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
关灯 护眼
小说巴士 / 未知末日 / 第一节

第一节

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天,依旧是蓝的;山,依旧是绿的;风,依旧是动的。只是我感觉不到一丝生气。’
  ‘寻了好些天,以我所居住的广州为起点,北上二百多公里的范围内,一个人也没有,除了风声,就只有自己的呼吸声。’
  一切都似乎发生得毫无征兆。
  我叫郭珍莉,今年26岁零7个月又8天,毕业于中央广播电视大学英语专业。
  很多人认为,学外语的姑娘长得都很学霸,而且脑袋转速快,重点是外表洋气。可是呢,上述特征与我一毛钱关系也没有。
  我身高1.61米,在GD来讲不算矮,只是体重略显抢眼,被朋友起了个‘千斤’的外号,也就是说,体重没有80公斤的男生基本扛不起我。由于不好打扮,常常素颜见人,亲朋好友总说我不修篇幅,穿得老气也算了,与身上的老肉一搭,总可穿出北方大妈的风范。
  而且,我特懒,不好洗头,所以脑袋上总是齐耳短发。然而,发型师却总跟我讲,这样的小短发与我的气质相当和谐,乍一看,跟现役的高中生没什么两样。我也不傻,很清楚对方的‘赞美’只是客套,甚至只是想从我身上多开发一些赚钱的项目罢了,否则,若我真如对方所说的年轻,也不至于到现在都没有追求者,没谈过恋爱。
  一周前,好像是周四的晚上吧,那天我的重感冒复发,全身酸软无力,眼皮重得有千斤顶也没用。这样的状况已经反复了四、五天,哪怕是吃了整排的抗生素也不见起效。我感觉自己再这样虚弱下去,估计烧未退,人就变成聋子,毕竟抗生素这玩意儿吃多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只是,最近工作相当的忙,接近年末了嘛,蒸蒸日上的业务,使‘年轻有为’的老板多次‘善意’地婉拒了我请假的意愿。我也只能硬着头皮强撑坚强。
  意料之内,今夜又是拖班至8点。下了公交后,我便拖着沉重的身体迷迷糊糊地朝家走,跌跌撞撞地穿过花园,晃晃忽忽地走进电梯,手脚并用地打开家门,却发现屋内异常安静。我习惯性地认为父母肯定是去饭后散步了,所以不太为意。
  一见沙发,我就双腿一软,散架式地摊倒在沙发上,心里甚是羡慕父母的退休生活,奈何现在还轮不到我这个年纪去享受如此惬意的人生,先苦后甜的哲理我还是知道的。
  本想起身洗个热水澡,可是强烈的身心疲惫,外加西药的‘迷魂’功效,眨了个眼后,我就再没睁过眼,就此徐徐睡去。
  很奇怪,当晚连梦也没有做,甚至是那个接连数天,一直缠绕我的噩梦也没有出现。
  天色逐渐放亮,闹钟却还没工作,我则被一直以来养成的生物钟给‘折腾’醒了。这都是资本主义害的,加班不见涨工资,上班迟到却要罚50元,弄得我每天早上总被扣钱的事情惊醒,心里别提多崩溃了。没办法,谁让自己不是什么人中龙呢?上不了国企,做不成公务员,只能在一个小私企里虚度人生,重点是,小老板们拥有与大财团资本家相仿的‘管理手段’,剥削员工从不手软。有时,我总会不自觉地以为自己生在了旧社会,过着与小白菜一样的悲惨人生。
  翻来覆去好一阵子,我尝试缓缓举起眼皮。然并卵,在药力的作用下,眼皮唯一的希望便是不被打扰。我唯有换个法子,以伸懒腰形式意图刺激全身的肌肉和血液循环。
  突然,我愣住了,被自己身上空无一物的轻松震住了。我惊恐地‘撕’开‘粘’成一线的双眼,这才看见自己身上什么都没盖,连地上也找不着被子来过的痕迹;而且,意料之外的是,我竟整晚都躺在沙发上!
  ‘没道理啊!父母就我这么一个女儿,怎么舍得让我彻夜‘裸’睡沙发呢?’这么一想,我的心中凭空冒出了一个可怕的答案,那就是父母两人彻夜未归!
  可想而知,要是昨夜父母散步归来,看到我这样,肯定会让我回房休息,或者会给我加个被子什么的,但记忆中并没有这一段情节和对话,而且,客厅的灯依然亮着,这更证明了我的推测!
  顷刻,我硬撑起身子,从沙发上坐起来,努力控制着抗生素带来的头晕和不适感,缓缓站起身,扶着临近的墙一步一步向房间走去。
  此刻,房门摆出了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让我直接将房间看了个遍。房内确实空无一人,并且双人床上连躺过的痕迹也不见。
  那么问题来了:‘我的父母究竟去哪儿了?’
  我的父母都是老实人,没有丝毫的夜生活或花花肠子,他们的作息相当有规律,打我记事起,他们总是早上6点30分起床,晚上10点30分就寝,雷打不动。所以,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慌。
  慌乱中,我看到了茶几上的手机,遂立刻拨打父母的号码,结果,两个号码都传来了无人接听的等待声。
  正当我陷入恐惧的疑团时,一种可怕的宁静感悄然袭来。
  平常,无论我们有意无意,纵使是想事的时候,也曾会被内在环境或外在环境的各频杂音而打扰。这些杂响来源于生活,也只属于生活,换句话说,只要有人的地方,少不免会有这样或那样的微小声音存在或产生。可当下,我除了能清晰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外,别无他音!
  不安的情绪如锐利的掌风,无形地推动我到阳台一探究竟。
  于是,我本能地打开拉闸,踏入阳台,屏息静气地向外眺望和聆听。十分钟后,那种异样的宁静乘着急湍的微风,如潮水般向我涌来,不带一丝的停顿:小区内青葱一片,而小鸟却不见踪影;对面楼房的阳台上忽明忽暗,似乎仍保持着昨夜的景况,晾晒的衣物仍然呆在衣架上随风微动;楼下的花园里树影婆娑,却也不见散步或路过的人影,就连脚步声也没有;小区外依旧蓝天白云,却听不到车辆飞奔而过的呼啸声,更别提喇叭响了。
  ‘一个普通的夜晚,难道发生了什么惊天的事情,而我却是唯一不知情的吗?’我痛苦地仰望苍天。
  回到屋内,我晃着脑袋,心里既焦急,也难过,心中充斥了各种的纠结与不解:‘难道大家都逃难去了?难道我成为了唯一被遗弃的人吗?不可能!我是父母的心头肉,他们不会丢下我的。’恰巧,我的视线落在了面前的电视机上。
  ‘新闻!眼下先了解新闻,看看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这样才能自救!’我像见到了救星般雀跃,并立即按开了电视。
  不料,荧屏上,但凡是GD这边的电视台均显示着停台的标识,似乎是突然停播了,而其他省的电视节目则依旧正常放送,而且,它们对于昨夜发生的事情只字未提!
  为了进一步证实,我随即打开网络和FM。然而,结果还是一样,但凡GD这边的网站所载的新闻都停留在昨夜10时左右,FM则完全是没有任何声音。
  此时,我只能用一句话来总结,那就是‘出大事了’!想到这,我无力地再次摊坐在沙发上,双眼放空,脑浆成糊。
  很快,药力散去,病毒上脑,眼皮再次自动下垂。这不免让我产生了侥幸心理,认为自己肯定还在梦魇中没有醒来,所以整个世界都不正常。于是,我强迫自己重新躺下,重新入睡,期盼着醒来后所有的事情都恢复正常,哪怕上班迟到被罚钱也认了。
  3小时后,当我再一次从睡梦中醒来,当我再一次重复确认小区处于异常状况后,我不得不抱头大哭,懦弱的小心脏如泡在冰水般刺痛,嘴上不断呓语道:“我被遗弃了!我被遗弃了!”
  哭过以后,我的心情有所释然,唯念:‘既然已经被遗弃了,那就只有认命,好好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吧!’
  静思之下,我越想越心寒:‘肯定是发生了很严重的事情,小区里的所有居民才被迫一夜迁移,并且,这件事情还促使我的父母无法回家带上我一起走;更甚的是,事情的严重程度还涉及到通讯的管制,导致手机在身的父母无法与我建立联系。’
  惊悚下,我开始自己吓自己,凭借多年看美剧的经验,大脑内渐渐闪现《SCAREDME》的电视剧片段,而且,还时不时插播一些丧尸围城啊,重度疫病等等的情景。霎时间,极度深寒的恐惧感就如空气般将我团团包围。
  人在极度紧张的情况下,身体能量会消耗得特别快,我也不例外。想着想着,肚子就开启了雷鸣般的作响。我抬头看向挂在白墙上的挂钟,发现现在已是下午2点多,遂想:‘难怪会又饿又晕,早餐与午餐都过了点。咝……要不趁着大白天,走出去看看?老呆家也不是个办法,既填不成肚子,又找不到端倪。’如此一想,我便快步走向大门。
  刚想开门,恐惧感却善意地提醒我,出门在外,没有父母和朋友可靠,只能靠自己,所以,我很有必要弄件‘武器’防防身。反正杂物房就在眼前,先翻翻看有些什么再说。
  正欲埋头翻找,我被突如其来的一丝光亮所吸引。透过杂物房的小窗,我看见邻居家仍然灯火通明,遂将脸靠到窗边,朝着邻居家的窗户轻声喊话:“梁伯!梁伯!”
  良久,对面没有任何回复。看来邻居家也是一样的状况!
  长长叹了一口气,我继续未完的事宜。疯狂地‘掘地三尺’后,我从尘封的纸箱中翻出了老爸许久没用的臂力棒,瞬间泛起睹物思人的悲怜,眼泪又一次不争气地往外窜。长这么大,我从来不曾离开过父母,现在突遭抛弃,心伤可谓是雪上加霜。
  ‘单单一根臂力棒或许不够安全。’一想到这,我本能地跑到了厨房,抽出了母亲一统厨艺的武器—砍骨刀,然后再次回到大门前。
  我伸出手去掰门把,可多疑的性格一再提示自己,这一次的外出有可能是一去不回的,有必要更为谨慎。于是,我折回客厅,长长地喝了一杯温水,尝试让心情稳定下来。这一举动确实有效地平复了内心的寒意,心神渐趋冷静,忙想:‘这次外出,我的目标只有两点:1、填肚子;2、找父母。但,倘若计划赶不上变化,我能做的就是不变应万变。所以,除了携带武器,我还需要准备一下行装和包裹,以备遇到疫情或生化危机等袭击时可以随时跑路。’
  为了配合计划实施,我迅速跑到房间,翻出冬季专用的厚棉衣并穿上;然后挎上一个带拉链的红白蓝胶袋,左手提砍刀,右手握臂力棒,风风火火重返大门前。
  我学着电影中的间谍所示,先附耳木门之上静心倾听,待没什么异常才敢轻轻打开厚实的木门。
  随着‘嗞呀’的声音响起,木门被我徐徐地掀开至45度角,当即,一阵空灵般的风声飘入耳朵深处,让人不寒而栗。
  我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心想:‘奇了怪了,刚才在阳台有风,却听不到这么可怕的声音。眼下却是反的,只听到声响却感受不到一点的风拂。这不正常啊!’我缓缓蹲下身,透过铁门下方的格花,谨慎地对门外的公共地带从左往右逐格扫视。
  由于居住的楼宇是旧式的设计,因此大楼每层都会有几个死角。那里常年没有阳光,阴暗忧郁,似乎随时都会有莫名的蓝火闪过,晚上更是异常渗人。我这人总喜欢作死,哪里可怕就总往哪儿看,眼睛不自觉便朝那些死角瞄去。
  当然,能看见的除了黑还是黑。
  邻居家大门位于防火门与承力墙的平行夹角内,属于一个特殊的死角地带,只要邻居家大门紧闭的话,这个区域就是死水一潭,伸手不见五指。不过,眼下这个位置却上演着光影融合的‘奇景’。我马上心领神会,明白此时邻家的大门有缝隙。
  顺着光影的路线,我看到了邻家大门对应的公共地面上‘躺’了两道不规则的黑影,而且那两个影子还在不断地左摇右恍,宛如两个喝醉酒的人。
  这两个影子的体型该怎么形容?跟断胳膊少腿的人毫厘不差!
  ‘咝~难道真有丧尸?’我张着嘴愣在当场,疯狂地脑补着《生化危机》的段段剧情,越想,后背就越发凉!
  虽说这状况已是设想之内,可我并没料到自己会如此迅速地遇到,遂马上轻轻将木门推至30度角的扇形,然后还缓缓把自己的身体往门后缩进。
  渐渐地,四周除了那怪异的风声外,不晓得什么时候还响起了阵阵急促的心跳声。我不得不用双手紧紧捂住心脏的部位,试图掩埋自己心跳的频率和声响,尽力隐藏自己活着的证据。
热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