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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中途换气 / 14 新

14 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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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并不喜欢由天气造成的戏剧式氛围,因为人的情绪在常常是为环境所左右的。在僧侣生活中,为了培养虔敬,我必须让其他情绪及时消弭;这种生活如今离我渐远,控制情绪不再必要,而这时我发现,那些已经有些陌生的情绪比少时更突兀地叩打着我,让我不得不远离它们。马车开向郊野,把央都甩在后面,我在小车厢里与那位叫蛰的小学生相对而坐。为了忘记这空间的逼仄,我们透过小窗看到外面的雨。马蹄踩进一个又一个泥水坑,随后就是车轮碾过,车内人同时感觉到起伏颠簸与难受的粘滞感。气氛既已压抑,我更不想与对面人交换视线了,于是就一直探头往后看,直到央都模糊在薄雾里,变成一具以教堂圆顶为头,城墙为脚,山丘为身的灰影。两天前小人说,他在漱那里见过另一个央都,一个以木石瓦片而非混凝土大理石构成的更大更平坦的城市。
  蛰和我共同前往黎庙遗迹,同行者还有一位西洋武士劳石,昨天他送来消息,说他会自己到。蛰已经十八岁了,只比我小一点,在小学四年生中非常年轻,造诣却似乎不浅。在央都官学制度里,小学四年级优秀生是真正的法术天才,他们绝大多数会被切除法术器官改学经学。继续走法术一途的小学生都成为教师和军人,而他们劳形于事,又难在志业上精进。新党想要在央都发展法术研究,最该争取的就是蛰这样当打之年的法术人才——如果教议院在半年内通过重开法术院的议案,蛰就是他们的第一批学者。
  “你认识她多久了?”蛰问我。
  “三天。”我答道,他对这一回答的反应有些奇怪,好像宽慰后又升起怀疑,我又问:“你呢?”
  “小两个月了。两礼拜前她约我去一个聚会,里面都是少壮的东塔学者和有把握入东塔的大学生。”他说,“她自己却没来。”
  说话间,马车已经停了。遗迹本离央都不远,在一片草木萧疏的平地上,我们看到那和漱的速写几近相同的青灰色古建筑。一边埋入泥土的台基上,是左右各三根完整的圆柱,三角形山墙,我们从柱廊中间进去,找到通往主厅的校门,劳石已在那里等着。
  “还不到正午,我在这里望风,你们进庙里埋伏着。”
  他还是那一套装备,只是身上的许多口袋都差不多填满了。进了神庙大厅,我们守在门后面,蛰往屋顶上丢一个光球,照亮了身前身后几步的地方。我知道再往深处大概就是庙里的神位了,然而敌人当前,又不敢擅离,只有顶着一点好奇心等待着。在这小段时间里我回忆起北非的异教徒,我少年时的老师。古王朝时期的央国同样崇拜异教,直到帝国时方改宗,现在我的背后就是一具千年前的异教偶像,而我不敢回头,是为了防备眼前将临的异教徒。
  蛰的手有点颤抖。
  突然,劳石侧身进来,两手横支着手上的剑,趔趄到蛰的身后站定。灯光下我们看到他的剑嵌在一个黑衣男人的喉管里。他把尸体丢在地上,喊一声“退后!”。蛰立刻移动灯光往深处走,转眼又一个黑衣人攻上来,他的剑比劳石的要短,两刃相交,劳石一转手腕刺破了他的喉咙。
  大群的黑衣人涌入大厅向深处逃去,劳石没能拦住,就和蛰一同追上去,留我一个人殿后。
  之后门口进来两个黑衣人,手上的火球照亮了大厅,把石墙映成了橙红色。
  我念咒让两人摔倒,再走上去用力踢晕了他们。
  这时,神庙深处不再传来两个同伴和黑衣人战斗的声音,我探出门一望,神庙外面已被一群穿甲的卫士包围了。他们的甲胄形制与央都士兵颇相似,却没有一处央国的徽章和黄色装饰品。
  “支仑先生,不要害怕。”
  他们就和我一起守在神庙门口。之后,里头又飞出一枚照明光球,蛰和劳石走了出来。
  蛰看到外面的卫士忽然一惊,但因为过度疲劳,不久昏过去了。。
  劳石伤了一只手,腕上皮肉剥落,半露出筋骨,皮甲上有火烧的痕迹,被卫士扶着坐到地上时还喘着气,用带口音的东方话喃喃道:“中国。”
  “神庙底下是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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