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赌？赌什么？”钱妈妈瞅了一眼浑身破麻布衣服的李光，轻蔑道，“你有什么？”
李光被他轻视惯了，也不介意，说道：“您翠花楼每晚唱的小曲将进酒就是我的。”
“哼，那是抬举你，到我这送词的才子多去，你当老娘稀罕？”钱妈妈十分不屑，又道，“不认识你李二狗的，还真以为咱们洛阳出了个会作诗的打杂。可在这街上谁不知道你李二狗是个什么德行，就是个跑腿打杂的下人，插科打诨还行，作诗？哼呵，不知道从哪的壁画上抄了一段，还真当自己写的了！”
她嘴上虽是这么说，但是心里清楚，最近翠花楼生意一天比一天火，其中也少不了这首曲儿的缘故。但是她也是打心里认定了李光是从哪抄来的。
于是追问：“说吧，你有什么章程？”
李光嘴角一挑，道：“我要是赢了，您翠花楼今后再不许唱我的词儿。”
“那老娘要是赢了呢？”
“我签卖身契给您，今后给您家当牛做马任您使唤！”
“成！就这么说定了，你可别反悔！”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李光笑道，“你瞧好了。”
说完，迈着步子朝着斜对面的怡虹楼走去。
“赛掌柜，今儿起得可早啊。”李光上前打了个招呼。
赛掌柜名叫赛貂蝉，是这怡虹楼的掌柜。年芳二十一，长得倾国倾城跟天仙似的，她并非青楼女子出身，是原来掌柜的侄女。
两年前老掌柜的染病死了，她就成了这里的掌柜的。
赛貂蝉不是她的本名，而是她的别名，至于本名叫什么，没人知道。
“呵，这不是黄河楼的二狗子么？什么风把你吹这来了？”赛貂蝉方才在门口看见了李光和钱妈妈聊天，两家是冤家，心里自然泛酸，酸溜溜的问道，“难不成是你掌柜的让你出来卖酒，对面卖不出去，就卖到我这来了？”
“赛掌柜，您可真会朝着人伤口上撒盐。”李光叹了口气。
“怎么说？”赛貂蝉问。
“那个佟老头认钱不认人，把我给撵出来不要我了。方才我打从翠花楼门口路过，那个老妖婆还取笑我来着，想不到您也看我的笑话。”李光道。
“我瞧着你挺机灵的，佟掌柜怎就不要你了？”赛貂蝉问道。
“还不是因为我写的那首将进酒，唉~~~”李光叹气摇头。
尽管赛貂蝉也认为李光绝对写不出将进酒这种诗，但对面翠花楼因为这首诗生意越来越红火却是事实。因此看见李光，也是心里面喝醋。
酸。
“怎么着？敢情你是去人家那里讨赏碰了壁了？”赛貂蝉道。
“赛掌柜，您正好说反了。是钱妈妈让我到她那去，专门给青衣姑娘写词。”李光伸出手掌，道，“每个月，这个数。”
“五钱？我家倒马桶的一个月还八钱呢。”赛貂蝉一笑，道。
“是五两。”
赛貂蝉这会儿心里还泛着酸呢，酸溜溜的说道：“那不是好事么？跑来跟我说什么。”
“这条街上谁不清楚，我跟那老妖婆最不对付了。我到您这送酒，歹说您还给碗茶水润润嗓子，到她那连口水都混不上，真是拿人不当人。”李光道，“虽说钱是好东西，但这钱我赚得憋屈，赚得难受。”
赛貂蝉是何等冰雪聪明，左右瞧了瞧，思衬了片刻，招手道：“跟我到里面说去。”
“得嘞。”李光回头瞥了还在门口站着的钱妈妈一眼，屁颠屁颠的跟了进去。
他还是第一次进入女子闺房，里面香气四溢，跟他平时住的一股酸腐味的屋子天差地别。
“赛掌柜，您这房间可真好，估计皇宫里面公主的房间也不过如此吧。”李光笑道。
“少贫嘴，油腔滑调的。”赛貂蝉嗔笑道，“坐下说话。”
“谢掌柜。”李光坐了下来。
“别兜圈子了，把你的章程说出来我听听。”赛貂蝉直接问道。
“我整天往你们两家青楼送酒，有时候也趴在墙头听上几句，其实您手下的姑娘，唱功并不比翠花楼那边差。”李光说道。
“那是自然。”赛貂蝉自信的说道。
“那您知道为啥两家生意差很多么？”李光问。
“你说来听听。”
“曲儿太老。”
那时候不像如今，流行音乐多如牛毛，更没有互联网一说，所以曲子的传播速度很慢，一个城或者一个地区，传唱的曲子反反复复也就那么几首。
李光继续说道：“你这的曲子翻来覆去就那么几首，时间长就听腻了。你看人家翠花楼，隔三差五就弄出个新曲来，生意自然比你这好。”
“可咱这都是经典。”赛貂蝉不服气。
“那有什么用？真奔着听曲，有人家戏班子，唱得比您这好。可人家为啥到这来听？”
“当然是找乐子。”赛貂蝉道。
“对啊，找乐子。可是再好看的姑娘，看时间长了，新鲜劲一过也就没滋味了。但唱了新曲就不一样了，等于换了个人似的，新鲜劲儿也就来了。就像到黄河楼吃饭的顾客，也没有天天只吃一道菜的，都是换着样吃。厨子也是变着花样的做，有时候同样的菜，换了个盘子，换了个名，就是道新菜了。”李光笑了笑，“掌柜的，您觉得我说的道理，是与不是？”
“想不到你一个小打杂的，里面的门道儿竟然看得这么透彻。”赛貂蝉心里不由暗叹，说道。
“谢赛掌柜夸奖。您要是收了我，让我在这混碗饭吃，我保证您这怡虹楼每月都有新唱词。”李光道。
“你是说，你真的会写？可据我所知，你一天书都没念过。你怕不是到我这骗吃骗喝来的吧。”赛貂蝉怀疑道。
“我每天在酒楼打杂，整天听那些文人舞文弄墨，听也听会了。再说，写诗这玩意也未必一定要念过书才行。咱们洛阳饱读诗书的才子却是不少，可也没几个能写出好玩意的。”李光道，“如果到时候赛掌柜觉得被我骗了，可以给我送官府衙门，要打要罚我眉头都不皱一下。”
“好，就照着你的话说，我一个月给你六两，比翠花楼还多一两，免得说我赛掌柜的小家子气。”赛掌柜一拍桌子，道。
“小的还有个要求。”
“你说。”
“我要个独院，自己住。”。
“行，我答应你了。”赛貂蝉道，“不过，到时候你要拿不出让我满意的唱词，不用等衙门，我就先把你的腿打断！”
“你就瞧好吧。”李光嘿嘿一乐。想不到出了黄河楼，坏事竟然变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