百余篇,亦不传于世。后汉贾逵、马、郑作古文《尚书》注解,亦不传于世。故,或为伪作焉。然不可靠也罢,伪作也罢,流传于今的《尚书》,其文学影响力毋需存疑也。”
  《尚书》不能简单地说是真还是伪,谨慎并且准确一点应该这么说:当今通行本《尚书》中的一些篇章是伪作的可能性非常大。
  《尚书》是儒家经典之一,又名《书》。“尚”即上古,“书”是指书写于竹帛上的历史,“尚书”即“上古的史书”,汇编我国上古历史文献和部分追述古代事迹著作,包括商周两代统治者的一些讲话记录。《尚书》所录,为虞、夏、商、周各代典、谟、训、诰、誓、命等文献。其中虞、夏及商代部分文献是据传闻而写成,不尽可靠。如今所见的古文《尚书》不是最原初的“版本”,已几经变数,几经聚散,极其复杂曲折。
  但正如崔三郎所言,今之流行本《尚书》,就便是伪作,其文学价值亦是非同凡响的。
  其倒算言之有理,并非一味针对时下通行之《尚书》。至于传闻他要撰写《古文尚书疏证》以系统地论证古文《尚书》为伪作,但迟迟未有动静,也就罢了。毕竟,要彻底推翻固有的事实,非止要有实力,还需勇气。。
  李轮就这些疑问一一求教后,又聊起了书法。要说起来他年纪不长,于书法之道却是较为精擅了,自幼临摹钟体书法,已成气候,虽不如有“当世钟体第一人”的崔翕远矣,也算是习钟体字中的佼佼者,假以时日必能臻大成。
  但崔如英年龄更幼,却已自创“三郎体”,太过妖孽。只是,他的诗文有人质疑,这书法却是实实在在摆在那,叫人挑不出刺来,唯赞誉有加,叹曰书圣问世。
热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