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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再遇强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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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完了可悲的孪生兄弟二人的遭遇,我继续赶路,沿途欣赏风景。这里的地势以丛林为主,遍地是黑黢黢的树木,黝黑的树干呈螺旋状向上生长,叶子长在树木最顶端,像黑色的屋顶一样笼罩着树林。
  树林中偶尔会看见几只小动物,它们的体型十分古怪,有的长着松鼠一样巨大的尾巴,身体却像只狐狸。有的体型像獾猪,但前肢却长着蝎子一样的钳子。这些动物虽然并不惧怕外来人员,但是它们还是保持着警惕,以轻盈的步伐躲过我的脚步,却依然躲在不远处监视着我,就好像我要做什么坏事一样。
  这片树林比想象中诡异的多,不仅动植物很奇特,还时不时传来奇怪的声音。这些声音既有悲哀婉转的歌声,也有撕心裂肺的吼声,还有一些窃窃私语。这些声音忽高忽低,一会响亮地像近在耳畔,一会又渐渐淡去。
  忽然间,我感觉到上方有几滴水滴落到了我的脸上,这些透明的水珠如晨露般清凉透彻。我抬起头向上望去,漆黑一片的天空完全被黑压压的树叶挡住了。我以为水滴应该是从树叶上掉下来的,于是我抓住弯弯曲曲的树干,准备爬上去一探究竟。树干的表面很湿润,就像刚淋过雨,我费了好大劲才爬上了不到三分之一的高度,但是很快就从光滑的树皮上滑了下来。
  落地之后,我并没有急着离去,因为我注意到另一棵树上有奇怪的动静,好像有人躲在树丛深处正在凝视着我。我从树下捡起了一块石头,朝着我认为有响动的一片树丛扔去,那颗石头瞬间淹没在了成百上千的枝叶里。
  忽然,那棵树的树干后方传来一阵摩擦声,看来确实有人从树上爬下来了,他熟练的动作显然是多年在树上磨练出来的。不过此人正躲在树干后方,还没有出现在我的视线中。我立刻从地上捡起一根很粗的树枝当作武器,准备应对这个刚被我砸下来的家伙。
  我们沉默地对峙了许久,突然,他一个箭步窜到了旁边的一片树丛里,然后借着树叶的掩护一点点移动到离我最近的树丛中,我的视线跟随着他的移动,最后落到他最有可能窜出来的位置。
  他终于发起了进攻,猛地纵身一跃跳到我的面前。他浑身长满了藤蔓,体表也是由皱巴巴的树皮拼成的,头部像一个被削平了的木桩,脸上长着几片树叶。他伸出全身的像触手一样的藤蔓缠住了我的身体,我立刻用树枝捅他,然而树枝在戳到他的一瞬间就被折断了。我使出全力摆脱他的藤蔓,可是藤蔓却越勒越紧,怎么甩也甩不掉。
  于是我张开嘴用牙咬住了其中一条藤蔓,同时用力扭动身体,让他失去平衡。这时这个家伙开始发出难听的低吼,似乎要把这里的每一棵树想要表达的话全都吼出来。虽然我看不见他的嘴长在哪里,但是他的吼声回荡在四周的树林里,凄美而又悲凉。
  为了甩掉他身上的藤蔓,我突然倒地后仰,将他的身体拉到我的上方,这时他的身体前倾,只能用几根木头组成的下肢勉强支撑自己的身体,随时可能被我拉倒。于是我趁现在立刻猛力甩动四肢,将这个家伙甩到了我的右侧,此时他的藤蔓已经快勒不住我了,我立刻用膝盖猛地撞向他的躯干,使他不得不松开了疲软的藤蔓。
  我向左侧滚了一圈后快速起身,飞奔着跑向了树林的另一端。这片林子果然非常广阔,也不知道要跑多远才能出去。跑过了几棵模样相同的树后,我在四周的土地上发现了马蹄印,看上去是刚留下的,看来这附近有人骑马经过。于是我跟着马蹄印一点点顺藤摸瓜,来到了附近的一潭黑泉。
  这片泉水看上去如镜面般宁静,清楚地倒映着岸边的草木。忽然,一声马叫声引起了我的注意,我立刻转过头,看见一匹高大的黑色骏马正弯下身子喝着泉水。奇怪的是,无论它怎么大口啜饮,水面上始终纹丝不动,毫无波澜,而且无论它喝下去了多少水,这潭黑泉的水量始终没有减少,就好像永远喝不完一样。
  就在我诧异之间,旁边又走来了一个身披黑斗篷的男人,他习惯性地站到了马的身边,似乎在告诉我他就是马的主人。这个人体型十分高大,如果这匹马站直了的话,他们俩应该差不多高。他的黑斗篷不分前后左右,只是一整片黑布罩住了他的全身,因此完全看不见他的体表,甚至可以说这块黑斗篷就是他的体表。
  不一会,马总算喝饱了泉水,它抬起头甩了甩毛上沾的水,用警惕的目光瞪视着我,它应该早就知道我站在附近了。接下来轮到这个男人喝水了,他蹲下身子,把头部埋入水中,开始大口畅饮清冽的泉水。有那么一刻,我甚至看不出来他是在喝水还是在清洗黑斗篷。待他们俩都喝完之后,水面还是没有下降。
  黑斗篷男人缓缓站起身,任由头上的水湿遍全身。他猛地跃起身跳上了马背,双腿一夹,马就踏着大步扬长而去了。这匹马既没有缰绳也没有马鞍,但是它似乎对黑斗篷男人的心思了如指掌,只要他一骑上它,它就知道该怎么走。
  待他们俩走远后,我也蹲下身子把头伸入水中大喝泉水。这股黑泉果然是世间极品,冰凉如雪,湿润如雨。几口喝下去,就感觉整个身体都浸泡在黢黑的黑水中,这片黑泉既不像黑海那样浑浊,也不像河流那样湍急,而是真真正正属于黑的水。
  不知喝了多少口黑泉,我才感觉到自己终于喝饱了。我站起身的一瞬间,惊讶地发现这潭黑泉竟然不见了!难道是刚才被我喝光了?可是为什么那个黑斗篷男人和马都没有喝完泉水,而我却不费吹灰之力喝干了整整一潭黑泉!这可真是奇哉怪也。
  就在这时,旁边走来了一位老者,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当时在房间里质问我为什么把油灯扔到窗外的那位身披黑袍的老者。他还是一如既往地苍老、精瘦,此时他正以一种惊叹的目光注视着我,似乎我刚才喝光黑泉的行为令他肃然起敬。
  这个老者还是用缓慢地语气说道,“恭喜你,年轻人。你是第一个能把黑泉喝完的人,也就是说:你是被黑选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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