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众人皆醉我独醒 新

　　“喔～～～”天际传来一声鸡鸣，将黑夜撕裂。烟来城的鸡把太阳叫起来了。烟来之东，大河滔滔，有红日徐徐升起，红光万丈，火霞映天，辉耀盛世。
　　红日初升，其道大光。
　　小院。
　　无心和小玖在院子中练剑，两人各拾一木枝在空旷地上比试。
　　无心喜欢闻鸡起舞这个成语，所以每待鸡鸣之时，无心便叫小玖起床一起练剑，小玖也很乐意。两人有时各练各的，有时互相比试，当然，每次都是小玖输。
　　不管是在涸谷，还是五年的漂泊，无心和小玖的黎明时间都是不变的，当然，只是现在少了一人，以前这个时候，长相无泪也起床练剑了。
　　“嗖——，咔——”小玖的木枝又被无心挑飞了，插在了院子角落的石头缝里。小玖跑去捡木枝。
　　“这木枝不好用。”小玖不满。
　　“我说过，万物皆可成剑。”无心知道小玖又抱怨自己没有给他一把剑。
　　“你这句话说了好多遍了。”小玖捡起木枝，折断，“哥哥，你是不是穷，买不起剑啊！”
　　无心听了这句话脸黑了：“我说过，等你修为破入第二境，再给你剑的。”无心坐在树下的石椅上。
　　“哼！你就是买不起剑。”小玖坐在无心旁边，喝了喝水，“我已经感觉到门槛了。”小玖提醒无心。
　　“哦？这次怎么那么快？”无心有点疑惑，看了看小玖的额头，确定没有问题，“那今晚你便开始破境吧。”小玖体质很特殊，只要感应到下一个境界的门槛，便可立马破境，但无心担心小玖会因破境太急会伤到根基，所以去问了奶奶，而奶奶说无碍，无心便放心了，但如果小玖要破境时，无心都会再确定一下。
　　“哥哥，那我的剑呢？”小玖伸出右手，看着无心，暗示无心赶快给他剑。
　　无心无奈，手一招，一把铁剑便出现在手上，小玖顿时欣喜一番。系统的剑小玖现在还用不了，只能铁剑了。
　　“拿着，别伤到自己。”无心知道练剑之人不可能伤到自己，但出于对小玖的爱护，无心还是忍不住提醒一下。
　　“知道了，知道了。”小玖很高兴，赶快拿着剑在一旁练起来。小玖的修为快入第二境了，而剑道还在常之境，三息之境。无心不着急，小玖才十一岁，屿地的孩子大多都从十二岁开始修行的，当然除了那些大家族和大宗派的子弟。无心不想给无心太大压力，但也不想让无心太落后他人，所以在小玖十二岁之前无心不会太严格要求小玖的修行，好在小玖即勤奋又聪慧。无心只是希望小玖能快乐成长，虽然无心知道小玖将来可能是他的一个麻烦。
　　“小玖，知其行，问其心，为知问，以后记住了。”无心朝小玖说了一句话，小玖听了，招了招手，表示我已经记住了，你去忙吧。无心笑了笑走近了房屋。
　　无心确实很忙，有很多事要做，要为居装饰一番，毕竟还要开店经营呢，要给客人营造一种气氛。
　　无心拿出一支毛笔，走进杂货店，四周看了看，走了走，突然在一面墙上停住，想了一会儿，脸一笑，就拿起毛笔在空中写起字来，顿时空中浮出一排排墨字，笔劲毅然，字如铮骨，又如墨蛟盘绕，有冲天入云霄之势。
　　无心的书道已经第四境了，字已有起境，境如墨潭中有蛟，盘旋仰天，欲与天公试比高。
　　心胸浩荡，一气呵成，一篇名垂千古的《前赤壁赋》就在异世皎然出世了。无心收笔，看着空中墨香萦绕的古文书法大作，不禁大叹，但紧接着又有点惋惜。
　　“四五年了，还是没有一点进步啊！”无心叹了一口气，五年前无心书道步入第四境，五年后还是初入第四境，没有任何进步。无心想到了自己前世的书法老师，想到了永字八法，也想到老师说过的话“天下万字，皆为点耳。”无心不理解这句话，也不认为天下万字都是点，但自己又颇喜爱这一句话，所以就越发想搞懂这一句话，结果却越想越不懂，闹得书法之境无一点进展。
　　“去！”无心清喝，空中的墨字便往墙上飞去，紧紧的镶嵌在了墙上，顿时，墙面书墨横飞，蛟龙狂舞，一股墨香扑鼻而来。书道没有进步，但字还是要写的。
　　无心又到了其它墙面，分别写下了其它三篇名作《醉翁亭记》《岳阳楼记》《兰亭集序》，在古文中，无心很喜欢这四篇。
　　无心离开了房屋，向着院大门走去，却留下了满屋的阵阵清香，“只留清气满乾坤。”
　　小玖还在院子练剑，无心打个招呼：“再练会儿，就不用练了。”小玖点了点头。
　　无心走到门前，放下木栓，推开门，一股清新淡淡而来，有人在门口，而且还是个女子。无心感觉自己桃花运不错，大清早就有女生找他。
　　完全推开门，无心愕然，没错，昨天那个余情姑娘正站在门口。无心有点尴尬，昨晚还嘲笑人家弹琴如纺纱呢，今天人家却寻来了。
　　余情看着无心，让无心有点不自然，无心感到自己有点儿害羞，我怎么会害羞呢？堂堂七尺男儿连腰都不能折，怎么能害羞？
　　无心镇定了一下，朝着余情笑了笑：“这位姑娘，您弹着琴真好听，如天上流星炫美，又如空中蝴蝶翩跹，简直动人无比令人悦耳让人流连忘返啊！万籁为此俱寂，万物为此失色，真是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啊！”无心摆出一副陶醉的样子，一口气说完称赞话，双手却把门突然关上，意思是这里不欢迎你。
　　“啪——”小玖被无心重重的关门声吓了一跳，停止了练剑，只看无心靠在门上，脸色发白。
　　“哥哥，你怎么了？”小玖关心地问了一句。
　　“告诉……你哦，你……老哥我……今天，出门没看黄历。”无心说话有点急。
　　“然后呢？”小玖回了一句，静静地看着他，像看个傻子。
　　“你那什么眼神？”无心摆了摆张牙舞爪的样子，“然后就遇到鬼了。”
　　“那简单喽，男鬼一剑咔擦咔擦掉，如果是女鬼就收了，给我找个鬼嫂嫂啊！”小玖嘲笑无心。
　　无心听了歪了歪嘴，严肃地教训到道，“没大没小，现在就想这些乱七乱八的，长大还得了。”
　　小玖哼了一声，继续练剑了，没有理会无心。
　　无心等了将近五分钟，觉得她可能离开了，就再次打开门。
　　谁知，门还没完全打开，就被踹开了，直接撞到了无心那张白白净净的脸。姑娘啊，你昨天的矜持呢？你昨天的举止文雅呢？怎么不见了啊！
　　“姑娘您找哪位？”无心揉了揉脸看着余情。
　　“买东西。”余情淡淡着回了一句。
　　女人心，海底针爱人！昨天的礼貌热情，今天却变成了冷淡到一言不合就动手。
　　“本店还没有到营业时间，姑娘请回吧！”无心朝门口摆了个请回的姿势。
　　“哥哥，你又骗人，你说你今天辰时初就开门的，现在早就过辰时了。”小玖提醒，看了看那个叫余情的女子。
　　无心怒了：“你个笨蛋，今天新开张，要准备一下，当然要晚点了。”怎么有这么坑哥哥的弟弟啊。
　　小玖又哼了一声，就朝屋内走去。
　　无心再次看着余情：“这位姑娘，你看……”还没等无心说完，余情就朝屋内走去了，只留下摆着请的姿势的无心傻站在原地，无心无奈，只好也跟着走进屋内。
　　屋内，余情立于一幅画之前无心知道原因，自己和小玖也曾被这幅画惊到。
　　这幅画画的是一个男子，手持三尺青锋，腰挎一酒葫芦，醉卧于松下石上。石于高峰之巅，立于云霄，面朝天海。男子如嫡仙误入凡间，仙气浩荡，挥剑斩日月，如尽来滚滚大河天上来，吞吐天地，函包太虚。天有一山，山有一石，石上卧一仙，挥剑斩日月，醉卧天，画中有字，曰：“大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无心知道画中男子是谁，除了神一样的男子——剑仙，诗仙，醉仙李白，谁还能有嫡仙之容呢？李白神在诗酒剑于一身，神在豪爽豪迈豪气，神在身世神秘无人知，神在大唐为此醉倒了半片江山，神在天下人皆为此沉醉，唯李白一人独行醒，神在前世千千万万人慕名。
　　“他是谁？”余情醒了，问了问无心，天下竟有这般飘逸之人。
　　“仙。”无心回答。
　　余情突然惊色，盯着无心的眼睛，不相信：“不可能，天地不可能有仙！”
　　“有！”无心肯定，“此人，剑仙李白，诗仙李白，醉仙李白，天地怎么会没有仙呢？”
　　余情没有回答，沉默，闭上眼睛。
　　“众人皆醉我独醒，举世皆浊我独景清。”无心大笑，“这天地间怎么会没有仙呢？那这天道又算什么？”
　　余情对无心的话感到震惊，天下人都畏惧天，甚至以祁天佑己。
　　“我辈修士，当无所畏惧，若连个区区的天都畏惧，那还修个什么仙？”无心一直不相信天道，这种思想来源于前世——人定胜天。
　　余情不想聊这个话题：“你卖什么东西？”
　　无心正常下来：“武器，秘籍。”系统目前只出售两种物品，一种四五种道籍，还有四把剑。
　　“看一下。”余情一直很好奇无心没有修为怎么会弹出那么好听的曲子。
　　“好。”无心引领余情走到画前，画前有一橱柜，专门放道籍的。
　　“这秘籍为道籍，目前只有五种。”无心介绍，“剑道，棋道，琴道，书道，画道。”
　　余情惊讶，现在居然还有这么一间杂货店售卖古道秘籍，古道之术已经被人们认证为虚构，根本不存在。而眼前这人却在售卖此术秘籍，余情对无心的好奇心更重了，“然后呢？”
　　“剑道，就像剑仙一样，剑指天地，天地皆惧，鬼神皆泣，日月皆避其锋芒。”无心没有夸张，是按照系统介绍说的，“棋道，以苍天大地为棋，众生为子，掌控万界；琴道，破高山断流水，震阴阳，万物杀之于无形；书道，以笔顶天，以纸立地，以墨号令天地；画道，江山为画，天地为纸，一画一世界。”介绍完，无心自己都被吓到了。
　　余情震惊。
　　“当然前提是你的道境要达到九境以上”无心解释了一番，否则自己还在这卖东西干嘛，早就逍遥天地间了。
　　“道境？”余情疑惑，古道之术还有境界之分？
　　“嗯，道有十境，三息常境，三势势境，意之境，境之境，奥名相凡无五境，此为前九境，第十境为仙境！”无心再次解释。
　　“仙境？”
　　“确实为仙境，就是你们所说的仙，但这是道境中的仙。”
　　“那剑仙李白呢？”余情望了望那幅画。
　　“剑道越仙境，诗道越仙境，听说仙上还有境。”无心肯定。
　　“道境和现在人们所修行的谁跟好？”
　　“我未尝修行，杀你只需一剑。”无心装了一下逼，余情此时为三元海之境。
　　余情顿时震惊失色：“你第几境了？”余情其实有点怀疑无心骗她。
　　“以后你会知道的。”无心买个关子。
　　余情沉思，想了想：“那我买一本吧。”
　　“好。”
　　“琴道就好。”余情知道贪多嚼不烂。
　　【叮咚！首位顾客将可免费购物一次】无心突然被吓一跳，系统怎么突然响起。
　　“你怎么了？”余情好奇。
　　“没什么，只是本店有规矩，首位顾客将可免单一次。”无心笑了笑，顺手取出一本琴道基础常之篇。
　　“哦？”余情感觉自己好像被骗了。
　　无心将道籍递给余情，余情接过好后，无心又问了一句：“本店还出售几把剑，不知姑娘要不要看看？”
　　“不用了。”余情不用剑。
　　“好，那姑娘走好。”无心送别。
　　“余情姐姐再见。”小玖也招了招手。
　　无心跟着余情来到院门口，无心还有门口的对联没有写呢。
　　无心写对联，余情在旁边看着。
　　只见无心手一抬，刷刷几笔，豪情万露，两列墨字就浮在空中。
　　女子惊讶。
　　“这就是书道。”
　　无心一挥手，大门两旁便多了两列字“居无所（上联），定无然（下联）”。无心又再次挥手，横批便出来了，只是有点不合意境，为“居杂货店”。
　　“公子的书法可以媲美大家之笔了。”女子称赞。
　　“呵呵，少年自负凌云笔。”。
　　余情受到触动，便离开了。
　　人离开了，无心也出世了，无心知道自己以后会麻烦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