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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启程,迈向人性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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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过一夜的修整,第二天早上,十几万人启程朝着帝国前进,然而这一路从一开始就不平静。
  戈尔德他们的小队与一位军官起了争执,军官为了提升整个队伍行进速度,勒令他们丢下那三门破火炮,可炮击队他们却都不愿意。
  军官冷着脸反问道:“那你难道想带着这么几门火炮进皇城吗?皇城规则何其严厉,你们又不是真正的军人,没有权利持军用物品进城。”
  “那我们不推进城,就放在城外。”
  这一句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辩解,气的军官火冒三丈,他是这个意思吗?他是想让他们放弃这几门火炮。
  “不行!”军官果断拒绝,非常生气说道:“不行就是不行,你们耽误的是大家的时间。你们问问大家愿不愿意!”
  周围的人为了躲过这场纠纷,都默不作声,抓紧赶路。
  可,好死不死,炮击队这十几个人也不知道是不是脑袋缺根筋,跟这个军官死杠上了,陆续有人说道:
  “我倒是无所谓。”
  “愿意啊。推车的是我,愿不愿意还不是我说了算。”
  “就是说啊,我们跟不上,你们把我们丢下就好了。”
  “……”
  军官被气的无话可说,居然想不到一句能反击他们的话来,最后只能气呼呼的走了。
  戈尔德看着旁边从一开始就默不作声,放任他们跟军官起争执的夏洛克,有些不解。在戈尔德看来,夏洛克这个领袖还算是做的不错,可今天怎么会做出如此不明智的举动呢?
  夏洛克看到他的疑惑笑了笑,神秘兮兮带着戈尔德来到一门火炮前,众人很配合的把他们围了起来,遮蔽住周围视线。夏洛克解释道:“在现在这个时代,火炮已经是淘汰品,精准度不行,威力也不够,而且笨重的难以移动,比起更先进的魔导炮简直就是石器时代的长矛一样。不过重点是,这个并不是火炮……”
  夏洛克神秘的一笑,居然从浑然一体,光滑没有丝毫缝隙的表面中,抽出了一个操作台,可以看见炮管内部是各种复杂的回路,当夏洛克拿出最下级魔力结晶镶嵌进去的时候,一声特别的“叮咚”声音响起,回路亮起微弱光芒,一个透明操作框浮现在操作台上方。
  演示到这里,夏洛克取回了最下级魔力结晶,将操作台恢复了原状,那黑色炮管依旧是那么平,滑看不出任何缝隙。
  就在戈尔德一副了然模样时候,夏洛克又道:“但,这也不是魔导炮。”
  “不是魔导炮?怎么可能呢?”戈尔德满脸疑惑看着他,这让他非常受用,缓缓解释道:“这是我们从路上一个废弃的军用仓库中发现。火炮与魔导炮根本没有如此高的工艺。我摸索了好久才想起来,有一本歌谣上记录过这种东西,这是机械与魔法的产物,制作者不知道是谁。虽然设计与工艺都是最顶级的,但这几门炮是几百年前的产物,威力只是和普通军用手持魔导炮一样,且消耗却巨大,一块儿最下级魔力结晶只够射一炮的。不过,这么火炮最让人惊惧感叹地方就在于……它可以最高填填装一百块儿魔力结晶,并一炮消耗殆尽!”
  “什么!”戈尔德简直难以置信,他在抵御恶魔这场战斗中也使用过不少型号魔导炮,但威力都是固定的,就算是巨型魔导炮,最高也不过只能消耗八枚魔力结晶,威力与恶魔们联手释放的死亡射线相当,只需一炮就可以清空整个射线范围的一切物体。但他从来没有听说过可以瞬间消耗一百块儿的魔力结晶的魔导炮,一百块儿魔力结晶绽放出来的死亡之光究竟是何种威力?戈尔德都不敢去想。
  “小声点儿!”夏洛克跟做贼似的说道:“它的价值并不在威力。这三门火炮制作工艺超越了一个时代,收藏价值非常高。虽然能卖出很多钱,但我们根本没有那个能力卖出去,它比任何东西都烫手。我们只能自己拉回去研究,只要能研究出来一点成果,用在现有的魔导炮上,那就是数不尽的财富。”
  “喔喔,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可是你把这事告诉我……”戈尔德有些不安的看着他,难道他就不怕自己知道了把这事情说出去?
  夏洛克爽朗的笑了起来,拍拍他的肩膀说道:“如果这玩意儿真的没有缺陷也不会消失在历史的洪流当中。我除了那边歌谣,还从来没有听说过有这玩意儿。虽然不知道制作者是谁,但可以肯定的是,它曾经存在过,还被军队使用过,可它已经被淘汰被遗忘了。否则怎么会丢在废弃军事仓库当中?”
  “原来如此……”
  ……
  队伍继续行进……
  在官路岔道口,戈尔德一直出神的望着岔路口尽头,在那看不见的远方是他出生的地方,一个非常小的村子,总人数加起来也不到一百人。那里有着他熟悉的人,熟悉的事物,还有他最爱的妻子。
  在那个小小温馨之地,他是村里最强的天才剑士,被所有人所看好,青梅竹马的妻子嫁给了他这个天才剑士,过着平淡而又普通的生活。
  当他得知恶魔来临,一个个又一个防线被攻破时候,戈尔德离开了村子,走的时候没有告诉任何人。他不是害怕的逃跑了,而是他要守护这个村子,他要加入防线,贡献出一份力量,哪怕是下一刻死在战场上。
  当他加入防线才知道自己的想法是多么可笑,战争无比残酷,每天都有数不清的人战死,可即使死的再多,也挡不住恶魔前进的脚步。每天都煎熬的等待着永远不会到来的后援,还有那无法亮起的明日晨曦。
  好在,恶魔被击退了,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他望着那逐渐消失远去的岔路口,心想,我马上就会回家了。
  随着天色变暗,队伍方向改变,朝着最近的城镇走去。
  这时候戈尔德旁边的毫无存在感“战友”盯着前方,嗅到了空气中弥漫着的血腥味,这血腥味是从前面飘过来的。
  连身体迟钝的他都嗅到了这股味道,在战场上天天与危险打交道的戈尔德也自然立即意识到了不对,说道:“别往前走了,前面出事儿了!”
  夏洛克也示意大家停下来,可是即使他们这十几个人想要停下来,在人群洪流中想要停下来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他们只能无奈的被后面人群一边抱怨着一边推着往前走。
  可下一刻人群骚动了起来,不在前进,而是疯狂的往后退,即使问前面发生什么事情了,谁都说不上来,只能跟着往后挤,不知道多少人在人群中跌倒,被踩死踩伤。
  人群疯狂往旁边扩散,往后跑,不明所以的人们只能跟着一起跑。
  血腥味更浓了。
  维持秩序的军官们大声喊道:“冷静镇定!都停下来!”
  “停你mb!早看你不爽了!”一个体型庞大的壮汉一拳打在军官脸上,将他打翻在地,一脚一脚的往他脸上踹。
  下一刻这个还在施暴的壮汉脑袋被一只手摘掉了,无头尸体倒在军官身上,热血扑了他一脸,军官满脸鲜血望着那站在壮汉原来位置,那里站着一个人,一个不能被称之为人的人形怪物。
  那人皮肤皱巴巴的,苍白的毫无血色,背后拖着巨大的血淋淋尖刺骨架,让人头皮发麻。怪物看着手中脑袋,发出古怪难听的声音:“用力大了……衣服,坏了……我要找……更大一些的……衣服……”
  军官惊恐的看着怪物转过身,脱下了那层人皮,一个庞大狰狞的血淋淋骨架,从里面中钻了出来,朝着人群扑去。
  军官差点没吐出来,可下一刻,军官看见数不清的披着人皮怪物,嘴里嚷着衣服衣服,跳入人群中,不断杀死一个又一个人,并将人皮剥下。
  有的怪物为了穿上人皮,将自己的血肉削了个干净,只剩下了血淋淋的骨架,再将庞大的骨架折,把自己强行塞入那人皮当中。
  “这究竟都是些什么怪物!”军官有些崩溃的推开身上的尸体,抽出剑砍向了怪物,可怪物满脸傻气的笑着,躲也不躲,看着剑劈向自己的脑袋,已不可思议的力量与速度抓住了剑,扯下来他的手臂。然后用另一只手抓住军官的脑袋,军官眼睁睁地看着怪物将利刃般的手,伸向自己的肚皮,从肚皮开始一点点往上划去,惊恐痛苦的看着自己一点点被剥皮……甚至当他的皮完全被剥下来时候,剩下那红彤彤的肉体,躺在血滩中还未死去,看着怪物穿上自己的皮,继续朝着人群进行杀戮……
  戈尔德爬上炮管看见了从城中跑出来的怪物,也亲眼看见了他们剥皮。戈尔德认识那些怪物,他们正是那些从缺口闯入防线的恶魔!
  在这十几万人中少有的士兵们,开始组建小队进行反击,可是他们太弱了,装备不行,实力也不行,只能稍稍阻挡恶魔杀戮的速度,给人们争取逃跑的时间。
  “你们快回防线,那里有诸族庇护!想办法把消息传回各国与联盟!这里交给我们!”
  一位正在战斗的军官,用声音扩散器喊完,扔掉声音扩散器,将剑砍向了扑来的恶魔。
  他们虽然看不起这些乌合之众,但他们都是士兵,是为了守护人民的存在的,他们肯跟着这一群人去防线做支援,就没有一个人是贪生怕死的,他们已经做出来战死在这里的觉悟。
  可是那些往后逃跑的人群又折回来了,十几个恶魔出现在了他们的后方,虽然不多,可他们都害怕恶魔们的残忍手段,没有一个人敢越过那十几个恶魔组成的稀松拦截线。
  正在死战的士兵们一个个不甘的死在恶魔手中,军官恨铁不成钢的望着这群乌合之众,空有一腔热血,嚷着要来支援防线,跟恶魔作战。可到头来却连与恶魔对抗的勇气都没有,让十几个恶魔阻挡十几万人的退路,未免太可笑了吧!
  一个军官在战场上找回了被踩得变了形的声音扩散器,大声喊道:“往侧面撤退!不要聚集在一起!”
  人群已经乱了,哪有人听的进去,他们只看见了血淋淋的杀戮,他们跑不过恶魔,为了不被杀死,只能死命往人群当中挤,只有在人群中他们才是安全的,随着外面的人一个个死去,被恶魔们残忍的杀害,他们挤得更加拼命了。
  军官扔了声音扩散器,心中无比悲凉,看着那聚集在一起,让他人生命做自己护盾的人们,心说,这根本不是人,这就是一堆畜生,一群待宰的猪!!
  可他们却不得不为了这群畜生而死战。
  几千个士兵临时组成的军队,在指挥下,分出四分一的队伍去人群外围,巡回围剿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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