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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黑海惊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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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亨特尔在黑海岸当了一名水手,在一艘渔船上工作。船长是年老力衰的柏杰斯先生,他的两个儿子都是死于海难,一个是在出海时不慎掉进海里淹死了,另一个是在黑沙滩上睡觉时被海浪卷走了。
  这艘船是柏杰斯的家族相传五代所遗留下来的,船体由黑木制成,破旧不堪,船杆时不时发出咯吱声,船帆也是用了几百年的黑布,如今破烂的就像拖把上的布条。船体长度大概在20米左右,宽度只有不到5米。
  船上的水手算上亨特尔只有3人,并且经常更替。之前有一个叫特玛尔的大胡子,因为经常抽烟而被柏杰斯赶走了。后来又来了一个叫巴萨斯的结巴。年轻力壮的马哈特算是跟随柏杰斯时间最长的水手了,他把黑海当成家,把柏杰斯当成亲人。
  就这样,柏杰斯、马哈特、巴萨斯、亨特尔四人分别在船上各司其职,扬帆驶向了黑黢黢的黑海,开启了凶险万分的旅程。
  这艘船并不能开得太远,因为其尺寸和材料使它无法经受深海的风浪。柏杰斯一行人所能做的只有在海岸附近撒网捕鱼,至于捞上来的鱼,他们吃一半,卖一半。
  每当他们回到岸上后,柏杰斯总是就近在黑沙滩上架起火堆,烤几条较为肥硕的大鱼。吃饭前,他总是拍着精瘦的胸脯说,“吃鱼之前总得先剃刺,关于这一点,我可是经验十足!首先……”
  待他说完后,众人都已经吃完了。饭后他们就躺在黑沙滩上仰望黑天。这个时候柏杰斯总是小声念叨着什么,没人知道他是在跟天上的人说话还是在跟他死去的儿子们说话。马哈特总是认为柏杰斯是在计算风向和风速,以决定下一次出海的航行路线。
  此时船已经航行到了距离岸边几百码的位置,这里的海面有些波澜,船体轻微摇晃着。黢黑的海水掩盖了水下看不见的危险,水面上偶尔会冒出一些气泡。柏杰斯总是坐在船头给他的水手们讲述一些自己儿时听说过的有关黑海的传说,比如海怪、人鱼、海女、黑鲸之类的。然而水手们只顾工作,根本不在乎船长说了什么。
  马哈特熟练地掀开渔网,将黑线编成的大网平铺在海面上。巴萨斯在一旁协助张开渔网,同时系紧了缆绳。亨特尔在一旁假装很忙碌的样子,毕竟这是他第一次出海,虽然他什么也不会,但在船长面前也尽力装出一副老水手的姿态。
  不一会,船只行驶到了距离海岸1000码的位置,柏杰斯回头看了看风向标,断定距离应该足够远了。于是他开始转舵将船开向左边的海域,船头几乎与海岸线平行,他们打算行驶几百码后,再掉头把船以斜线开回海岸。这短短几百码的横向距离并不能捕到太多的鱼,况且最近海里的鱼明显减少了。柏杰斯对此毫不在意,他觉得只要能让自己吃饱就行。
  漫长而又乏味的航程使水手们疲惫不堪,亨特尔则倚靠在船杆上睡着了。马哈特看见后准备过去踢他一脚,可就在这时,一声凄厉的嚎叫穿过了翻滚的海浪。所有人都吓得立刻睁大眼睛,亨特尔本来还梦见自己在家里吃烤鸡,醒来时才想起自己还在海上。
  柏杰斯本能地拿起鱼叉,站在甲板环顾四周,同时他命令马哈特,“快,收网!”
  马哈特和巴萨斯立刻使出全力将渔网拉回船上,然而渔网却比平时轻的多,因为他们今天一条鱼都没抓住。亨特尔吓得坐在甲板上抱紧了船杆,他很难想象这声哀嚎来自何处。
  突然间,水下涌现出了几个巨大的黑影,它们朝着船只缓慢移动,附近的海浪也愈发猛烈,船体摇晃得越来越厉害,随时都有倾覆的可能。突然间,那些黑影浮出了水面,它们全身黢黑,呈不规则形状,形似水母,身上只长着一张大嘴,无其他器官。
  这些家伙开始攻击船体,本就十分破旧的木质船体被撞得砰砰作响。柏杰斯大吼,“快阻止它们,否则船要沉了!”
  马哈特拿起一根鱼叉就冲过去与海怪拼命,但是海水溅到了甲板上使马哈特一个跟头滑倒在了甲板上,头悬目眩的他立刻站起身晃晃悠悠地走过去与海怪作战。他刚一靠近船体边缘,一个海怪就立刻跃出水面咬住了马哈特将他整个人硬生生拖进了海里。
  柏杰斯见此情形立刻将船上的东西扔到海里以吸引它们的注意,此时船体被大量海怪包围,无论是转舵还是航行都无路可逃。巴萨斯站在一旁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的发生,自己却无能为力。
  然而亨特尔产生了一种极为大胆的想法,虽然不知道这么做是否可行,但是事到如今也只有这最后一招了。亨特尔悄悄来到柏杰斯的身后,看着他矮小而又忙碌的背影,心中不禁增添了几分怜悯,然而这点怜悯还不至于让他忽略自己的安危。
  亨特尔突然从背后抱住了柏杰斯的腰部,将他整个人扔进了海里,刹那间,柏杰斯被数个海怪撕成碎片。巴萨斯吓得瞠目结舌,他万万没想到亨特尔竟然会做出如此疯狂举动。巴萨斯结结巴巴地说,“你……你……你竟敢……把……船长……”
  话还没说完,亨特尔就一脚踢中了巴萨斯的肚子,将他踢倒在地。然后亨特尔扑到他身上给了他几拳,之后亨特尔用剩余的渔网将巴萨斯缠绕起来,沿着甲板将他连人带网踢进了海里。海怪也同样瓜分了巴萨斯。
  海怪在吃完了三个人后还是没有离开,它们都觊觎亨特尔肥硕的身躯。就在这时,一声号角吹响了。亨特尔远远望去,看见一艘黑钢打造的战船正在开来,他们的船杆比这艘木船高出两三倍,上面挂着一面黑旗随着猛烈的海风飘扬。
  亨特尔激动地大喊,“黑!我在这里!快来救我啊!”
  战船全速向他赶来,轻松穿过了层层巨浪,海怪见到战船后吓得四散而逃。战船开到木船附近后并没有减速,而是直接将木船撞成两半,亨特尔也掉进了海里。不过战船上面的海军向亨特尔扔了一根缆绳,亨特尔迅速抓住缆绳后,被他们拽了上去。
  筋疲力尽的亨特尔刚一来到甲板上,一群全副武装的海军士兵就包围了亨特尔。他们各个身着黑潜水服,脚上穿着宽大而又扁平的脚蹼,每个人都手握一把尖刀,刀刃长2英尺,刀柄长1英尺。他们用一张渔网将亨特尔缠绕起来搬到了船长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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