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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尖刀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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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卢双一直想不通一件事。为什么黄冥桥身边的人每一个都有点不同寻常。
  一个斜田巷的混混,身上带着英雄胆,收留了名教罪人,敢与南海学宫正面冲突,火中取栗面不改色。这些本来就让卢双刮目相看,直到今天她见到了济长云和薛靖安之后。对黄冥桥更加的好奇。
  这两个人是他斜田巷中出类拔萃的孩子,毫无疑问,应当也是相对来说比较亲近的孩子。虽然卢双觉得,黄冥桥就不像是会分亲疏远近的人。
  济长云看过黄冥桥的信件之后,就回去了斜田巷。不多时,又转来了谪仙楼,找卢双要一匹快马。卢双欣然应予,却担心这孩子没有骑过马,这些良驹哪个不是极难驾驭?
  济长云得到她的同意后,毫不犹豫翻身上马。他骑术确实很生疏,动作非常的笨拙,但却其果断,没有一丝迟疑。高头大马挣扎不止,济长云死死地拽住马鬃,身子贴在马背上,咬着牙关死活就是不放手。
  如此折腾了小半个时辰,马儿才安静下来。
  卢双看得心惊,换了常人,不颠下马也得把五脏六腑都给颠出来了。
  那小小的孩子最后如同得胜的将军般强行驯服了马匹,转头就吐了一地。
  少年十分懊恼,竟然在这个他心目中黄大哥未来媳妇的女人面前丢了如此大的面子,他心中悲凉的感叹:这可是未来嫂子啊,这个丑丢得大了。
  卢双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只是吃惊于小小少年的毅力和果决,倒真有几分他黄大哥火中取栗时的狠厉模样。
  济长云正要离去,薛靖安却突然出现。原来济长云知道今夜事不同寻常,总之险大于吉。所以没有通知薛靖安。却没料到薛靖安一直跟在身后。
  “你跟来干什么?”
  “我不是斜田巷的人呗?!”
  济长云十分嫌弃地说道:“就你那身板,连匹马都骑不了。我可是身负使命,哪有空照顾你。”
  薛靖安怒道:“别有了点修为就目中无人!就你那个朽木脑子,打架你行,办事,非砸了不可!你是不是又觉得办砸了就砸了,反正黄大哥也不会真的怪你?”
  卢双在一旁听着,已经发现,薛靖安脑子清明得多,他说不定已经看出了今天事情的端倪,她会心一笑,并不多话。
  济长云今天一反常态的没有跟薛靖安呛声,反而道:“这倒也是。有你这个狗头军师好办事。”
  说罢,济长云倒也不罗嗦,直接问道:“不怕死啊?”
  书生气略重的薛靖安涨红了脸,对济长云抛下他独自行动十分不满:“不怕!”
  “好。”济长云向他伸出手,“上马。”
  书生气略重的少年腿脚远没有济长云灵活,手刚搭上去就被济长云发力拽小鸡一样拽到了马上。惊魂未定,济长云已经策马狂奔而出。
  济长云爽朗的呼哨和薛靖安的惊恐的呼叫声中,两个少年绝尘而去。
  卢双回屋,望乡台夕关倚栏而立,手提一葫芦酒,看着天空,时不时浅饮一口。天井处,韦伥正在摆放一些祭奠用的桌台。一盘盘瓜果菜蔬端上,韦伥将香炉与香案都面南背北摆放停当。招手让卢双过来。
  香案上,有一块灵牌。上面刻着“尖刀班”。
  少女将怀中木牌挂在“尖刀班”边上,那面刻有“天下无双”的木牌,迎风微晃。
  卢双接过韦伥手里的线香,在脚下的火盆中点燃纸钱。顺手引燃线香,恭恭敬敬地向香案鞠了三个躬。接着她将线香插好,又作了三个揖。
  这一切做完后,卢双对着那块木牌平静道:“师祖在上,众位师伯在上。家父不幸遇难,不能行礼。卢双代父行之,望师祖、师伯莫怪。”
  说罢,规规矩矩的行了三跪九叩大礼。这个礼节特别折腾人,卢双抬起头来时,已经有些眩晕。
  不过还好,这个每年自己父亲都要进行的祭奠仪式总算顺利完成。韦伥面色平静,眼眶却已泛红。开口说话时,这个高大汉子已有哽咽:“小姐健康平安,老主公九泉之下也会欣慰了。”
  卢双起身,勉强挤出一丝笑意,拍了拍低头哭得像个孩子一样的韦伥。
  望乡台夕关看着天井处两人的一举一动,脸色有些怅然。他跳下楼去,伸手把自己的那块牌子也放在了香案上。
  夕关把手里那把等身大刀放下,站在香案前一言不发。
  “今天是老头子的生日。”望乡台有些出神,“我们为了在他生日时给他一个惊喜,强行破境,功亏一篑。最终还把这个日子弄成了祭日。”
  说罢停了片刻,道:“老头子,和七位师兄的祭日。”
  望乡台下拜,行三跪九叩大礼。
  卢双安静的看着这个羁傲不逊的“小叔”。心中五味杂陈。
  一直以来,她心中都有一个疑惑。明明是十恶不赦,但她从自己父亲为数不多的几次往事谈论中,总是有件事算不清楚。
  除了“尖刀班”的老师之外,总是出现第十一个人。
  尖刀班之中,一夜之间七人形神俱灭。剩下是三人,可为什么,现在会有“亭台楼阁”四个人活着呢?
  卢双早就问过望乡台,可是夕关也没有回答她。
  夕关跪坐在地上。道:“其实尖刀班,一直都是十一个人。”
  卢双道:“为什么?”
  “因为第十一个人,是师父找来专门伺候我们起居饮食的书童。”望乡台道,“我们十人都是所谓的天才,只有他根骨普通,修为只怕是连一境也没过。成天就只知道跟在我们屁股后面转,今天请教这个一点心法疑难,明天请教那个一点剑术疑惑。那时候他最喜欢问我问题了,因为他说师门比试我赢得最多,肯定最厉害。我老是嫌他烦,捉弄他欺负他,还故意告诉他错的神通用法。”
  说到这里,他有些自失的一笑,随即立刻隐去了:“可到最后,师父把玲珑窍给了他。”
  望乡台没有回答卢双,而是自顾自地说道:“那个书童脾气特别好,不管是因为错误的修行方法弄得真气岔乱遍体鳞伤,还是被我骗到阴沟里弄得浑身泥巴,都从不生气。每天都会给我们端茶倒水洗衣服,把这些都做完之后,就天天看书,然后再把不懂的拿来问我们。”
  “只有瞒着师父破境一件事,他不同意我们做。”夕关语气很低,似乎提起往事让他有些疲惫,道,“破境那天,他扬言要高速师父。我把他五花大绑,用神通封了他的穴窍,让他不能开口说话。他哭着对我说……”
  望乡台的语气有些哽咽,费力地平复起伏的情绪:“他说……夕关啊……你们……不要乱来……”
  夕关的声音颤抖,已经说不下去了。
  “那个书童是谁?”
  望乡台抬起头来,目光涣散,道:“你的父亲,卢金城。”
  说罢,他伸手将自己的木牌拿在手里,轻轻摩挲。卢双早就看见,那块牌子上也刻着一行小字:
  大鹏飞兮振八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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