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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七章 二年心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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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觞,我有事要告诉你!”星冉看着他,略为纠结。
  
  “什么?”他轻笑地问道。
  
  她对上那双似笑非笑的双眸,良久才道:“我说…”却是欲言又止的。
  
  他笑了,转浅淡然的笑,仿佛他已知道她要说些什么,仿佛他已将一切了然于胸。“什么?”
  
  她露出有些惊诧又有些迟疑的目光看向他,轻声问道:“你是不是知道?”
  
  “知道什么?”他笑了,嘴角扬起了一个弧度。
  
  “那你还――不知道?”她有些试探的口气。
  
  “逸觞知不知道,应该看冉冉想不想让他知道。想,你自会说,我便听着,已了然于胸,你知我上心。不想,你便不会说,那便让我糊涂着。这样可好?”他清浅淡然的笑浮现在嘴角。
  
  星冉笑着点点头,他总是可以巧妙地解决她的纠结和矛盾,让她感觉很舒心。她本就是个挺矛盾的人吧,总有那么些事她想让别人知道却又不想让别人知道,就像那本星言,写出来的东西不就是想要给别人看的吗?她内心渴望着有人看,但同时她又不敢,她怕被人忽视,她怕被人无视,她怕那没有反应的回应。他们都不懂的,她不在乎好与坏的评价,只是那里是她内心身处最真实的感受的,那份感情无与伦比的。可是再无逸觞了吗?
  
  她总觉得逸觞还会回来的,她一直都有这样的感觉的。她学着他的样子在自己的手心比划着,用心去感受过,正如他所说“你总是后知后觉,但是我知道你会感受到的”,她知道了那八个字,他们之间不需要什么“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或许他们也早都知道,他们没有太大的可能的,没有如此美好誓言的可能的。
  
  她喃喃念叨着:“念子之心,与子相惜。”
  
  不需要确定了,那便是逸觞要告诉她的了吧!他们就好像是这个世上另一个自我的存在,他懂她,她知他,因为他们都是曾孤独过了的人,在那一份孤独中不知所措过,在那一份孤独中无尽迷茫过,在那一份孤独中忧怨安然过。
  
  其实或许也并没有那么爱别人,不过是想要爱一下自己的吧!
  
  她说:“逸觞,这个世界欠过你太多的东西,有朝一日,我是否可以成为那个还给你一些东西的人呢?”
  
  “小姐,该起来了!”小竹的声音把星冉从梦魇中拉了回来。
  
  星冉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坐起身来,困倦地看着房间里的一切,无精打采地起了身。一睁眼便觉满是沉重,一闭眼却又良久难以安眠。无论清醒与否,她的精神状态都略显疲惫。
  
  洗漱收拾完毕,奔向族堂,坐在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她竞也越来越觉得自己其实就是个摆设了的,谈不上有什么能力手段,更谈不上有什么大志谋略,或许有些东西真的是强求不来的吧,或许她的努力从来都是没有意义的吧。
  
  转眼间从族堂转换到处事堂,从面对着一群人到面对着一堆折子,两者相较,她还是喜欢后者的吧,或者说更厌恶前者的吧。人啊,是个太过复杂的生物,复杂到人与人之间总是会想太多,心机不是个好东西,但没有对一般人来说却不是件好事的吧!
  
  每每坐到这个位置,甚至是一走近这座整个星都最繁华的中心殿堂,她心中就会莫名地烦躁,压抑着的烦躁不安。
  
  怔怔地坐在此处,以前是觉得有人在旁边看着她会觉得不适应,便就叫出去了东篱和西风。现在自己一个人了,精力和精气神却也难集中起来了,思绪老是会不经意间飘向一边。也不知道是愣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的脑袋在想些什么,出神地盯着某个地方一动不动,折子未动,连一支笔都未曾拿出来。
  
  “三长老,你怎么来了?!”
  
  “族主大人在里面?”
  
  “是!”
  
  门外忽然传来的说话声让她呆立的瞳孔顿时放大,手掌摸索着桌面,半天手忙脚乱地无措着,直到脚步声近在咫尺,门被打开的那一刻,她才终于匆匆地拿过了一本折子,目光移过去,故作很认真的样子。
  
  三长老慢步走了进来,微微咳嗽了一声“咳咳”,星冉才抬起头看过去,仿若她方才正看折子看得太过入神了一样,一切好顺理成章似的。
  
  星冉顺势放下手中那本一个字都未曾读进去的折子,礼貌地起身,面带微笑:“孙伯父,您怎么来了?”
  
  三长老向前走了几步,那一刻星冉的确是有些紧张得心虚了,但表面的微笑却是丝毫不敢怠慢的。直到看着三长老类似于常日里的笑意,听着他与常日里无异的声音,星冉才稍稍在心里舒了一口气,可是心中有根弦紧绷起来后就再难松开了。
  
  那一刻,星冉在心里暗叹:以前在他们面前虽然也有点儿小紧张,但是底气还是挺足的,毕竟能够觉得自己该做的、自己能做的都做了,这份底气有来源。但是现在,她不得不承认是自己心虚了,佯装下的底气到底是不会那么有底气的。
  
  “看看我们的星冉族主是否偷懒了?”三长老道。
  
  “啊?!”星冉有些无措又带点儿心虚尴尬地看着他,表情复杂。
  
  三长老哈哈大笑,从袖中取出了一封信递放到了星冉的面前。
  
  星冉盯着那封信遐思无限:完了,这是什么啊?弹劾信吗?他们也觉得我当得太不怎么样了吗?他们实在不愿意承认我这个摆设了吗?是我下台了吗?不对,我在害怕什么?难道我是舍不得这个族主之位?我怎么会舍不得?我巴不得早点儿结束这段星冉族主的笑谈。可是为什么?我在害怕什么?
  
  她还来不及继续思考联想下去,为自己找一个明确的答案,只听三长老笑道:“打开看看!”
  
  星冉的表情已经僵持了,脸上连一丝笑意都挤不出了,抬头匆匆看了三长老一眼,缓缓伸手接过了那封信,她觉得自己的手好似有些颤抖,只是微低着头,让人看得不太清楚。
  
  “打开看看!”三长老应该也没有注意到她的心慌,继续以他平和的语气说着话,目光扫视着这间屋子。
  
  星冉把那封信拿在手里,感觉万分沉重,心里想着:怎么可以就这样下台?怎么可以这样?都怪你,你说你这些天都在干些什么啊?曾经可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允下的承诺,那时的你是怎么对他们说的啊!
  
  隐隐想起最初始的那三天里,星冉站在人群中央,对着在场所有的星族臣民道“诸人意,不逃避,星冉定不负,三年期许”。
  
  越是想起这些,她便越是觉得无地自容,她竞连一个为自己辩解的理由都想不到了,满脑子都是这些日子自己的不在状态,这也就导致她迟迟打不开。
  
  “星冉啊,你是个有担当的人,去年冬天的那场雪灾虽然突如其来,让人有些措手不及,但是你处理得很好。”
  
  星冉听着他说话,就暂时停下了手指拆信的动作,三长老说到这儿时,她差点儿就想说“关键是有东篱西风,大多数的安排都是他们来的,我就一小白,什么都不会,就站那儿做了个摆设!”还好喉间干涩,她才没有发出声。
  
  “不仅是事情处理得井井有条,凡事还能亲力亲为,你的这份心,边城百姓可都是看在眼里的。这星族中也是鱼龙混杂的,你这个族主之位也是被很多人盯着的。这祭天啊,也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般简单的,我们三个提前也早就商量过了,让你经历些风浪,看看这一年来星冉处事能力有没有长进。”三长老笑着同星冉说着。
  
  她想:自己也就能干点儿这些事了!听他的意思,到底是什么意思啊?星冉彻底不顾手中的信了,仔细地先听着三长老的话。
  
  三长老继续道:“知道边城出事后,我们便想着,你若是反应迟钝一点儿,定是要被有些人诟病,说是是上天没有给咱们这位星冉族主的面子,上天不承认。这是星族,这类事也不足为奇,并且影响也是不会小的。本也算是一件棘手的事,还以为你会先跟我们三个说说,像个女儿一样对着父亲撒撒娇。但是你没有,你自己亲自赶往了边城,还在那种严寒的大雪中给予了那一城受灾民众最大的安慰。”
  
  星冉看着他,面目表情缓和了些。
  
  “为此你还生了一场大病,我们去看你时,大夫说还挺危险的,好在吉人自有天相。星冉啊,你能以身作则为民众也为自己化解了这场危机,这一点确实不错。去年那一年,我们也都看在眼里的。”三长老微笑道,“但是你确实也该注意自己的身体,身体好可是一切的资本的,断然也不要让自己太过冒险。”
  
  星冉听得愣住了,她突然想:应该不是弹劾信的吧!
  
  “星冉!”
  
  “嗯!”星冉应着,笑着点点头,“星冉明白了!那这是什么?”
  
  “边城一带可以度过这场大灾大难,同你这位亲临的族主大人可也是密不可分的,这是城主应民众之邀给族主大人的感谢信。族主大人不是派犬子进行了边城的收尾工作,这几天他回来时交于我的。”
  
  星冉终于可以放心打开了,一种天下地下的落差,把她吓得半死了。
  
  奈何我们在人间,便就总要承受这天上地下的巨大落差。
  
  三长老临走之际还特地对星冉语重心长道:“星冉,该做的做,但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别让自己太过疲惫了!”
  
  “嗯,多谢孙伯父关心!”星冉礼貌笑道,直到他走,她的面颊上才大胆洋溢出了笑意。
  
  “你们俩怎么不早点儿通报一声啊?害我差点儿出丑。”
  
  “主人一向认真,还会怕这种突袭吗?”西风道,“就怕他们不来,不怕他们什么时候来!”
  
  “这次还真是让自己也心虚了!”星冉极其小声喃喃,又对着他们笑道,“好了,你们俩出去吧,我要继续我的工作了,争取晚上不熬夜的!”
  
  “好!”东篱西风相视一笑,他们都看见了星冉脸上久违的笑意。
  
  这次星冉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了,好不容易受到一些人的认可的,尽管很小很小,她还是很高兴,或是说很知足了,她的努力只是想让他人知道她在努力,她是在努力的,仅此而已。
  
  心情仿若是从一个谷底上升到了一个于她而言很大的高度,她看着手中的那封信,想着应该不是什么阿谀奉承、刻意讨好的吧,轻贴近自己的胸口,喜笑溢于言表,又在心里默念道:其实自己也没有很差,也没有太糟糕的吧!
  
  她真的挺容易满足的,她其实对自己要求没那么高的,她其实也挺知足的,若是她只是她,若是只她一人的话。
  
  一边高兴着一边对自己道:冉冉,加油,付出一定是会有回报的。不要高兴过头了,想想这些天你也的确是有些颓废了,说不定几位长老是觉得你今年以来有些不在状态,所以才特地来告诉你这些,也算是另一种警戒,让你好好保持以前那踏实务实勤勉的吧!所以,别太激动了,保持心境平和,你看你这就有点儿得意地又看不进去折子了,可不能这样的。这其实就是件很小的事的,一般人都能做到,也不算什么值得太过高兴的事吧!
  
  她平复着自己的心情,其实她也承认自己就是个小喜小悲的人的,或以物喜,或以己悲,正是因为做不到“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所以她才喜欢那种境界,她渴求那种境界,就像是她有多喜欢逸觞一样的,得不到才更渴求。
  
  可是越是压抑自己,就越是更难达到那种境界,到头来,那份本该有的喜悦滋味没能酣畅淋漓地尝尽,所期许所想要达到的也是无法企及。其实啊,想要欢喜时便就欢喜嘛,为何还要想那么多啊?是不是一个很简单的道理,可是她就一直都看不转。之后何时,她才会知晓这最自然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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