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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人瞪大了眼睛，没有想到校长这么容易就同意了，但同时又有些不舍得，要可知道，一班这群学生是不求上进，但教导他们的薪酬很高，足足三十大洋一月。
那女人还想说些什么，司成已经不耐烦地打断她想要说的话了，从老式的抽屉中拿出一串铜钱，那女人眼睛一亮，迅速抓起它走了，连再见都不说了。
段掬衣静静地看着，生而为人，欲生为根，抑或纵，一念之差……
走过一排排栀子花树，花香阵阵，沉重的钟声响起，敲击着每个人的心灵，新式的教学楼内一阵欢呼，学生们飞快地冲出来，经过她的身旁，好奇地停下脚步。
段掬衣笑了笑，转身准备离开，却发现一群气势汹汹的学生站在她面前，为首的是一个淡墨色马褂的少年，眉目间尽是张扬之色，周身流露出贵族的气息。
少年的身后钻出一个凶神恶煞的娃娃脸，说是凶神恶煞，面庞稚嫩，显得有些滑稽，“就是你要来担任我们班的美术老师？”
段掬衣眼中划过一丝了然，原来这就是大名鼎鼎的一班的学生，不过这好像不太友好，挽了挽头发，杏眼中尽是玩味，“是啊，你们想怎样？”
那娃娃脸少年被噎住了，还没有人和他们这样说过话，他们在场的个个都是上京的纨绔子弟，身份非富则贵，谁敢惹他们，眼神投向淡墨色马褂的少年。
穆凌眼中划过嫌弃，白皙的脸上起了羞恼之色，“喂，那什么，我不希望你来担任我们的老师，你应该也听说了，我劝你还是知难而退！”
知难而退？段掬衣挑了挑眉，她的字典里可没有这个词，如玉的脸上勾起一抹邪气的笑，“那我想要离开，怎么办？”众少年道：“当然是打你啦！”
他们以为段掬衣听了会退缩，没想到段掬衣利索地撕掉旗袍的裙摆，脱下高跟鞋，“一起上吧！”少年们也被她激怒了，一拥而上。
惨叫声此起彼伏，“姑奶奶，别打脸！”“救命啊！”“错了，我错了！”几分钟后，一群少年鼻青脸肿地站在段掬衣的面前，穆凌的脸上挂了几道彩，脸色臭臭的。
段掬衣拍了拍手，好久没有活动筋骨了，她眉间含笑，巧笑嫣然的样子让人很难怀疑她刚刚那么暴力的殴打他人，“你们还对我有意见吗？”
纵然心中不满，穆凌还是不敢惹这个披着兔皮的母老虎，一众少年惶恐地回答没有，灰溜溜地走了。
走到校门的那一瞬间，穆凌眯了眯眼睛，那边停着的军用车的号码牌有点熟悉，好像是舅舅的车。
见穆凌还傻傻地站在原地，同伴拍了拍他，“小霸王，走啦，去街头老中医那擦点药，不然我那姨娘又借题发挥，我就要去跪祠堂了！”
穆凌挠了挠头，也是，舅舅的车怎么会在这里，他那么忙，可能是他眼花了，真是的，被那只母老虎打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