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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破了？另一个大帐之中，陆渊有些呆滞的望着自己的双手，半晌才喃喃的道：“这进展有些微快啊……”
之前丙一在帮陆渊疗伤，或许是他御灵境的精纯元气与陆渊体内冰蛟造成的冰寒元气相互激荡反而助他突破了枷锁，也或许是陆渊本来也该到了突破的时候，他借着这两股不同的能量逸散出的力量一举突破到了启灵境高阶！
而突破时引发的元气共振更是像洗澡一般把他的身体里里外外的清洗了一遍，现在他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痛了，断掉的骨头都重新长好了，简直是有史以来最巅峰的状态！
陆渊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他有些忐忑的在心里问卫成风：“前辈，我就算从来到玄灵古地那一刻开始算起，我也才修炼御灵师体系不到一年的时间而已。而且九尾天狐还是据说进阶的速度要比一般灵胎慢的地阶灵胎，这应该不符合常理吧？”
卫成风久久都没有说话。
久到陆渊都以为他是不是又准备自己沉思不理人的时候才幽幽的开口道：“你现在是在向我炫耀你的天赋吗？”
陆渊：“……我没有！”
简直是天降飞锅！
他是真心实意的觉得忐忑的……
片刻后，陆渊叹了口气，又解释了一遍：“我只是觉得我的进展太快了，是不是修炼过程中有什么没有注意到的地方，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要是地基没有打结实，以后走的越高越容易摔下来，我就是担心我基础没有打牢而已。”
“你基础牢不牢你自己心里没点【哔——】数吗？”卫成风忍不住吐槽了一句：“自己的身体，自己的修炼进度都只有你自己最有发言权，你觉得你现在的境界很虚吗？”
陆渊条件反射般的摇头。
不虚！绝对不虚！
男人就不能说虚！
只是他与自己之前在修真界时候的修炼进度做了个对比，即便当初他只是天赋最差的五行杂灵根，可是辛辛苦苦从炼气低阶到炼气中阶也用了好几年的时间啊……
卫成风看陆渊的模样就知道他是真的不懂，于是叹了口气，解释道：“你知道在玄灵古地，像你这个阶段的御灵师都是怎么修炼的吗？”
陆渊摇头。
他不知道！
“我观测过你的骨龄，你现在二十三岁了对吧？”卫成风一本正经的摆出了促膝长谈的架势：“你知道玄灵古地的御灵师是什么时候开始蕴灵修炼的吗？”
陆渊在这一刻忽然就想起了当初他在混乱山脉标记的那土豪一到十五号，个个才十五六岁的年纪就是启灵境中后阶，他脸色霎时就有些绿……
“没错，玄灵古地最好开始蕴灵的年纪在十一岁到十三岁之前，就跟你当初在混乱山脉中遇到的那群‘天才少年’一样。”
卫成风的声音非常平静：“其实他们并不能算得上是天才，他们所代表的只是玄灵古地御灵师修炼的正常状态而已，所以你们这些二十三十甚至是四五十往上的修真界散修在一定程度上来说都非常老了！”
陆渊：“……”
感觉胸口被插了一剑……
“这个时候的你们根骨大多都已经定型，所以就潜力来说，你们是远不如那些平均年龄都没有超过十六岁的少年的。”
卫成风继续道：“但是在他们这个阶段，大多都是自己在家族长辈的看护下以一种恒定的速度慢慢前进，也就是跟你说的那种在温室中成长的花草一样，并没有经过太多的实战训练，就连当初的混乱山脉都可能是他们唯一几次进入那种大乱斗的状态，而且还很有可能有护道者在一旁保驾护航，更别提是真正时刻行走在刀锋边缘的生死厮杀了！
“但是你们不同！你们自修真界而来，本来大多数人都有一定的修为，因为到了玄灵古地才散功转修，所以就经验来看，远超这些初出茅庐的愣头青。
“而且你们据说还是修真界最底层生活也是最艰难的散修，这则代表着你们在修炼的途中肯定已经经过了无数次战斗甚至是生死危机，这是玄灵古地这些少年所绝对没有的优势……
“至于你的进阶速度，或许在你们久经战斗或者是生死逃杀的散修看来，你这大半年经历根本就不能说是高强度的训练和修炼，可在御灵体系中，启灵境阶段最常见的修炼就是蕴养灵胎，它在这个程度就像是婴儿一样，很少有人会向你们一样在这个阶段就进入高强度战斗的……”
说到这里的时候卫成风顿了顿，感叹道：“其实你身边那个谷舟有一句话形容的还是挺贴切的，修炼灵胎就像是养儿子一样，用你经常说的话来解释的话，你这种行为就是非法雇佣童工你知道吗？”
陆渊：“……”
您倒是挺会活学活用的！
“所以玄灵古地才会一直有只有修炼到了御灵境才算是真正踏入修行阶段的这种说法……”卫成风道，并对这番长长的谈话下了结束语：“你可以自己回想一下，你这一路虽说比较顺风顺水，但是经历的真正战斗并不少，以玄灵古地大部分启灵境御灵师的修炼强度做对比，你现在的突破速度挺正常的……”
不过卫成风没说的是陆渊吸收的那半片玄阶九品的幽冥莲也不是吃素的，这等程度的高阶灵物不仅会提升灵胎的资质，残余能量就够陆渊身体素质和元气亲和度再翻一番了……
只不过这种话他暂时不会告诉陆渊，要是这个老抠知道幽冥莲这种等阶的灵物还有这种功效的话，只怕以后他再想跟他谈条件就更难了。
陆渊听卫成风说了这么半晌也明白过来了：“所以我的修炼速度其实并不快啊……”
他原本还以为这就是天才或者是主角光环发挥了作用了呢……
卫成风冷笑：“我听你的口气怎么感觉你还挺遗憾呢！”
陆渊：“……没有，哪儿能啊！您感觉错了！”
卫成风冷哼一声。继续道：“你不要以为有这些优势就可以飘了，你们现在虽然因为经验和其他原因短暂的赶超了我玄灵古地的这些少年修士一头，但是你们根骨已定，潜力不如那些年轻人是事实，就算现在能短暂超过他们，用不了多久也会被打回原形！”
天赋和潜力是一种很奇妙的数值，它是天生的，却也有一定的上限数值，而陆渊和他手下那些三四十岁出头的散修大多都是潜力已经没有了继续挖掘价值的那一挂了。
陆渊点了点头，表情很是平静：“我明白，所以我这次在灵溪宗挑选的一旁一批散修也都尽量挑的二十岁一下的，而且正因为先天差距无法弥补，我们才需要用更加努力的心态和行动来维持现在的优势！”
所以还是认为自己不会输是吧？
卫成风无语道：“你懂个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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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也没打多少嘴仗，原本是特意来试探并蹭一波疗伤的陆渊现在因为突破元气贯盈全身，伤势也好了七七八八，也没了再继续留下去了理由。
于是他果断向黄泽请辞，拒绝了他退回的蛟骨草之后，向黑甲卫表达了深深的感谢和对自己手下深深的担忧之情，最后麻溜的走了！
从修真界营地出事到现在已经过了一天，谷舟陆沁那边还没有收到他的消息，估计现在已经等得很着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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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途中，陆渊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对了，我现在已经突破到启灵境高阶，可以开辟灵纹印了，那当初我在外面钻了差不多大半个月的废矿才找到的那些矿石包衣应该有用武之地了吧？”
卫成风只回了他一句：“你想想你当初开出四纹元石所造成的波动，万一一个不小心开出更高等阶的上古灵物或者是高阶元石，元力激荡之下，你想成为兽潮的中心吗？”
陆渊打了个寒噤，强行按捺下现在就把另外那几枚矿石包衣打开的冲动，老老实实的赶路。
话说当初他和谷舟他们约定的地方是哪儿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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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边，因为陆渊一天一夜都没有出现，陆沁心中的担忧已经达到了最高点！
她这也是差不多时隔近十年后才见到陆渊，而且他只有那短短的半个时辰都不到的接触，根本就不知道陆渊这些年的经历，也不知道他现在的实力几何，再加上如果不是因为自己，陆渊也不会出面，愧疚和担忧之下，她几乎片刻不能安眠。
反而是谷舟等人的状态都十分正常。
他们也不是对陆渊有盲目到没有理智的信心，不过是不知道后来冰蛟跟着追了上去，还以为陆渊跟前面几次一样可能会先找个地方藏起来，最多不出三天就又会现身呢……
而且看陆沁心神不宁的，闲着无聊的谷舟就跟她讲起了陆渊这些年来的经历。
当然，有很大一部分是听李宗蒲明他们说起的，很大一部分是他瞎几把吹的，只有很小一部分是到了玄灵古地之后两人的经历，不过即便是这些就已经足够谷舟吹牛逼了！
陆渊回到他们事先约定好的地方的时候，谷舟正吹到他们刚到玄灵古地走出寂静之森，沙海遇险的那一幕。
“当时我们刚刚到玄灵古地，什么都不懂，待在那片戈壁滩有一会儿之后陆哥就忽然抬剑对我劈了过来，我踏马差点以后他要宰了我，后来才知道陆哥是发现了沙地之下的灵兽……”
陆沁听得还算认真，至少表面上看起来是这样：“然后呢？”
“然后……”谷舟嘿嘿的笑：“陆哥把它烤了，我把它吃了，味道还挺好！”
陆沁：“……”
你这讲故事的转折还真是突兀啊……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还有说书的本事啊……”这时，陆渊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所有人惊奇转身，就看到不远处陆渊正向这边走来，表情颇有些一言难尽的味道。
“陆哥？”李宗惊奇的站了起来。
陆沁脸上也露出了笑容，不过看到现在陆渊的这副模样，眉头又深深的皱了起来：“你受伤了？”
陆渊此时的形象看起来非常狼狈，他先前在冰蛟的追杀下千里奔逃，衣衫早已跟乞丐装差不多，间或夹着着呈现出暗色的血迹，看起来十分触目惊心。
陆渊本人倒是没什么感觉，走到众人近前也坐了下来，回答了陆沁的疑问：“现在好了。”
说着他也没来得及叙旧，开始打量周围的情况。
陆渊跟他们约定的地方是当初千泷宫的驻地。
当时在捡到蒲明和吴老之后，在吴老的建议下，他准备招募千泷宫的赵启和胡长言，曾经去那边儿转了几圈。
后来千泷宫驻地被黑甲卫发现直接毁了，千泷宫又和几大宗门成立了修真界联盟，这片地方就暂时空了下来。
有当时千泷宫那些修士修建的残余建筑和阵法，隐藏一艘飞舟和几十个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陆渊视线在周围简单扫视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了谷舟身上：“怎么样，你们那边还顺利吗？”
谷舟点头：“你跟我说的那些散修那个叫连玦的女修全部都带过来了，未免发生意外，我给他们都吃了药，现在在飞舟上睡着呢！”
可以说陆渊这个计划不管是哪条线都进行的非常顺利，除了他自己这里！
陆渊会意，点了点头，紧绷的神情霎时放松了下来，脸上也显露出了几分疲惫的神情。
不管是在冰蛟的追击下逃跑，还是最后躲在“蛋”里面的那段时间，亦或者最后被九尾天狐提溜着到黑甲卫营地包括和黄泽的周旋他的神经都绷的紧紧的，知道现在才稍稍放松下来。
谷舟看着他这副凄惨的模样，犹豫了一瞬，最后还是问出了所有人都非常关心的问题：“陆哥，你遇到了什么，怎么会搞的这么狼狈？”
陆渊想想也没什么好瞒的，直言道：“那头冰蛟追我去了！”
话音落，这片空间都能听到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
半晌，陆渊感觉到谷舟在戳他：“干什么？”
谷舟道：“我看看你现在是人是鬼……”
陆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