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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夜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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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如银盘,漫天繁星,清冷的月光笼罩了大地,带来丝丝凉爽之感。
  后山
  山崖之巅,肖翼斜躺在青岩之上,嘴中叼着一根青草,细细咀嚼着,那淡淡的苦涩在嘴中肆意的弥漫开来,似是在回忆着什么。
  青岩之上,一道瘦小身影盘膝而坐,外貌轮廓看上去也就十四五岁左右,他嘴里喃喃道:“父亲,母亲,孩儿不孝,待来生伺候您二老左右……”
  瘦小身影自嘲一笑,道:“呵呵,爷爷有孙儿这样的子孙真是给您抹黑也是给肖家丢脸了,孙儿只有一死谢肖家。”
  这道瘦小身影居然是要轻生,这是遇到了多大的打击才会让一个年仅十四五岁的少年有了轻生念头。
  “轰轰......”
  就在少年话音落下,只见天空朵朵乌云朝着少年头顶汇聚,而后将少年小小的身影都是笼罩了进去,丝丝雷电在云层之中孕育流转着,眼看就要降下雷电直劈少年而去。
  少年嘴角轻轻上扬,尽是没有丝毫惧怕之意,“来了,终于来了。”
  “别了,父亲母亲,别了爷爷。”
  “啪啪啪!”
  少年话音落下,数道雷电终于是带着摄人心魄般的电流声,横冲直撞般的劈下,将少年团团围住。
  “呵呵,废人的命,连老天爷也不肯收吗?”
  一股刺鼻的焦臭味充斥在这山巅之上,闻着那刺鼻的焦臭味,少年轻蔑的笑了笑。
  “啪!”
  云层中的雷电似乎是有灵性一般,又或是回应少年的话语,那云层中的雷电尽然是汇聚起来,形成手指般粗长的雷柱轰然而下,尽数将少年笼罩.....
  忽然,青岩上的少年身影猛的坐了起来,心中不禁泛起丝丝寒意,他伸出有些稚嫩的小手抹了抹额头冒出的冷汗,猛呼出一口冷气,道:“原来是梦啊。”。
  肖翼躺在青岩上,不知不觉竟是睡着了,思绪也是回到当初自己轻生之时,或许当时肖翼不害怕,但是如此到阎王殿走一遭后回到现实,而后想起还是不免让他心生惧意。
  这里便是肖翼被雷劈的地方,这里离天最近,长年有着雷电在此汇聚,而后劈下。
  至今为止,已是肖翼伤好的第五天了,躺如此熟悉的地方,然而此时他心中却是没有惧怕之意。
  从小在这山林中玩耍长大,肖翼对这里的气候还是比较了解,何时会有雷电汇聚也是清楚的很。
  继续斜躺下,他举起有些白皙的手掌,挡在眼前,目光透过手指缝隙,遥望着漫天繁星点缀的美丽星空。
  “肖翼,就凭你那满大街一抓一大把的长相以及灵道一途的废物,也想娶韩紫嫣,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得先照照镜子。”
  “你就是一个废人,武道的废物罢了,也想染指我身?如果不是当初你爷爷救了我爷爷一命,我连看都不想看到你,这就是你想要的婚姻,我便给你一个便是。”
  “如此废人,也妄想吃天鹅肉,真是猪油吃多蒙了心啊,活该被如此戏耍。”
  “唉只是可怜了肖家,出了如此子孙,真是家门不幸啊。”
  “肖家怕是以后难以在这青松岭立足了,可惜了肖老爷子一辈子的心血啊。”
  啪!
  脑海中再次浮现当日婚礼上的种种刻薄话语,肖翼不禁双拳紧握,重重的砸在青岩之上其上有着点点的血迹残留,,一股钻心的疼痛从手上传来,他随意的撇了撇手指骨骼上的丝丝血迹。
  “为什么?为什么要如此戏耍与我,竟......”肖翼喘着大气,歇斯底里的大吼道:“为什么竟然要将我的家族也是连带上。”
  肖翼后来静下心来也有想过,或许真的是自己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不自量力,但是你韩紫嫣可以随便找一个理由退婚便是,甚至当初父亲也说过愿意接受退婚,后者自然是明白缘由,只能怪自己儿子不争气,但为何你要如此羞辱我,羞辱肖家!
  “难道有仇?”肖翼突然奇想后,又是摇了摇头,他和韩紫嫣从未谋面,更遑论宿仇之说,而且两家关系也较好,更加不会宿仇怨了。
  难道是白羽童?
  肖翼最后将思绪联系到当日扰乱他婚礼的白羽童,但后者也只是肖翼在自己婚礼的第一次谋面,更加不会宿仇啊,而肖家也从未与之打过交道,他也只是韩紫嫣请来破坏他婚礼的帮凶而已。
  如果真是前者,那么这个女人小小年纪她的心机就未免太深沉与歹毒了。
  “唉.....不管了,这笔账迟早会和你们讨回来。”甩了甩脑袋,肖翼轻叹一口气,眼神有些恍惚....
  原来肖翼轻生竟是为了韩紫嫣悔婚之事,不过想想对十四五岁的少年来说,这样的打击却是沉重的些,更何况是当着满堂宾客的面直接悔婚,还说出如此刻薄话语,这完全就是在打肖家的脸啊。
  先是成为武道废人,那种从天堂跌入地狱的滋味让肖翼备受打击,后听说自己从小订的娃娃亲,居然在听到自己成为废人后,没有丝毫退婚之意,竟然还愿意下嫁于他,肖翼那备受打击的小小心灵才有些些许的开心。
  然而事情总是会朝着人意想不到的方向发展,在举行婚礼当天,韩紫嫣竟然当着满堂宾客悔婚羞辱,少年的心如入冰窟,最后选择了逃避轻生。
  “两年了啊......”低低的喃喃声,忽然毫无边际的自少年嘴中轻吐出来。
  在肖翼心中,有一个仅有他自己真的的秘密,他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或者说,他的灵魂不属于这个世界,他来自域外的一颗星球,至于为什么会来到这里,这种离经叛道的事,他也无法解释。
  而跟随他穿越过来的还有一样东西,那东西呈金黄之色,似一鼎炉一般,在那鼎炉之上,有着诸多复杂繁琐的符文,而这鼎炉便是藏于他的肉体之中。
  从前任身体主人的记忆中,对这块大陆,肖翼也是有些模糊的了解......
  这片大陆名为玄灵大陆,大陆上以修习灵力为主,而修习灵力却是须得有强健的体魄才行,所以淬体便成为修习灵力最为基础的武道。
  年幼的肖翼便是在十二岁踏入灵境,成为武道最年经的灵境高手,然后十三岁大病,让他从灵坛席位摔至连普通人都不如的淬体二重境界。
  而一般人遭受如此打击,便是会重新修炼,以图再次攀登灵坛,可是,肖翼没有这么做。
  成为武道废人,肖翼没有管外界如何评价与他,他开始过上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公子哥,而在这般情况下,林欣与肖林开始为前者担忧起来。
  因为,肖翼成了武道废人,也不再上进求学,在这弱肉强食的大陆,不能修炼,那就是废人,只能任人鱼肉。
  肖林与林欣数十年之后总归会离去,但留下不会修炼的儿子,他们总归是不放心,所以急切想为肖翼谋个好人家,以求安稳下半生。
  然而,事情说来也奇怪,当韩家收到这样的消息,那韩紫嫣尽然还愿意同肖翼来往,并且下嫁于他们肖家。
  这可让肖林大感意外,而小辈的心思,做长辈的也未曾去多想,结果却造就了如今的局面。
  深深的吐了一口气,肖翼忽然转过头,对着漆黑的树林温暖的笑道:“父亲,您来了?”
  虽然肖翼只有淬体二重,但是灵魂的感知力却是比灵境的强者都是敏锐许多。
  “呵呵,翼儿,这么晚了,怎么还待在这上面呢?”树林中在静默了片刻后,传出了男子关切的笑声。
  说话间,肖林已是走到肖翼身旁的青岩,轻轻一跃便是踏上青岩与后者并排站着,“还在想婚礼的事情啊。”
  看着父亲的举动,肖翼暖心一笑,道:“父亲,你放心吧,孩儿不会再做傻事,至于婚礼那已经是过去了,不过连累了父亲...”话末,他的声音却是有些哽咽起来。
  肖翼知道,父亲辞去族长职务,更多的是因为自己让后者失去了一族之长的威严,最终父亲才不得不辞去族长职务。
  肖家在青松岭虽算不上名门大家族,但是也能算作有些分量的家族,然而却是在满堂宾客面前失去族长尊严,肖林是没办法的管理肖家,只能退位让贤。
  “傻孩子。”肖林淡淡笑了笑,伸出因为长时间修炼而有些茧疤的大手揉了揉肖翼的脑袋,然后缓缓坐下,淡淡道:“翼儿,这些年父亲打理家族,未能尽职做到父亲的责任,你不会恨为父吧?”
  话落,肖翼怔了怔,身体有些微微颤抖,不明白父亲为何突然说如此话语,他能听出后者声音中带着一丝愧疚之感。
  由于肖林身为一家之长,家族有着大大小小的事务需要他亲自操持处理,便是少于对肖翼的管教以及督导,后者便是一直由母亲一手带大。
  肖翼也是缓缓坐下,望着那繁星点点的星空,片刻后,道:“父亲多虑了,您忙于家族大事无暇顾及孩儿,孩儿甚是明白,又岂会埋怨于父亲。”虽然从小由母亲带大,但是肖翼从小便是懂事乖巧。
  “难得你能明白事理。”肖林笑了笑,有些严肃道:“翼儿,为父想告诉你的是,男人生于天地间,就要勇于去承担责任,去面对困难!”
  听着父亲的话语,肖翼心中一股很不舒服的感觉从心底慢慢升腾,并不是父亲说的严厉,而是事实。
  回想以往,自己从小炼体,十二岁问鼎灵坛,而后一举跌落谷底,自己没有选择重新站起来,而是选择逃避,安稳做公子哥却没想过自己是在实力为尊的大路上。
  再拿这次的婚礼之辱,自己给父亲、家族带来如此大的危机,虽然感到深深自责,却没有选择面对,而是逃避!
  责任!
  两个简单的字眼如晨钟暮鼓般在肖翼脑海回荡,“只知道愧疚与自责,却不去面对,永远都将是失败者....”
  “父亲,我知道该怎么做了。”突然,肖翼眼中迸发出坚毅的目光,肃然起身,转而面对肖林重重道:“我会用自己的力量去拿回属于我的一切!”
  肖林笑了笑,站起身来拍了拍肖翼的肩膀,郑重道:“翼儿,记住!这肩膀上不仅扛着脑袋,更多的是责任!”
  肖翼重重的点头应是。
  望着那被清凉月光照耀的少年身影,肖林淡淡道:“不早了,回去休息吧,为父希望明天开始看到一个全新的你。”
  肖翼转身再次看向星空,笑道:“父亲,您先走吧,我再待会儿。”
  肖林回头看了看肖翼,只是嘱咐了一句夜晚山巅寒气重别待太久小心着凉,便是径直下山去了。
  听得肖林的话语,肖翼心中酸楚弥漫,而后小手微微轻握了几下,喃喃道:“父亲我会让你重登家族大位,也会拿回属于我的一切,它,不会太远的!”
  “就算是回报我占用了你身体吧...”
  “韩紫嫣,你所给予我的一切,我都会好好的全部还给你。”
  喃喃间,少年眼中有着浓郁的恨意闪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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