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治疗

　　所有人都全神贯注的盯着正在给小宝看病的莫文。
　　“能够治吗？”老村长的小闺女如同失了魂一般，眼神空洞神情麻木。她虽然怀抱着一丝期待，但是她心底里也明白鬼上身并不是病，普通的看病根本就治疗不好。
　　“阿文，怎么样？”老村长急迫的问道，不等莫文回答，他先自个儿神色颓了下来，摆了摆手喃喃道，“如果治不好也无所谓，这就是命，唉……”
　　“能够治好。”莫文轻轻放下小宝的手，神色淡然打断老村长的话。
　　老村长：“……”他旋即才回过神来，不敢置信的瞪圆了眼，满脸愕然。他听到了什么，能治好，莫文说能治好。老村长一脸不置信。
　　“真的，真的吗？”老村长张了张口，小声的求证道。
　　莫文说：“这是癔症，能够治好”
　　老村长一听仿佛浑身的力气尽数被抽空了，转过身子喜极而哭的对他小闺女吼道：“女儿呀，听到了么，小宝有救了！”
　　其他围观的村民懵逼了半晌，轰的一声热闹了起来。
　　有人低声惊呼道：“哎呀，这不是鬼上身吗，怎么会是癔症呀？”
　　另一个村民捅了捅前面说话的那个人，嘻嘻一笑道：“嗤，你说鬼上身就是鬼上身呀，没看莫文说是癔症吗！”
　　“说是癔症，谁知道是不是真的呀？就莫文那家伙的医术……哼，能看出什么！”这是对莫文的医术深抱怀疑的人。
　　“既然莫文敢这样子开口，那么他一定是有把握的。”又有一个人插话进来。
　　这边村民们嘀嘀咕咕的，那边老村长和他小闺女抱头痛哭。
　　莫文瞧着他们一时半刻也不会理睬自己，便直接打开放在地面上的药箱，从里面拿出笔和纸，放在药箱上面唰唰唰的将药方写下来，写完之后直接交给站在一旁的莫观海让他到县里去抓药。
　　“阿文小宝真的能够治好？”莫观海迟疑的接过药方问道。莫观海跟莫文打的交道最多，对莫文的医术也有几分信任，但是到底还是因为自己的外甥慌了神。
　　“能。只要你们按照我嘱咐的去做一定能够好起来。”莫文只差拍着胸膛向莫观海保证。
　　莫观海一听，安心了，拿着药方直接驾着家里的牛车直奔县里的药铺。
　　“这是要咋啦？”有村民问道。
　　“我要做药浴。”莫文说完便向老村长问道，“村长你家里有那半人高的浴桶？”
　　“有，有，有！”老村长登时两眼放光，二话不说的走进屋内想将自家的浴桶搬到院子里。瞧着老村长老胳膊老腿的，村民们赶紧上前帮忙。
　　不久，莫观海抓药回来了，莫文试了试水温，将那些药材放进水中，加火熬煮。
　　药材在浴桶中翻腾的住着，苦涩的药材味道随着热腾腾的白烟四处飘散开来。
　　“将他放进去。”莫文瞧着药材煮的差不过了，瞧了瞧也旧在地面上不断挣扎的小宝，补充道，“衣服就不用脱了，直接放进去，再找个力气大的按住他。”
　　众人瞄了瞄浴桶里翻腾的药水，再瞅了瞅莫文，有人小心的提醒道：“莫文，这水是开的，会把人给煮熟了。”
　　“没事，煮不熟。”莫文十分淡定。瞧着众人一脸不相信的表情，莫文也没有多说什么，挽起衣袖就要自己动手。
　　莫观海那能够让他来做呢，一把推开紧张的抱着儿子的人妹妹，麻利的将小宝抱起来，噗通一声扔进浴桶里。
　　小宝的个头没有浴桶大，小小的人儿刚刚入水就在那浴桶里面扑腾着，热烫烫的药水四处飞溅，逼得围观的村民往后退一步，莫观海也连忙躲到了一边。
　　看着浴桶里不停的折腾着的小人儿，众人看莫文的眼神都变了，瞧，过了那么久还有力气在折腾，果然没有煮熟。
　　莫文瞧着莫观海将小宝扔进浴桶里面后便撒手不管了，脑门便是一黑，走上前，用力的将小宝给压住，再让他这样子折腾下去，浴桶里的药水都要飞溅完了，药浴的效果也就浪费了。回过神后的莫观海也急忙上去按住小宝的肩膀。
　　莫观海着一碰整个人都愣住了，浴桶里明明盛着的是翻腾着冒着白烟的开水，他那双手一摸，热乎乎的，不足以将人烫伤。
　　瞧着一脸淡然的莫文，莫观海的嘴巴动了动，最终沉默了下来。
　　小宝真的是鬼上身了，但是莫文想了想还是没有将事实说出口，虽然现在的人大多信鬼神，但是那都是叶公好龙。方正这鬼上身跟癔症有些相似，莫文也不怕拿出来忽悠人。
　　世界上驱鬼的方法有千百种，选择其中最温和的药浴妥妥的将癔症这病给圆了过去。
　　浴桶中的小宝刚开始的时候还死命的扑腾挣扎，药效上来后，身体终于恢复了疼觉，疼得他抽抽噎噎哭了起来，哭着哭着，小脑袋一歪晕了过去。莫文一把抓住他，看着最后一丝鬼气慢腾腾的从他身上抽出来。
　　“好了，再煮下去就真的熟了。”莫文朗声道。
　　莫观海一听快速的反应过来，一把将外甥小宝抱起来。
　　“将那湿衣服给换了。”莫文对莫观海说道，“他身上的绳子就不用再绑了。”
　　那就是好啦。
　　莫观海听明白后心中一喜，极有耐心的给外甥松绑换衣服，然后放在他的床上躺着睡。
　　至于他妹妹，他已经没有话可说了，一碰到事情就懂得哭哭哭这头莫文暗示着小宝已经好了，她那边还愣住。
　　还是指望不上这个当娘的了，莫观海叹息一声无奈的摇了摇头。
　　走出屋子后，加快脚步来到莫文的身边，喊道：“阿文。”
　　莫文又从药箱里面拿出了一张纸飞快的将另一张药方写了下来，对莫观海嘱咐道：“孩子是好了，但是长时间癔症到底还是伤了他的根子，这是固本药方，你拿去给他调理一下。”
　　听得这话，围观的村民都诧异了起来，有人下意识的脱口而出：“这是好啦？”
　　怎么泡一泡药浴就好了呢？
　　不管其他的村民怎么想，瞧着村长一家喜气洋洋的样子，还是上前道了一句喜话。
　　莫文收了诊费没有再停留麻溜的回家了。没办法，这七大姑八大姨的都是碎嘴的，被她们缠住，他不脱下一层皮他就不要想着离开。
　　待大家走后，老村长的小闺女悄悄来到莫观海的跟前问他：“哥，小宝真的好了吗？莫文……莫文不会忽悠我们吧？我和孩子他爹请了那么多高僧道士，就没能够将孩子给整好，莫文只是将小宝泡一泡药水就说好了，这不是……”
　　莫观海一听脸就耷拉了下来，佯怒道：“小宝那是生病了，高僧道士是大夫吗？你们有没有去找大夫给他看过呀！”
　　老村长的小闺女当然没有请大夫看过她的儿子。他们先入为主的认为小宝那是撞鬼了，急急忙忙的请高僧道士，想将他身上的鬼给驱除掉，万万没有想到请来的高僧道士都是没有本事的，小宝的情况一点都没有好转而且越来越严重。这个时候他们还是没有想起来找大夫而是将小宝直接关了起来。如果不是那突然上门来的半仙胡说八道要将小宝给烧了，她还瞒着娘家呢。
　　“我们这是没有想到呀。”小闺女一脸委屈的说道。
　　“哎呀，算了，算了。”莫观海挥了挥手一脸的不耐烦，“瞧你这娘都是不靠谱的。”
　　莫观海怕妹妹误事直接将事情拦在自己的身上，神情严肃的说道：“不管你怎么想的，你现就得听大哥的。”那莫文瞧着就有些不同寻常。
　　另一旁的老村长才不管那兄妹在嘀咕着什么，正面目慈祥的瞧着熟睡中的小宝。
　　老村长掖了掖被子问道：“小宝什么时候能够想过来呀？”
　　莫观海说：“明天。”
　　“哎哟，明天呀，观海你快去抓药给小宝给补一补，哎呀，你这当娘的怎么还哭丧着脸呢？去去……”
　　“……”
　　这边莫文已经回到了家中。
　　一直安分守己的呆在家中的矛五正无聊的躺在长廊上晒着太阳，有一搭没一搭的跟躲在影影里的老鬼闲聊着。
　　莫文四处张望，张口问道：“莫鑫呢？”
　　“哦，他上山去了。”矛五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睡姿让自己更加舒服一点，慢吞吞的说道。
　　莫文皱了皱眉头，不解的问道：“他上山干吗？”莫鑫来到这个家后除了跟他跑了几趟县城，其余的时间都安安分分的呆在村子里，怎么今天会突然上山呢？
　　莫文狐疑的瞄了瞄一脸无辜的矛五。
　　“哎呀，我只是跟他说山上的野菜挺好吃的，他就上山去摘了。”矛五擦了一把额头上并不存在的冷汗一脸无奈的解释道。
　　“哦。”很显然，莫文并没有相信矛五的说辞。他转身便要回房间将药箱放好。
　　矛五瞧了瞧莫文的脸色，看起来没有什么变化。他想了想向莫文问道：“咦，你不担忧你的弟弟吗？”
　　“有什么好担忧的？”莫文一脸傻逼似的看着矛五，不解的问道。
　　“哎呀，这山上的野兽那么多，那么凶猛，你就不怕你弟弟遇到危险了吗？”
　　“没有什么好担心的。”莫文挑了挑眉十分淡定的说道，“想当年我像莫鑫这么大的时候就已经上山打猎了。”在他看来莫鑫就的闯一闯，整天埋头做家务像个娘们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