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密山水库的地下世界

　　第二早晨天还未完全亮，就有一辆高级防弹越野车来接陈威和老爷子，两个来小时后来到了密山水库。
　　密山水库是一座大型水库，据说是北都居民的饮水之源。这里四面环山，风景秀丽，可惜现在是冬季，群山中看不到一点绿色。水面很清，结着一层薄冰，倒眏着群山和蓝天白云的影子。
　　顺着水库往上游走，来到一条河边，有不少警察在这里戒严。再往上游走了两公里左右，看到河床里停了五六辆警车和两辆六轮装甲车，装甲车顶部的大口径机枪对准着结冰的河面，气氛相当严肃。
　　“你紧张吗？”老爷子神色严峻地问道。
　　“第一次见这么大的阵势，还真有点紧张。”陈威如实回答。
　　“冷老您好！”一个熟悉的声音跟老爷子打招呼，一看竟是佟志祥。
　　“佟警官，”老爷子瞬间威严起来，“来的人太多了，杨副局长完全误会了我的意思。”
　　“冷老，是这样的，”佟志祥连忙走过来解释：“杨副局长的意思是，调集最精干的队伍，用最好的装备，为您和小陈同志提供最大限度的安全保证。”
　　“告诉杨副局长，他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被人太多了不但帮不上忙，还会碍手碍脚，这样吧，你和两辆装甲车留下，其他人在外围戒严，严谨游客和周边的村民进来看热闹。”
　　“好的冷老，我马上安排。”
　　几辆警车很快开走，河床里剩下了两辆威严的装甲车和八九个人。
　　“我们上车待着吧，”佟志祥打开厚重的车门，“小陈兄弟，你和你朋友在千山那边开办辅导中心的事情，志英已经带人解决了，抓了他们的老板，那帮人太嚣张了，根本没有开办辅导班的资质，你和你朋友可以放心了。”
　　“佟警官，替我谢谢你妹妹，完事之后我会请她吃饭。”
　　陈文和老爷子还有佟志祥待在一辆装甲车里，另几人大概是特种兵，待在另一辆装甲车里。
　　“师叔，我们就这么呆着吗？”陈威觉得很奇怪。
　　“是的，这里是最容易出现大漩涡的地方，你现在可以睡一觉养精蓄锐，等发现了情况立马告诉你。”
　　“据观察的人说，大漩涡的出现大多在晚上的时候，大约两天一次，今天晚上应该会出现了。”佟志祥打开手机，调出一段视频，“因为拍摄的时间实在凌晨两点多钟，视频非常昏暗，几乎没有参考价值。”
　　“我来看看！”陈威接过手机，黑茫茫的一片，伴随着哗哗的流水声，鱼儿溅起的水花反射着月光出现在手机屏幕上，星星点点。
　　一整天都是在装甲车上度过的，除了吃盒饭，就是躺着睡觉。
　　当晚，没有任何事情发生，害得大家白白干等了一夜。
　　又是一个无聊的白天过去了。
　　大家都隔着装甲车的射击孔观察着河面，佟志祥用的是带有夜视仪的望远镜；而老爷子把一枚古钱币放在眼前，眯缝着眼睛看向河面；陈威坐在驾驶室里，屏蔽着呼吸，黑暗的夜空在他眼中如同白昼，水中的游鱼和水底晃动的水草也都看得清清楚楚，这种感觉非常奇妙，心里既紧张又兴奋，生怕盼望中的大漩涡会瞬间出现又瞬间消失。
　　凌晨一点多钟，河面中间开始出现波动，薄薄的冰面裂开，一个大漩涡瞬间形成，几条被卷进漩涡的鱼儿奋力跃出漩涡的控制，溅起一片片水花。
　　“来了！”陈威喊了一声，摘掉眼镜，瞬间脱去衣裤，拿起一把匕首，只穿着泳裤跳下装甲车向河面扑去。
　　“小心……”老爷子和佟志祥同时喊道。
　　河面的水位正在急剧下降，下游方向的水开始倒流，一个直径约一米半的大洞赫然出现在河底，贪婪地吞噬着河水和鱼虾。
　　陈威随着漩涡卷进了大洞，经历了长时间的摩擦和碰撞之后，陈威被激流送进一个庞大的密闭空间。
　　这里一半是水，一半是空气，水深有五六十米，浮出水面之后，陈威发现头顶的空间还有五六十米高，上面吊着千姿百态的钟乳石，水面上也插着石笋和石柱，一些钟乳石和下面的石笋石柱完全结合在了一起，支撑着顶部岩石的重量。
　　这是一个超级溶洞，是喀斯特地貌的产物，这里虽然不属于喀斯特地貌，但因为岩石成分的原因，也能够产生大型溶洞。陈威读书的时候曾经去过太行山写生，参观过一个当地的溶洞，对溶洞内部美轮美奂的场景记忆犹新。
　　水面正在上升，不时有鱼儿碰到他的身体，看看周围，大洞连着小洞，方圆数百米内似乎只有他一个大型生物。
　　方洛箐的魂魄会被关押在哪里的呢？这么大的地方，连个可以问话的人都没有，陈威一时陷入了迷茫，只能漫无目的的向岸边游去。所谓的岸边，只是一个孤岛一样的巨石，周边还是水和石笋石柱，场景似乎都一模一样。
　　爬上巨石休息了一会，陈威感觉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自己，抬头往头顶看了一下，这一看顿时感到头皮发麻，如穹顶般的岩壁顶部，倒挂着密密麻麻的黑色蝙蝠，它们紧紧挤在一起紧张地盯着他。
　　《诛仙》中的邪教圣地万蝠窟也不过如此吧？幸亏现在是冬季，这些不计其数的蝙蝠处在半冬眠之中，否则，光它们受惊之后漫天飞舞的场景就够让人恐怖了，万一中间夹杂着几只吸血的就更麻烦了。
　　见陈威没有攻击性，蝙蝠群渐渐安静下来。
　　“先生，你是谁呀，我怎么从来都没有见过你呀？”声音是从水中传来的。
　　夜晚，在荒无人烟的旷野里，有人突然问候你，你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谁……谁呀？”陈威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慌忙向水里看去。
　　一条金灿灿的大鲤鱼，两米多长，肥嘟嘟的身体，朱红色的鱼头，嘴巴一张一合。
　　“是你在跟我说话吗？”陈威暂时止住了恐惧，说实话，这条大鲤鱼还挺可爱的。
　　“是呀，在这里找个会说话的人类，可是头一回。”大鲤鱼的嘴巴又开始了一张一合，两根龙须一样的胡子摆动着。
　　“你是鲤鱼精吧？”
　　“对呀，不过我不喜欢你这么称呼我。”
　　“应该怎么称呼你？”
　　“你就叫我李夫人吧。”
　　李夫人？这么说，这条鲤鱼精是母的，应该生育了不少的后代，李夫人的“李”字，大概是取自鲤鱼的“鲤”字。鲤鱼在华夏民族的传统文化中式属于比较吉祥吉利的动物，尤其是锦鲤，眼前的这条鲤鱼精通体金黄，像是锦鲤中的极品，所以它应该对人类也没有恶意，陈威决定和它套几句近乎话。
　　“哇，李夫人，好有内涵的称呼，您一定有很多可爱的小宝宝吧？”
　　话音刚落口，陈威自己都感觉很肉麻。
　　“那有什么用呢？”李夫人的兴致并不高，“我每年都会生很多宝宝，可是能长时间活下来的一个都没有，到现在我还是一样的孤独。”
　　“为什么会这样呢？”
　　“可能是这里见不到太阳的原因吧，我原先生活的地方因为我的原因叫做金鳞寺，我住在一个莲花池中，头上顶着莲叶，水面飘着浮萍，享受着香客们的膜拜，我在那里自由自在生活了好几百年。后来，我越长越大，水池变得越来越小，金鳞寺的老方丈就把我放到了一个大湖中。在大湖中，我又生活了几十年，几年前的一天，我突然被一阵激流卷进了一个水洞之中，然后就来到了这里，就在也出不去了，一直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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