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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出宫巡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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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日之后,王守仁和张永、谷大用三人领着平叛的大军出发了。朱昊并不太担心这次的叛乱事件,想来不超出一两个月,就会有捷告传来的。
  由于那天突然想到创办报纸的事,这两天早朝时,朱昊都兴致勃勃,与群臣们商议具体的细节。
  联系实际情况后,最后决定,将办报之事交由礼部与翰林院联合负责,让他们抽掉出一些通练文笔的人才,专门设立一个部门来操办此事,开办的报纸暂定每月发行三期,因此取名为《大明旬刊》。并决定初版印刷三千份,下个月初作为创刊号,先在京城范围作为试验,最后再推广到全国。
  朝臣们对于皇帝提出的这么新奇的想法也充满了好奇、期望,因此操办起来也非常的卖力,没两天就组织好人手,精心准备起《大明旬刊》的首发了,朱昊对此颇为满意,心想着这报纸办起来好,一定会有良好的收效,在后世的国家里,政府就常用媒体诱导人民,而在古代受重儒家思想侵害的人,用这个办法控制起来就更容易了。
  回到自己的寝宫,坐了一会儿,忽然想到这三天都没见到刘瑾,便问身边的小邓子道“小邓子,刘公公呢?,怎么没来上班啊?”
  小邓子回答道“回禀皇上,刘公公两天前就告了假在府上养伤呢?”
  “哦!”拍了拍额头,这才想起那天早朝上刘瑾被打屁股的事,便问道,“小邓子,你知道刘公公的伤势如何了?”
  小邓子摇头道“皇上,奴才也不太清楚,不过听人说刘公公伤的挺重的。陛下您登基以来,还从来没有哪位大臣受过这么重的杖责呢。小奴那天在朝上看着刘公公他老人家挨打,心里也跟着疼,还偷偷哭了……”
  刘瑾是宫中所有太监的头头,小邓子以前就是伺候他的,对他的敬重之情不在话下,因此说到受罚的事,这忠心的小太监自然忍不住伤感。
  “嗯!刘公公是为了朝廷内的和睦才自请受那庭杖的,可说是忠肝赤胆啊!”朱昊笑了笑道,“呵呵!朕想着是应该亲自去看望一下他。”
  小邓子闻言,欣然道“皇上,您真是不世的明君。小奴斗胆替刘公公先叩谢皇恩了。”
  “好了,别叩头了。你先去内务府准备些补品给带上,然后帮朕把大内侍卫的马统领传来。我们今天就出宫去探望刘公公。”
  “奴才遵旨!”小邓子欢喜地应了一声,一骨碌儿跑出去了。
  其实朱昊倒不是真心要去探望刘瑾的伤势,只是待在宫中太过无聊,正好找了这个借口出宫逛逛。
  坐着马车,离开了禁宫,穿过京城繁华的街道,很快来到了刘瑾的府邸。
  刘瑾所住的可算是一座非常豪华的大庄院,四进八开,亭台楼阁无不俱全,光是大门口那两墩石狮子,就要比别的府邸气派许多。
  朱昊倒没有什么心思去欣赏刘瑾的府院,直接由马永成带路进入内堂,一问知道才知道刘瑾伤的不轻,这几天都还没下过床。
  同马永成、小邓子和梅儿来到刘瑾的寝室,见他正趴在软床上,由四个婢女伺候着。见状,心想刘瑾那一百下板子挨得还真不轻,看来是真把他的屁股打开了花。屋子里还隐约散着一股药味,可能他刚刚才由大夫换过药。
  “皇上,请恕老奴有伤在身,不能给您叩头行礼了。”刘瑾不愧身怀着高强的武功,虽然受了这么重的伤,但说起话来还是显得很精神。
  “刘公公不用多礼了,朕就是专程来探望你的。”
  “蒙皇上御驾亲临探视,皇恩浩大,老奴真是感动万分。”刘瑾缓缓撑起了身子。
  刘公公,您受了这个罪也是为了朕。朕当然应该来看看你。朕还让小邓子从宫里带了些人参给你补气。呵呵!你可要快些养好身子,朕身边可缺不了你啊!”
  “老奴深受先皇和陛下您的厚爱,受这区区一百庭杖又算什么。为了皇上纵是要老奴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刘瑾又习惯性地唱起了高调。
  朱昊又微笑道“刘公公言重了。太后昨天还当着朕的面夸赞了公公你的忠心,所以你就好好休养吧。太后的寿宴可少不了你哦。”
  刘瑾听皇帝说太后为此表扬了他,一下子像松了口气似的,脸色也安稳了许多。马永成和小邓子也跟着慰问了刘瑾几句。随后刘瑾便和朱昊闲聊了几句宫中之事,又叮嘱他保重身体,没等他再三谢恩,便同众人离开了房间。
  出宫只是为了能兜兜风,看望刘瑾只是走个过场,因此没呆多久,朱昊便准备离开了,以便到京城里好好逛逛,谁知道刚出大厅,就碰到走进来的刘瑾义女——刘锦儿。
  她一身黑衣劲装,望见她左耳上挂着十分醒目的半只耳坠,忽然想到了那晚在太后宫中得知的往事,不过却没有开口问及,这应该是埋藏中她心中的一个很沉重的心结,不是一时能解开的。
  刘瑾的义女遇见我,也显得有些意外,稍稍一愣,便连忙向我行礼,“锦儿拜见皇上。”
  “呵!锦儿不必多礼。”朱昊也是第一次见到刘瑾义女,还挺漂亮的,心情一阵愉快,便回头对马永成等人说道“你们先到外面候着吧。朕要和锦儿说一会儿话。”
  小邓子、梅儿和马永成三人都依言退到外面去了。朱昊笑着上前拉过锦儿的手道“锦儿,上次刺客之事让朕脑子受了伤,不太记得以前的事了,你是刘公公的义女,我们小时候是一起长大的吗?也就是说是青梅竹马喽?”
  刘锦儿闻言,愧然说道“皇上,奴婢不敢当。”
  “锦儿,现在不是在皇宫,也没有别的人在。你就要不老是奴婢、奴婢的称着。听起来就怪生份的。”朱昊说道,“还有在外面你叫我公子就好了。这可以朕下的圣旨,嘿!你可以记住喽!”
  “奴婢遵旨!”刘锦儿恭敬地答道,接着才慢慢微笑道,“其实锦儿也有好多年不见皇上了,想不到您当上皇帝之后,还是和小时候一样,都是那么随和。锦儿以前永远都记得皇上您对我的好……”
  朱昊心想,刘锦儿很久没见过正德皇帝了,却能一眼认出,肯定小时候与朱厚照的关系很好,于是笑道“呵呵!朕虽然记不起以前的事了,不过现在的记忆力却很好,所以我肯定记得你,刘公公的义女锦儿,今天能见到你真的很高兴!”
  刘锦儿任由朱昊拉着她的玉手,也不挣脱,只是平静地答道“皇上,锦儿,一直奉义父之命,在追查上次的行刺事件。听闻义父有事,所以这才赶回来看看。”
  朱昊轻声问道“锦儿,朕把你义父打得这么惨,你不会心里不会怪朕吧?”
  刘锦儿摇了摇头道“皇上,锦儿自幼受义父教导,怎么会如此不懂事。锦儿知道那一百庭杖是义父自己领旨受罚的。而且皇上您是当今天子,英明睿智,做无论做什么事必有深意。”她顿了顿又道,“现在您还屈驾来看望义父,那是旁人也享不到的皇恩,锦儿心里对皇上只有感激……”
  “哈!锦儿,刘瑾有你这么一个义女可真是好福气。”朱昊笑着说道,“朕打算待会儿在京城管逛一逛,你陪我一起去吗?”
  刘锦儿犹豫了一下,答道“皇上恕罪,锦儿还有要务在身……锦儿想先去看望一下义父,还请皇上恩准。”
  朱昊闻言,也不再勉强,慢慢放开她的手,说道“呐今天就算了吧。你好好陪着刘公公。嘿!不过追查刺客的事不用太急,锦儿做事可不要太操劳了。”
  “谢谢皇上,锦儿领旨!”刘锦儿对朱昊报以了一个微笑,方才告辞往刘瑾屋里去了。
  离开刘瑾的府邸,登上马车,小邓子已是笑着问道“少爷,时候还早,您是否要去京城各地转转?”
  朱昊闻言不由笑了,这小邓子在身边伺候久了,已是越来越来把握他的心意了,可能再过了二三十年,说不定他会变成另一个刘瑾。想着便是伸头敲了他的脑袋一下,“呵!知道了还废话,快叫他们开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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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昊一行人乘着马车,来到了东市,京城最繁华的地段之一。
  朱昊坐在客栈楼上喝着小酒,梅儿由于第一次出宫好奇心大,朱昊便让马永成和小邓子陪着出去了。
  “苏志明,你快给我滚远点,这里欢迎你,少来这里骗吃骗喝。”
  刚坐下没一会儿,就见到楼下掌柜正在呼斥一名书生模样的年轻男子,两个店里的伙计挽着袖子,正欲将他合力往门往撵。
  那书生身材瘦小,长得还算英俊,但双眼灰灰,头发篷乱,一身青衣也是破旧难堪,若不是手里还拿一把旧纸扇,模样和乞丐没啥区别。他被两名伙计拉着,却仍是一个劲往店里窜,口中嚷嚷道“祈掌柜的,大家一么熟了,你就再賖一顿酒给我吧。”
  祈掌柜的不耐烦的说道“滚滚滚!少说废话,以前欠我那么多酒钱还没还。现在还敢这么不要脸的摸上门来。看来真是想找死。”
  那书生嬉笑道“嘻嘻!是啊,要死了,要死了,我现在酒虫弄肚子,再弄不到点黄汤来喂腹中的酒虫,肯定就得死在你老的店里了。”
  祈掌柜的被缠的烦了,已是怒道“我呸!你这死鬼少在我这儿耍懒。苏家有你这样的儿子,真是前辈造的孽!快滚!别在这里打扰我的客人,不然我叫小二的动手揍你小子!”
  那书生被当众骂了,却是半点也不觉得羞愧,反而一屁股坐到地上,继续耍懒,嬉笑道“你打吧!打吧,我就坐着让你打。你打我一顿,就给我一壶女儿红好了。“
  楼上的几名食客见闻此事,都是看得笑了起来,而那客栈老板更是被气得涨红了脸,一时间说不上话来。朱昊在上面看得有趣,便兴步走下楼来。
  “姓苏的,你今天要这么耍沷,那就别怪我不讲情面,你们快把这小子拉去见官。”祈掌柜怒极地说着,吩咐了两名伙计,拉着那名书生,要往店外走去。
  “我不要,我不去见官,牢里没酒喝!”那姓苏的书生扭动挣扎着,他身材虽然瘦弱,但两名精壮的伙计,使劲了全力却一时半会儿拉不动他,两分一时间僵持了起来。
  朱昊走了上前,开口说道“掌柜的,放了他吧!让我来请他喝一杯。
  “客官,您这……”祈掌巨的回头见了朱昊,没想到他会说话,不由愣住了,但他知道这是位有钱的贵客,不敢得罪,连忙抹掉刚才的怒气,换上生意人的笑脸,探问道,“客官,您认识他?”
  ”不认识。”朱昊摇摇头,笑道“俗话说四海之内皆兄弟,正好我一个人想喝酒,但独酙无味,就当是找个人来陪陪。”
  掌柜的瞥了那书生一眼,又说道“客官,那小子是个落破书生,无所事事,天天混吃骗喝,我看您这……”
  “怎么,掌柜的你不会有意见吧?”
  “没,没意见。”掌柜的虽觉得朱昊莫名奇妙,但不敢多言,只是连连赔笑,同时对手下的伙计吩咐道,“小二的,快去给客官准备上等的酒菜来。”
  朱昊笑了笑,也不理其它食客的看法,捡了张桌子坐下,招呼那姓苏的书生过来坐下。只见他拍了拍身上的尘垢,大笑着走上前来,抱拳作了一个揖。
  “呵呵!好一个四海之内皆兄弟!小弟苏志明,多谢这位兄台请我喝酒救命。”他说着,拉过椅子,毫不客气地与之同桌坐下。
  朱昊点头说道,“萍水相逢,我叫朱昊,不用客气!”
  苏志明又笑道“哈哈!朱兄,你既然说要请小弟喝酒,小弟自然不会与兄弟客气喽。今晚我们还真是一见如故啊!不如我们换个地方来喝。你看怎么样?”
  店小二正忙着要把酒端上桌来,苏志明却突然提议说要换地方来喝。朱昊倒无什么意见,反正一时间也觉得无聊,便说道“好吧,苏兄弟你说什么地方喝的舒服。我们就去什么地方。呵呵!说好我请客就是了。”
  “哈哈!你真是豪爽之人。小弟今日一定要与你大饮三千石,不醉不归!走!让小弟给你带路。”苏志明大乐之下,起身拉着朱昊往店外走。
  刚才也是一时兴起,也没搞清对方什么来路,不过现在的自己是皇帝,暗中都有锦衣卫保护,倒也不怕遇什么问题,于是对掌柜的交待了一声道“掌柜的,一会儿和我一起的姑娘回来了,我就说我出去喝酒了。让她在店里等着我就了了。”
  说罢,已是与苏志明一起走出了客栈。大街上幕色渐临,行人稀少。
  苏志明一脸的兴奋,直拉着朱昊快步往前走,他也不问到底要去哪儿,就这么一直跟着。
  很快他俩便拐进了一片闹市,此处阁楼众多,灯彩霓红,暗众飘香。大街两岸还有许多打份得花枝招展的女子,正对往相行人,依楼买笑。再加上两边楼上挂着各式红红绿绿的招牌,不用分说,已让人知道,这里是烟花之地。
  “红灯区?”
  想到这个,朱昊不由心中暗笑,说起来丢脸,生在二十一世纪,都还没有机会去玩过。现在来到古代,还真应该去见识见识以前的青楼妓院是不是真和那些古装电视剧里演的一个模样,当然只为参观,至于真的滚床单就免了。。
  “哈!醉香楼!就这间!”
  朱昊是有些兴起,却比不上苏志明兴致悖悖,埋头直拉着踏进了人流出入最多的一间大青楼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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