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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文坛大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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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醉楼上不愧为天水城第一大酒楼,依水而建,几个亭台楼榭连绵相接,飞檐画角,酒楼内古色古香又富丽堂皇。姜语琴包下了整个酒楼,楼上楼下全是宾朋,李恒此刻与何宴、城守马遵、姜语琴等数人齐聚于楼上一雅阁内相谈甚欢。
  何宴跪坐于上席,道:“本官听姜小姐说,李公子曾在酒楼做工,想不到小小酒楼却隐有如此人才,天水城真是卧虎藏龙啊。”
  居于左手第一席的马遵对何宴一拱手,歉意地道:“我天水城内有如此人才而本官却不知,真是失职。”
  主簿尹赏对李恒一拱手,恭敬问到:“李公子必是大家名门之后,家道中落,才隐居于市井之间吧?”
  话语一落,其余众人也都投来好奇的目光。
  “这……”李恒一时不知如何作答,正打算胡编乱造之时,一个雄浑的男子声音在门外响起。
  “末将来迟,劳烦各位大人等候,死罪死罪。”只见李子兴大步向雅阁内走来,随手将手中佩剑和斗篷交与旁边侍从。
  “哈哈,李将军迟到,自罚三杯。”城守马遵哈哈笑道。
  “好,这三杯当罚。”只见赵子兴举杯痛饮,自有小厮为其斟酒。
  李恒此时与姜语琴讨论《诗经》,相谈甚欢,恰似才子佳人一对。李子兴眼角一瞟,心中妒火中烧。已将姜语琴视为禁脔的他怎容许其他男子如此与之亲近。
  李子兴看李恒衣着朴素,不过一介布衣,却故意往李恒这走来,淡淡问到:“恕末将眼拙,不知先生是哪家公子,官居何职?”
  “此乃本次月旦评第一人,李恒李公子。李公子对诗赋的独特见解让人钦佩。”姜语琴微笑着介绍到。
  “感谢小姐介绍。”李子兴对姜语琴一笑,转身对李恒说道:“李公子有礼,末将是个粗人,只知上阵杀敌,对诗歌曲赋一窍不通,不知公子对战场杀敌有何见教呢?”
  李恒心里暗骂,你除了上阵杀敌还很会滥杀无辜百姓呢。脸上却保持着微笑,淡淡说道:“在下认为,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要上阵杀敌,平定天下,必要先修其身,拥有良好的品德,明辨是非,然后才是效忠君王,平定天下。品行不端者,一旦大权在握,必定祸国殃民、遗臭万年。”
  “身处乱世,不杀人如何平天下。难道公子要用你的三寸不烂之舌说服敌军弃城投降。”赵子兴内心一阵冷笑,似有不屑。
  “我只说不可滥杀无辜,并没说不可战场杀敌。兵者,国之大器,善用之,则可平天下,滥用之,则祸乱苍生。”
  “好,说得好!”何宴起身,哈哈大笑:“哈哈哈哈,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当为当今学士做人之准则。李公子果然奇人。”
  “李公子大才,小女子受教了。”姜语琴起身施礼,望着李恒美眸闪动,轻声开口到:“当今世人只崇尚武力杀伐,唯公子心怀苍生百姓,小女子敬你一杯”说完举杯一饮而尽。
  “好一个才子佳人啊!”何宴看着两人,捻须微笑。
  赵子兴见李恒言辞犀利,又得众人称赞,只能悻悻地跪回席上,心里一声冷哼:“哼,量你才高八斗,有我李某所在一天,你就别想在天水城里出人头地。”
  ……
  酒过三巡,众人皆有醉意。何宴等人谈起先皇曹操的功业和诗词,又谈及当今皇帝曹丕的诗词,一时赞不绝口。李恒也抄袭了后人许多见解,侃侃而谈,引得众人一阵叫好。何宴笑着说道:“今夜良辰美景,月上柳梢,大家何不作诗一首,以助酒兴?”
  姜小姐笑道:“当今世人,谁敢与何大人比较诗歌曲赋,不如由何大人作诗一首如何。”
  何宴淡淡一笑:“老夫老矣,今日就不卖弄了,还是你们年轻人作诗一首吧。”
  “我看不如李公子作诗作诗一首如何。”李子兴嘴角微翘,淡淡说道:“陈王曹植七步成诗成为美谈,不知李公子可几步成诗。”
  “好,李公子才高八斗,本官十分佩服,就由公子作诗一首好了。”马遵说道。
  李恒一听,恨极了李子兴,竟把自己与曹植相比,自己哪里会作什么诗呢?李恒站起身,看着窗外明月高悬,再看看手里的酒杯,灵机一动,开口吟到:“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李恒吟完诗句,不过才走了三步。
  当李恒转过身,发现众人全部目瞪口呆。姜语琴嘴里默默念着:“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好美的意境,竟让人有点想哭了。”
  “是啊,多么孤独的人才会邀月共饮、与影为伴啊?”何宴似乎陷入回忆当中,呆呆地说道。
  “果然是大才,如此人才,本官一定要重用。”马遵看着李恒,眼中异彩连连。
  “不可能,三步成诗,天呐,怎么会有这种人。”赵子兴见姜语琴痴呆似得望着李恒,妒火中烧,双眼喷火,心里默念道:“此人必死,此人必死。”
  “李公子此诗意境优美,直抒胸臆,但似与今日气氛不相称啊。”何宴不愧为诗赋大家,从震撼中回复过来后,立即指出要点。
  “何大人说的是,在下远游他乡,几日前思念故乡家人,偶有所得,所以算不得即兴赋诗。”李恒立刻胡诹道。
  “虽与今日气氛不符,却也不失为千古绝唱。远离家乡,的确倍感思念。”姜语琴想到冀城的老母,也不免一阵感伤。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李恒想到现代的小玲,还有年迈的父母,不知道他们是否也在思念自己呢,不由得又吟出两句诗。
  “好诗,好诗,李公子随口一念都是千古绝唱,本官佩服。”何宴眼中精芒闪烁,对李恒深深一抱拳。
  “哪里哪里,献丑了。”李恒看了看满脸崇拜的姜语琴,心里郁闷:“以前看穿越小说里,男主角总是抄袭诗词歌赋取悦红颜,自己还暗暗鄙视,想不到自己居然也做了一次文坛大盗,真是惭愧啊。”
  何宴念着诗缓缓坐下,闭上眼睛似意犹未尽。过了一会,突然睁开眼睛,对左手的马遵说道:“本官此次前来,一是参加月旦评,二嘛,则是想询问吕氏之事,不知马太守可否告知一二?”
  “不知何大人所指何事?”太守马遵赶紧抱拳,满脸疑惑地问到。
  “马太守不知?”何宴理了理衣裙,冷冷笑道:“当年吕布被先皇武帝所擒,只得其赤兔宝马,唯独不见方天画戟。马太守可有消息?”
  “方天画戟?”马太守脸上疑惑更浓,开口问道:“大人,下关可未曾听过什么方天画戟啊!”
  何宴没有理会马遵,只是独自开口道:“世人皆知吕布是不世枭雄,却不知他也是铸造兵器的行家里手。他背后的兵器世家,生意遍布天下各郡。其师天阙子,那是著名的兵器大师,其亲手铸造的方天画戟,可裂苍穹,可撕日月,吕布持之无敌于天下。”
  何宴又看了看马遵,微微笑道:“可惜多年前,方天画戟随着吕布之死销声匿迹,其身后的兵器世家也尽数灭绝。直到日前,才听闻此神器于天水城地下黑市出现,最后被神秘买家以天价买走……”
  “何大人,你不会怀疑是下官买走的吧?下官一介文官,要兵器作甚?”马遵吓了一跳,赶紧解释道。
  “何大人用不到,或许有人能用到呢?”何宴又看了一眼马遵,淡淡开口道:“此神器本不应存于世间,一旦现世,应立即上交朝廷,为天子所有,所有僭越者都是自寻死路而已。”
  “大人说的是,在下立即派人搜城,挖地三尺也要找到方天画戟。”马遵一说完,马上转向赵子兴,大喝道:“赵参将,快,马上就去给我搜城,所有地下赌场、黑市、妓院都给我查……不行,每家每户都给我搜,此物一定要给何大人找到。”
  何宴淡淡看了一眼马遵,轻笑一声,拂袖而去,出门时甩下一句话:“马太守好自为之,天下能救你者唯我何宴而已,可别投错了家门。”
  看着扬长而去的何宴,又看不停擦汗的马遵,李恒不知所措,今天得到的信息太多,自己一时间根本消化不了,于是赶紧拱手告辞。马遵哪有心情理他,对他挥了挥手让他走了。
  李恒刚出酒楼,就发现街上兵士横行,见门就踢,见人就抓,行人纷纷躲避,店铺也大门紧闭,显得萧瑟悲凉。李恒担心白灵儿,匆匆赶回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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