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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夜有谁,血如烟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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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那件事,可能有人会说无心太冒失了,言多必失,会招来横祸。但又能如何,无心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无拘无束,敢说敢做,做起事来也一心一意,包括杀人。
  午夜,烟来城北区。
  烟来城有四区,以天明夜晓为界,以四方为名,分于四方。烟来城的繁华和烟雨楼阁是指烟来河两岸的商业街,并不指整个烟来。
  东区的园林庭院,南区的花鸟市场,西区的小桥流水,北区的白石楼房都与烟来河两岸的烟雨,朱帘,红楼截然不同,但又彼此相连,被烟来河穿成一串具有各色风味的珍珠项链,因此,才有许多人慕名前往一览昆梧的另一颗明珠。
  北区,已荒废。
  十几年前,曾有几个破劫大能在这里打了一场架,北区的居民死伤无数,烟来城主那时还只是一个言己境,后来叫来了老烟来城主,就是他爹,已经破了六劫的破劫大能,不一会儿就平定了这场打架,将其他人一个个丢出了烟来城。
  后来,为了解决北区遗民的居住问题,烟来城主决定将南区划出一块地盘给了北区遗民,而北区也再也没有人居住,烟来城主也没有修缮的意思,所以就一直荒弃着。
  北区,小巷中。
  无心抱着小玖走在小巷中。
  小巷已经长满荒草,掩盖了石板路。路两旁,有几间破石房,石房中,碎石满地。除了碎石,石房中还有些衣物,破桌,炭火,以及一些蜘蛛网。石房中很乱,可以想象当年的混乱场景。
  一阵阴风吹过,长满青苔的木门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好像呼唤着无心进去。
  夜黑,月下有人,路上有影。
  无心不知道自己经过了多少个破石房,经过了多少个残垣破壁。
  无心突然停下,前方有一间破屋,破屋有一堆碎衣,碎衣是红色的,在月光下,红的如血。
  突然,碎衣好似动了一下,是衣在动?血在动?还是月光在动?或者是无心眼花。
  “嗖!嗖!嗖!”无心周围突然射出几束针雨,在月光中闪闪发光,美轮美奂,如同白流星雨。
  无心没有动。
  白流星雨已经变成了血雨,向无心全身各个死穴射去。
  有时候,血雨也是很美丽的。
  雨停了,无心周围的地板上,散落着无数血针。
  “你很不错。”一道声音传来,“你是第三个躲过血雨的。”
  “我并没有躲。”无心看着熟睡的小玖,确实,无心刚才并没有躲,血针那么多,那么密集,从四面八方射来,怎么能躲得过呢?
  “前面两个人已经死了。”
  “确实,死了。”
  “但死的不只有他们两个。”那道声音有点沙哑。
  “嗯,确实如此。”无心认真的回答。
  “嘶!嘶!嘶!”无心周围已经布满了红线,红线上在滴着不知名的液体,液体是红色的。
  无心向前走了一步,红线多了几根,从石房连至石板,从草丛连至枯树,到处都有。
  无心没有犹豫,继续向前走。
  “你胆子很大。”那道声音不再沙哑。
  无心没有说话,一心一意的走路。
  “我再想,你会死在第几步?”那道声音有点清亮。
  “你既然从青城跟到了现在,应该很了解我吧。”无心突然说了一句话。
  “我不了解死人。”这是一道女声。
  “我也不了解死人。”
  “你走了太多步了。”声音很好听。
  “确实如此。”
  “那便下一步死吧。”
  “好。”无心回答,抬起左脚,便要踩下去,突然停顿了来,看着远方的那道红影:“你换件衣服,我不喜欢死人穿红色衣服。”
  “不,我喜欢红色。”女声拒绝。
  “我也喜欢红色。”无心想了想,说了一句话。
  “我可以在等你死后,帮你换上红色衣服,我有许多红色的衣服。”女声想了想,也说了一句话,但有点犹豫。
  “我不喜欢穿女人的衣服。”无心拒绝。
  “那你很可惜。”
  “确实很可惜啊!”无心叹了一口气,“你是喜欢刚才那场血雨的红吗?”
  “嗯。”
  “但是我不喜欢。”无心看着前方的红衣女子。
  “我希望你喜欢。”红衣女子轻声说道。
  “其实,我也喜欢那场血雨。”无心看着红衣女子的眼睛,笑了笑,“你的眼睛很漂亮。”
  红衣女子笑了起来,一笑倾城。
  “你笑起来很漂亮。”无心肯定道,“但是,相比那一场血雨…”无心没说完。
  “然后呢?”红衣女子问道。
  “我更喜欢你的血。”突然红衣女子全身喷血,血溅高空,又从天空飘落下来,天空中下起了一场美丽的血雨。
  无心抬起的那只脚放了下去,而周围的上千根红线已断。
  “你的血很香。”
  “下一步会死,但是死的不是我。”
  “你很可惜,不了解我。”
  无心向前走去,经过一块石头旁,那里有一颗美丽的头颅。
  无心盯着那颗头颅叹了口气,“你怎么会那么漂亮呢?你难道不知道吗,美丽永不长存。”这女子确实很美,在无心所见过的美人里面,可以排进前三。
  “我要不要为你立个墓碑呢?”无心想了想,“可是,我并没有这个习惯。”
  “哎~~,又杀了一个人。”无心叹气,“但是这场血雨确实很美丽。”
  “哥哥。”小玖被吵醒了。“你干什么?”
  “刚刚看了一场雨。”无心笑了笑,轻轻地揉了揉小玖的头。
  “那她呢?”小玖指了指石头旁的头颅。
  “她啊!只是一个没有看到这场美丽的雨的小可怜。”
  “哦,你有又杀人了。”
  “嗯,你也是个没有看到雨的小可怜。”
  “我不是,看雨有什么意思,不如睡觉。”小玖说完就继续睡着了。。
  无心笑了笑,继续向前走,只留下那颗美丽的头颅。
  “哪家的狗,又有口福了,今天的肉应该不错。”小巷的人走了,只留下一道苍老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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