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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回 赵公公回乡省亲认公子 五华县赵三含泪说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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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太监?什么大太监?”东门庆环顾了众人一眼,看看三公子。牛二爷给东门庆说过三公子乃是当今圣上的三皇子,如果是大太监的话,相比三公子必定知道。但是三公子却轻轻的摇了摇头,意思是并不知道这赵三是什么人。
  “您还不知道吧,就在前几天,当红大太监赵三回乡省亲。但是不知道具体什么日子,这些官员在这里都等几天了,也就这几天应该就到了。几位爷,咱们吃点什么。”小二看了看外面,祸从口出,关于高层的事情还是少说为妙。
  “凉的热的你掂配着来几个菜,再来几碗面,然后你再打发个伙计去去街上买点胡萝卜,一定要新鲜的。”一听见胡萝卜,玉兔的双眼突突的冒光。
  “好嘞,客官稍等。”小二下去准备酒菜,不多会,凉的热的,甜的咸的,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摆了满满一桌子。
  虽然只有三个人一个兔子,但是人家有钱啊,虽然东门庆没钱,但是三公子在陈三年哪里还是带来了很多的金银细软,足够众人一路使用的。而且也不算浪费,兔子不吃饭,三公子细嚼慢咽,但是牛二爷可是牛啊,而东门庆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说起来也算不上浪费。
  席间无话,众人吃完已经到了黄昏,便在五华县的东门寻了个小店,小店不大,但是比较干净,关键在城的东门附近,不出城外,也便于第二天赶路。
  看店的是一个老太太,七八十岁的样子,满面的慈祥,有事没事都是笑呵呵的。
  “老奶奶,给我们准备三间房吧。”东门庆熟练的放下自己的担子,转身对老太太说道。
  “我有这么老么?叫我姐姐。”老太太笑了笑,笑的东门庆有些发冷。
  “姐姐,那给我们准备三间房吧。”东门庆打了个哆嗦,笑了笑说道。
  “好嘞,就头里三间吧,敞亮。天色也不早了,早些歇着吧。”老太太微微一笑。
  牛二爷独自一屋,东门庆也独住一件,虽然玉兔已经修炼出了人形,但是大部分时间还都是一只兔子,因此三公子和玉兔住在一起,晚上还能挥挥手嗨嗨的打声招呼。
  一夜无话,转眼天明。
  东门庆早早的起床安排好早饭,话说这东门庆自从和金莲诀别之后,真的就如同脱胎换骨一般,和之前完全就是两个人。
  众人吃过早饭,早早的收拾东西准备出发,俗话说,一年之计在于春,一日之计在于晨。行事要趁早,在古代的时候,天色一晚基本就早早的睡了,除非有急事一般人是不会走夜路的。一来是因为古代没有那么方便的路灯,二来古代的时候没有太多的娱乐活动,晚上不会熬夜,都是天一黑就睡觉。
  所以一到晚上,路上就基本上没有人了,也正是因为这,古代的时候几乎不存在独生子。
  众人刚走到东门,就发现人已经围得满满的了,一问才知,这赵三并没有说那日回来,也没有说从那个方向回家,因此东西南北四个城门都是有官兵迎接。
  无巧不成书正是今早,城门打开,赵三回乡被东门的官员迎了正着,若是一般时节赵三低调回乡已经打扮成了普通人的模样,但是这几日城门内外严查盘问,而赵三身为阉人,没有胡须,这赵三以是不惑之年,没有胡须,城门守将一查便知是赵三回乡,因此别迎守的官员团团围住,嘘寒问暖。
  “赵公公,别来无恙,别来无恙。”得到消息的县太爷从西门一溜烟的奔向东门,虽然累的气喘吁吁,但是还是表现的十分高兴。
  “奥,张县令,别来无恙,别来无恙。”两人说着客套话,但是两人实际上并没有见过面。赵三打小进入皇宫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太监,而张县令只不过是一个七品芝麻官,连皇城都没有进过几次。
  但是人就是这样,只要你成功了,那所有人都和你很熟,而你一旦失败,那谁都和你不认识。
  “来人呢,打道回府,为赵公公接风洗尘。”也没有征求赵公公的意见,众人便簇拥着赵公公前行。
  “那就麻烦县太爷了。”赵三知道,现在在说别的也没有什么用处了,既然别人盛情难却,而自己也没有打算和别人一拆两散,因此也只能是客随主便。
  众人簇拥着赵三一路风声准备打道回府,而三公子等人也在一边围观但是并没有挤在前面,只不过在一边看着,人就是这样,热闹的时候总喜欢多看两眼,但是你看别人的时候,别人也在看你。
  赵三走在中间和围观的城民不断地打着招呼,认识的,不认识的,都好像非常的熟悉,城民们也好像和赵三很熟,争先恐后的上前打着招呼。而三公子等人站在一边却丝毫没有向前凑热闹的意思却引起了赵三的注意。
  赵三看了一眼没有在意,但是有看了第二眼,第三眼,双眼微皱好像想起了什么。低头轻轻的在张县令的耳边说着什么,并拿手指了指三公子等人。
  赵三这一指,三公子等人也是看见了。
  “认识?”牛二爷看着三公子,轻声问道
  “认识!”三公子点了点头,确实认识,这李三曾经服侍过自己。
  县太爷转身附耳身边的几个手下,不多时,赵三在众人的簇拥下来到了县衙门,众人也因此散去,而几个未遂三公子等人的捕快趁着人们的热度下降连忙走上前来将三公子等人也带到了县衙之内。
  三公子刚刚被带进县衙,大门就被关上了,刚开始东门庆还有些紧张,但是转念一想有牛二爷在此,就算是对面想怎么样也没有用,索性跟在牛二爷的身后也没有再多想些什么。
  大门刚刚关上,只听见大堂后面急急促促的脚步声,赵三和县太爷走向前来纳头便拜,“奴才赵三,微臣张一顺,拜见三皇子。方才人多嘴杂,还望三皇子赎罪。”
  “平身吧。”三公子手里抱着兔子说道。
  两人见三公子脸上并无愠色,才连忙起身将三公子等人请到后书房,张县令准备好山珍海味款待众人。
  席上三公子抱着玉兔做首,牛二爷排二,其次赵三、张一顺、东门庆依次落座。
  “三皇子,我可算是找到您了。”赵三满目泪痕,阉人的声音味道很重,但是众人能够听得出来,赵三的感情不是装的。
  “小才子,你怎么叫赵三了?”三公子有些疑惑的问道,原本赵三的名字是叫小才子,从自己记事的时候就开始服侍自己,因此前几天说赵三回乡,三公子才并无印像。
  “嗨,此事说来话长,那日你离京之后,我和冷妃娘娘也被打入了冷宫。”赵三擦了擦眼泪,彷佛有说不尽的委屈。
  “我额娘怎么样了?”三公子急切的问道,语气有一丝期盼,又有一些担心。
  “冷妃娘娘她,她受不住下人的折磨,悬梁去世了。”
  说起伤心事,主仆二人抱头痛苦。
  “之后呢?”一阵偷哭之后,三公子擦了擦泪水,接着问道。
  “之后奴才就在冷宫里过着暗无天日的日子,可是苍天有眼啊,皇后的两个儿子都死了,就在半年前,就连刚出生两年的孩子也夭折了,已经疯了,皇后没有了依靠,再加上已经疯了,也被关进了冷宫。
  他们都以为你死了,眼看皇上的身体一天不比一天,但是苦无人继承江山社稷,我才悄悄送信给皇上说你还没死,你被八王爷偷偷的运出宫了,皇上大喜,才赐奴才赵姓,名三,和皇子的排行一样。前几日皇上让我回乡探亲,就是想让我接您回宫。”
  “那当初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会被皇上赐死?我母亲为什么会被打入冷宫?”三公子咬着牙根,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三公子知道,这事肯定和皇后有关,虽然皇后已经疯了,三个孩子也死了,但是谁又能救回我的额娘呢。
  “三年前你在乾清宫中玩耍,但是皇后为人心窄,虽然她有两个孩子,还身怀有孕,但是她觉得你还是会和她的孩子争夺皇位,便故意摔了一跤,给皇上说是你撞得,本来冷妃娘娘就因为皇后的挤兑不得宠爱,皇后终于有了理由,硬是逼迫皇上将你赐死,把冷妃娘娘打入冷宫这才罢休。”
  说起冷妃,主仆二人又是一阵抱头痛苦。哭过之后众人陷入沉寂,此刻谁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谁也没有多言,有的时候,沉默才是最好的回答。
  “……”
  “唉,罢了罢了,万事皆有因果,吃完饭我们还要早日上路呢。”过了好一阵,牛二爷才轻轻的拍了拍三公子的背轻轻的说道。
  “因果……我额娘的果哪里是因……”三公子的表情有些麻木,但是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
  万事皆有因果,但是因在何处?果随处可见,可是因缥缈无形。
  “唉,这事我也说不清楚,等哪天我问问糟老头子吧。”牛二爷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三皇子,吃点东西吧,别坏了身子,吃完我们好回京。”赵三轻轻的擦着三公子的眼泪。准确的说,不应该给三公子叫三皇子了,他是皇上唯一的儿子,是名副其实的太子,是天之骄子。
  席间无话,众人也吃不出什么山珍海味,草草吃了几口,众人便撤去了宴席。天色将近下午,张一顺留下众人,明日再回京城。
  当晚无话,直到第二天。
  “赵公公,我们兵分两路如何,你先回京禀报圣上,我和三公子还有一番修行在这路上。”众人来到县衙门外,县太爷准备了一辆马车,牛二爷对着赵三说道。
  “这?”赵三看向三公子。
  “去吧,我和牛师父还有事情,你先走,我们随后便到。”三公子对赵三说道。
  “那好吧,三公子,您保重身体,奴才先回去回禀皇上,我们再京城等您。”一番诀别之后,赵三坐上马车离开五华县,本来张一顺打算给三公子等人也准备一辆车,但是被三公子拒绝了。
  依然还是三公子抱着玉兔,玉兔叼着胡萝卜,牛二爷拿着自己的铁锨,东门庆挑着金银细软,继续东去。
  一路上三公子心事重重,因此几人走的也不快,就慢悠悠闲逛一般向前赶路,早年间的路途不像现在这么方便,都是各种的土路,走的人多了踩出来的小道。
  向东去,一片荒凉,一眼望不尽周围的荒野,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村庄,都不大,百十口人家罢了。
  原本众人离开的时候就接近中午,走了一会,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众人坐在地上吃了几口干粮,躲过中午炎热的一个时辰,又继续赶路,走着走着三公的心情也稍微好转了一些。开始和东门庆等人说说话,聊聊天,但是更多的还是摸着手里的兔子。
  “嘚,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众人正走着,迎面闯出来四个壮汉,手里拿着刀枪剑戟,为首的一个光膀大喊高高的举起手中的刀,向三公子等人说道。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尔等竟敢拦路劫道?”东门庆放下手中的挑子,站在三公子的前面。但是东门庆也不傻,知道眼前这几个人拿着真刀实枪不是自己能搞定的,将三公子向后一拉,自己身形一退,退到牛二爷的身后。
  “有种,你们和他打!”东门庆一指牛二爷。
  “你们现在有两种选择,一,留下财物,饶你们一命。二,留下性命,财物也留下。”光膀大汉满身的横肉,大嘴一喊浑身的肉跟着声音都在颤抖。。
  “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你们竟敢打劫牛爷爷我,你们这是找死。”牛二爷拿起手中的铁锨,直指对面几人,气势如同滔滔江海连绵不绝。
  “我们是有原则的劫匪,听我们的留下银子,你们走人,要不然,哼!”大汉放下刀,刀尖插在地上,上手按在刀柄之上,两人怒眼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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