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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王爷不好啦,太子要娶您 / 第84章 流离无处栖身

第84章 流离无处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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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净一室芳香,烟雾寥寥,装饰着摆设不俗的房间越发淡雅。
  一列婢女手捧着洗漱的物什鱼贯而入,于床边站定。
  默然静立半晌,为首的婢女向前迈了半步,行了一个周正的礼:“公子,王爷说请您洗漱之后于客厅一叙。”
  床上将自己用锦被裹得严严实实的人纹丝不动。
  “公子?”
  那婢女轻咳了一声,将来之前邹毅嘱咐的话原封不动的背了出来:“果然如王爷所料,公子是世外之人,绝不会计较容颜相貌这种肤浅至极的东西,原本我还不信,心想着哪里会有人能够不在意自己的容貌呢。如今看公子睡得安稳,想来定是不曾为这俗世之物烦心,真真是洒脱。”
  锦被处依旧毫无动静,那婢女也不再多言,对着身后的一干人打了个眼色便将手中的物什有序的放到了地上,退了下去。
  “哗…”的一声,原本毫无动静的锦被被直愣愣的掀了起来,露出了一张青紫交加的脸。
  “终于舍得出来了?”
  无相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正值心痛之时,忽然听到背后传来一声轻飘飘的男音,不禁惊悚了一下,随后便急匆匆往床上扑去。
  奈何晟睿早就料到了他的这番动作,直接悠悠然坐在了床前。
  “你!”无相气不过,与晟睿交手,怎料晟睿偏偏像是逗趣一般轻巧的躲着无相的拳脚却在他收不回防守的间隙用手指狠戳他的脸。
  “本王怎样?”晟睿斜睨着眼看无相,英俊的脸上找不出一丝愧疚之色。
  无相见他这样知晓此番自己讨不到便宜也就住了手,只是嘴上还是不饶人:“没想到在江湖上备受女儿追捧的昭阳王爷也会使用下三滥的手段,往日里还不觉得,如今倒是体会了一把什么叫‘盛名之下其实难副’。”
  “啪…”
  无相的话刚刚落音,就听见一声清脆的破碎声,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幽谧的药香。
  “这是…”
  “恩。”坐在床前的晟睿嘴角噙着一抹微弧,“虽说这药珍贵了些,但既然无相公子对本王的评价这么中肯,本王总不好拂了你的意,总得要对着不入流的人使些下三滥的手段才好衬得你方才的那番话。”
  无相立在一边看着地上那一小滩还在散发着香气的药渍终于冷静了下来,还未曾消肿的眼没了原本的潋滟之色,却显得有些许的沉稳:“王爷此番诱我前来,又使了这般手段将我留在王府,想必是有什么事情须得隔开我吧。”
  “确实。”晟睿坦然的有些随意,“江湖中人都说无相公子向来将自己的绝世容颜放在首位,更是容不下自己的脸上有半分瑕疵。所以本王想来想去,依着公子的智谋还要在不动干戈的前提下让你安稳的闭门几日,还是这样做比较稳妥些。”
  “王爷既然如此坦诚,可否一同告知无相王爷此番周折到底所为何事呢?”
  晟睿听闻此话诧异的看了无相一眼,嘴角勾起的笑染了几分邪肆之意:“究竟是无相公子你过于单纯,还是本王哪个举动让你觉得以你单纯的脑子可以从本王这里获取到有价值的东西?”
  “呵呵…”无相干笑了两声,他自然知道是不会这么轻易地套出话来,可试一试又没什么大不了。
  无相暗中撇了撇嘴,越想出越觉得这家伙一点都不像那人说的那样可爱,亏那人还一直惦念着他。
  “王爷…”
  “公子说话前还是先看看铜镜中自己的模样才好。”听到无相的嗓音又要向着雌雄莫辨的方向急奔,晟睿轻笑着朝他的胸口扎了一把尖利的刀子。
  无相心头呕血,却再也不想与晟睿交锋。
  一室默然,愈发浓郁的药香缭绕在鼻尖,氤氲着明晰的血色,悲伤,不期而至。
  “主子…”庆平看向裹挟着一身寒意的墨钰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庆平回顾了自幼时到如今的时光,好像但凡喜笑在的时候,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墨钰身上总会围绕着一丝暖意,哪怕浅薄,总不会是如今这般单叫人看一眼,就觉得冰寒。
  偏殿内隐隐约约传来几声响动,庆平的心又是一揪,再看向墨钰,才发现他的背已经绷得笔直。
  “主子…”庆平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开不了口。
  可惜寒风无所顾虑,用尽了力气掀开了门帘一角,甜腥的血气倾泻而出,又被寒风吹得零落。
  墨钰的双手握成拳,骨节泛着白,紧绷着脊背走远。
  如今的洗梧宫哪怕日日遣人打扫,依旧难掩颓败之感。
  墨钰伸手推开漆红又斑驳的宫门,宫内梅枝遒劲却已干枯,久无人至的石砖上也散落了几点墨绿色的苔痕,墨钰闭上眼睛,循着记忆来到一组石桌前,又摸索着石凳坐了下去。
  早前她身带沉疴,双目时好时坏,无法如常人一般视物,又不愿呆在自己的寝宫里枯坐着,就只能暗暗记下喜笑领着她时走过的路,再偷偷摸摸的躲过喜笑,摸索着认识宫中的事物。
  可是她心里清楚,好多次喜笑都远远地跟在她的身后,看着她不小心摔倒,看着她慢慢的起身,因为她曾听到过身后传来的喜笑压抑的抽泣声。那个傻丫头就在不远处低声哭着,不敢走开,也不敢走近,怕有人嘲讽她,也怕伤了她的自尊心。
  可如今她已经成了名副其实的太子,喜笑却成了旁人刺向她的尖刀,从无失手。她不担心自己,可她怕喜笑会疼。那丫头从小就怕疼,不小心跌一跤都能哭上半天,如今呢?那丫头吐了这么多的血,得有多疼?还得顾忌着她在身边连吭一声都不敢。
  “我若是你,现在定然不会坐在这里。”寒凉的男声中带着一丝微不可查的失望和心疼,只是那抹心疼埋得更深些,深到连他自己也不曾发觉。
  墨钰睁开眼睛望向来人,蓄了许久的眼泪就那样跌落了下来。
  晟睿看着那滴泪心中翻腾起一种不知名的情绪,丝丝绕绕终是化成了一声叹息:“罢了,你跟我走一趟吧。”
  原本开好的筹码就这样被一滴眼泪砸得粉碎,而晟睿丢在那滴泪里的又何止那一点筹码。
  “去哪?”墨钰回神,将脸上的冰凉悉数抹去。她也不知道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在这个并不算熟悉的王叔跟前表露出自己脆弱的一面,如今更没有心思去整理只一点莫名的情绪。
  “去找一个能让你将眼泪收回去的人。”晟睿忍了又忍,终究还是将手放到了眼前少年的头上,像是逗弄琉璃般轻拍了两下,心想,罢了,总归他是晴姐姐的儿子,自己的晚辈,哪怕承了太子之位,平日里老成持重了些,也终究不过是一个还未长大少年而已,哪能事事都能波澜不惊料理妥当呢。
  墨钰并非痴傻之人,一时消弭也不过是关心则乱,如今听到晟睿的这一番话立时便醒悟了过来,痛痛快快的承了情:“如此,墨钰先在这里谢过王叔了。”
  晟睿见墨钰脸上已无痛色,一双澄黑的眸子因方才的眼泪越发晶亮,只那一道泪痕在寒风的呼啸中略略发红,却更显得俊美的面容越发娇俏了。
  娇俏?
  晟睿的心徒然一抖,急忙连走两步拉开了与墨钰的距离。
  随在其后的墨钰看着晟睿的动作虽有些不解,但想到平日里晟睿的作为倒也不曾深究,何况她再怎样也不会与晟睿想到一同去,这是生来便有的差异。
  他二人相携离去,阳景宫中却真的乱了。
  正主不在,一向掌管着阳景宫中事务的喜笑病入膏肓、奄奄一息,而庆平很少参和宫中杂事,如今也不过就是镇着些场面,凝霜和孟希来商议着喜笑的情形无暇他顾,真正主持着宫中大小事务的人竟变成了往日里行事略显怯懦的春华,看她有条不紊分配着宫中一干人的事情,哪里还有半分怯懦的样子。
  一个宫女端着一盆清水急匆匆的进屋却被春华拦了下来。
  春华将手伸进水里探了探温度,随后说到:“这水太凉了些,兑些热水进去吧,万一带了寒气冰到喜笑姐姐就不好了。”
  “可是来不及了啊!”
  小宫女这边说着,内殿里又传来了催促的声音:“水呢?快点端水来。”或是怕被耽误了事情,那声音又补充道,“哪怕凉一些也没关系,先将水送过来。”
  小宫女看向拦着她的春华。
  “去吧。”春华看向内殿轻声说道。
  小宫女疑惑的看了春华一眼,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春华有些不对劲,好像不想让她进去似的。
  春华看着那个小宫女一步一步踏入内殿,连同着那盆看似纯净的清水。
  “在想什么?”不知何时,庆平已经悄然来到了春华身后,将心魂不守的她吓了一跳。
  “没想什么。”春华抬头看向庆平,其实她并不比庆平矮多少,刚刚好的距离,她偏偏头刚好可以挨到他的肩膀。
  以后怕是没有机会了。这么想着春华再也不顾其他,微微倾了脖颈。如她所想,这肩膀还不宽厚,却足以承载了她所有的倾慕。
  春华感觉的到庆平一瞬间的紧绷与慢慢的放松。
  “是累了吗?”仿佛会永远带着暖意的少年轻声问道。
  “恩。”春华应了。
  其实她不想应下这声累的,她想告诉身前的这个少年,她并不累,她只是想要与他近一些,再近一些,这样才好记得他的气息,才好在以后注定没有他的难捱的时光里度日。
  年少的爱恋总是这样,彼此在心底画一个圈,懵懂着各自的执念。只期待着一切明了的时候,费尽心思保护着的那颗心能够如初完好、不经伤痛。
  只是,真的会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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