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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所谓藏身暗处的人 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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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已升起。
  小溪在月光下看来就像是条闪着银光的带子,旁边的几颗花树正在盛花,落叶飘在溪水上,将满天的星光撕碎成无数片。
  狄仁杰一个人坐在溪边的花树下,手里提着酒瓶。夜很安静,溪水的声音在静夜里听起来就像是音乐。
  他独自饮了一小口,然后掐指算来,黎卫应该已经开始对付触发了自己下的陷阱,于是站起来,转身离去。
  狄仁杰沿着小溪走,走在花瓣上,慢慢地走着,走的并不急。
  他很不愿意在天亮之前打扰别人的睡梦,即便有的时候是被迫为之。
  ······
  ······
  白杨街,医馆。
  黎卫一睁开眼睛,就看到房梁上被铁链吊着的棺材,带着腐臭的味道,咿呀咿呀地摇晃后着,好像随时就要掉下来。而黎卫眼珠子盯着天花板一会儿,又再次闭上了眼睛。
  “在重复多少次眼睛你看到的也是这个东西。”
  一个很苍老的声音出现在黎卫的耳中。
  黎卫却依旧一动不动,好像刚才并不是他睁开的眼睛。
  “我并不介意在多有一个让我研究的尸体。”那个人又说了句话,里面说不出的淡然无味。
  原来一动不动的黎卫此时却硬着头皮,老老实实地睁开眼睛,坐了起来。
  环顾四周,首先映入眼帘是熟悉的黑色石墙,悬挂在门口墙壁上面的火把,让黎卫将四周的棕色棺材看得清清楚楚。几只被饲养的乌鸦扑腾扑腾扑腾地落下,歪着脖子看着眼前的人,打量了一番,好像觉得并不好惹,所以又自顾自地寻找食物去了。
  醒来之后,黎卫又躺在石板上,看着自己的伤被治疗的差不多,翻了个身,来到旁边一个不起眼的棺材,蹲下身子,在棺材底部摸索了会儿,按下个按钮。然后他在站起身子,按照空间的分布,比划了一下,来到墙角的棺材处,看着角落处的标记,吹了声口哨,在轻轻一推。
  棺材板悄无声息地滑开,出现的是一个通往地下的通道。
  看来这个家伙还是听自己的话随时会加些油的。
  黎卫笑了笑。
  走下楼梯,他来到第七阶的地方,握住左手边的石虎,向右一转,头顶上的棺材板又再次关上。
  然后便在黑暗中扶着长了苔癣的石壁,慢慢地往下面走去。虽然他现在的伤被治好了,但身体依旧还是很虚弱,走个路还是需要小心。
  而且他现在也需要时间来思考,狄仁杰把法则放在自己身上是为了什么。
  难道是为了整治自己一番?
  不,黎卫想到这个可能性后,自己都失声笑了出来。
  首先不说自己可不可以跟法则划等号,就算可以,依照六扇门的基本理念,收入跟支出必须划等号才能批准使用法器一类的东西。
  所以一定有什么东西让他们很看重的,然而我却不知道。
  黎卫细细琢磨着。
  两三分钟后,他来到一个门前,歇息了一会儿,推开。
  “我很想知道为什么你会被施加那个法则。”
  一个穿着简单的少年双腿盘旋坐在地上,看着进来的人,拖着腮帮子,有些纳闷地问道。
  房间很暗,但却让人很安心。
  黎卫并未回答,而是走到少年的身边,直接坐到地上。
  “不知道。”黎卫此时才做出了回答,然后反问。
  “温家出了什么大事?”
  “你在问我?”
  黎卫看着少年的眼神就像个白痴。
  “我才跟师傅一起从外地回来。”少年摇了摇头。
  是巧合?
  黎卫双眉紧锁,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掌。
  一阵无声。
  黎卫抬起头,发现面前的少年正在自顾自地在本子上写些什么。
  又写又画的,看样子是他的笔记。
  “总之很感谢你们这次救了我。”黎卫看着少年认真地说道。
  少年应声放下笔,被黎卫盯得头皮发麻,直连摆手,“你要明白,师傅他老人家可是很早就像把你做成研究对象了。”
  “但他最起码这次还是救了我。”黎卫笑道。
  “谁知道那个老家伙要做什么。”少年小声嘀咕。
  “徐老头子不在这里吗?”黎卫望了望四周,疑惑地问道。
  “刚走。”少年这次倒是回答地迅速。
  “那······”
  “没有酒!”少年青着脸。
  黎卫尴尬地咳了两声,转头避开少年的眼神,却刚好看到放在木桌上的东西。
  光线很暗,所以黎卫费了很久的时间才把它看清楚。
  一个杵状的事物,正安静地躺在上面。
  然而这个杵绝对称不上好看,因为从它全身就像冬天的枯木一样,布满了裂痕,隐隐散发着死亡的腐朽味道,好像被风一吹就会化成粉末。
  所以这个东西,现在是漂浮在悬空,受单纯的元气保护。
  “你师父还在研究这个东西?”黎卫轻声问道。
  少年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发现了桌子上的事物,沉默了一会儿,轻声地叹了口气,“我很早就劝过师傅,让他不要在管这个东西了。”
  说道这里,少年停顿了一下,苦笑道:“每次师傅结束完研究,我总觉得他老了一些。”
  “就像是吞噬生命的怪物。”黎卫低声自语。
  “可偏偏还有一个人在跟这个怪物合作。”少年又叹了口气。他觉得今天可能把自己一辈子都没有叹完的气给叹完了。
  黎卫摇了摇头,恐怕只有他知道为什么徐福对于这个东西有这么强烈的研究愿望,但他不能和任何人说,包括对面的少年。
  因为他不放心。
  “我先走了。”黎卫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可别死在外面了。”少年依旧坐在地上,一改愁容,笑眯眯地说道。
  “放心,”黎卫看了一眼漂浮在空中的杵,笑着说道:“真的有那一天,我肯定会在死之前的那一刻来给你们当标本的。”
  黎卫已经走远了,所以最后的几个字少年已经听的有些模糊。
  因此少年的话,黎卫也听的有些模糊。
  “一切末日的终点。”
  秦缓不知道又在想些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
  黎卫摇头笑道。
  ······
  ······
  今天夜晚的白杨街格外幽静,静到枯枝落地的声音有如僧人清晨敲钟,静到门开的声音有如雷鸣,街头巷尾之间,看不到以往溜达的酒鬼,甚至没有乱串的野猫。
  安静,是这个地方现在的代名词,或者说是,死寂。
  黎卫很熟悉这种氛围,因为从很久以前就开始接触这种环境。
  然而他依旧厌恶于这种氛围,尽管他已经习惯了这种静到要死的安静。
  他喜欢在熙熙囔囔的街道上乱逛,喜欢小时候邻居家经常给他糖吃的老爷子,喜欢幼时跟伙伴们一起游泳的湖,喜欢父亲偷偷喝酒的小心翼翼,然后大声说阿娘来了。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接触这样的安静的?
  好像就是神元三年,黎卫摇了摇头,怎么有点记不清了。
  明明才过去几年,怎么感觉就像是过了很久一样。
  老了么?
  黎卫有些苦恼地喝了小口酒,这是上来的时候从徐老爷子藏酒的地方顺手拿的,看样子扁鹊还不知道,不然又要发火了。
  确定了方向,黎卫收下酒,猫着腰,靠着青色的石壁,向着温府走去。
  ······
  ······
  在九月凛冽的夜晚,徐福独自一人在站在星光之下。
  他表情很平静,一张老脸像只有在冬天才能看见的霜丛,也许谈不上壮阔或者是寒杀,但有着自己的意味。如同一把准备杀人无数却还没有见人的折刀。
  发现黎卫这个小崽子中了制裁之后,徐福在第一时间就知道有人用这种奇怪的方法来寻找自己。
  奇怪,但却有效。
  因为整个大陆上,可以治疗制裁的只有三个人。
  徐福刚好就在三个人之中。
  所以治疗好黎卫后,徐福第一时间离开医馆,来到这片空地。
  察觉到对面水池花树下阴影中的异动,他眉梢微挑。
  “我是徐福。”
  声音落下,阴影中逐渐出现一个人。
  他倚花树而立,下临着孤鸿池水;水池碧深,星辉照应在水池中,越衬托出那轮廓分明的面孔。
  “跟我来。”
  说完这句话,对面的人便转身离去。
  徐福楞了一会儿,才掠过池面,跟着他的脚步。
  桂花巷,百忆街,学堂······
  徐福看着这些熟悉的建筑飞似的后退,脑中的灰色细胞迅速极度活跃起来。
  根据脑中的益州地图,这么走是会到哪里?徐福双眉紧锁。
  几个建筑在徐福的记忆中连成一条线,起点是水池,那么终点会是······
  阳冥卫总部?
  终点在徐福脑中出现的一瞬间,他不自主地放慢脚步,并不是害怕那里,只是会觉得有些麻烦罢了。
  而前面的人也在此时停下脚步,推开黑色的大门,对着徐福笑了着说:“请。”
  在开门的时候,徐福才注意到面前这个人的手指。
  很修长,很白,而且很稳。。
  这样的手指不仅适合用剑,而且也很适合使箭。
  又是个很危险的人物------徐福一边走着,一边在心里将他的危险程度做出了一个自己的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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