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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时意 第四章:名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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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日,方宇找到李书云,正想说些什么,却忽地轻“咦”一声,皱起眉头,满脸疑惑的上下打量着他,最后还抬手拍了拍他肩膀。
  李书云被他弄得心中一阵发毛,还以为异法暴露,不料他却眼中一亮,惊喜道:“师弟,你突破元引了?”随后又佯怒道:“看你这样,应该已有三四日了吧?怎么都不告诉我?”
  李书云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挠挠头不好意思的笑道:“我现在想起都还以为是做梦呢!再说师兄最近不是一直在闭关么?我怎么告诉你啊!”他嘴上不讨饶,心里却大松了口气。
  方宇哪知道其中猫腻,当下哈哈笑道:“好吧,就当师兄错怪了你。如今你既然修入元引,便可以学习御物了,来我教你。”
  根据他的指导,李书云满心欢喜的施法,但令他备受打击的是,无论普通器物,还是那柄魔剑,所有尝试都告失败。
  方宇也没想到会是这样,见他满脸的失落,便劝慰道:“小师弟且放宽心,许是神意不够凝炼强大,这种情况实属正常,只要勤加修炼,总会成功的!”李书云平复心情,坚定的点了点头。
  转眼又是半年过去,随着会武将近,苍崖峰也渐渐活络起来。往日里见过的,没见过的,难得一见的师兄们,此时都汇聚一堂,互相切磋道法,一时间精彩纷呈。
  看着他们操纵法宝恣意纵横,李书云满眼羡慕。半年来,每日尝试一遍御物之法,已然成了他的习惯,奈何屡屡失败,虽然师长宽慰,却已没了信心!
  这日午间,他回到房中,再度尝试起御物。只见他精神集中,紧盯着桌上长剑,脚踏弓步,暗调真气,手掐剑诀,指将过去,喝道:“起!”本以为此番又是徒劳,正准备收势散功,却忽见那长剑似微微颤动了一下。
  他以为是自己眼花,却只感觉心跳加速,莫名的有些激动。当下深吸口气,平复心绪,再度施法,只是更为专注。而随着术法施展,长剑竟真的颤动起来,须臾便赤光大盛,隐约还似有血芒,缓缓浮空。一招手,长剑便径直落到手上。
  剑方上手,他心中便欢呼一声。一股温热从剑柄传来,便有种血肉相融,浑若一体的感觉,强烈真实,远甚于当日始元殿中。
  蓦地,一声轻呼传来:“呀!小师弟,你能御物啦!”语气中满是惊讶。他转头看去,却是方宇正惊喜地看着自己。
  李书云也喜道:“师兄,你怎么来啦?”
  方宇笑道:“是师尊有事找你,叫我带你过去。”
  李书云疑道:“什么事啊?”
  方宇想了想道:“师尊叫你过去,还要你把这柄剑也带上,或许是为你御物之事罢!他老人家可是一直挂念着呢!若是知道小师弟已经突破,想必也会高兴的。咱们赶紧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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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苍华殿上,宫仙华与五位本脉长老并坐上首,方李二人见礼毕,宫仙华看着李书云道:“书云的御物之术,近来可有进展?”
  李书云面上带喜,回道:“禀师尊,弟子方才便已成功御物了!”
  宫仙华与众长老皆是一愣,宫仙华道:“你演示一番来看看!”
  李书云应诺,当即沉心运气,随着他手掐剑诀,长剑顿时赤芒大放,缓缓浮起空中,随着他一招手,便又回到他手中。
  宫仙华含笑颌首道:“看来我的担心倒是有些多余了。”说着从怀中掏出个白瓷小瓶来,递与他:“这丹药你且拿去,虽说已派不上什么用场,但多少还是有些助益。”
  李书云上前接过,便又听他道:“只是你这御物之术实在生疏,回去后还要勤加练习,熟悉掌握,记得用心体会其中奥妙!”
  李书云恭敬道:“谨记师尊教诲!”
  宫仙华面色欣慰:“你没事了,先出去吧!”待他走后,便问方宇道:“你向来负责小师弟修行事宜,可曾传授过他什么术法?”
  方宇回道:“师尊曾经吩咐,要小师弟能够御物后再说,弟子便只传授了御物术,未曾教过其他。”
  宫仙华点了点头道:“如此甚好。再过两月便是诸脉会武了,你也该专心准备,力争上游才是。至于小师弟那里,助他熟练御剑即可,其他就不必过问了,为师另有安排!”
  方宇只当师尊看重小师弟,要亲自指点他修行,心中感到欢喜,当即应诺。宫仙华看了他一眼,摇摇头道:“好了,你也回去罢!”
  他离开后,坐在最左边,身型稍显发福,看去三十年纪那人疑惑道:“师兄不打算教他些攻防术法,便这般上台比斗么?”
  宫仙华叹道:“不如此,只怕难以令他露出马脚来!”
  坐在他右手旁那人身形清瘦,看着五十来岁,闻言皱眉道:“他不过是元引境,且才掌握御剑,而与会弟子最弱也有聚元六重天,即便他手中真是神兵,恐怕也难以应对,师弟此言未免太过托大了吧!”
  最右边那人也道:“古师兄所言甚是,首座师兄便教他些微末术法,多少也是个保障,难不成真信他与魔道有勾连?”
  却见宫仙华摇摇头道:“我自是不信的,非止是我,太长老他们也不信,只是宗门安危,不可不顾,才会这般试探于他。”
  又道:“且血炼之法奇特,能使器主神意相通,等若一体,器物愈强,器主愈强,甚至越境挑战也并非难事。他手中若当真是神兵,即使对阵元海境,也未必会落下风!正因如此,我才不教他术法。”
  在他左手旁那人疑惑道:“既如此,让本脉弟子私下试探便可,却为何给他占个名额?”
  宫仙华摇摇头道:“他身份特殊,此事定局之前,不宜传扬出去,是以直到今日我才让你们知晓。这般让他们师兄弟比试,必然得不到效果,也不好让他身陷险境,逼得要搏命拼杀。斗台之上光明正大,人人全力争胜,既能给足压力,又可保证安全,若冤枉了他,最多吃些苦头,也无伤大雅,已是最好选择。”
  那古师兄颌首道:“既然师弟已有计较,为兄也不多问,只要不违道义,尽管去做便是,为兄定当倾力支持!”其余也都附和称是。
  宫仙华谢过,众人便告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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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来后,经方宇指点,李书云的御剑术虽仍显生疏,但已大有长进,驱御攻防不在话下,待方宇走后,他便满心欢喜地自顾着练习起来。
  而随着练习愈多,他却渐渐发现,只要心意所到,甚至无需法诀,长剑便能立即反应。这可令他吃惊不小,印象中,无论师兄言教,还是书中记载,御剑都需法诀辅成,似他这般的,简直堪称异类。
  正常无法解释,他便归咎于两部异法,虽心中苦恼烦闷,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当做要命秘密,决意深藏不露。
  转眼又是两月过去,会武之期已在眼前,这天上午,青木脉弟子齐聚苍华道场,但见三二百人,阵列肃静,井然有序。
  首座宫仙华与十来位长老并立殿前,面对众人道:“今日会武在即,通过近几月观察,本座与诸位长老一致决议,本次会武名额如下:方宇,丁|元强,雷宇犴,秦墨华,李书云。凡念及姓名者速上前来。”李书云名字一出,场中顿时一片哗然。
  想也当然,仅凭往日事迹,他即便在整个天清门中都有些名声,更莫说同脉修行的众人了。修行一年半才入元引,又过半年方能御剑,如此资质,首座真人他们怎会选中了他?
  他们想不通,李书云也满脸愕然,还以为自己幻听,幸而方宇就在旁边,提醒了他一声,这才反应过来,跟了上去,心里却仍稀里糊涂。
  宫仙华等人早有预料,众长老神色平常,宫仙华则上前一步,喝道:“肃静!”
  毕竟师长威严,早已深入人心,当下嘈杂顿止,众人都注目过来,便听他道:“待到云海道场,除会武弟子外,其余弟子留下协助,出发!”言讫便与众长老率先飞身而去。众弟子见状也不再多想,一一御剑跟上。霎时只见宝气冲天,五光十色,绚烂迷离,蔚为壮观。
  待祭起仙剑,方宇问道:“小师弟,你自己御剑飞行没问题吧?”
  李书云十分肯定道:“没问题,师兄放心罢!”
  方宇点了点头,又才想起似的道:“对了,小师弟,上台较法时要介绍仙器,你可给它起了名字?”
  李书云一愣,显然没有准备。想了想便道:“就叫赤炎罢!”
  方宇笑道:“这名字倒也不错,我们走吧!”话罢率先纵身御剑而去,李书云紧随其后。
  云海,地如其名,便是始元殿前那座广场了,待众人赶到时,此间已聚集起许多人,看着是各脉人马早已到来。宫仙华也不焦急,待聚齐五人后,才施施然往始元殿去。
  到殿内,只见长门,无邪,若虚三脉弟子已侯在堂中,玄阳真人与白玉明,高兀仙也端坐位上。宫仙华径直落座见礼,方宇则带着众师弟到堂中盘坐静候。
  这般未过多久,其余两脉陆续来到,众人起身站定,便见玄阳真人上前一步,朗声道:“今日乃本门十五年一度会武盛事,诸位能够在此,既是师长认可肯定,更有自己努力成果。所以当全力以赴,拿出自己所有本事,取得满意结果,希望各位不留遗憾。”众弟子高声应是。
  他满色满意,接着道:“本次会武奖励如下:第三名,极品灵器一件,极品仙丹一瓶;第二名,绝品灵器一件,极品仙丹一瓶;第一名,下品道器一件,极品仙丹一瓶。下面由白玉明首座讲解会武规则。”
  白玉明站起出来道:“会武规则,各脉有五个名额,其中长门多出一人,共计三十一人,抽签对阵,一号对三十一号,二号对三十号,以此类推,胜者晋级。在第一轮中,抽到十六号者,可直接晋级。”场间顿时沸腾起来。
  他喝止住众人,继续道:“你们面前有两个签桶,左边为一至十六,属于若虚,赤霄与无邪三脉所有,右边为十七至三十一。属于长门,青木及怀英三脉所有。从当中两脉弟子始,各脉依序上前,凡抽到签者,自回本脉首座处,现在抽签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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