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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话—苍蝶幻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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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劳阿萝了,这药还是我自己上吧。”时北枝说着,从妄萝的手里把药瓶抢了过来藏在身后,生怕她真的要给自己上这蚀骨之毒。
  
  “好吧。”妄萝见他反应如此激烈,只当是时北枝仍对她心存芥蒂,当下也不勉强。但当她的目光落到眼前之人受伤的手臂上时,却不由得皱眉。
  
  她还真是大意了,原以为燕云辞是个信守承诺的人。可想不到她才离开了这么一小会儿,就让那人有机可乘,看样子他是连惊鲵的封印也一并解了去,完全不考虑以时北枝现在虚弱的状况,是否承受的了接二连三的失血。
  
  见妄萝心有不满的盯着他,燕云辞倒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因为,不论他们眼下表现的有多么亲密,都不要妄想着可以逃脱他的掌控,这一盘棋他是布局者,亦是局外的观棋之人,他所知道的远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多的多!
  
  “方才聊得起兴,一时间竟忘了北枝兄弟有伤在身,那在下就不打扰了。”燕云辞轻笑了一声说道,便转身离去。
  
  只是在带上门的一刹,他的脚步忽然停住,背对着二人复又说道:“对了,刚刚的那个故事还没讲完,北枝兄弟若是有感兴趣,待你伤好之后,燕某备上薄酒,你我在对饮畅谈一番。”
  
  “吱呀!”的关门声传来,时北枝看着那人离开的背影,下意识的叹了一口气。
  
  “他跟你说了什么?”忽的,身旁之人的语气一转,竟比之前冰冷了不少。
  
  闻言,时北枝回过头,发现妄萝已经不像方才那般与他亲近,而是有意的和他保持了一段距离,心中不由得感叹,女人还真是善变的动物。
  
  “也没说什么,他只是希望下次行动的时候,我可以解开魏临被晚殊封印的记忆。”他回道,却隐去了他和燕云辞之间所谈的那个交易,毕竟眼下这种情况他不能轻易的相信任何人。
  
  “若是如此倒也无妨,但我还是要提醒你,燕云辞此人并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你还是小心为妙。”妄萝表面上说的平淡,心里却是暗暗的吃了一惊。听时北枝所言,那人竟肯将有关于槐言铃的事说出来,当真是好手段!
  
  时北枝自然不知道妄萝此时的想法,但她的话一出口,到是令他觉得好笑。他们二个皆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鬼知道他们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不过既然他走不了,倒不如顺势答应燕云辞的条件。若是他真的有可以令人起死回生的本事,就算是被利用又有什么关系呢?
  
  霎时间,心中想法各异的二人,默契的看向彼此。四目相对的刹那,对方的样子清晰的倒映在各自的瞳孔中。
  
  猛地,妄萝双眸一瞠,只觉得时北枝此刻的眼神是那样的熟悉,一如当年槐树下初见,充满着无奈,落寞,却又执着的不肯认输。
  
  只是他再也不会默默的站在她的身后,带着温柔的笑容,一次又一次的安慰着曾经那么笨拙的她:“阿萝不要难过,其实占卜不出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人生在世有那么多的不如意,而有些事即便是早就知道了结果,就算是胜败已定,可一样有人会选择拼死一搏,不是吗?”
  
  便是在这一瞬,妄萝好像忽然明白,为什么燕云辞似乎总是格外的厌恶眼前这个人。原来,有些东西在心底放的久了,再揭开的时候是会痛的……
  
  数日后,燕家老宅,槐树下。
  
  “准备好了?”燕云辞看着盘膝坐在槐树下的青衣少年问道,一切正如他之前所设想的一样,时北枝答应了替他寻剑,相应的,事成之后他也会复活时子樊和重梦作为报酬。
  
  “嗯!”时北枝应了一声,却是有些疑惑的看了看头顶上的槐言铃。
  
  在此之前他按照那人的吩咐,将铜铃挂在槐树北面的一枝上,而他自己则是心神守一的坐在槐树的南面,脑海中回想着燕云辞交给他的法诀。
  
  “不得心生杂念!”见眼前的人分了心,燕云辞提醒道。
  
  闻言,时北枝连忙收回心神,合上眼眸。
  
  片刻后,那铜铃竟无风自摇,渐渐的,耳边一阵清脆凄哀的铃声乍起,那是一种可以摄人心魄的声音,在听到它的那一刻起,十丈软红中所有的莺莺燕燕都失去了它原本瑰丽的颜色。
  
  刹那间,燕云辞抬头向四周望去,只见自己和周围的一切景物都变成了毫无生气的灰色,是槐鬼离仑的幻界!
  
  但就在燕云辞以为幻术已成时,被淹没在意识中的时北枝忽然痛苦的一皱眉,铃声戛然而止的一刻,那由法术凝结而成的幻界也开始慢慢的缩小范围,大有倾塌之势。
  
  见状,躲在暗处的淡紫色人影一动,想要出手相助,却在看到燕云辞的动作时,脚下步子一顿又退了回去。
  
  但见那蓝色的身影一闪,眨眼间就到了时北枝的旁边。继而他指尖做决,抵在眼前之人的后颈处,一道墨色的烟雾自燕云辞的掌间缠绕而生,似闪电般的钻进了青衣少年的体内。
  
  蓦地,那原本已经静止的铜铃,剧烈的晃动起来。而此刻再看时北枝,有了外力的相助,他的表情也渐渐的放松下来,一道黑色的法印也赫然出现在他的额头之上。
  
  与此同时,那逐渐缩小的灰色幻界一震,在稍稍停息了片刻之后,集聚在其中的能量肆虐而出,正以一种疯狂的速度向四周扩散开来。
  
  半顷,淡紫色的人影从暗处走出,进入到这一片灰色的世界中。
  
  却发现眼前的两个人竟宛如雕塑一般的动也不动。诚然,在这个幻界中时间是静止的,他们彼此只能看到对方的身影,却听不到任何声音,也永远触碰不到对方。
  
  在这里,他们只是假象,更是虚无缥缈的一场梦!
  
  “澎!”有什么东西破茧而出。
  
  妄萝循声而望,只见在时北枝的指尖,竟不知何时多了一个虫茧。而此刻,有一只灰色的蝴蝶正挣扎着从茧中爬出,待摆脱了束缚后,它挥动了几下翅膀,便能够轻松的腾在半空中。
  
  见此异象,妄萝本想伸手抓住它,但那蝴蝶仿佛知晓人心般的,忽的扇动双翅以极快的速度向远处飞去,只留下了点点暗红色的流光,眨眼间就消失不见了……
  
  而另一边,约了张冬白在酒楼见面的魏临,正饶有兴趣的听着楼下说书人的妙语连珠。
  
  听到最为精彩处,他拿起桌上的酒壶自斟了一杯。
  
  可他刚刚端起酒杯,甚至都还没喝上一口的时候,一种突如其来的疲惫感忽的涌上心头。
  
  原来,在所有人都没注意到的情况下,一只灰色的蝴蝶停在了他的心口处,却只需一个回眸的瞬间,便融进他的血肉中,化为虚无了。
  
  而魏临在失去意识的一刻,他忽然闻到了一阵槐香。
  
  梦界里的往事,要从惊蛰时分的第一场细雨说起。
  
  雨水慢慢的润湿了大地,迎面吹来的微风虽冷,却也夹杂着泥土的清新气息,马蹄和车轮的声音在耳边有节奏的响着,竟是令人意想不到的惬意。
  
  “临儿睡着了?”马车里,魏鸿看了一眼刚刚进入梦乡的魏临,问道。
  
  “嗯。此次回乡祭祖路途遥远,老爷就容着他吧!”一个锦衣的貌美妇人回道,正是魏鸿的发妻项苹。她说罢,用手抚了抚躺在自己膝上小憩的男童,眸中满是宠溺和怜惜。
  
  魏鸿向来家教甚严,她是知道的,所以刚刚才出言相劝,孩子贪睡也不是什么过错,何况她的临儿在数日前还受了惊吓。想到这儿,项苹拨开魏临额前的碎发,瞧了一眼那道被鹰爪抓伤的伤痕,还好只是伤了些皮肉,小孩子的伤口总是好的极快,应该不会留下什么疤痕。
  
  “夫人多虑了。”魏鸿闻言有些无奈的说道,他不过是关心一下自己的孩子而已,怎么就成了不讲道理的严父了?想是平日里,他虽然总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可只要是他们母子真心喜欢的,他哪一桩哪一件不是按着他们的心思去办的,可到了最后这坏人的名声却仍需他来背。
  
  见魏鸿少有的露出一丝窘态,项苹忍不住地掩嘴笑了笑。
  
  蓦地,马车突如其来的一阵颠簸,打破了这温馨的气氛。
  
  “展歌,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待到马车平稳,魏鸿掀开车帘朝着外面的车夫问道。
  
  却意外地发现,他们早已出了官道,此时正身处一片荒林中,而那个被他称为展歌的车夫也早就没了人影。
  
  见此情形,魏鸿走下车,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可入眼的只有参天古树,断枝残叶。四处一片寂静,一阵吹过,马儿晃了晃头,踏了几下马蹄,发出达达的声音。
  
  “老爷,怎么了?”见魏鸿出了马车许久,也没有半分动静。项苹将正在熟睡的魏临安顿好,也从马车里探出身来。
  
  “夫人小心脚下。”见状,魏鸿转过身去扶着项苹下了马车,许是担心这林间湿气颇重,顺势将放在车中的狐裘披风也取了出来,给自己的夫人披上。
  
  “我们现在是在何处,展歌怎么不见了?”项苹瞧了瞧周围略有些阴森怪异的场景,有些奇怪的问道。在她的印象里,那车夫跟了他们夫妻二人多年,是个极为本分的老实人。若是真的遇到危险,是绝不会一声不吭的抛下他们自己逃走的。何况就算是大难临头各自飞,那他走的是不是也安静了点,更不会把车停在这样的一个鬼地方。可若不是遭遇了匪盗,难不成是撞了鬼吗?
  
  “这地方奇怪的很,我先去探一探路,夫人一个人要多加小心,记得照看好临儿。”魏临朝着项苹摇了摇头示意他也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随后交代了几句,打算去前面看看情况寻找出路。
  
  “嗯。”项苹应了一声,虽然心有疑惑,可眼下却更是担心自己的丈夫和儿子会发生什么意外。
  
  魏鸿说罢,看了看远处被林雾遮盖的小路,下意识的拔出腰间的悬翦剑,格外小心的一步步向前走去。
  
  “啊!”忽的,身后的一声尖叫,让魏鸿一惊,他急忙的回过头去。只见项苹已经昏倒在地,而她的面前正站着浑身是血的展歌。
  
  而见到眼前这一幕的魏鸿,也顿时吓得头皮阵阵发麻,僵在原地不知所措。
  
  因为就在他转过身的一刻,展歌也缓缓的回过头来看着他,但令人难以置信的是,那个老实忠厚的车夫,现在已经不能算作一个人,而是泛着呛鼻的血腥味,空荡荡,血淋淋的一张人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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