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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你师姐为什么这么不待见我?”二师兄问华云。
“我自己的问题都一大堆,哪有心思帮你想这些莫名其妙的事。”华云不想理二师兄,郁闷的说道。
“有什么难选的?你不修道,人生不过百年。修练魔道虽然要面临重重生死劫难,但是每上一层,都会增加百年寿元。所以古往今来,只听说过修道不要命的人,没听说过要命不修道的人。”二师兄心不在焉的说道。
华云一愣,觉得无法反驳二师兄的话,但还是不赞成“修道不要命”的念头,最后也只能沉默的回到五师姐的阁楼里去了。
三天之后,华云还是回到了琉璃阁,决定接受继续走魔道的路子去修炼。因为华云思来想去,都不能接受自己和玄真观里的那帮道士为伍;也不想这一生就此碌碌无为。
颜宫主也不废话,似乎华云的决定都在他的意料之中。当天就招呼大师兄一起到了五师姐的阁楼。
“你们两个这里怎么都这么冷清,寒酸。特别是老五,女儿家的,太过寡淡不好,与修行也不利。”颜宫主到了阁楼,四处看了看,皱眉说道。
五师姐不说话,华云真心觉得这已经可以了,有吃有睡,足够了,所以也不说话。
颜宫主看了五师姐一眼,最终也没说什么,只是叹息一声。
“只是突破‘炼体期’,这座聚灵阵也够用了。”颜宫主打量了几眼聚灵阵,点头说道。
大师兄在墙角的四根柱子上摸索了一阵,华云隐约看到他好像是换上了全新的晶石。不一会儿,整个阵法内聚集的土灵气浓郁了近半。
“琉璃阁里只有老五拥有土灵根,所以还是老五主持阵法;老大指挥,防止意外;我老人家就是无事来瞎晃的。”颜宫主又开始抽烟。
“上次五师姐主持阵法,事后就被阵法反噬吐血了;这次不会又吐血吧?”华云看了眼脸色白的近乎透明的五师姐一眼,小心的问道。
“这得看你的资质,要是你资质好一些的话,老五就不会遭到反噬。”颜宫主大口的抽烟,头也不抬的说道。
“您不是说我的资质很差吗?那师姐不是又要吐血?”华云一愣反问。
“吧唧,吧唧。”颜宫主大口的抽烟,懒得理会华云。
“有师父在,你师姐不会有危险的,进阵法吧。”大师兄笑笑说道,把华云腰间控制阵法的玉牌摘了去。
华云无法,进了阵法,盘膝坐下,摆出引天地灵气入体的姿势来。
“不用这样。这一次是用灵气打磨你的骨肉,一会儿肯定会疼痛异常,如果忍不住,你想怎么动都可以。”大师兄隔着阵法笑道。
华云不是很明白大师兄的话,但还是收起了掐诀的双手,让自己整个人处在放松和舒适的状态。
下一刻,华云就知道大师兄的意思了。
罩子内的灵气浓郁了十倍以上,灌入自己经脉的灵气也比往常多了十倍以上。庞大的灵气在华云经脉内恣意的肆虐,让华云难受至极。好在华云经历过一次灵气灌体,所以眼下虽然难受,但勉力还是能承受住。
灵气在丹田和经脉内不断累积,华云感觉越来越吃力,就像河水突然暴涨,又无处宣泄。
河水漫过河堤可以承受的范围,就会漫过河堤,淹没两岸的河堤。华云这时候的感觉也是这样,当经脉中的灵气满到经脉无法再容纳的时候,灵气开始漫出经脉,向经脉周围的细微的经脉、骨肉慢慢的浸润。
这个过程很慢,很痛苦,华云感觉有无数把刀在身体刺自己。
“啊——”华云强忍了片刻,终于完全忍不住,惨嚎一声。
“这才刚刚开始,嚎什么嚎。”阵法外,颜宫主看了这边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啊——,啊——。”华云觉得浑身痛,痛的他想撞墙,于是一声接一声的惨嚎。
两个时辰后,灵气还在持续不断的灌入华云的经脉,再由经脉漫入骨肉。华云嗓子嚎哑了,整个人也没了力气,彻底躺在了地上,时不时的痉挛一下,就像一条将死的鱼。
华云这时候虽然没了力气,但人还是清醒的,能清楚的感觉到灵气已经开始慢慢的由经脉的末梢和血肉开始侵入骨骼。
灵气侵入骨髓,这种疼痛更是难忍,但华云已经无法挣扎,只是痉挛了一下,双眼就失去了神采,空洞的看着满光罩的土灵气。
阵法外,五师姐也已经面色潮红,吃力至极。
大师兄看了阵法内失神的华云,又看了看阵法外强撑着的五师姐,眼中有忧虑的神色,转过头看向师父。
“继续。”颜宫主看都不看一眼,冷漠的说道。
大师兄收回目光,想了想,取出一个瓷瓶,倒出一颗黄橙橙的丹药,屈指一弹,丹药就飞到了五师姐的嘴边。
五师姐吞下了丹药,面上的潮红渐渐褪去,气息也平稳了许多。
阵法内的华云这时候已经渐渐失去了意识,连身体的痛感都感觉不到了。
这一场灵气灌体持续了两天一夜。在大师兄用掉了四颗极其珍贵的丹药帮助五师姐补充体内灵气的情况下,五师姐勉强的坚持了下来。但在阵法停下的那一刻,终于还是没能忍住心头泛起的不适,喉咙一甜,嘴角沁出血丝。洁白的衣襟上再次出现了两朵血色的梅花。
在灌体进行到最后一天的时候,颜宫主也收起了漠不关心的神色,满脸的凝重,在阵法内外来回的扫视。橘皮一样的脸本来就是沟壑纵横,这时候眉头皱起,整张脸就像干裂的水田,没一处舒展。但整整一整天,他都只是看着大师兄在动作,自己最终什么都没做。
在阵法结束运行的那一刻,颜宫主长长松了口气。脸上也恢复了玩世不恭的嬉笑,再次抽出腰间的烟袋,开始装烟叶。
“老五,感觉怎么样?要紧吗?”大师兄看了眼阵法内早已人事不知的华云,回头皱眉问道。
五师姐轻轻的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但这样细微的动作,也已经牵动了她体内的伤势。嘴角再次沁出血滴,滴在衣襟上,绽放成梅花。
颜宫主抽烟抽得很高兴,大口大口的吐烟雾,没有过来看一眼的意思。
“要再服用一颗‘坤元丹’吗?”大师兄关心的问。
五师姐不说话。
大师兄苦笑一声。
“走了,剩下的事他们自己处理。”颜宫主把烟灰在脚底磕了磕,头也不回的除了阁楼。从头到尾,他老人家还真是什么都没干,完完整整的看了一场戏。
“小乖”从颜宫主肩头飞起,落在了五师姐的肩上。
“看着他们两个。”大师兄再次看了眼五师姐,欲言又止,最后对“大怪”说道。
“呱呱,呱呱。”“大怪”低声鸣叫,也不知道它到底明白不明白。
颜宫主和大师兄走了;五师姐在还盘坐着,努力的恢复元气,脸如金纸;“大怪”在五师姐旁边安静的匍匐,一丝动静也没有,只有“小乖”有些不甘寂寞,时不时的从五师姐左肩跳到右肩,甚至还飞到晕过去了的华云的胸口上,又飞回来。
“哇。”不知过了多久,当夜色已经完全笼罩住房间的时候,五师姐终于没能忍住,吐出了一口血,人也缓缓地倒了下去。
“大怪”动了动,让五师姐倒在了它背上。
整个房间于是安静一片,也黑暗一片。
华云是在后半夜醒来的,醒来的时候觉得浑身舒泰,全身的三万六千个毛孔都像能呼吸一样,对周围的一切,特别是对土灵气,感觉敏锐了数倍。与灌体前灵气只能经过经脉进入身体、最后汇聚到丹田不同,这时候华云感觉到全身的毛孔、肌肤中都有灵气进入身体,然后汇聚到经脉,最后充实到丹田。
华云很享受这种感觉,心想自己是不是要试着把体内的灵气用完,然后试着看看现在的自己如果要把丹田充满灵气,需要多长的时间,比灌体前快乐多少。
“唧唧,唧唧。”“小乖”在华云胸口叫。
华云很有些日子没和“小乖”打交道了,听到它的叫声,就伸手去捉它。但“小乖”扑棱棱飞走了。
华云不理会“小乖”,继续躺着,体验这种完全新奇的感觉。
“小乖”飞了回来,“唧唧、唧唧”的叫。
华云不理它。
“小乖”在华云脸上狠狠的捎了一爪子,带出三条血痕,又飞走了。
华云脸上火辣辣的痛,摸了一把,手上黏糊糊的,明显见血了。
华云怒了,爬了起来,来追“小乖”。
华云没追几步,忽然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低头一看,昏暗的光线下只见地上到白白的一大片。
“呱呱,呱呱。”脚下传来“大怪”的叫声。
“叫什么叫?”华云知道自己不可能追的上“小乖”,就算追上了,自己也不可能打得过“小乖”,于是把气处在了“大怪”身上。同时也有些奇怪“大怪”怎么变得这么大了。
“大怪”不叫了。
华云向前一步,弯腰朝“大怪”抓过去,就像从前他还恐高的时候飞翔时总要抓住“大怪”的羽毛一样。
“咦。”华云一愣,因为抓到的是衣衫,不是羽毛。而且隔得近了,华云隐约看到脚下躺的似乎是个人。
“五师姐?”鼻子里闻到了一缕淡淡的香味,华云一惊的自语道。
华云不明白五师姐怎么会昏倒在这里,但还是连忙退回去,从被子下翻出那颗二师兄送的夜明珠。
在夜明珠的光线下,华云看到五师姐安静的斜倚在“大怪”的背上,像是睡着了。只是脸色苍白,眉头也不舒展,胸前的衣襟上有一片血迹,旁边红梅朵朵。
“小乖”从楼外的夜色里飞回,落回到华云肩上。
华云没空跟它计较,忙忙的抱起五师姐,把她送回了她自己的床上。
就像上次一样。
“该死的师父,该死的大师兄,这都不管一管。”华云把五师姐放好,看了眼她雪白的脸色,不由得低声骂道。。
“还有该死的笨鸟。”华云看了眼跟着进来的“大怪”,一瞪眼说道。
“呱呱,呱呱。”“大怪”不知道听懂没有,还是老实的走到华云脚前,匍匐。华云很想踢它一脚,想了想,跟一只鸟生气,太没品,就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