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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孟养长官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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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怒江对岸越过贡山山脉,是方圆几百公里的原始丛林,烟雾瘴气环绕,北接西藏高原,西临东印度地区,南至缅甸宣慰司曼德勒,是明朝庭特封孟养土司思陆发的领地,思陆发也由此成为南疆域地区最大的土司官。
  孟养的思陆发原本是麓川叛贼的子孙,窜居在金沙江外。成化年间,他曾占领缅甸的听盏。弘治七年朝廷征调他的军队渡过金沙江,于是他又占领了腾冲的蛮莫。不久他又纠集木邦的军队,攻打和焚烧了孟密安抚司,屠杀掳掠了蛮族百姓二千多人,抢走了大象、马和金宝,并有吞并孟密觊俞见故地的志向。等到有外国人恭们和腾冲人段和做他的主要谋士后,官府屡次招抚他也不听了。云南的会城离孟养很远,其声势很难直接到达。以前是在金腾添设一名镇守太监,专门招抚安顿蛮族百姓。而近段时间以来,太监吉庆贪婪凶暴,虽然表面上曾退还思陆发给他的贿赂?但私下里又要求进献更多的贿赂!从而使朝庭与孟养关系日渐紧张。弘治十二年(1499),云南巡按谢朝宣给朝廷上奏章:为防矛盾激烈化,请求派大员安抚。
  弘治十六年(1503),巡抚陈金派遣金腾的参将卢和去抚谕思陆发。卢和到腾冲时,思陆发派遣陶孟给卢和投递文书,进献土产。卢和一方面给思陆发晓谕以祸福,命令他将自己的军队带回到金沙江外,归还他们所占领的蛮莫等地,另一方面调遣陇川、干崖和南甸三个宣抚司的蛮族军队和战象,跟随官军分路到达金沙江。思陆发本不领情,与各路人马对持,力不能支,至此才派遣大陶孟伦索和怕卓等人率领部下来拜见卢和。卢和再将上述意见向他们申述了一遍。思陆发听从命令,退还了以前所占领的蛮莫等地十三处,撤回了自己的军队、战象和战马,渡过金沙江回去了。一直撤过贡山山脉,沿途可谓是一片浪迹,栗寨就是深受其害。
  思陆发退回孟养之后,又派遣手下的陶孟和招刚等官员向官军进献战象六头、银子六百两和金银器皿等,表示自己的诚意,骗取朝庭的信任,私下里又联络各地本族,谋划建立自己的政权,因南方缅族和东吁的强势之下,又偏向他们寻求发展,可以说是二头为难,但始终脱离朝庭叛变之心不减。孟养司宣慰使余尚,都司何乾坤更是夹在中间,不敢乱动,只能等朝庭的旨意。其实都司何乾坤不知道的是,余尚早归降思陆发旗下,暗箱操作,只等时机了。
  思陆发返回孟养司后将大本营设在了离贡山山脉最近的密支那地区,作为傣族首领,不断招收本族族人和中原云贵之地的逃犯,因此各地逃亡罪人也大多逃向该地,得也组建了一支2000人的凶猛军队,这些人专门为他在边疆地区的各蛮夷之间活动,破坏各族团结,打探和剌杀等。
  何乾坤正招集旗下所有的千总议事,就目前的形势作分析,孟养司正规军队一万人驻防,其实能战之兵不到五千,一半是勤杂和各地巡检人员。思陆发交还所占之地后退回孟养光私军就有二万之多,早也不把他这个都司放在眼里,朝庭的宣慰使也不管用,大小事项都要经思陆发批准,最近发生的事情更是怪异,岩山土司被人毒害,孟族小王子被人偷偷带进京,保山卫都司被参进京待审,德钦地区各族矛盾加剧,还出现大面积械斗,一些大寨头人或被暗杀或玩失踪。
  “秉都司,这一线连续事情不断,我想必定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总感心里不踏实,要不派人联系怒江卫刘勇,或许他知道些内情”一个千总向何乾坤说道。
  “卢光达,你立即派人去怒江卫拜见刘勇,看能不能弄明白其中的内情,然后你亲自去一趟金腾卫找你叔叔卢和卢参将,秉报孟养和怒江的情况,我怀疑孟养和麓川会有麻烦,并告知云南府或都云南都司,如有不测请立即派兵支援”卢光达是卢和卢参将的侄子,何乾坤和卢和交情非一般的好,卢光达在何乾坤这里也是卢和推荐的,何乾坤对他比较信任。
  “属下领命”说完转身就要走。
  “慢着,此事你派心腹之人,你也必须秘密前往金腾,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是,请都司大人放心”卢光达知道事情严重,急忙领命。
  “其它尔等,取消一切轮休,不得出营,加派岗哨,给我盯紧孟养傣族各大寨,一有动向立即来报”
  “属下尊命”其余千总看到都司如此严肃,也都领命而去。
  宣慰使余尚的官邸内,余尚也是一脸的严肃“你说何乾坤有所防备,加强了守卫,那他有何其它调动”
  “暂时没有,他取消了所有假制,整日在营里练兵,未见出营”回话之人正是余尚的爱徒科里奇,科里奇和殷英都是孤儿,余尚上任孟养宣慰使后认养并收为徒,余尚在孟养任职十年未得升迁,其徒也成为他儿子一般的心腹。
  “他在孟养翻不起大浪,就他那几千人迟早是思大人手心里的肉,想什么时候吃,就什么时候吃,朝庭有什么可忠心的,那叫愚忠,孟养天高皇帝远,思大人才是我们的靠山,整个夷蛮之地是谁说了算,不识时务,就让他等死好了,呵呵……”余尚胖胖的脸笑起来更圆。
  “尊师,我觉得还有一人很值得我们注意”
  “什么人,能让奇儿都这么上心?”
  “岩山地区有一个王明,此人是王彪的二子,前此年一直痴痴呆呆,可近期突然好了,且所做之事持成稳重,为防与大儿子王猛争位,被王彪封了个都尉管理怒江对岸的栗寨,据探子回报殷英就是他所杀,我们谋划这么久这么精密的事情,王明都能分析得头头是道,就连殷英逃跑的路线,他都是猜测无误,所以这个人我们不得不防”
  “一个次子,没权没势能有何阻碍,王彪这个岩山最大的土官死了,一时半会凝聚不起多大的力量,怒江两岸就只有一个刘勇,他更跑不掉,其它的几个头人无关紧要了”余尚缕了缕胡子端起一杯茶喝了起来。
  “可我总感觉此人非同小可,听说他武力过人,前一次直接剌杀王彪就是坏在这个人的手里,尊师可不要小看了他,孟族小王子逃脱是否也和他有直接的关系”
  “哦,你说小王子是他放走的,他有此等眼光”余尚放下手里的茶碗,站起身来回的转来转去,心想这小王子的事情,他怎么会知道呢,这个是政治性的斗争,如果真是他所为,此人还真是留不得。
  “尊师请让我去吧,我一定把他处理得干干净净”科里奇自殷英死后,一直在心里怀狠王明,看到余尚心动,杀他为殷英报仇,这是其一,重点是这个人也却实不可小视。
  “奇儿的心思,为师明了,只要他对我们有威协,就要先除之,这样吧,你去发岭寨找邓老九,让他带500族士,假扮流匪,到栗寨去打劫一翻,主要是处理掉王明,注意不可过多杀人,一但败露,免得引起白族的仇视,对了我听说大理地区出了一种金葫芦酒,产自岩山,如果能找到就带回来献给思大人,那可就更好了”
  “尊师放心,徒儿一定把事情办好”说完马上端起水壶给余尚茶碗里倒满水。
  “在过二天九月初五,就是思大人的寿辰,我得去好好准备一下,最好你那边也能给我个惊喜,让思大人开心开心”
  “这金葫芦酒有这么好吗,怎么都传得沸沸扬扬的”
  “奇儿不知道吧,云南的好东西可多着呢,大理府的樱晏楼,最近可是火得不得了,那金葫芦酒要10两纹银一壶,还得提前预定,否则就是再多的银子也买不到,前几天思大人听朝庭来的使者说了后就想着一定要尝尝这金葫芦酒,可惜呀,不过听说这酒产自岩山,你这次去看看能不能找到,如果能找到就带回来”余尚说着舌头在嘴唇上扫了扫,那可是美味!
  “我的尊师大人,光想酒也没用呀,如果能把酿酒的师傅带回来,那不是更完美”。
  “哈哈哈,奇儿想得太好了,就这样办,你可多带人手,把这个事情办好了,到时候思大人重重有赏,让你出任个好的差事,完全不在话下呀”
  “嗯,为思大人效力,为尊师效力,徒儿甘愿赴汤蹈火,粉身碎骨,再所不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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