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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庭眯着酒眼，看着军师半死不活倒在那里哼歌，两个老人对视一眼，忽然都笑出了眼泪。
当年顾庭像得到糖葫芦的孩子那样提着绿蚁酒回来，献宝一样嘚瑟地送给王玄策，王玄策问他初来乍到怎么就知道北海郡最地道的是绿蚁酒，顾庭当时特骄傲地拍着胸脯说是他媳妇告诉的，媳妇说的话那就是天底下最大的道理，你跟老子瞪眼也没用。当顾庭提起他媳妇的时候，那是王玄策从未见过的开怀，那位征战沙场雷厉风行的大将军就像变回了孩子，唠唠叨叨拉着他说个不停。
再后来，已将王玄策视为心腹谋士的顾庭告知了过世王妃温蘅便是青城山温蘅的秘密，却不知王玄策早已知晓此事且始终守口如瓶。王玄策从未跟顾庭提起过的是，第一次到北海喝绿蚁酒那天夜里，也是这样南北相坐的两人，顾庭悄悄取出一幅画像指着上面眉眼温和婉丽的女子高兴说这就是他媳妇，然后大将军便抱着画像喝了一夜酒，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絮絮叨叨说些家常话，王玄策就安静坐在他身边听他说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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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徐行被身段丰腴的楚花魁一口一颗黄柑瓣儿喂在嘴里，楚花魁给他斟满一杯杏子酒，顾徐行顺势歪倒在那双要羡煞无数风流士子的颀长水润秀腿上，让花魁那只雪藕般的柔软玉臂喂自己喝下，这才是世子殿下该有的惬意生活嘛。
在大腿上枕了会儿，杏子酒已空，楚倌轻轻将他脑袋搬到枕头上，起身去换壶新酒，顾徐行抬手在花魁优美浑圆的屁股瓣上拧了把，惹来娇嗔连连，世子殿下脑袋枕着手臂，目送那双露出裙摆尖半截的细腻光滑小腿翩翩远去。
两人昨晚登秦楼，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顾徐行在花魁闺房里晃来晃去，也没着急宽衣解带去做那害臊的光腚事儿，全然无视楚花魁倚靠床栏半褪裙纱的目送秋波，只一个劲儿将她房中的各种精致玩意儿点评了个遍，这还不算，还将它们分门别类划分成三六九等，告诉她哪些是货真价实买到的宝贝，哪些是赝货，说到最后，楚花魁实在撑不住眼皮，一个瞌睡就彻底睡到了天亮。天亮时分见俊秀书生合衣躺在身边，姗姗醒来的顾徐行一脸含羞带臊，好像昨夜给人夺了清白似的，教楚花魁搂在怀里好生怜爱了一番才罢休。
顾徐行独自穿衣穿袜，趿着靴子来到窗边，向下眺望，日头刚好挂在头顶，与秦楼接壤的街上脚贩行客熙熙攘攘，叫卖声热闹非凡，连带着这间筑于高阁的花魁闺房也带了丝人间烟火气。
正瞧着出神，楚倌端来一壶杏子酒搁在身旁，身子从后边顶他一下，顾徐行扭头瞪她，她也不甘示弱地回瞪他，表情跃跃欲试。顾徐行败下阵来，灰头土脸地接过杏子酒分别往两盏酒杯倒酒，心中腹诽是不是今早演得太假，让这小娘们看出什么端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